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姐妹
作者:風吹過的沙      更新:2020-04-21 10:45      字數:4364
  三國求生手冊最新章節

  由於去年年末,由崔琰倡議顏良批準的興學政策,常山各個縣鄉都全力恢複學校,力圖讓每個學齡孩童能夠進學認字識數。

  各地的學舍被修葺一新,原本由孩子們交納的束脩也免了,改由各地政府給教習發放薪酬,上學的日子還會給學生們提供免費餐食。

  尤其是顏良力倡給入學孩子們上學時提供免費的餐食,此舉很是影響了一些原本對孩子讀書不以為然的貧寒人家,讓他們心甘情願讓孩子進入學堂讀書。

  因為能讓孩子吃一頓飽飯,就意味著自己家裏能節約下了相應的糧食,更何況學校裏的餐食比起家裏的吃食要好得太多,當父母的誰有不心疼自家孩子呢?

  這種種舉措都涉及大量錢糧,導致郡縣財政壓力大增,這時候福利彩票管理中心又站了出來,主動號召士民捐資募款來支持郡中學政。

  福利彩票管理中心更帶頭從福利彩票盈餘中先期拿出十萬錢作為表率,更號稱若今後情況允許,每個月都會繼續捐出一筆助學款子。

  福利彩票管理中心的號召得到了不少士民響應,畢竟此次免除學生束脩,提供免費餐食受到好處的民眾基數太大,感恩戴德的老百姓大都做出積極的回應。

  由於常山國內嚴禁私下賭博,改為推出官營的福利彩票,很是影響了一些經營賭博生意的地方豪強利益。

  這些地方豪強每每引導輿論言稱福利彩票也是賭博的一種,官中獨家經營乃是與民爭利,非是善政。

  除此之外,一些道學先生也對人們關注博戲並花費大量金錢多有詬病,內內外外的,讓福利彩票的經營也蒙受了一些陰影。

  雖然福利彩票中心曾經在一些縣鄉主動出資幫助災民、貧民,試圖帶來正麵的影響,然都是小打小鬧,甚至被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稱為市恩之舉。

  可這回助學捐款手筆極大,一次性捐出十萬錢,讓全常山的人都有所耳聞,大大增長了福利彩票的美譽度。

  郡國福彩掾魏傑更當眾聲稱:“福利彩票的創製初旨便是讓有餘力者在日常嬉戲玩樂的同時,又幫助了亟需幫助的貧困百姓,福利彩票今後仍將不遺餘力地在興學、扶貧、剿賊等關乎民生的事務上盡心盡力。”

  此舉讓那些道學先生紛紛改口稱讚起了福利彩票的善行,而那些因為利益損失而心懷叵測的地方豪強們再是無端抹黑也沒了作用。

  元氏城的縣校與鄉庠並排在一處,後邊還有小門互通,所以占地規模頗大。

  張臶一行人來到縣校時,兩邊的學生正在上課,從學舍中不時傳來郎朗讀書聲頗為悅耳。

  張臶聞聲稱許道:“常山學風蔚然,府君治理有方啊!”

  顏良笑道:“那本是在下應盡之義務,並不算什麽。”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張臶站在門外仔細一聽,縣校這邊學生們念誦的是《詩經·小雅》中的一篇,而隔壁鄉庠學生念誦的卻十分陌生,三字一句,節奏輕快,然文字中的道理頗有深意。

  張臶不免好奇問道:“這些蒙童念的是什麽經書?”

  顏良笑道:“非是經書,而是在下作的一首歌訣,名曰《三字歌》,淺顯易懂,適合幼童用以習字,如今郡中各鄉庠都用之教學。”

  張臶略顯驚訝道:“噢?竟是府君所作,倒要拜讀一二。”

  顏良道:“在下手中並無範本,不過鄉庠中有,可遣人取來一觀,隻是子明公莫要笑話在下班門弄斧便是。”

  二人便說便行,繞過學堂來到學舍後邊,那裏是教授和一些遠鄉學生們的居所。

  把張臶送入一間辟出的整潔屋舍後,顏良說道:“子明公請稍事休息,稍後在下遣人來請子明公去府中赴宴,為子明公及一眾俊彥接風洗塵。”

  張臶道:“老夫車馬困頓,對飲宴之事倒不甚關心,隻想知道,何時能去到郡中新建好的學舍。”

  顏良道:“那處已經基本建成,正在做一些灑掃收尾工作,短則三日長則五日,便可前往。”

  張臶點頭道:“如此就好,府君可自便,稍後遣人來喚我便是。”

  顏良告辭出來後,對等待在縣校外的一眾弟子門生道:“子明公已經安排妥當,此處地方狹小,不便居留諸君,我意安排諸君在城外軍營中稍歇幾日,然後再轉去三公山下新建的學舍,諸君意下如何?”

  張臶不在,此處論資曆以常林、楊俊等數人最長,先前張臶也吩咐過聽憑郡中安排,常林便代為答道:“我等全憑府君安排。”

  按說以顏良的身份,送完了張臶,自然毋須再送其餘諸人,不過顏良有意與諸人拉近距離,上前分別拉著常林與楊俊的手臂道:“諸君且隨我折返軍營,稍事休息後,我再來請諸君上郡府赴宴洗塵。”

  雖然一行人又要重新折返出北門,但並無人抱怨,此時尊師重道的風氣極重,莫說讓他們多走些路,便是專程送師長到千裏之外亦不鮮見。

  更何況顏良以一府之尊親自迎來送往,讓眾人都覺得受到了重視,麵上有光,哪裏還會有什麽怨言。

  而內中如郭配、常時等心思活潑者則暗中竊喜,心想去到軍營那邊,豈不是離開足球場更近,更方便他們前去觀看了麽?

  討逆營的營房守備十分森嚴,但為了不影響這些士人自由活動,遂辟出西南角的一片營房,專門供他們使用。

  顏良在軍營入口處,向眾人團團一揖道:“諸君能跋山涉水來到常山,都是我顏良的客人,這幾日裏若有什麽需求盡管提來,我軍中吏員皆會盡量滿足,務必讓諸君感到賓至如歸。”

  見顏良如此客氣,眾人都齊刷刷回禮道:“府君招待周到,我等不敢勞煩。”

  顏良也不想多耽擱時間,說道:“如今時間不早了,營中已經備下熱水,待諸君沐浴更衣稍事休息之後便可赴宴,屆時還當與諸君暢飲歡聚。”

  眾人都是士族出身,大都愛幹淨,這路上好幾天都沒機會沐浴,此刻聽聞有熱水,俱是欣喜,在軍吏的帶領之下進入營房安頓。

  這一片軍營原先駐紮一曲三個屯的六百多士卒,如今安頓百來個學生加上他們的一些仆從也綽綽有餘,大家各按各的小圈子,同住進幾間寬敞的營房裏。

  常時剛剛隨著父親把隨身行李放下,就跑到門口處往東邊遠處打量,卻被常林拉了回來道:“孺子,你張望個什麽?可是想要跑出去玩耍?”

  常時道:“阿父,眼下時辰還早,孩兒想去那邊足球場看看。”

  常林板著臉道:“胡鬧,剛剛趕了一天路,你看你灰頭土臉的,一會難道就這樣去相府赴宴?”

  常時猶自強辯道:“這許多人,便是要燒水也要好久,兒晚一些沐浴更衣便是。”

  這時候,一個軍吏跑了來,恰巧聽到這句話,笑著說道:“這位小郎君你卻不知,我營中沐浴用水早就齊備,可同時供數十人一起沐浴,在下這便是來為諸君引路,帶諸君前往的。”

  聞聽此話,常時也顧不上什麽足球場,驚訝道:“同時供數十人沐浴?可是去河邊麽?”

  那軍吏笑道:“非也非也,乃是熱水淋浴,小郎君去了便知。”

  在一臉疑惑中,常時等人拿著換洗衣物,隨著軍吏的帶領下來到那座極為寬大,正冒著蒸騰熱氣的木屋,開啟了他們的桑拿探險之旅,其中種種驚訝驚歎之事略過不提。

  且說顏良回到相府之中,他也沒在前堂多停留,直接回到後堂居所裏。

  連續奔波了幾日,他也要沐浴放鬆一下,一會好有精神招待張臶等人。

  顏良跨進自己的院落,想要先回主屋換衣服,卻在經過西頭甄宓的屋子時,聽到屋裏有人正在交談,而交談的內容頗令他意外。

  “宓娘,你看你,自從嫁與顏郎君後,也沒個音訊。”

  “嗬嗬,這不是來到元氏,還未適應嘛!”

  “哼!若非我尋來此處,怕你早就把我忘個幹淨咯!”

  “怎麽會,人家心裏可記掛著你,忘了誰都不能忘了你呐!”

  “就知道甜言蜜語,怕是對顏郎君說得多了吧!”

  “嗬嗬嗬,怎麽著你還吃醋了?”

  “我吃哪門子醋啊,你還笑,看我不撓你。”

  “嗬嗬嗬,別撓別撓我怕癢。”

  屋內二人的言語極為親昵,甚至有些過分曖昧,若是旁人聽了怕是會有所誤會。

  不過顏良卻不動聲色,隻是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裝作十分訝異地道:“哎呀!你們在幹嘛?”

  顏良突然推門而入也把屋內的人嚇了一大跳,隻見床榻上二人滾作一團,手拉著手腿纏著腿,姿勢極度曖昧。

  二月份的常山天氣仍有些發涼,不過顏良的內室有夾火牆提供熱度,使得室內溫暖舒適,因而床榻上二人都未著厚衣,隻著了輕薄的衣裳。

  而且,因為肢體糾纏,衣裳牽扯,很多地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來,尤其是那兩對白花花的臂膀簡直分不清誰是誰的。

  甄宓先反應過來,爬起身來驚呼道:“夫君,你怎麽回來了?”

  顏良促狹地笑道:“怎麽我不能早些回來麽?”

  甄宓一邊整理著衣裳一邊把另外那人遮在身後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若妾知曉夫君回來,定會前去迎候。”

  顏良笑道:“你既然有舊友在,就不必麻煩了,要不我先出去,你們繼續玩耍?”

  甄宓羞紅著臉道:“我與綾娘許久不見,故而有些……有些……”

  顏良擺擺手道:“無妨無妨,是我來得急了,你們且繼續,我先去沐個浴。”

  顏良也不待甄宓回答,又推門而去。

  待顏良走後,甄宓才拍拍身後那人道:“別藏了,出來吧!”

  藏在甄宓身後那人正是她的閨中密友廢常山王女劉綾,劉綾自顏良推門而入後一直躲在甄宓身後一言不發,此刻惱羞成怒地掐了下甄宓的腰後說道:“好你個宓娘,你不是說顏良要出去幾日麽,怎麽就回來了!害得我當他的麵出糗!”

  甄宓被掐得驚叫道:“哎呀!我怎知他這麽快就回來,這須怪不得我。”

  劉綾氣道:“怎怪不得你,現在怎麽辦,方才是不是都被他給看去了?”

  甄宓安慰她道:“應該沒有吧,我不是擋在你身前了麽?”

  劉綾道:“哼!你當我傻麽?顏良若沒看清是我,怎會輕易出去,合著你們夫婦倆一起欺負我,虧我還特地在你出嫁時趕去毋極送你出閨房。”

  甄宓顧左右而言他道:“嗯,還是綾娘好,若非你趕去毋極陪我,怕是我那天會緊張到死。”

  劉綾卻不依不饒道:“既然知道我的好,那怎還與你家夫君合起來欺負我?”一邊說一邊作勢又要去撓她癢癢。

  甄宓忙分辨道:“沒有,我真不知他提前回來啊!”

  二女又嬉鬧了一會兒,甄宓不敵落敗,說道:“別鬧了,萬一顏郎又來了怎麽辦。”

  劉綾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披上厚衣,把自己給遮得牢牢的。

  甄宓見逃脫了危險,取笑道:“綾娘,反正你都被顏郎看去了,若是你真嫁不掉,不若來陪我作姐妹好了。”

  因為身世的問題,劉綾的婚姻之事十分不順利,莫說如今已經過了二九年華的劉綾,便是她兄長劉盛二十多歲了也一直未娶正妻,放在當下算是相當遲。

  早些時候劉綾也沒少與甄宓訴苦,那些人品家世都好的不願與廢王家攀扯關係,人品家世遜色些的則他們家又看不上,就這樣吊在中間不上不下。

  劉綾向來不是個肯吃虧的人,聞言反唇相譏道:“好啊!你就不怕我把你顏郎給搶了?”

  話出口後,莫說甄宓覺得驚訝,就連劉綾自己都嚇了一跳,心想怎麽說得這麽自然。

  為了避免尷尬,她又瞪了一眼甄宓道:“哼!你想的美,真想做我姐姐?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