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跳,我也跳
作者:風寞卿      更新:2020-04-21 18:18      字數:2280
  現在已經過了正午,不知道什麽時候其他人都吃過飯了,從防彈玻璃往外看,似乎太陽也都早就偏離了正空。

  她除了要打聽特監那群囚犯的國籍以及他們背後當局的關係,還要把自己劃拉成加爾的負責人。

  另外要做的是,回去自己宿舍裏頭找點東西拿過來,所謂狡兔三窟,她瞧著之前去過的那個倉庫就不錯,雖然有點亂,但位置很好。

  它隔壁就是工房,工房裏除了總電閥,甚至還有開水的總閥,而倉庫本身,也有許多派的上用場的東西,她甚至還找到了一圈麻繩。

  不過現在除了打聽消息這件事還不急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現在就要著手的。

  海邊海鮮多,但相應的蔬菜也少,膳食營養攝入不均衡會導致一些疾病,索萊勒姆自己有種一些菜,因此這個問題還不是很明顯,但一旦索萊勒姆沒法繼續種下去,那麽這個情況就會很嚴重。

  秋夕理所當然就想到了變異掉的病人們攻擊力大漲,突破警衛防禦見人就殺,最後跑得滿島都是相當囂張,其他人卻隻能龜縮一囿戰戰兢兢。

  至於會不會傳染…,目前來看是沒有傳染症狀的,不然森卡也不能跟並非此類病的摩特同過房。

  但後期變異症狀越發明顯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傳染的功能…

  秋夕不懂醫學,也不是很明白傳染機製,可這情況,興許是有病毒之類的作祟,又或許是別的原因呢?

  但到底都是病罷了。

  秋夕想到或許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仍是心頭溢上一層反感,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又不得不歎息,覺得到底欲海難填,擁有越多,想要的越多。

  她張開自己的手掌看,她也是同樣。

  有誰不是這樣?

  她心裏想著,動作不停,跟歐布已經說好了要專門負責加爾的事情,還簽了負責書。

  歐布倒沒什麽意見,現在的這些病人不多,也不怎麽費事,他們一人負責一兩個就夠了,加爾那邊由她或者自己負責都沒什麽問題。

  晚飯的時候秋夕擠過塞滿樓道的排隊打飯的囚犯們,到了緊閉的門口,打算先離開回宿舍取點東西再回來偷東西。

  然而她卻被告知現在因為囚犯們高度密集,她這會不能走,得等他們吃完飯,才能離開。

  秋夕望著離這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隊伍,沉默了一會,也隻好又回去了。

  趁著這段時間,她就四下走了走,甚至還去院長辦公室附近偷偷看了兩眼,很多護士和警衛這會都去照顧監視飯點的病人們了,雖然守衛依然還在,但偶然無意經過的幾乎沒有。

  她亮了亮眼睛,電閘的位置她知道。

  病人數量並不少,飯潮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但她得盡快行動。

  秋夕溜進加爾病房,跟他耳語一番,他猶豫了一會,去公眾澡堂洗澡了。

  VIP病房的飯是被送過來的,不需要親自去打,他吃飯很快,秋夕來的時候連碗都沒看著。

  路上人比較少,秋夕隔了一會兒,也進了澡堂,拿起外頭擱著的病號服溜進了倉庫,把衣服藏到了這裏,又摸了個尖銳的小工具出來。

  然後她進到病人廁所裏頭,將水管戳了好幾個洞,這幾個窟窿戳的位置和大小正好,水雖然淌了一地,但聲音並不大。

  她又跑到員工廁所,將通往澡堂的水管,狠狠戳開,這下聲音比較響,但若不進來,也頂多隻是以為有誰在裏頭接水罷了。

  秋夕回到倉庫,換上那身衣服,把原本的衣服藏好,往鞋上緊緊綁了兩個布袋,帶著工具錘悄悄到了電房,把電閥拉下去,然後拿起笨重的工具錘,往上狠狠砸了幾下。

  她拿著工具錘,飛快的趁黑往院長辦公室跑。

  應急電源現在也是沒用了。

  底下現在亂成一團,還夾雜著尖叫,守衛雖然更加注意了,但卻更敏感了,因此也更容易中調虎離山之計。

  即使他們相當謹慎,當秋夕嘩啦一聲砸爛靠近辦公室的拐角的窗戶時,兩人裏也隻出了一個人去查看,但出去的那個人立刻就尖叫一聲,後頭這個人也馬上追了過去。

  要得手了!

  埋伏著的秋夕用老神官曾經灌輸給她的奇怪知識,很快就敲暈了兩個人。

  她溜進辦公室,飛快的扯開抽屜,把所有抽屜和櫃子裏的資料全部兜上,即使有些櫃子上了鎖,她也哐哐幾下飛快砸開。

  她把這些搬到了倉庫藏起來,然後瞧著電源沒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下頭還在亂,又奔到隔壁辦公室哐哐幾下,把院長辦公室偽裝成受害者之一。

  隨後她就拎著那根麻繩,來到歐布辦公室,把歐布辦公室毫不留情的謔謔了,把工具錘又扔到了其他辦公室。

  回到倉庫換上自己的衣服,把那件戰績赫赫的病服從垃圾口扔下去,她就再次回到了歐布辦公室。

  這個垃圾口以前有囚犯通過這裏逃跑,但至今還在使用而沒有廢止。

  當年那個跳了垃圾口的囚犯藏在這裏將近一個月,但最後因為窒息加流血不止,沒能及時被發現,給死了。

  後麵也有人不信邪,從這裏跑,但因為運輸垃圾的車一周來一次,船一月來一次,他沒掐好時間,在垃圾裏等待了大半個月,最後沒了半條命,嗅覺和味覺都失靈了。

  但囚犯們日常生活樂趣不多,琢磨怎麽逃獄是樂趣之一,那些一般的政治犯倒不急,急的是突然從有期變死刑,無期變死刑,死緩變死刑的人。

  跳個垃圾口算什麽?被垃圾山包圍又算什麽?

  哪怕明明看見摩特往裏麵倒沙子,時候到了,該跳,也得跳,即使現在他們是偷著幸災樂禍覺得輪不到自己的那個。

  但其實索萊勒姆一般的罪犯,有一大部分對於自己被判什麽刑罰都沒什麽感覺,即使他們知道那是什麽,隻除了那部分有希望離開索萊勒姆的,即使隻是曾經有希望。

  給自己磕上幾道傷口,想了一會兒,她把自己捆在了窗戶的防盜欄上。

  咬了咬牙,她使勁用麻繩在手腕上磨了磨,直到那裏變紅,出現血斑,看上去就像掙紮了很久一樣。

  隨後她揉亂自己的頭發,又刨下幾根撒在身上,好像曾經被人揪著頭發虐待。

  她往前掙了掙,看著門口的方向,找了一個姿勢,勉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