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高瞻遠矚的顏將軍
作者:風吹過的沙      更新:2020-04-21 10:37      字數:4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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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小舅子魏傑走了,但軍帳中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顏良處理。

  雖然這年頭講究女德,女子大都不會像後世那樣作天作地,但若是因為此等小事而心中有了芥蒂總是不美。

  顏良走回到軍帳之前,剛要掀開帳門入內,突然覺得不妥,便止住步子輕輕咳嗽了幾聲。

  果不其然,帳門內側立刻想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顏良稍稍等了一會兒才掀門入內,裏邊甄宓與珮兒倆人一前一後老老實實坐著,好似從沒挪過一般,但臉上的羞紅和遊移不定的眼神出賣了她們。

  顏良微微一笑,也不揭穿,隻是淡定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可是剛才溫馨旖旎的氛圍已經被破壞沒有辦法繼續,顏良略一思忖便有了計較。

  剛才外邊的一幕,甄宓的車夫隨從都看在眼裏,想要瞞是瞞不過的,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還不如自己先行說開了,還可以借著機會刷一波好感度。

  想明白了後,顏良故作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歎道:“方才外邊來人姓魏名傑,字齊卿,乃是先妻之弟。先妻去時,對這個頑劣的幼弟十分不放心,一直囑托我要照應一二。我先前一直帶兵在外,也沒辦法多加照應,這一回來到常山,離家不遠,故而把他帶在身邊曆練曆練。”

  方才甄宓與珮兒二人躲在帳幕後偷聽把外邊的情形也聽了個七七八八,當聽到魏傑喊顏良姐夫時,主仆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尷尬。

  但如今聽顏良光明正大地解釋,不由微微汗顏,說道:“府君伉儷情深,隻是魏氏無福消受,照拂妻弟亦是正理。”

  顏良不想提這些傷感的話題,說道:“魏傑那廝往日在鄉裏野慣了,原本我是想把他丟進軍中曆練,不過正好此次比武時需要創製福利彩票,對於此等玩樂之事他最是上心,正好交給了他來辦。”

  甄宓說道:“那是府君眼光獨到,知人善任,方才能使手下各安其職。。各顯其能。”

  不得不說,喜愛看書的文藝女青年甄宓說話就是有水準,恭維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不過這稱呼上卻太過見外,讓顏良有些不滿。

  顏良膝蓋挪動,往前又靠了靠,幾乎與甄宓四膝相對,用深情的眼神望著麵前的人兒柔聲說道:“宓娘,以後你我私下相見,不必再稱什麽府君將軍,但稱我名便可,我也稱你為宓娘,可好?”

  甄宓被顏良盯得麵皮羞紅,低頭垂目道:“那就太失禮了。”

  甄宓頭低著,額頭一小縷秀發散了下來,遮在了絕美的麵龐之前。

  當此美景,顏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輕輕把這一縷亂發歸入甄宓的耳後理順,說道:“所謂禮法都是給外人看的,你我間何必在意。”

  這年頭雖然還沒有什麽“禮教大防”之說,但也講“男女授受不親”,顏良這個舉動說起來十分無禮,把甄宓與珮兒都嚇了一大跳。身後的珮兒雖然心裏有數,但若是讓她親眼所見自家主人被冒犯,定然是不肯的。

  不過珮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顏良就把手給收了回去,讓珮兒把提著的心好歹放了下來。

  而甄宓隻感覺被顏良手指觸到之處猶如被火焰燒灼,尤其是那側被顏良觸摸到的耳際整個兒都已經發紅發燙,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差點就跳到了嗓子眼,十分有料的胸口隨著呼吸劇烈起伏,喉嚨發幹,想要說些什麽,卻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顏良見眼前的人兒暈生雙頰,更顯嬌美,不由心生捉弄之意,說道:“宓娘莫非是不願麽?”

  甄宓又調整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垂著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幾乎呢喃著道:“但依顏君之意。”

  顏良見甄宓終於鬆口心頭一樂,便不再做什麽過分的言行,隻是說些閑談哄著麵前的小美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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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顏良與小美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他的老部下,老戰友們卻正焦頭爛額。

  由於濮水以北的離狐城失守,導致原先河北軍無法繼續堅守濮水防線,隻得主動放棄了長垣、句陽二城。

  從長垣退回的蘇遊直接渡過濮水,退回到白馬城中。

  白馬背靠白馬津與黎陽隔著黃河相呼應,乃是河北軍在黃河以南除了東郡郡治濮陽之外最為重要的據點。

  而曹軍夏侯淵、張遼所部緊追不舍,在白馬以南十裏處下營,隨時準備攻打白馬城。

  蘇遊這個東郡都尉也是當得憋屈,好不容易能擔當主將負責方麵之任,就接手了戰後固守的爛攤子,而麵對的夏侯淵、張遼、於禁、樂進等曹軍將領各個不是善類。

  蘇遊倒不怕曹軍強攻白馬,因為白馬自四月被顏良打下來後,經過了半年多的修繕,城防比之當初劉延守城之時更牢固了幾分。

  且白馬縣尉陳光乃是顏良一手簡拔的親信,很是得縣裏百姓之心,城中物資又屯儲充沛。。並不懼怕曹軍的圍攻。

  與白馬的防務相比,蘇遊更擔心的是白馬西南邊的燕縣和東邊的濮陽。

  於禁、樂進在河南地連下陽武、原武、卷縣後,挾連勝之威東進,拿下酸棗,一度進逼燕縣,幸得沮授親自到燕縣壓陣,才穩固住了防線。

  而河內太守蔣義渠見狀不妙,提兵作勢南下,逼迫於禁退守卷縣和蔣義渠隔河對峙。

  但這一路曹軍仍舊沒有放棄東進的念頭,樂進仍舊帶兵駐守酸棗,隨時會再度攻擊燕縣。

  而白馬東邊的濮陽城情勢更為不妙,曹操親自奪回離狐之後,往北六十裏便能來到濮陽,可以說是相當之近,威脅極大。

  此刻濮陽城中有三千河北銳卒並兩千郡兵守禦,不過城中主官卻是一介文官東郡太守畢齊。

  畢齊曾經在守白馬的時候被顏良俘虜,最後投附了袁紹,論軍事作戰能力實在稀鬆平常,讓蘇遊著實有些憂心。蘇遊如同往常一般登上白馬南城巡視,冬日裏的空氣很通透,在城頭之上可以遙遙望見遠處曹軍營壘的影子,而曹軍營地裏冒起的嫋嫋炊煙也提醒著那裏駐紮著一支大部隊。

  被曹軍明目張膽地堵截在城中,蘇遊也感到十分懊惱,若是可以,他情願帶兵出城與曹軍見個真章。

  但是蘇遊卻不敢再冒險,先前從長垣撤兵的時候,被曹軍銜尾追擊,損失了千餘人。

  若是河北調來的其他兵馬也就罷了,這千餘人多半是蘇遊本部精銳,讓他元氣大傷,若是再有所閃失,怕是連白馬都難以守住。

  蘇遊在城頭發了一會兒呆,白馬縣尉陳光來到了身邊,向蘇遊行禮後,說道:“天氣寒冷料曹軍不會輕易攻城,都尉也不用如此辛苦日日往城頭跑。”

  雖然黃河以南並不似幽並之地風雪嚴重,但受小冰河時期影響,這幾年的冬天也是越來越冷。

  陳光無心中話倒是給蘇遊帶來了啟發,他在城內都感覺嚴寒難耐,那曹軍待在城外野地裏肯定更為不堪,這下營好幾天既不攻城又不退去,所為何來?

  蘇遊沒空回答陳光的話,急命人喊來城頭負責望哨的士卒,問道:“這幾日來,南邊曹營有何異動?”

  哨衛答道:“倒是並無異動隻有四天之前的夜裏,曾經亮起過不少燈火,但過了一個多時辰後又都熄去。”

  此事蘇遊也清楚,他當時以為曹軍要夜裏襲城,還親自上城查看過,最終卻是虛驚一場。

  他繼續問道:“那曹軍煮飯的煙頭有否增減?”

  哨衛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想了一想後答道:“我每日早晚都數過,煙頭有增無減,尤其是近三天,每天都會略增些許。”

  蘇遊皺著眉頭問道:“噢?增灶?那曹軍前來打探的遊騎數量呢?”

  哨衛答道:“曹軍剛前來時,每日裏都有十幾撥遊騎,但之後越來越少,近三天裏隻看到有三四撥。”

  蘇遊下意識地察覺到情形不妙。。嘴裏喃喃道:“灶火漸增,遊騎反而漸減,這夏侯淵和張遼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一直待在旁邊的陳光突然道:“都尉,莫非曹軍增加灶火隻是迷惑我等?”

  蘇遊也覺得大以為然,說道:“極有可能,天氣苦寒,曹軍沒來由在城外與我虛耗,這必是彼輩意欲將我拖在此處。”

  “來人啊!傳我之命,令遊騎抵近曹營查探,並令各部做好準備,隨時接應。”

  先前時候蘇遊隻是想要守住城池,故而也並不與曹軍爭奪城外的戰場,但此刻察覺情形不妙,便需要查探清楚曹軍的虛實,才好進一步應對。

  白馬城中的兩百遊騎很快出城向南,一路上雖然也受到小股曹軍遊騎滋擾,但河北軍的行動突然,人數眾多,讓曹軍根本無力阻擋。

  河北軍遊騎很快抵近到了曹營一裏之內,甚至望見了夏侯淵和張遼的將旗。曹營方向雖然收到己方遊騎的警示,但倉促之間的反應也並不快,讓河北軍遊騎能夠近距離查探虛實,然後在曹軍稀稀落落的箭矢迎擊下從容退開。

  河北軍遊騎屯長也是個極有膽色之人,見曹軍反應遲鈍,他帶人繞著曹營從東向西幾乎繞了個半圓,直到曹軍集合了百餘遊騎反擊,並打開營門欲要遣步卒圍堵他們時,才飄然遠去。

  遊騎屯長回到白馬後,立刻上到城頭向蘇遊稟告。

  而蘇遊聽後聲音拔高問道:“夏侯淵和張遼的將旗豎著,營內防禦疏鬆,反應遲緩,僅僅派遣百餘遊騎來封堵爾等?竟讓爾等在營門口繞了半圈安然返回?”

  遊騎屯長斬釘截鐵地答道:“正是如此。”

  在場的諸人都察覺出了不對,陳光說道:“都尉,這其中定然有詐,依我看曹軍主力怕是已經調去了別處。”

  蘇遊知道陳光說得有理先前曹操就趁著蘇遊與文醜各自被牽製在長垣與句陽的時候,突出奇兵拿下了離狐城,而如今曹軍占據了酸棗和離狐,隨時可以對燕縣和濮陽發起進攻。

  但眼下的關鍵是,曹軍在白馬虛晃一槍,是要對哪裏下手?

  蘇遊問道:“燕縣與濮陽最近一次傳來消息是什麽時候?”

  遊騎屯長答道:“燕縣昨天午後傳來過消息,一切如常,濮陽兩天前傳來過消息,按照常例,今天午後會到,不過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還未來到。”

  白馬距離燕縣八十餘裏,距離濮陽六十餘裏,正常而言,與二城都是每隔兩天傳遞一次消息,但若是有事時則不受限製。

  如今燕縣一天之前剛剛報過平安料來應無大礙,那另一頭的濮陽則情況有些微妙。

  蘇遊下令道:“立刻向燕縣與濮陽再派出遊騎,查探路上情形,人手增倍派遣,路上務必小心,若遇有警,不必糾纏,可速退回報我!”

  遊騎屯長答道:“屬下遵命。”

  遊騎屯長剛領命離去,蘇遊卻又叫住了他,思忖半晌後道:“此外,別遣一組遊騎,莫要走白馬到濮陽的官道,先往北,到大河邊上再折向東邊,路上也要務必小心,無論如何要趕到濮陽。若是濮陽情勢有變,為我帶話給畢府君,讓其務必固守,我稍後就能帶人往援。”

  “諾!”

  遊騎屯長走後,蘇遊又吩咐道:“傳我之命,城中各部做好行軍準備,拾掇好冬衣,多備纏腳的麻繩,可能要雪中行軍。”

  安排好了一應事務。。蘇遊臉上仍舊是眉頭緊皺,愁雲不解。

  陳光很有眼色地問道:“都尉,可是憂心濮陽之事?”

  蘇遊道:“正是如此,曹阿瞞素來狡詐,前時奇襲離狐便是如此,怎不令人憂心?”

  陳光勸慰道:“都尉不必過於憂心,濮陽城中有五千兵馬,城堅糧足,足以堅守待援。”

  蘇遊歎了口氣道:“哎~!我亦知之,不過畢子禮乃一酸儒,不豫軍事。況且他前為曹賊所署東郡典農校尉,家在東平,其心未必堅定,若被曹軍急攻之下,就怕他會……”

  陳光自然聽得明白蘇遊的言外之意,便勸道:“都尉大可不必擔心,畢府君膝下唯有一子一女,如今獨子畢軌見在顏常山手下備受重用,且我聽說畢氏女郎正和顏常山之侄談婚論嫁,畢府君本人也深受大將軍重用,隻要我等給予其堅守的信心,料來不會不顧子女,輕易背反。”

  蘇遊想了一想後說道:“但願如此!還是顏將軍高瞻遠矚,小施手段便捆住了畢子禮,若是顏將軍與他麾下強兵在此,哪容得曹賊手下諸多手下敗將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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