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關於索萊勒姆的秘密
作者:風寞卿      更新:2020-04-21 18:18      字數:2441
  秋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每隻老鼠肚子裏的東西取出來的,等她好不容易回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整齊的碼上了一排約一寸左右的小東西。

  大老鼠裏有一隻肚子裏有兩個,其他的都隻有一個,加起來是八個。

  秋夕看了半天覺得像內存卡,但又摸不準,她還沒敢拆開細看。

  瞅著這些半天,她拿它們毫無辦法,最後找了個空藥瓶,把它們裝了進去。

  她開始清理老鼠屍體們。

  動手的時候,她忽然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可偏偏不曉得到底是什麽問題,皺著眉連動作都慢了幾分。

  等到將鼠屍用那件衣服包了又塞回那個洞,然後把周圍挪開的東西恢複原樣,秋夕忍著不適去洗了個澡,目光觸及開關處的鏽跡,她不禁伸手摸了兩下,蹭了一手鐵鏽。

  動動鼻子輕嗅兩下,隻有一股清辛的鏽味。

  拉開窗簾,開窗通風,秋夕終於挨到了晚上。

  今天的老鼠事件沒有特別地打亂她的計劃,她給白大褂和裏頭的衣服縫了幾個內口袋,比不上羅菲繡花的針腳,亂七八糟又分外結實。

  說起羅菲,秋夕把她的日記又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卻依然什麽都沒發現,還是從頭到尾隻寫了兩個人的事情:羅菲自己和她的口中的未婚夫赫爾生·金。

  這本日記過於簡單了,仿佛是專門為了給誰看的一樣。

  未發現老鼠腹中之物前,她決計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之前她一直猜測老鼠是不是被毒死的,但不懂藥理,也看不出什麽,即使檢查了屍體,也沒有多少收獲。

  ……到底問題在哪裏呢?

  秋夕在床上輾轉難眠,總覺得身下毛毛的,她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背靠背真舒服”的故事。

  床下確實有屍體,而且不止一具,可現在並不方便處理。

  秋夕半夢半醒間想著事情,隱約間她還跟鼠兄們告了罪,但鼠兄們卻前赴後繼的奔過來竄著想和她進行不怎麽友好的親密接觸,有一隻甚至撞到了她的額頭。

  她摸摸額角,黏膩膩一片,頓時睜了眼,周圍還黑暗一片。

  隻是出汗了而已。

  秋夕鬆口氣,手伸出被子,將指尖撚了幾下,蹭幹汗跡。

  她半揭被子,大睜著眼睛好一會,最後在黑暗裏用胳膊捂著眼睛,像是困了,神色莫名。

  明天要回醫護中心…,現在一定要好好休息。

  這樣想著,卻偏偏再無睡意,甚至連頭都開始隱隱作痛。

  秋夕開了燈,洗了把臉,又在房間亂竄。

  她從這個角落踱步到那個角落,甚至還神經質的敲敲牆壁看有沒有空著的地方,卻被牆底冰冷堅硬的水泥顆粒剮得手指疼。

  她無措地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後笑著去倒水喝,壺裏的水還是秋夕來之前,羅菲不知道什麽時候倒進去的。

  昨天是溫的,現在已經涼透了。

  但秋夕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把自己喝進了廁所。

  像非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秋夕從廁所出來,把目光投向靠牆的那一溜醫學書籍和雜誌。

  她搬到床上,一本又一本的翻,卻幾乎看不進去。

  她甚至還分神想,自己可不就是量子波動閱讀的傳人?

  量子波動閱讀曾經被抬到公眾場合,還開班講學,但令人遺憾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把握它的精髓,隻能用它扇扇風。

  事實上,連宣傳者自己都明白,它隻是個噱頭,但就像那些別出心裁發詐騙短信說自己是落難的外星王子求借款脫險來日必當重謝的騙子們,他們的把戲,依然還有人深信不疑。

  願者上鉤。

  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能叫騙呢?

  秋夕驀地凝住視線,隨即停止扇風,她捏住手裏的東西,赤腳奔到門口,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之前那隻裝了鼠崽的空藥瓶。

  她甚至不管那不斷從腳底趁虛而入的冰冷,隻將藥品顫抖著手打開,像個發病準備吃藥的病人。

  剛剛她波動的時候,波動出來一本很厚的百科式的書,它中間被掏空了,裏麵放了一個挺薄的黑色的終端和幾塊電池,甚至還有一個薄如好幾層海苔疊加著的,像太陽能電池板的東西。

  黑色終端側邊有一個地方,可以拉開,像老式諾基亞的卡槽。

  同樣的設計,真是難為它的厚度了。

  秋夕摸索半天,找到了開關,又將電池填進去,摁開以後卻發現顯示讓鏈接外部數據。

  她小心地拆開了一袋從鼠肚裏拿出的小東西,放了進去。

  這小袋子挺結實,她找了水果刀才用刀尖劃開個口子。

  裏頭的東西,姑且叫它內存卡,觸感光滑幹燥,看起來保存得很好。

  秋夕將內存卡對準卡槽,插進終端,那裏就立刻顯示開始加載。

  過了好大一會,秋夕的緊張和好奇都快被磨完了,連身體都反應過來,將她趕回了床上,那巴掌大的薄薄終端竟然還沒加載完。

  最過分的是它不顯示進度,隻說在加載中。

  不過到底是真的在加載,時間長了點,秋夕還是等到了。

  是觸屏操作,隻有播放跟顯示功能,本身不帶儲存功能。

  秋夕咬掉嘴唇上的一層皮,擠出來一點點血舔掉,點開了排在上頭點的,一個叫“精神性排斥觀測數據”的文件夾。

  有很多數字跟字母等等她看不懂的東西,但子文件夾裏有圖片跟視頻。

  秋夕先點開了張圖片。

  是一個把整張臉貼在玻璃牆上的人。

  那人眼睛布滿血絲瞪得老大,有半張臉爛掉了,顴骨透過薄薄一層皮膚磕在玻璃上,那爛掉的臉上似乎已經沒有粘液血跡之類的,被清理得很幹淨。

  甚至明明臉都被玻璃擠得變了形狀,也沒出現有東西附著在玻璃上的情況。

  這個人的編號有一長串,秋夕下意識動動手指想截屏,無果後才反應過來。

  她記了最後幾位,去找他的觀測報告。

  觀測時年二十三歲,男性,原索萊勒姆醫護中心某公職人員,患惡性傳染病被索萊勒姆醫護中心隔離。

  由索萊勒姆實驗中心治療痊愈後開始參與實驗。

  無過敏史,無實驗用藥機體排斥反應。

  參與實驗半年後去世,打破最新U-23號藥存活時長記錄。

  其機體無傳染現象。

  其後的描述裏,這個叫“索萊勒姆實驗中心”的組織,對U-23號藥進行了改造,讓他們正在進行的這種…實驗…

  不再對其他人具有傳染的情況,包括但不限於血液傳播等幾乎所有傳播方式。

  而至於母嬰傳播,則顯示數據不足,還不夠形成結論,但附上了幾個有限的例子。

  母嬰傳播在早期是不成立的,因為還不等傳遞給嬰兒,母體就會死亡,而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