“父親！”當馬超見到馬騰的斷臂之時，他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這是哪個匹夫幹的？”馬超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般嘶吼道。

  “吾兒不必在意，能夠撿回一條性命已是萬幸。”馬騰用僅剩的一條胳膊艱難的拍了拍馬超的肩膀。

  “槍騎兵聽令！”馬超並未接過馬騰的話茬。

  “在！”一眾槍騎兵齊齊喝道。

  “命爾等不惜一切代價，護送吾父返回姑臧城！”馬超怒喝道。

  “諾！”一眾槍騎兵齊齊應諾道。

  “吾兒，你要做什麽？”馬騰急道。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馬超扔下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便欲拍馬殺向曹軍大陣。

  “站住！”馬騰怒喝道。

  “要尋仇也不是今日，你若是敢去報仇，為父即刻自盡於此！”馬騰將佩劍橫在了脖子上。

  “哎！罷了罷了，那此仇來日再報，孩兒先護送父親突圍！”馬超歎息道。

  隨後，馬超便帶著槍騎兵護送馬騰以及一眾殘兵敗將開始了突圍行動。

  雖然曹軍人數眾多，但馬超和槍騎兵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們野獸般的攻勢下，攔截的曹軍士兵紛紛敗下陣來，無人能擋其鋒芒。

  就連與馬超交戰的薑鬆也無奈的退了回來，薑鬆一臉慚愧的對曹仁說到：“將軍，馬超心存死誌，戰意空前，末將實在無法將其攔下。”

  曹仁聽後勸慰道：“無妨，這一仗馬家士兵死傷慘重，馬騰還斷了一臂，主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回到武威的馬騰被醫師包紮了一番，這才算是免去的性命之憂。

  此時的馬騰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隻見他麵無血色，右臂的袖子空蕩蕩的。

  馬騰倒也豁達，並沒將斷臂之事放在心上。

  ……

  次日，曹操率三軍將士列於姑臧城下，準備強行攻城。

  曹軍的斥候已經探得了呂布麾下士兵的行蹤，曹操沒有太多時間能在西涼耽擱了。

  按照幽州軍的行進速度來看，曹操最多隻有兩天時間，若是兩天攻不下姑臧城，曹操就隻能舍棄馬家的兵馬了。

  姑臧城上，滾木礌石和強弓都準備了不少，沸騰的金汁正在鍋中冒著泡，遠遠地便是臭氣熏天，氣味甚是難聞。

  但與強弓相比，城樓上硬弩的數量並不多。

  這是因為東漢律令規定，硬弩不可隨意出關。

  雖然現在不比從前，但馬家地處西涼，加上西涼士兵多騎射，用弓不用弩，這便導致了馬騰軍缺少硬弩。

  這守衛戰缺少硬弩，可不是什麽好事。

  城下的曹操麵色紅潤，與臉色蒼白的馬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便是所謂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曹操笑道：“壽成兄！此時獻城投降，吾定饒你不死！”

  麵對城下黑壓壓的曹軍，馬騰絲毫無懼。

  馬騰怒罵道：“曹操，你不過是個醃宦之後，馬家世代忠良，老夫羞與你多言！有什麽能耐你便使出來，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取得了姑臧城！”

  馬騰話音落下，城頭上的西涼健卒都是高聲呐喊，並沒將曹軍士兵放在眼裏。

  這些西涼兵都是常年在羌胡之地作戰的百戰之士，這點陣勢又怎麽會嚇到他們？

  聞言曹操冷哼一聲，隨即下令道：“攻城！”

  曹操一聲令下，數萬大軍在曹仁的調度下，對姑臧城迅速發動了進攻。

  “全軍進攻，今日誓死破城，誰敢後退，立斬不赦！”曹仁厲聲喝道，臉上的寒意很是濃鬱。

  “嗚嗚……”

  號角聲在姑臧城的四麵八方響起，猶如大地嗚咽般蒼涼。

  “殺！”

  曹軍士兵齊齊呐喊一聲，然後頂著盾牌，扛著雲梯，悍然殺向了姑臧城。

  “放箭！”

  馬超見曹軍一副要生吞武威的氣勢，高呼下令放箭。

  隨著馬超一聲令下，城牆上的西涼猛士紛紛彎弓搭箭射向了攻城的曹軍。

  “嗖嗖嗖！”

  西涼猛士的箭雨迎麵而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城頭上萬箭齊發，城牆下攻勢如潮。

  城樓上的西涼悍卒不停的彎弓搭箭，朝城下扔著滾木礌石，哪怕雙手被鮮血滴滿，他們也片刻不敢放鬆。

  鋪天蓋地的曹軍將士宛若蟻群一般，無窮無盡的朝著姑臧城湧來，顯然不破城他們絕不會罷休。

  箭矢擊打在盾牌上不時發出悶響，但不是所有的曹軍將士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被亂箭射中、木石砸倒的曹軍士兵數不勝數，哀嚎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姑臧城下便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城下的曹軍軍陣中的弓弩手亦是向城牆上還射，城樓上的守軍不時有人中箭倒地。

  由於姑臧城上的火力實在是太猛，曹軍將士衝了半天也沒有取得什麽成效。

  見進攻受阻，曹操眼睛微眯，殺氣騰騰的喝道：“全體將士給吾奮力攻城，破城後爾等盡情劫掠jy，吾概不問罪！”

  “殺啊！搶財帛，搶女人！”

  在曹操的激勵下，得了承諾的曹軍士兵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城。

  他們的臉上表情猙獰，恨不能一口氣將城門攻破，血洗姑臧，盡情的jy劫掠。

  馬騰聽了曹操的話後麵色一寒，這個曹操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西涼悍卒們聽了曹操的話俱是義憤填膺，更賣力的將手裏的家夥朝著攻城的曹軍招呼。

  又是一番血戰，曹軍勉強的向前推動了幾十米，但為此卻是付出了幾千條人命的代價。

  不過曹操對此一點也不心疼，因為頂在前麵的，都是李傕和郭汜二人部下的降兵！

  李傕郭汜麾下的士兵哪裏能和曹操的嫡係相比，所以曹操便讓他們頂在前麵吸引火力，充當炮灰的角色。

  李傕郭汜部下的士兵對此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若是敢畏縮不前，曹軍的刀槍立即會毫不猶豫的招呼到他們身上

  勇往直前尚有一絲活路，止步不前隻能是死路一條！

  這就好比身後有一條猛虎追趕，身前是一個萬丈深淵，跳下去未必能活，但不跳一定會葬身虎腹。

  在這樣的選擇下，很少有人會留下成為老虎的腹中餐，但凡有一線生機，誰願意留在原地等死呢？

  眼下李傕和郭汜部下的降兵，便是處在這個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