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攻克泉州
作者:風吹過的沙      更新:2021-01-06 02:13      字數:4256
  麵對越來越多湧上城牆的討逆營士卒,各處城牆的守卒節節敗退。

  城樓中的鮮於銀見狀目眥盡裂,怒喝道:“都幹什麽吃的!怎麽就被攻上來了!來人!隨我去奪回城牆!”

  然而他身邊的部眾們卻拉住了他,勸道:“都尉不可上前,城頭飛石如雨,若有絲毫閃失怎生了得。”

  鮮於銀道:“城牆都要失了,怎還顧得上這些!”

  眾人還待再勸,突然從南邊跌跌撞撞衝來一人,喊道:“都尉!不好了!南城牆被無數人搶了上來,就快支撐不住了,還請都尉速發援兵啊!”

  鮮於銀聞言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他忙跑到南邊的窗戶往南城牆看去,發現果然南城牆處也如西城牆一般陷入苦戰,眼瞅著將要不保。

  他身邊的親信紛紛說道:“都尉,敵人勢不可擋啊!”

  “是啊!不如趁現在速速撤下城,帶兵突圍吧!”

  鮮於銀大罵道:“突什麽圍!你我可以突圍,但家中老幼呢?難道盡數拋下他們麽?”

  “為今之計,隻有奮勇殺敵,奪回城牆,才能保得家小萬全!來人,都隨我殺出去!”

  因為鮮於銀擔心守卒不肯盡心,故而他把族中子弟大都安排在各個要衝位置上。

  這些族中子弟在先前的城牆爭奪戰中死傷慘重,其餘人也仍舊還在苦戰。

  此刻鮮於銀身邊多是城中其餘大族子弟,他把這些大族子弟放在身邊也是就近監視,以免有人生出異心來。

  畢竟鮮於家族在泉州本就是第一等的豪族,在鮮於輔兄弟接管漁陽郡後更是聲勢無倆,其餘士族隻能仰其鼻息。

  在鮮於家族勢盛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敢有二心,一旦鮮於家族勢衰,可難免會發生什麽事情。

  兩邊城牆都岌岌可危,眾人都看在眼裏,的確都想要脫離這個泥潭保全自身。

  畢竟鮮於輔兄弟與袁氏翻了臉,顏良此來的目的也肯定是鮮於家,他們未必要陪鮮於銀一起去死。

  當鮮於銀帶人衝出去後,他身邊少數親信緊緊跟在身旁,而其他城中大族中人則不約而同地落後幾步。

  這時候蘇寧已經帶兵殺到了城樓下,與衝出城樓的鮮於銀迎麵撞上。

  兩邊一個為奪先登首功殺得眼紅,一個為保全宗族奮不顧身,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時候最為考驗戰士的綜合能力,武技是否嫻熟,配合是否流暢,戰意是否堅決都至關重要。

  在戰意上雙方不相上下,但在武技與配合上,日日操練不綴又經曆過連番大戰磨煉的討逆營將士完爆對手。

  甫一交鋒,蘇寧便帶著部眾壓著鮮於銀的人打,尤其是蘇寧此時換上了更利於亂戰的雙鐵戟,左右開弓衝在最前簡直無人可擋。

  一名守卒手持環刀向蘇寧砍來,蘇寧左手戟一揮就把環刀蕩開,然後右手戟再一揮把人劈翻在地,然後踏上一步左手戟又把一支刺向他的長矛鎖住,跟上一個刺擊又了斷了一個。

  鮮於銀身邊剩下的親信大都是鮮於家的子弟、仆僮門客,他們隻在農閑接受過軍事訓練,平日大都隻是亂打王八拳,卻哪裏見識過如此狠厲的打法。

  在氣勢被壓倒下去後,鮮於銀身邊的兵馬更為不堪,一下子就被殺得節節敗退。

  鮮於銀早些年也以武勇見長,一杆馬矛使得隨心所欲,然而這些年因為病痛早就疏於操練,且在城頭守城用馬矛多有不便,此時隻是用隨身佩刀作戰。

  蘇寧仿佛是認準了甲胄精良且被眾人保護在中央的鮮於銀,舞著雙戟直直往他殺去。

  隨著身邊的人一一倒下,鮮於銀也是殺紅了眼,嚎叫著迎向了蘇寧。

  他畢竟有武藝底子在,拚起命來一柄環刀揮得既快且準,倒是讓蘇寧的前進勢頭一遏。

  然而蘇寧不慌不忙,在接連擋下鮮於銀幾刀後,尋著空檔刺向他的腋下。

  鮮於銀被迫退步躲避,蘇寧正好轉守為攻,雙戟舞得大開大合,搶回了主動權。

  鮮於銀畢竟大病初愈,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在連續與蘇寧對上幾招後便有些後繼乏力。

  蘇寧卻毫不容情,正是趁他病要他命,在一次格開對方佩刀後順勢一刺,刺入了對方甲衣遮護的腰腹空檔裏。

  這致命的傷口讓鮮於銀瞬間失去了力氣,十分不甘地摔倒在地。

  一旁殘餘的鮮於家兵們見鮮於銀倒地,紛紛撲上來搶救,卻被蘇寧的部下殺散。

  蘇寧知曉這定是個大人物,二話不說抓住鮮於銀的腦袋,用隨身的解首刀砍下了他的腦袋,提到空中喊道:“敵將已死,跪地免死!”

  他身旁的部眾也十分默契地跟著喊了起來:“敵將已死!跪地免死!”

  他這邊剛剛喊開,被堵在城門洞裏的不少城內大族子弟立刻刷拉拉跪道了一片,更口中高喊道:“我等願降!我等是被鮮於銀逼迫的,實不願抵抗官兵啊!”

  有了人帶頭乞降便有人效仿,畢竟這城頭姓鮮於,吃鮮於家飯的人隻是少數,大多數隻是被鮮於家威服著提起武器作戰,麵對必敗的局勢,又有誰願意求死呢!

  蘇寧叫過那幾個率先投降的人,舉著鮮於銀的腦袋問道:“此人是誰?”

  被問之人看著鮮於銀雙目圓瞪的首級嚇得瑟瑟發抖,顫巍巍地答道:“這……這是鮮於銀!”

  倒是邊上一人膽大一些,說道:“將軍,這是鮮於家主將,就是他脅迫我等城中大族為他守城!”

  蘇寧聞言一喜,沒想到竟然殺了敵軍主將,所以看向這幾人也和善了不少,問道:“你等是城中大族?”

  “對對對!我等是城內士族!”

  “那好!我現在就殺下城去打開城門,你們跟在我身後一起喊話,隻要城下人放棄抵抗,我定不會苛待爾等。”

  “好好好!一切都聽將軍的!”

  隨著城樓被拿下,城牆上的反抗已經微乎其微,蘇寧便不用操心,帶著人便從登城道殺下城去。

  城門外的吊橋已經放下,隻要打開城門,此戰將再無反複。

  蘇寧提著鮮於銀的首級喊道:“鮮於銀已死,跪地免死!”

  他身後跟著的諸多泉州本地大族也跟著喊了起來,一開始還原樣照搬蘇寧的話,不過喊著喊著便喊道:“鮮於銀死了,鮮於家不行了,大家莫要陪著一起死,快快丟下武器!”

  “官兵隻誅首逆,餘者不論!”

  “莫要惹惱官兵,牽累家小!”

  “拿下鮮於家的人,官兵重重有賞!”

  這些人是泉州本地人氏,用本地口音喊話效果顯著,城門口原本還有一些人準備死守,但聽了他們的話立刻喪失鬥誌,更有人聽從號召把軍中幾個鮮於家的人製服了起來,欲要交上投名狀。

  蘇寧兵不血刃地奪下城門,隨著厚重的城門嘎吱嘎吱打開,這場泉州攻防戰便宣告了完結。

  不過就在泉州西門打開的時候,泉州北門與東門也悄然打開,各有百餘騎疾馳而去。

  鮮於銀雖然對守城極有信心,但也提前安排好了萬一不利時的退路。

  當幾個察覺不對的鮮於族人返回祖宅報訊後,幾個鮮於家的門客仆僮便擁著鮮於輔和鮮於銀等人的子侄,騎上快馬分別向北門與東門而去。

  雖然泉州是鮮於家的根基,但顯然這些人並沒有與城偕亡的心思。

  他們想著隻要跑去漁陽城,找到鮮於輔,鮮於家就還有希望奪回祖地。

  然而當他們剛跑出城門兩三裏路後,便遇到了攔截。

  攔截他們的兵馬並不多,隻不過以五人一組的騎兵,看上去並不足懼。

  鮮於族人想要仗著人多勢眾,一舉衝潰攔截之人。

  然而這些騎兵卻不與他們正麵交戰,隻是遊走在邊上朝他們射冷箭。

  鮮於族人在與攔截之人糾纏了一會兒後發現這些騎兵個個都鬼精鬼精,一直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讓他們無從下手。

  明智之人便指揮著眾人莫要理睬,隻管行路,而攔截之人發現他們欲要逃逸後便朝天上射出鳴鏑。

  鳴鏑發出的尖銳聲響傳到很遠,隨著鳴鏑聲起,不停有小股小股的遊騎匯聚,或五人或十人,漸漸在鮮於族人周圍匯聚起數十人來。

  當人數約莫接近到鮮於族人的一半後,這些一直若即若離的遊騎突然風格一改,不再繞著圈子遊走,而是直接縱馬衝了上去。

  遊騎們衝鋒的時候也並不是肆意而為,始終保持著隊形,平舉長槊,以五人為一組,形成一個個小鋒矢陣。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鮮於族人猝不及防,瞬間便被一一絞殺,隊伍也被衝得四分五裂。

  顏良在北側、東側雖然不進攻,但把手下數百騎兵盡數分布在兩個方向,以五人為一組拉開一張牢固的網。

  從兩邊逃脫的鮮於族人僅存的希望破滅,他們不是被殺死就是被俘虜,無一人能從這張大網中逃脫,包括鮮於輔與鮮於銀的兒子在內。

  隻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拿下泉州城,作為旁觀者觀摩了整場攻防戰的顏良十分滿意。

  此戰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值得稱道,樓櫓戰術、石砲戰術都經過了進一步驗證,西邊與南邊的城牆攻防戰幾乎是一前一後取得突破,蘇寧更是陣斬鮮於銀率先拿下西城門。

  這證明了他苦心打造了部隊已經具備了相當強大的戰鬥力,即便沒有他親自指揮,也能發揮出相當高的水準。

  手中有了這麽一支強兵,顏良才有信心在之後的變故中爭一爭,能否改寫自己的命運,也改寫中原文明的命運。

  PS:泉州打完了,還有幾百字過一會後補上。

  左將軍領豫州刺史郡國相守:蓋聞明主圖危以製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製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終有望夷之敗,祖宗焚滅,汙辱至今,永為世鑒。及臻呂後季年,產祿專政,內兼二軍,外統梁、趙;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內寒心。於是絳侯朱虛興兵奮怒,誅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悺、徐璜並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父嵩,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操贅閹遺醜,本無懿德,犭票狡鋒協,好亂樂禍。幕府董統鷹揚,掃除凶逆;續遇董卓,侵官暴國。於是提劍揮鼓,發命東夏,收羅英雄,棄瑕取用;故遂與操同諮合謀,授以裨師,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輕進易退,傷夷折衄,數喪師徒;幕府輒複分兵命銳,修完補輯,表行東郡,領兗州刺史,被以虎文,獎蹙威柄,冀獲秦師一克之報。而操遂承資跋扈,恣行凶忒,割剝元元,殘賢害善。故九江太守邊讓,英才俊偉,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論不阿諂;身首被梟懸之誅,妻孥受灰滅之咎。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於徐方,地奪於呂布;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幕府惟強幹弱枝之義,且不登叛人之黨,故複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響振,布眾奔沮;拯其死亡之患,複其方伯之位:則幕府無德於兗土之民,而有大造於操也。

  後會鑾駕返旆,群虜寇攻。時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離局;故使從事中郎徐勳,就發遣操,使繕修郊廟,翊衛幼主。操便放誌:專行脅遷,當禦省禁;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坐領三台,專製朝政;爵賞由心,弄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群談者受顯誅,腹議者蒙隱戮;百僚鉗口,道路以目;尚書記朝會,公卿充員品而已。

  故太尉楊彪,典曆二司,享國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