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不清旁的，至少可以替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林月影做些什麽，不僅要出口惡氣，還要替她償還情誼。

  雖然躲過了四夫人的打擊報複，可在偌大的林府，有林月影這號人或者沒有，還是無甚分別。

  每日隻能取到清粥饅頭，翠翠滿臉的歉疚，不用說景月也能猜出幾分。

  主子們都不拿她當回事，底下的也就狗眼看人低。

  恐怕廚房做飯時，根本不會特意為雨蕉院做上一份，這饅頭和粥都是下人們吃剩的。

  景月不忍心看翠翠為難，用手指將翠翠撇著的嘴角挑上去，這才把她逗笑。

  “翠翠，我們就在外麵吃，守著月亮什麽時候出現好不好。”

  翠翠驚訝地看了眼景月，卻也沒說什麽。

  主仆二人就坐到廊下，一手端碗，一手拿著饅頭啃。

  這饅頭好硬啊，景月吃得費勁，都是靠著粥水勉強送下。

  抬頭看天，月亮一點點現出來，她偷偷在心裏向著月亮發誓，從明天起，定要帶翠翠吃上好東西。

  掌燈時分，白天跑去各院忙活的人如倦鳥歸林般回來了，景月剛好啃饅頭積下的一肚子氣，迫不及待地要泄泄火。

  “站住。”

  景月忽然從樹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倒把那幾個悠然自得的丫頭仆役嚇了一跳。

  “大小姐？”

  看清是林月影，那幾個人的臉上出現的神色，不是畏懼反而是奇怪，看來在他們心裏，根本沒把林月影當個主子。

  “跪下。”

  景月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幾個人也不動，其中一個雜役甚至嬉皮笑臉起來。

  “小姐今天是要玩什麽新的遊戲，錢升陪你玩兒好不好。”

  “翠翠……”

  景月話音未落，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所有人都看向了錢升，過半晌又將目光轉向林月影。

  他們的反應完全在景月的意料之中，方才看月亮的時候，她早已和翠翠合計好了，約定一會兒等那幾個忘主的奴才回來，立刻就給個下馬威。

  “還不跪下！”

  有景月撐腰，翠翠的膽子前所未有的大，衝著那五個人厲聲說道。

  錢升被翠翠打懵了，想也沒想就跪下來，但另外四個人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淡然地站在一邊，隻是心裏犯嘀咕，不知翠翠今天抽的什麽風。

  “跪下。”

  景月開口平靜地又吐出兩個字，語氣中是讓人無法抵抗的壓迫力。

  那四個人搞不清楚情況，麵麵相覷片刻，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景月從袖子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羽毛，先走到錢升的邊上，她將錢升的鞋脫了，用羽毛在他的腳掌心輕輕騷動。

  癢癢的感覺讓錢升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把翠翠那一耳光全忘了，以為是傻子小姐突發奇想的新遊戲，可當他癢得受不了縮腳，景月便毫不猶豫地從袖子裏又取出一把錐子猛地紮向他的大腿。

  錢升一聲慘叫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林月影，這才發現傻子小姐燦爛的笑容裏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好玩！好玩！是錢升繼續陪我玩還是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