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殿下的畫作這麽值錢，竟然拍了兩萬兩。”寧兒仔細清算著箱子裏的黃金，忙活中還不忘誇著五殿下的畫技高超。

  “兩萬兩，的確有點多了。”冷殊衍有些意外的嘀咕著。

  “殿下，那《江華煙雨圖》是你最不起眼的一幅都賣了兩萬兩，那這一桌子更好的，豈不是能賣上個十萬兩。”寧兒撫摸著那些畫卷，心中不禁開始臆想起來。

  冷殊衍並沒有做出回答，跟著寧兒的話，在心裏麵稍加盤算了一陣後，覺得如果真照這樣下去，湊夠一百萬兩不是沒有可能。

  “寧兒，你數一下家裏還有多少幅？”

  “好，一幅，兩幅，三幅......殿下一共有四十六幅。”

  冷殊衍突然一陣疑惑，隨後走了過去：“有這麽多嗎？”

  冷殊衍親自數了一番，看到真的是四十六幅後，他把先後把每一幅都打開，來親自選擇：“你看，就像這幅這副，還有這一幅，這一幅......都是半成之作，怎麽能拿出來拍賣呢？”

  聽著殿下這樣提醒自己，寧兒也是覺得委屈：“誰讓之前殿下不把這些半成作品完成，還不允許我扔掉，如今混到一起怎麽能怪我......”

  “哎呦，小寧兒學會頂嘴了。”冷殊衍拿起畫軸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略顯意外的調侃著。

  “本來就是，這怎麽能是頂嘴。”寧兒也是毫不退縮的給自己爭辯。

  “你這小子......”說著，冷殊衍接著一一查閱畫卷：“寧兒，你怎麽把這一幅拿出來了？”

  寧兒湊過去一看，隻見五殿下手中的畫卷，畫的正是王妃睡覺的樣子，寧兒頓時一陣疑惑：“不是殿下說，讓我把畫室裏的畫都拿出來麽？”

  冷殊衍的臉當即沒了笑容，合上畫卷對寧兒叮囑道：“以後隻要畫的是王妃的畫卷，都必須好好收藏，不能拿出來，聽到了嗎？”

  “寧兒知道了。”說著寧兒把冷殊衍手中的暮千雪睡覺的依窗圖拿了過來，然後小心的放在盒子裏。

  看到寧兒放好畫卷，冷殊衍這才繼續篩選不合適的畫幅：“就把這二十幅拿出去拍賣吧，記住一天一幅決不能多。”

  “二十幅，一幅兩萬兩......殿下保守估計那也才四十萬兩，還差一半呢殿下。”粗略一算寧兒又開始犯難起來。

  “寧兒，你可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半成作品？”

  “寧兒不知道。”

  “那是因為畫中之物結為夢中所見，這些半成作品之所以都是殘卷，那是因為下半部的在我醒來無法記起。”解釋了原因，冷殊衍忽然惆悵起來：“世人都說我畫技天下第一，殊不知這畫中內容，仿佛是有人安排進我夢中似的，我的畫技其實與常人無二。”

  寧兒也是頭一次聽到殿下這樣訴說，然而寧兒並不這樣覺得：“殿下隻是把夢境畫了出來，夢境是殿下的靈感之源，若不是殿下畫技超群，那麽再簡單的夢境，殿下也是不會完美呈現出來的。所以呀，還是殿下的畫技厲害。”

  寧兒這一安慰，冷殊衍忽地笑了出聲：“還是小寧兒會關心我。你放心吧，後麵畫卷不夠了，我就將自己徜徉的東西畫出來。”

  “寧兒想知道殿下都徜徉些什麽。”

  冷殊衍幻想一番，然後隻能無奈搖頭：“唉......其實吧夢中所見，皆為所念。小寧兒如果我夢中的那個仙境的確存在，我想親自去看看。”

  雖然冷殊衍隻字未提，但是憑他對五殿下的了解，他知道五殿下的那聲歎氣是因為什麽：“殿下，放心吧終有一日，殿下心中的渴望會成真的。”

  冷殊衍聽著小寧兒的安慰，他孤獨的勾唇一笑：“不，如今出了宮城，我心中的渴望已經真的沒有辦法實現了。”

  “殿下......”

  “罷了罷了......哈哈哈哈......小寧兒你先退下吧。”冷殊衍撫在桌案，揮著手示意寧兒退下。

  “殿下......”

  “小寧兒聽話，快退下吧。”

  待寧兒退下後，冷殊衍吩咐下人拎了幾壺酒。大喝了一口，冷殊衍眼神頗為淒涼的喊道：“仙境，就讓我再夢你一回吧。”

  說著不勝酒力的冷殊衍便醉了過去。

  “冷殊衍，你來了。”

  冷殊衍站在雲端，看著前方的靈光，詢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想看到的仙境。”

  “仙境......那怎麽會是一抹亮光？”

  靈光不予理會：“你想看什麽？”

  冷殊衍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想看仙境的河流。”

  “好！”

  仙境瞬間炸裂成一片煙霧，雲霧然後凝聚，旋即出現一條氣勢磅礴的雙色河流。

  看著這條黃如沙石，聲如驚雷的河流，冷殊衍禁不住內心的疑問，向靈光追問道：“這條河流真實存在麽？”

  雲霧收回，專而化回靈光：“存在，隻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條河流已經幹涸了。”

  靈光的遺憾讓冷殊衍深信不疑：“幹涸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人為。”靈光簡單的回道。

  “原來是這樣......”

  “冷殊衍，你的畫雖然多為夢中所見，但是你要知道，正因為你的畫技超群，我才會讓你看到這些你口中的仙境。”

  “你讓我看到的？那請問你究竟是誰？來自何處？是不是仙境？又為什麽讓我看到這些仙境？”

  靈光沒有隱瞞，轉而又化為一抹雲霧，雲霧旋即又凝聚成一幅滿目瘡痍的畫麵：“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

  看著畫中全是自己之前夢中沒有見過的破敗建築，冷殊衍盡是震驚：“這是發生什麽了？”

  “戰爭，曠日持久的戰爭。”靈光語氣中充滿了悲歎以及道無盡的悲涼。

  雲霧中的內容還在不斷變動，看著霧中壯觀慘烈的戰爭場麵，冷殊衍不敢相信：“這......這都是真的嗎？”

  雲霧收回，幻化成為和冷殊衍一模一樣的樣子：“都是真的。”

  看著靈光的模樣，冷殊衍忘掉了方才問題：“這是你的樣子？”

  “對。”

  “怎麽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靈光苦笑一聲，臉色轉而充滿了哀傷與落寞：“夢中所見，皆為所念。”

  見到靈光並沒有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冷殊衍忽然覺得靈光隻是隨意幻化而已：“剛才的戰爭......現在結束了嗎？”

  靈光忽然留下一行眼淚：“沒有，生活在仙境中的我們，從來沒有為了保護仙境而這麽團結過。”

  看著眼前這個幻化成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靈光，冷殊衍轉而樂觀的安慰著他：“放心吧，我相信仙境中的你們，一定能贏的這場戰爭的。”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