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對峙公堂
作者:
粗寒 更新:2020-04-21 01:04 字數:4585
王爺的小妾總想幹掉我最新章節
看了一會兒書,眼睛有點受不了,唐砂吹了蠟燭直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砂洗漱好,帶上小錯和十一,出了客棧。
一出來就看到街上不少人都三五成群行色匆忙的小步奔走,嘴裏還說這什麽府衙,閻羅。
“走,咱們去府衙看看。”沒想到這閆太守起得倒是挺早,有些迫不及待意味。
“大哥,我們是去看二哥他們嗎?”小錯眼珠滴溜轉了轉。
“正是,到時候去了站在一旁看著便是,切忌多語。”唐砂提醒道。
二人都點了點有,表示明白了。
唐砂從街頭遠遠就看到府衙門口聚了一大波百姓,熱鬧得緊。
唐砂走到門口後,從人群中擠到了前麵,難免引起了幾個人的抱怨。
隻見公堂之上,衙令坐在最上方,後麵有一張公正嚴明的大字。旁邊站了整整齊齊的兩排手執棍棒的衙衛。在衙令的旁邊還有一個位置,上麵坐著的人唐砂一眼便認了出來閆山。
一聲威武伴隨著棍棒擊地的聲音,使公堂有了幾分肅穆。
“啪!”驚堂木一響,下麵的曲顧有些莫名的緊張,以前都是自己坐在旁邊看,現在自己站到公堂之上,感覺還真不一樣。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衙令照著程序,先問起了他們名字。
曲顧撇了撇嘴,這什麽語氣!你叫說我就說?本公子不要麵子的?
於是曲顧學著唐砂吊兒郎當的樣子,抖起了腿,滿是不屑。
其他人見曲顧如此,也滿不在乎,挖耳朵的挖耳朵,扣指甲的扣指甲。
衙令沒想到這群人如此放肆,瞪大眼睛怒吼道:“本官再問你們話!速速報上名來!否則刑法伺候!”
“哦喲,我好怕呀!”曲顧陰陽怪氣的回了句。
衙令雖然很生氣,但是要說真的刑法伺候,他可不敢。若是閆山發話了還好,到時候東窗事發也好有個人頂著,可現在閆山的態度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他也不會主動邀功。
“哼!爾等可是顛城十二少?”衙令退一步問道。
“知道你還問,智障!”暴躁老五在線懟人。
“智障用來罵人倒是個新鮮。”圍觀的一人思索了一下,對著旁邊人道。
人們關注的重點似乎和唐砂想的不太一樣呀,不過都是來看熱鬧的,也無所謂了。
“你……!”衙令知道這是罵人的話,氣到站起身來指著下麵的人,久久不能言語。
“你你你你什麽你!不僅是智障,還是結巴,這騰城也不過如此。”老十自己嘀咕道,沒有大聲說出來。說兩句就好了,要是說多了對方說不定狗急跳牆,真對他們用刑也說不定。大哥曾說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衙令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閆山,閆山對他點了點頭。
衙令暗道這閆山是隻老狐狸這點頭是幾個意思?動還是不能動?
衙令收起了臉上的怒色,重新坐了下來。
“爾等昨日公然在浴場行凶,打傷太守之子閆青。此乃故意行凶,按當朝律法,親屬不追究者,償財務,拘十五日。若其追究,則各請狀師,當堂究責。爾等可認罪?”衙令還沒問前因後果就直接讓他們認罪,其心可誅。
曲顧他們不是傻子,自然不能輕易認罪。
“那衙令為何不問我等為何要打他?”老九性子比較沉穩,而且對國家律法也是相當熟悉。
衙令有些下不來台,輕咳了兩聲:“那你們是承認打人的罪名了?”衙令抓住了一個點就往上扣罪名。
他們確實打了人,這是不可否認的,那麽多人都看見了,他們也不否認,但是判罰尺度在這裏麵可是有講究的。
陳國律法規定的故意行凶和誤傷是兩種罪名,前者會拘留或直接判刑,後者隻需要經濟上的賠償便可。先動手後動手也是其中追究責任的一個重點。
“是他先動手的。”曲顧理直氣壯道。在公堂外看著的唐砂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
反正大家都是無賴,誰怕誰呀!
“哼!滿口胡言!”閆山沒忍住,冷冷的說到。
“可是,昨夜有人親眼所見,是你們先動手的!帶證人!”衙令一聲令下,就有衙衛帶著一群人從後堂走了出來。
這群人正是浴場的老板和侍者門,唐砂還看到了昨天伺候她的那個小丫鬟。
那群人整齊的走到了公堂中間,跪拜道:“拜見大人。”
“起身!”
浴場老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不敢直視任何一個人。他也聽說了這群年輕人的身份,自是一方都不敢得罪。
“把昨日你看到的一一道來,不得欺瞞!若是有一字不實,刑法處置!”衙令提醒道。
老板用手抓著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草民的浴場在夏季本來生意不太好,隻有閆公子時常會去。可是昨日下午,來了十二個小公子。過了大概一兩個時辰閆公子也來了。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草民本在房裏看書,突然就聽見了吵鬧驚叫之聲,當草民趕去之時,就已經見閆公子躺在地上了,這群公子……”
老板看了眼曲顧他們,似乎被他們的眼神嚇到了,有立馬縮了回去:“看到這群公子正在打閆公子,草民當時嚇壞了!立馬讓人來了府衙,帶人把他們攔下!草民知曉的就這麽多了。”
“你說有十二個人?他們都動手了?”衙令數了數這裏,隻有九個人。
老板咽了咽口水:“回衙令,當時太亂了,草民也沒看清。”
“這都看不清楚嗎?!”閆山忽然開口,一動不動的盯著老板。
老板瞬間頭皮發麻,要是得罪了太守,自己以後就不用在騰城混下去了。
“看清了看清了,是都動手!”老板忙回道。
“那其它三人現在身在何處!”
“草民不知。”
“可有誰記得他們的相貌!昨日可有人伺候過那三人?”衙令掃視了一圈。
“還不出來回話!”老板見眾人沒反應,出言催促道。
一個小丫鬟眼珠四處看了看,頗有些不安。可還是挪步站了出來:“回大人,奴家見過!”
“細細道來。”
唐砂心提了一下,這出來的丫鬟正是昨日被她調戲那個。不過也不重要,男的女的身份對她來說沒本質差別,隻是以後做有些事會麻煩點罷了。
“那公子七尺三寸左右,長相清秀,看起來溫文爾雅。那小公子沐浴之後,就直接出去了,奴家也不知去了何處。”丫鬟自然是說了慌,她打心底是偏袒唐砂的。
她沒有把唐砂是女兒身的身份道出來,一來是覺得女子在這世上本就不易,她拌了男裝,說明她不想告訴他人身份。二來,這姑娘性子著實討人喜歡,閆青平時的所作所為她們都很清楚。
“來人,畫像,抓人!”
一旁的畫師拿起了筆,丫鬟走了過去,與他說起了唐砂的相貌。
在一旁看熱鬧的唐砂沒想到這閆山居然連她也不放過,可見是記仇了。
“小錯,十一,你們去城門口,等曲大人。”唐砂拍了拍小錯肩膀,示意他們去。
小錯和十一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照著唐砂的話跑走了。
唐砂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向前走去。
“別畫了,我在這裏!”
唐砂的出現引起了一片嘩然,這個年頭自己跑出來認罪的人還真是少見。
公堂之上的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唐砂。唐砂在萬眾矚目之下,向著曲顧他們走去。
這時唐砂的出現無疑給十二少打了一針強心劑,在他們眼中,唐砂背後閃爍著佛光。
“來者何人!”衙令拍了拍手中的驚堂木問道。
“在下唐砂。”唐砂彎腰行了個禮。
“大膽草民,見了本官還不跪下!”閆山幾日特意說過,這唐砂無權無勢,仗著有幾分聰明,當初還在商賈集宴上大鬧了一場。曲顧懂不得,你唐砂還動不得嗎?
唐砂沒有理會這衙令,而是看向了閆山,笑了笑,拱手道:“閆大人別來無恙?”
閆山盯著唐砂,先是麵無表情,然後忽然笑了笑:“唐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呀!”
“謬讚謬讚!”唐砂謙虛擺了擺手。
“哼!唐公子,一碼歸一碼,本官知道你身後有人,但是公然行凶,藐視國法,這不太好吧!”閆山語氣咄咄逼人,看著好一副正直的模樣。
圍觀的百姓這下熱鬧起來了,開始猜測唐砂的身份和閆太守與唐砂之間的淵源。
“這顛城十二少的唐公子原來長這個樣子呀!”
“看起來謙和有禮,不像會打人的樣子呀?”
“這閆太守和他認識,聽這語氣,想來有過恩怨啦!”
“這閆太守莫不是想公報私仇?”
“誒,可不能這樣說,閆太守說的也有禮,昏天暗地,公然行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碼歸一碼呀!”
“這位兄台說的有理!”
“啪!”“肅靜!”衙令被吵的腦仁疼。
這一聲之後,眾人紛紛挺住了嘴巴,開始看起戲來。
“哈哈哈,閆太守說的有理,確實該一碼歸一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原來太守還知道這個道理呀!那不知在下犯了何罪?”唐砂眼神一下變得凶狠起來,下了閆山一大跳。
“浴場老板說你當眾行凶,你還不認罪?!”
“那萬一他是被你買通了呢?你怎麽證明他說的都是實話?”唐砂反問道。
“律法有雲,三人作證便可作數,他們可都看見了!”閆山自是不讓。
“哦?是嗎?我怎麽隻聽到老板說看到了?照閆大人的意思,怕是不明白什麽是三人成虎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問問在場的各位百姓,你們說,這閆公子平日有沒有打?”唐砂轉身看著一眾人,聲音很有穿透力。
看熱鬧的人們人多勢眾,前排的人還沉默著,後麵也不知道那幾個人開始答著有。
唐砂滿意的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閆山:“那太守是不是也該把令公子抓來公堂上審審?”
“我這些小弟我清楚,平日雖是紈絝了些,但是還是明事理的!他們可不會無緣無故就欺壓百姓,隻做伸張正義之事。還請大人明鑒!”唐砂反過來又對衙令行了個禮。終究這個公堂還是衙令的。
閆山被懟得說不出話來,衙令手心也出了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沒有鐵證呀!還不是因為閆山閆青父子平日裏作惡多端,失了民心。若真的動了刑,怕是再沒人肯服他們,還會受到彈劾。
唐砂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問那些百姓,想用民心來對付他們,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閆山活了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片刻之後便回過來神來。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麽,一道聲音忽然從大門處傳來。
“就算他們平時罪惡多端,你們也沒有資格懲罰他們。”
唐砂一愣,回頭看向這位不速之客。
來人出乎唐砂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拜見領事大人!”閆山認出此人恭敬的行了個禮,衙令亦是如此。
沒想到領事地位挺高的嘛!
這陳國的太守是七品官員,而這位領事,四品武將,閆山見了,自是要行禮的。
“領事大人!”唐砂也拱手彎了彎腰。
領事剛才說的話唐砂也聽到了,看來今日是沒那麽好混過去咯,算他們倒黴唄。
領事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唐砂,轉過身去,對著門外的百姓道:“這九人當眾打傷閆青,按律處置。閆青平日為惡,若你們今日能拿出證據!或者當眾抓捕,皆可直接拿出!按律法處置!律法是府衙執行!若是你們都私自處置!那豈不是亂了套!”
領事是軍中之人,一身煞氣,說起話來沒人敢出聲。唐砂心裏清楚這些道理,可是這些律法難道不是隻針對平民百姓的嗎?這些律法對於那些一手遮天的人來說,真的有用嗎?唐砂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是一個時代的特點,改變不了。
唐砂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讓十二少就這麽無罪釋放,因為他們確實有罪,而且身為上流社會的人物,家教什麽的都不差,做事衝動就該受罰!
唐砂隻是說了一說,這些人沒有想過真正的後果就信了她的鬼話,沒自己的主見和思想。
唐砂昨日確實沒有動手,一開打她就直接拉著小錯和十一走了。
問她有什麽資格教育這群小弟,他們叫她一聲大哥,這便是她的資格。唐砂在一些處世上也是很有問題,可至少自己會去想,當問題來的時候,自己怎麽去解決。
自己孑然一身,這樣也無關大雅,但是他們不同,他們有家人,所以要更加慎重。說再多都沒用,還是要吃點苦頭,才會吸取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