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徐州神醫
作者:風吹過的沙      更新:2020-04-21 10:38      字數: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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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年的頭幾天裏,顏良忙著祭祀山神,賑濟孤寡,扶助貧寒,慰問軍士,都是些象征性的場麵活,但卻不得不慎重地做。

  通過這一係列操作,讓常山百姓們感受到高高在上的常山國相也平易近人,是個關心黔首百姓的賢相。

  在一次帶手下官吏們賑濟孤寡時,長史辛毗向顏良隱晦地提了一下其族侄辛儒。

  顏良頓時會意,他記起了年前辛儒、樊阿、胡其等人一同隨田燦來到常山。

  之後因為鐵官作亂之事,他把胡其帶去了房山,但緊接著事務繁忙,便把辛儒與樊阿給拋到了腦後。

  辛儒來到元氏之後,不知為何並沒有住進族叔辛毗的宅邸裏,而是一直與樊阿等人客居郵驛閑來無事便與來訪的田燦、沮輝等人遊訪元氏周邊。

  至於樊阿則是過慣了四方行醫的生活,用竹竿挑了一麵“求醫問藥”的白幡就走街串巷,沒多少天就治好了好些病人,得到元氏附近百姓的交口稱讚,稱其為徐州神醫。

  顏良正愁手下人才不夠,且張郃在信中對辛儒也頗多推崇,此刻聽了辛毗的話,便道:“我慕下正卻伯寧這般的良才,若他不嫌屈尊,我意辟其為比曹掾。”

  比曹主檢閱戶口、墾田,職權極重,不過漢代郡國向來在八月案比戶口、墾田從而作為收稅的依據,所以目前幕下比曹掾還暫缺。

  辛毗對於顏良給侄兒這個職位也很是滿意,答道:“料伯寧定會答應明府征辟。”

  不過當辛毗回到宅邸,召辛儒過來將此事告知他後,卻被辛儒拒絕。

  辛儒道:“比曹雖荷一郡案比之重任,然此刻方是正旦,還有大半年才是秋收,愚侄不願虛度年華。”

  辛毗略感意外,問道:“那伯寧屬意何職?”

  辛儒道:“我聞討逆將軍到郡之後大募新兵,又以比武大會沙汰訓練,實欲徹底解除黑山之患,將大興兵事,愚侄自忖也讀過一些兵書典籍,願為討逆將軍讚劃軍機。”

  這年頭文武不分家。。帶兵將領如盧植、皇甫嵩等人都文武兼資,所以也沒什麽文貴武賤之說。

  聽辛儒如此表態,辛毗也頗為讚賞,說道:“既然伯寧有此心願,我自當在明府麵前分說一二。”

  不料辛儒又出乎意料地道:“愚侄這些微末小事,何敢勞動大人,愚侄願向將軍毛遂自薦。”

  辛儒說到做到,當天便到顏良的後宅前投了門刺。

  顏良還以為辛儒是來答謝他的征辟,便請其入內,不曾想辛儒開門見山地道:“聞將軍願辟在下為比曹掾,在下感鳴五內,然在下聞將軍欲為冀州百姓徹底掃除黑山之患,必有用兵之事,在下不才,願為將軍讚劃軍機,襄助討賊,還請將軍應允。”

  顏良微微一愣,他對於辛儒的才具略有了解,但還不至於道知根知底的地步,原本想把他放在比曹掾上考察考察,不曾想他居然主動求讚劃軍務。其實顏良早有考慮在軍中設立參謀機構,作為獨立於指揮機構的輔助決策機製,但一直缺乏合適的人手這一次舉辦教導營,內中許多教學內容就與涉及參謀事務,比如輿圖製作與解讀,糧草分配,敵情勘察,戰術製定等等如今辛儒主動求職,他怎好潑涼水,便道:“既然伯寧有意在軍中建功,我自是雙手歡迎,隻是軍中凶險,雖是讚劃軍務,然也可能親臨前線,卻是要做好心中準備。”

  辛儒道:“將軍還請放心,在下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儒,即便上了戰場,亦能手刃賊人。”

  顏良笑道:“哈哈哈!伯寧好氣魄,既如此,便為我幕下軍謀掾,如何?”

  辛儒揖禮道:“敢不從命。”

  按說顏良這個討逆將軍隻是雜號將軍並沒有獲得開府建牙的權限,但如今這年頭,帶兵的將領手下哪個沒幾個文吏處置文書讚劃軍務,便如同先前的畢軌被辟為軍中主記,反正都是顏良來支出錢糧,旁人自然不會幹涉搞定了辛儒的差事,顏良順便問道:“那樊仲陵與伯寧一直比鄰而居,伯寧觀其人如何?”

  辛儒道:“樊神醫醫術精湛,兼之身懷仁心,醫治百姓素不已錢財為目的時有貼補草藥之舉,百姓們俱都稱其為‘徐州神醫’。”

  顏良道:“徐州神醫?倒也貼切,走,伯寧隨我去一起拜訪拜訪神醫。”

  顏良與辛儒出了相府,來到城中郵驛時,發現樊阿並不在居所,而是又出去遊走行醫顏良倒也好奇樊阿是如何行醫的,便命手下打聽樊阿前取的方向,跟在後邊慢慢找去當顏良來到城東南一處屋宅破敗的區域時,發現一處簡陋的木屋外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百姓,便知多半是找對地方了顏良不願攪擾樊阿行醫,便命隨侍近衛待在遠處,他與辛儒二人悄悄靠近查看由於外圍圍攏的人很多。。顏良與辛儒也擠不到近前去,但從圍觀百姓們口中卻得知了內中不少消息“你聽說了麽?那許大塊頭前幾日上山采樵,卻不幸跌倒滑落山坡昏死過去,幸得附近有人經過看到,才不至於凍僵在野地裏。不過被送回城裏時隻剩下了一口氣吊著命,眼瞅著也活不下去了。”

  “那可不是,那天我可是親眼所見,那許大塊頭的老母和婆娘以及三四個娃娃都哭得撕心裂肺的,就差些要給大塊頭送喪了。”

  “呸呸呸!什麽晦氣話,有徐州神醫在,哪裏至於。”

  “對!傳言神醫華佗可醫死人肉白骨,這徐州神醫是他的親傳弟子,醫術深不可測,許大塊頭僥幸得到神醫診治,算是救下了一條小命。”

  “是啊是啊!許家本就落魄,若他這頂梁柱有個三長兩短,這一家孤寡可怎麽辦喲!”“聽聞徐州神醫有金針過穴之術,數針下去什麽惡疾都能治好,百試不爽,包治百病。”

  “哪有那麽神奇的,那你還不趕緊讓神醫給你紮上幾針,好治治你那懼內之疾。”

  “哈哈哈!是啊是啊!這病得治!”

  “滾犢子,我看得給你紮上幾針,好治治你的早泄之症,免得你家婆娘整天哀怨著臉。”

  “你這廝可是找打!”

  “嘿!乃公可曾會怕你不成?”

  眼看一場圍觀吃瓜的閑聊慢慢跑偏,最終要演變成吵架鬥毆,顏良趕緊上前兩步,堵在了二人之間,說道:“都讓一讓,我來尋徐州神醫。”

  “你給我讓開,讓……唔唔……你捂著我嘴幹啥!”

  其中有個人還十分不長眼地繼續叫囂但旁人看到顏良身高馬大雖然隻穿著便服,但衣飾華貴,氣度威嚴,不怒自威,絕對不似是這貧苦旮旯地兒的人,便好意拉住了他繼續叫囂顏良也不以為意,朝兩邊百姓和善地點了點頭,然後從百姓們自覺讓出的通道走了進去裏邊的屋舍十分簡陋,顏良與辛儒推開屋門進去時,發現樊阿正在裏屋為床上躺著的那名喚作許大塊頭的漢子做針灸而許大塊頭的老母,妻子和四個孩子都圍在旁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竟無人發現他二人進了門樊阿把袖子挽起,手持一根銀光閃閃的長針,針尾還似乎纏著一團物件隻見他在漢子胸膛上找明方位一針就紮了下去,入肉足有近半,直把圍觀之人驚得打了個冷顫樊阿手腳極其迅捷,片刻之間已經紮下十餘枚銀針然後取出火折在一旁的暖爐中點燃,依次撩過針尾,把每個針尾上的草藥引燃,空氣之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草藥的濃烈氣味一切做完之後,樊阿又翻開漢子眼皮看了看,又為他切了切脈,才取過一方布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此子寒氣侵入肺腑。。我已經為其巡了三遍針,以針激發其體內生機,再用藥溫其肺腑,若是順利,今日便可蘇醒了。”

  許家之人聞言紛紛跪伏在地向樊阿磕頭道:“多謝神仙,多謝神仙救命之恩啊!”

  樊阿道:“我哪是什麽神仙,隻是治病救人的醫者罷了。”

  “樊神醫雖不是神仙,然在百姓眼裏,比之神仙還要可敬哉!”

  內屋眾人聞聽人聲,才發現外堂不知何時進了倆人,而出聲之人正是當先那個衣飾華貴的高大漢子樊阿見來人正是顏良,連忙拱手道:“不知府君前來,此地促狹,且諒在下失儀。”

  顏良道:“樊神醫治病救人要緊,些許俗禮盡可免了。”

  而許家人聽說是國相前來,俱都轉過身來跪了一地顏良雙手虛抬,口道:“諸位請起,我此來乃是專為看神醫治病,切莫攪擾了諸位。”就在這個當口,床上的許大塊頭忽然身體劇烈抖了幾抖,然後咳出一口暗紅的淤血出來,眼皮連跳,似是要蘇醒過來樊阿忙伏下身,用布帛為其擦拭去淤血,並用一方布枕微微墊高他的腦袋,輕聲說道:“可是蘇醒了?我是醫者,你身體虛乏,先別急著睜眼,若聽得到我的話就點點頭。”

  許大塊頭微弱地點了點頭,樊阿欣喜地道:“我正在為你施針過穴,你切莫亂動,以免傷了肺腑,我且為你取針,若有任何不適你且忍住,你可明白?”

  許大塊頭又微微點頭,樊阿才用左手輕輕揉按施針處的肌膚,然後右手緩緩取出銀針不消片刻,十餘枚銀針盡數取出,樊阿又取過一方幹淨的布帛為其擦拭掉身上的虛汗,然後拉過被衾蓋住許大塊頭的身體,這才退了下來,示意許家人可以上前許大塊頭的妻子和孩子連忙撲上去語帶哽咽地道:“夫君阿父,你可終於醒了。”

  倒是許大塊頭的母親顫巍巍地朝樊阿跪下,說道:“神醫恩德,我許家上下永世不忘。”

  樊阿連忙道:“老夫人快快請起,治病醫人本是應當,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就在屋內眾人忙做一團的時候,顏良在外堂也沒閑著,他反複打量屋內的陳設,發現這戶人家窮困得可以,幾無長物,便連灶台旁米缸裏的米都已經見底而許家老幼俱都衣著寒酸,雖然還算清潔,但打滿了補丁,幾個孩子也麵黃肌瘦臉有菜色這一大家子七口人老的老,幼的幼,若是失去了家中男人,還真是不知會淪落到何等地步待樊阿出到外室後,顏良道:“神醫妙手仁心,拯救了這一家人家啊!”

  樊阿歎道:“哎!天下百姓需要救治得何其多也,阿也欲多醫治一些,可每每感到力有不逮。”

  顏良心中一動,問道:“敢問樊君,你平日遊曆各地,一月之間能診治多少個病人?所遇疑難雜症多麽?”

  樊阿答道:“少則數十,多則上百,多數都是小疾,需要費心的大病也並不多。”

  顏良道:“樊君遊曆各地,便是為了多走些地方,多醫治一些病患?”

  樊阿道:“吾師在教導我時,曾言古時醫扁鵲周遊列國,便是為了遍嚐草藥。。遍觀病症,以精修醫術,吾師與弟子均效而法之。”

  顏良道:“扁鵲與華神醫仁心可敬可佩,不過區區卻以為,僅僅靠著有數之人遊曆行醫,卻難診治得天下需醫治之人。”

  樊阿道:“是啊!天下之大,我等能去的地方實在有限,如之奈何?”

  顏良道:“我卻有一法子,雖說並不能醫治天下人之病,但至少能使常山一國之百姓均可得醫得藥,不知樊君可願為之?”

  樊阿眼睛一亮道:“這卻是何等法子?”

  顏良正色道:“我欲在常山各縣官設醫院,聘醫者坐堂行醫,由官中支付酬勞,患病百姓可至醫院求醫,僅需支付草藥花費即可。”

  “鑒於良醫難覓,我欲再設一醫學院,請海內知名醫者前來開課授徒,所教授的弟子日後均可充入醫院幫手,累積經驗。若如此,數年之後,可得良醫無數。”

  “我欲辟樊君為郡醫官掾,專司主理醫院及醫學院事,不知樊君可願屈尊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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