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趙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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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4-30 12:23 字數:3465
“公子,你怎麽……”屬下阻止已經來不及。
黃銘鬆了手,錢老板的屍體倒在地上。
他坐了下來,一時有些懊悔。
“公子,現在怎麽辦?”
黃銘說道:“還能怎麽辦?把我押送官府?”
“是。”屬下聽懂了他的話,自然不會押送他去官府,而是抬著錢老板的屍體,直接處理了。
過了片刻,屍體處理完畢,幾人這才回來。
“你們綁他的時候,沒人看見吧?”
“床上有一個小妾,應該沒看見我們,她睡著了。”
“去處理了,再從他的臥房偷一些東西走,權當偽裝成盜賊。”
“是。”
黃銘見人去屋空,房間的地麵上更顯淩亂,他的酒意漸漸消退,更加懊悔起來。
“兩千萬……我到底去哪兒找啊!”
不同於黃毅與黃卓,這兄弟倆外派多年,有不少積累。
黃銘這幾年一直待在黃家老宅,很少外出,手裏的錢根本不多,無論怎麽湊,也湊不夠兩千萬之數。
他之所以這樣著急,全因為錢老板臨死之前最後一句話說中了。
黃家果真要來查賬,據黃銘留在家裏的親友說,是黃卓發動這項提議的。
看來這個被人瞧不起的跟班弟弟,也有狠辣無情,出手準確的時候。
要是黃家真的過來查賬,賬實不符,到時死的就是黃銘。
黃銘惱恨地拍打自己的大腿,當初為何一知道黃毅死了,就不管不顧地過來爭搶行會?
他要是聰明一點,及時發現這個大陷阱,也就不會落入如今的境地了。
一直想了一夜,黃銘的頭發都白了不少,他實在無可奈何,隻能走這一條路了。
“來人啊。”
“屬下在!”
黃銘起身,說道:“沐浴更衣,去找趙公子。”
…………
李仁義對戒環說道:“此去白城,路上凶險,你可要注意。”
戒環的傷剛剛恢複了一些,可是李仁義實在沒有其他人指派,隻能讓戒環再跑一趟。
“方丈,這些貨物都是什麽啊?”
李仁義拉住戒環的手,對他說道:“不要問,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方丈,我這輩子都沒做過壞事,你可不能害我!”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要做的事,是讓那群害人的人不得好死。”
戒環點頭,他對於這位年輕的方丈,已經有些信任了。
“這是收貨人的信息,你收好了,核對無誤之後,才能交貨。”
“是。”
李仁義下了船,隻聽一陣聲響,金光寺的大船起錨揚帆,順著白江渠北上。
白仲站在碼頭上,問道:“你說奇怪不奇怪?中江凍的嚴嚴實實,而白江渠的水卻沒有凍上。”
李仁義哪有心思管這個,他已經接到消息,錢老板失蹤,家裏似乎是進了強盜,不僅偷走不少錢財,還殺了錢老板的小妾。
如今這個時刻,哪會有那麽巧的綁架案?
李仁義心中憂急,卻猜不到是誰動的手。
不過他已經定下和周老板與吳老大的宴會,就在廣聞樓。
“你的傷還沒有好,回金光寺養傷去吧。”
說完,李仁義再度出發,前往廣聞樓。
進了廣聞樓,夥計直接把他領上二樓,周老板與吳老大早已等在這裏。
“兩位聽說了嗎?”李仁義立刻說道。
這幾天他到處拋頭露麵,已經不再遮掩了。
“聽說了,錢老板失蹤,生死未卜。”
李仁義坐下,說道:“這可怎麽辦?我的貨剛剛出發,順著白江渠北上,要不了十天,我看也就六天,就能到白城。”
水路的速度遠遠快於陸路,加上金光寺的船是特製的船,速度非常快,這才能這麽快到達白城。
若是尋常船隻,六天的時間,隻能到達一半。
吳老大並不放在心上,他說道:“沒了張屠戶,隻能是帶毛的豬?錢老板不在了,不就是洗錢稍微麻煩一些嗎?又能如何?”
周老板也不放在心上,他說道:“是啊,少一個人分錢,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李仁義看他們兩個的樣子,便知道著兩人並非不害怕,而是私下達成了某種默契,或是使出了某種手段,自認為高枕無憂。
“兩位,錢老板失蹤,你們就不怕下一個失蹤的是你自己嗎?”
“怕什麽?盡管來好了。”周老板似乎有恃無恐。
李仁義閉嘴不談,看來他還沒有走進這個圈子的核心地帶,這兩人有一些秘密,不會對他說。
“既是如此,我也不怕,我住在金光寺裏,還能怕什麽?”說完,李仁義就要離開。
卻被周老板攔住,他說道:“戒色大師何必著急?我還有一位朋友正在路上,你一定想見識一下。”
李仁義卻說道:“我還是離開吧。”
“那個人姓趙。”周老板輕聲說道,隨即一笑,鬆開李仁義的手,似乎認定他不會走了。
“啊,那我多坐一會兒。”
過了片刻,推門進來一人,此人年歲與李仁義差不多,也是二十歲左右,不過他長得好看,是一等一的公子哥模樣。
“對不住各位,我臨時見了一個朋友,這才耽誤了時間。”
周老板說道:“我給你們兩位介紹一下。”
吳老大笑著說道:“還用介紹?趙勝趙公子,整個江陵誰人不知?”
“戒色大師,你認識趙勝趙公子嗎?”
李仁義說道:“久仰久仰。”
這段時間,他到處打聽情況,對於江陵城內各個人物的了解多了一些,自然聽過這位趙勝公子的名字。
此人可謂青年才俊,手段見識非常不凡,他離開趙家老宅不過三年時間,接手了趙家的倉庫生意,做的有聲有色,收入非常多。
而且此人修為也是不凡,年紀輕輕,已經到了玄胎境界,據說距離下一個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李仁義打量他,趙勝也在觀察李仁義。
“戒色大師前幾天被人打傷,如今可好一些了?”
“一點小傷,無足輕重。”李仁義說道。
趙勝說道:“戒恒這人我曾經見過,不似惡人,怎麽能做這種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李仁義搖頭:“就連懷英大師也沒有看出來。”
“你叫懷英大師,而不是師父?”趙勝一下子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李仁義這才知道說錯話,但好在不是要緊事。
“我聽聞錢老板失蹤,生死未卜,一時亂了心智,這才胡言亂語了。”
趙勝微微一笑,他的雙眼裏麵似乎有光,正在盯著李仁義。
“錢老板失蹤之事,我也聽說了,沒想到江陵城內的治安這樣差,就連一大富戶也保護不了自己,惹上了盜賊。”
李仁義反問:“趙公子這樣確定,錢老板是被盜賊抓走了?”
“當然是了,勒索信都有了,街上到處都是,也不知道這夥盜賊是怎麽想的,到處分發勒索信。”
李仁義接過信件一看,確實是一封勒索信。
周老板說道:“諸位,我們不提那個姓錢的了。他要是福大命大,過兩天就回來了,可要是福薄,也就死在外麵,誰也救不了他。”
吳老大點頭,認同這個說法:“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正經事要緊。”
“什麽正經事?”李仁義問道。
“當然是我們的白幻粉生意啊!”
李仁義連忙搖頭,示意周老板不要再說。
周老板卻說道:“無事,無事,趙公子也是自己人。”
見李仁義一臉疑惑的樣子,周老板說道:“我這幾天算是想明白了,要想讓我們的生意穩固下去,必須接納更多的勢力,讓他們入股其中,從中獲利,他們自然會支持我。”
“黃毅死了,我斷了黃家這條路線,江陵三大勢力,中江劍派的人未免有些固執,恐怕不會容忍我們的生意。想來想去,隻有找趙公子合作了。”
李仁義點頭道:“周老板目光卓絕深遠,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趙勝說道:“我剛剛入夥,還請大家多加提攜。”
“眼下的形勢大家也都看見了,是大大有利於我們啊。”周老板說道。
………………
李仁義從碼頭出來,卻又遇上了碼頭搬運工鬧事,他們再度圍住黃家行會,要求退回會費。
李仁義知道,黃家行會根本沒有錢,他曾經方麵試探過黃卓,黃卓雖然沒有說什麽,可他能夠猜到,並非黃毅故意貪下屬於周老板他們的白銀,而是他真的沒有錢了。
黃毅連給同夥的錢都沒有,怎麽可能有錢還給這群搬運工?
黃銘接手了這個行會,也不可能短短幾天時間變出錢財來。
他本不想換這些事情,江陵的局勢實在太複雜了,讓他心亂,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可是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見三個人從行會裏麵衝了出來,直接衝進搬運工的隊伍之中。
他們皆是修士,手中沒有刀劍,隻有一根木棍,衝進人群之中,就開始毆打。
那些搬運工雖然人多,可個個是凡人,哪有反抗的能力。
他們被三名修士衝散,有的人傷重,已經逃跑了。
若是如此結束,李仁義也不會管,可是這三名修士竟然打紅了眼,衝著一個小女孩打了過去。
李仁義不能再忍,他使出七震雷法,一道雷光激射而出,直接打在這名修士的身上。
那修士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即倒在地上,想來死不了,隻是昏迷不動。
李仁義穿過人群,走到現場,他質問道:“幼子何辜,為何要欺負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