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紅梅樓英雄試劍,忘鄉閣孔雀歸心
作者:成二水      更新:2020-04-20 00:45      字數:6198
  第六回紅梅樓英雄試劍,忘鄉閣孔雀歸心

  不說那大漢出門離去,這楚江寒聽了那大漢之言,正沉思間,任公子卻張口了:“平日拜會姑娘不得,今日沾我楚兄之光幸得一見,怎奈不才無福,沒能為姑娘奉茶,特為姑娘送些點心,還望姑娘賞臉!”言罷折扇一揮,竟將桌上一盤點心連同盤子,跑向那紅衣姑娘。楚江寒兀自怒起,這任兄怎麽一再向這位女子過不去?

  隻見那姑娘一個轉身,分明使了個身法讓過,那盤子竟有半邊插入紅柱,卻是半點沒碎,點心四濺,早把那些個吹拉伴奏之人,驚個屁滾尿流,搶入後堂。那姑娘身子晃過處,手中竟多了一條軟鞭,亮蹭蹭如手指般粗細,早向任公子飛來,“啊,是了,前翻分明見過這姑娘身手”未及多想,早見那任公子抽出腰間寶劍,縱身一跳,向那女子刺去,那女子揮鞭就打,出手間卻是招招狠毒,招招淩厲。

  楚公子吃了一驚,真不想如此狠毒的女子,也有方才那般美妙的歌喉。但見二人一個舞劍,一個揮鞭,一來二往已過了十幾招。楚江寒心道:這女子鞭法如此狠毒,若是教我遇上了倒是得仔細應付了,不過,憑我使出丹陽劍法來,倒也不難破她。再看那任公子劍法絲毫不亂,閃跳轉挪出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若非日日苦練,哪裏能有這般功夫?

  那女子眼見一時不能取勝,手腕一抖,那軟鞭好似銀針一般向著任公子心口飛來,隻見任疆不慌不忙,把個手中寶劍望胸前一挺,手腕也是一抖,那軟鞭便纏在上麵,任公子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下沉,氣走丹田,臂上使力,那女子也是後腿微曲,把水蛇腰向後為沉,二人各自使勁,比起內功來。

  一時勝負難解,楚江寒但聽得那女子身後淅淅嗖嗖,暗叫不好,果然人影攢動處虹光一閃,緊接著便是一聲劍吟,一把寶劍向任疆刺來,任公子正屏住呼吸全力比拚內功,高手過招,哪裏還有餘力應付,若有半點分心,稍不留神,登時便敗,輕則重傷,重則落個終身殘廢。任疆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心道:想我宏圖大誌未得施展,不想卻要在此間受挫,時也命也!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得又是噌的一聲劍吟,一道白光閃過,任公子是覺得臂上千鈞之力頓時化為烏有,身子竟向後飛去,正欲再使個千斤墜的功夫定住,早已來不及了,立時向後,倒在地上,再看女子,也是跟自己一樣,向後飛出一丈有餘,倒在地上。緊接著,半截金鋼劍墜地,一顆人頭連著半個肩頭,飛過來落在場地中間。任疆驚魂未定,向上看時隻見那楚江寒,手提一把寶劍,早就跳了下來,原來是楚江寒出劍,不但分開自己與那賤人的纏鬥,而且也殺了背後偷襲之人。

  任有為暗想:我這配件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如何就被他輕易砍斷?看來這寶劍,果然名不虛傳!卻連忙翻起身來丟了手中殘劍,雙手抱拳說道:“虧了楚兄解圍!”未及楚江寒開口搭話,人群中早驚出幾個大漢:“看!鎮嶽劍!”

  “怕他奶奶個鳥!我看大家齊上,各使刀劍剁了他狗日的,把寶劍搶過來!”

  “不錯,今日他休想活著踏出此門”

  再看那女子也翻起身來,丟了半截銀鞭,隻是輕輕一揮手,早跳出四個大漢,各自提劍,將楚江寒圍了起來,這四人卻是一樣衣著,左腿微微向後一邁,連起勢連同手中寶劍,都是一樣。那楚江寒卻將寶劍入鞘,雙手抱拳,說道:“在下實在不想傷人性命,就此別過!”

  那四人那容得他走,竟是同時大喝一聲,四道劍芒從四麵襲來,但見得寒光一閃,“叮”地一聲,四把寶劍應聲而斷,緊接著四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到地上,眾人看時,那楚江寒複又提劍在手,寶劍之上,卻無半點血絲。這樣一來,眾人卻是驚了:這少年劍法卻是到了驚世憾俗的地步了。一時間鴉雀無聲,哪個還敢近前來?

  卻說出劍寒提劍在手,初始沒覺得什麽,等到這裏安靜了,又看到地上那連肩的人頭,以及慢慢湧出的鮮血,不由得慌了神,他自幼在山中學藝,師門中人教他武功之時,就告誡他上天有好生之德,萬萬不可濫殺無辜,不想今日兩次出手,就連傷五命,且這五人與自己無冤無仇,更無從得知他們有何劣行惡跡。想到這裏,不由得後背發麻,手心冒汗,那提劍的右臂,竟然不聽使喚,抖了起來!

  這麽一抖,可就嚇壞了眾人,都認為已經惹怒了這位寶劍在手的高人,照他的身手,再加上寶劍在手,如若殺將起來,在場的恐怕沒幾個能活命!眾人都是各自按劍在手,卻又沒人敢上前來。

  突然從後麵躥出個人來,任楚二人看時似個跑趟的,對那女子附耳言語了幾句,楚江寒正要用功聽時早已經說完,那女子略一停頓,隨即又說道:“二位,今日之事,咱們日後再算,二位請自便吧!”人群中隨即分出個口子,任疆雙手抱拳淡淡的道一聲:“告辭!”便邁大步要走,楚江寒心下疑惑,卻又一想,如若再待下去,真不之如何是好,也不多想,手中寶劍歸了劍鞘,跟著出來了。

  二人出了樓來,走了有一會,楚江寒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任疆開口道:“這女子江湖人稱‘玄衣孔雀’,卻是白蓮教中的人物,輕功極頂,心狠手辣,任某手下有好幾個兄弟,都被她斬手的斬手,挖眼的挖眼。”楚江寒聽了一震,那任疆又道:“此樓樓名為紅梅樓,平日賣酒唱曲,卻是白蓮教的秘密聯絡點之一,我暗中觀察已久。白蓮教在蜀中殺官造反,百姓苦於戰火,流離失所,凡我英雄之輩,在當為武林,為蒼生,殺盡這幹惡魔!”

  楚江寒方才還為殺人之事介懷,此刻聽聞這一夥具是白蓮教妖人,殺他幾個,算是為天下除害,遂不複多想。

  任疆又道:“楚兄可有膽量回去?”楚江寒心下納悶“回去?”

  “正是,楚兄不必多問,要有膽量,跟來便是!”出完縱身一躍使開輕功便往回趕,楚江寒哪來的及多問,也使開輕功跟了上來,二人何等身手,沒有多時,表早已來到原地,這回二人卻是沒有進去,而是趴在屋頂通風窗口,向下望去。

  隻瞧見地上又多了七八個死屍,有四個大漢站在他二人方才所站之處。四人也是一樣打扮,其中一人張口道:“爺再說一遍,爺們四個都是錦衣衛辦案,識相的交出‘玄衣孔雀’,爺四個隻管拿人,別的一概不過問,如若有人作對,爺調來人馬,後果怎樣,你們自家掂量!”

  “錦衣衛?”楚江寒心下疑惑,“這錦衣衛是皇帝直屬,具由高手組成,怎麽也會朝廷插手江之事?看來這女子定時白蓮教無疑了”正自疑惑間,又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廢他娘什麽話?老十九,放響箭叫人!滅了他狗日的!”

  一聲“且慢”,正是那女子“我跟你們走!”隻見她又丟了手中一條金色長鞭,走上前來,早有二人拿了鎖鏈,將那女子手上腳上拷了個結實,那鏈子足有手指粗細。那女子又是一揮手,人群中又讓開一條路來,四人各手持一端,嘩啦啦走了出來。

  任疆一個翻身下樓,楚江寒也跟著躍下,楚江寒疑惑道:“此樓既然是白蓮教的地盤,這魔頭怎會束手就擒?”任疆哈哈一下,說道:“楚兄外行了不是,如若那四人當真叫來幫手,這樓裏諸人如何逃脫,即便逃了數人,這白蓮教豈不損失大了?這妮子假意束手,待錦衣衛離開,這幹人立馬撤離,回去找來高手,再行營救,我敢打賭,這妮子一路之上定然要伺機逃跑”。楚江寒點頭稱是。

  任疆轉過身來,對楚江寒說道:“楚兄,兄弟認為,你我應該緊隨其後,如若她要逃跑,或者有高人來救,你我好趁機除掉一二妖魔,也算是除害,楚兄意下如何?”楚江寒聽完大喜,自己一身本事,不就該用來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嗎?若當真遇到幾個白蓮教魔頭,倒要他們嚐嚐小爺手段。於是允了任疆,二人不近不遠,不慢不快,是尾隨其後。

  轉眼行了四五日,一路之上這幾人卻是白天趕路,夜間投宿,專門往那氣派處進出。沿路隻見四個大漢,各執鐵鏈,鎖住一個女子,路人無不私下議論。這天晌午,這幾人來到一處地方,前不著村,是後不著店,唯有官道旁邊,缺卻赫然聳立一棟樓來,眼見幾人登樓,任、楚二人早是腹中饑渴,左右沒有去處,隻得近前來。

  隻見一塊金匾浩然三個大字“忘鄉閣”兩邊一副對聯映入眼幕,上聯曰“路通南北,東西客門前下馬停步”下聯曰“樓鎖往來,今古人閣上舉杯忘鄉”。

  二人也不遲疑,入得店來,這店倒也奇怪,樓下都是客房,唯有樓上卻是空出來,為客人飲食之處。

  二人隻得上樓來,隻見那四個官差早就要了酒飯胡吃起來,那女子卻是坐在地上,四條鐵索各捆了手腳,另一頭卻拴在四個官差腰間。地上亂丟有七八個饅頭,旁邊放個壇子,裏麵不知是酒還是還是水,那女子胡亂抓起地上的饅頭,就往嘴裏送,楚江寒這回可瞧清楚了,一雙丹鳳眼汪汪欲滴,一張白皙的臉蛋兒上雖然早有汙漬,卻也美的實在使人舒服,楚江寒怎麽也不相信,這樣標致的人兒,卻是響當當的魔頭,初見時的玄衣雖然換成紅衣,叫她“玄衣孔雀”,但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二人也要了酒菜,楚江寒再看周圍,具是一幹江湖中人,各個佩刀攜劍,有俗有僧,有男有女,楚江寒用心一聽,這幫人雖然各自吃喝,卻是呼吸沉穩,一看就是江湖中的高手。不一時酒飯來了,二人早已饑渴,也不管這幹人,胡亂吃喝起來。

  忽然聽一個結巴說道:“七哥,要......要不,咱們賞......賞這騷娘們點吃的,回頭餓......瘦了,咱們幾個,麵上也......也掛不住。”說完端起桌上的一隻燒雞,向那女子扔去,那女子隨手接過,丟了手中的饅頭,啃了起來。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老十七,快吃,吃完接著趕路!”四人不再說話。

  正在此時,楚江寒聽得兩個人上來,腳步輕盈無比,隻怕是座上諸人沒幾個聽出來,回頭忘樓梯口瞧時果然有兩個漢子走上來,打頭走的一個手裏竟然提把金燦燦的大刀,下顎留了胡須,略胖,身上衣著幹淨華美,徑向那女子看去。後麵跟著一人較前麵胖些,後背個木盒子,一掌見寬,四指來厚,盒子上方有一個木質的劍柄升了出來,一看就是把不知名的寶劍,二人紅光麵麵,向著座中打量,徑直二人走向右角落唯一的一張空桌子上坐下,未及小二上茶,提刀的漢子走到那幾個錦衣衛麵前,開口說話:“各位兄弟請了,我二人乃是京城的捕快,承蒙各方朋友抬愛,喚作個‘金刀’‘木劍’。”

  此言一出,座中立馬炸開鍋了,這楚江寒卻當真沒聽說過,沒等開口來問,任疆說道:“這二人原來是名震京華的捕快,近十年間,這二人捉拿盜賊,處理大案,總是手到擒來”。

  一言未畢,那提刀的又說道:“今日我二人向四位兄弟討個人情,放了她如何?”

  那四人登時發作,“笑話,我們錦衣衛辦案,哪容得別人插手!”此語一出,座中諸人登時倒吸一口冷氣,江湖中人,對於錦衣衛,向來避之唯恐不及,此刻,有膽子小的竟看也不敢看一看,隻顧埋頭吃喝,生怕招惹了這幫瘟神。

  隻見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二位總捕頭,你們辦你們的案子,兄弟四人也各自有任務,再者說了,這鐐銬喚作‘縛妖索’,刀槍不懼,鑰匙在我們老大手上,隻怕我們有心放,二位捕頭也打不開,啊,哈哈,哈哈哈!”緊接著是其他三人附和的笑聲,教人聽了,好不舒服。

  笑聲未必,那身後的漢子卻從後背緩緩抽出一物,三指來寬,一指來厚,這哪裏是什麽劍,分明是把木製的戒尺!隻聽得噌噌聲響處,那女子手腕腳腕上的鐐銬啪啪落地,再看那人,手中之物,早已放回匣中!不單是座中諸人吃了一驚,楚江寒更是大駭,“憑我手中曠世寶劍使出丹陽劍法,或許可以辦到,這位捕頭竟然用這樣一把木製的沒有鋒刃的‘劍’,輕描淡寫間,居然做得到,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眾人還為緩過神來,“玄衣孔雀”眼見脫得鐐銬,雙腳點低,拔腿就跑。那“木劍”說聲“我去”,趕後就追,楚江寒看的出來,這“木劍”劍法雖好,輕功可就照這魔頭差遠了,以自己的“須彌三引”若要追上,也得廢些功夫!

  那幾名錦衣衛隻氣得大跳,拔刀便要打殺,忽見那“金刀”左臂一伸,立在原地不動了。那幾名錦衣衛麵上先是一驚,又是各自收刀,轉而麵麵相覷,各自搖頭,繼而齊齊抱拳,道了聲“後會有期!”竟然下樓去了。那“金刀”也是縱身一躍,追著二人而去。

  楚江寒來了個丈二的頭腦,一時摸不著頭腦,究竟這是怎麽回事?

  任疆卻道:“楚兄,江湖上有種武功叫作‘傳音入密’?這種功夫能以內功傳音,而不被人發現,想來剛剛那位捕頭,定然是用了這種功夫,對四人說了什麽。”楚江寒心下隨有疑惑,卻也無從得解,隻得埋頭吃喝。

  坐上複又歸於平靜,各個雖然相安無事,卻是心中疑惑。轉眼間飯吧,二人正要起身,楚江寒卻對任有為說道:“且慢,那位魔頭又回來了,是三個人,嗯,還有兩個娃娃,奇怪了,她怎麽和兩個娃娃一起,又回來了?”任疆知道對方功力遠勝自己,心中大大不悅,也沒多言。

  隻見樓梯口奔奔跳跳上來一個孩子,七八歲左右,口裏念道:“爹,你們快點,我都餓了”,緊接著上來一個漢子,粗布爛衣,手裏抱個女娃娃,跟前麵那個男娃娃一模一樣,那漢子卻道了聲:“上來!”

  人群中立時騷動起來,“玄衣孔雀”竟然跟在後麵,走了上來。

  那小男娃早就走到右邊幹淨的空桌上,手裏拿雙筷子,在自己袖子上擦了又擦,擺在中間,那漢子過來坐下,沒等張口,那小娃娃早就說道,“小二,拿二斤牛肉,一盤燒雞,二十個饅頭,再來十斤酒,我爹要喝酒!”那小女娃在那漢子懷裏接了一句:“還有三個碗,不對,是四個碗!”小二在一旁也不搭理這倆娃娃說啥,這漢子張口道:“上吧!”小二依言而去。

  那漢子轉過身來,對“玄衣孔雀”說了句“你也過來坐下吃飯!”

  眾人看時,那“玄衣孔雀”隻是呆呆地站在一旁,哪敢坐下!

  楚江寒正字詫異:憑我的功力,又離得這麽近,怎麽會聽錯呢?

  再細看那漢子虎背熊腰,四生方臉,寬下巴大耳垂,額上竟有一道一指來寬的疤,也看不出是被什麽兵器所傷,那疤不偏不倚,映在額心,活像廟裏的二郎真君!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登豐樓題詞的張繼張承文。

  楚江寒心下疑惑:這漢子到底是誰?這“玄衣孔雀”剛剛逃走,怎麽又會跟此人一起回來?

  任疆說道:“楚兄,還記得當日一同聽曲的那漢子嗎?”

  “是他?”楚江寒驚道。

  任疆道:“楚兄莫要多言,看著便是!”

  楚江寒依言看時,隻見那女娃娃說道:“姊姊坐下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那魔頭聞言先是一震,繼而又緩緩坐下。不一時小二端上來酒飯,那小孩先是吃了幾口,緊接著隻是不住地給倒酒,那張繼也不說話,滿了就喝,再看那女娃娃,不住地往那女魔頭碗裏夾牛肉,那女魔頭,把個頭低的就像剛過門的村婦,使人看來,倒也想笑。

  突然那男孩一陣咳嗽,原來是被嗆到了,張繼手起就打了一下,隻是重也不重響也沒響,轉頭訓斥道:“小娃娃家,喝的什麽酒!”

  正在這時,那“玄衣孔雀”突然使了身法,離弦的箭一般輕輕彈起,飛向欄杆之外,楚江寒心下暗暗叫好:這一身輕功我是見識過的,可若是沒有深厚的內功,倒是很難使出來,這“玄衣孔雀”也當真了得。

  隻見那張繼回過頭來,不慌不忙,伸出右手來,緩緩推去,細看之下原來那漢子右手竟然沒有無名指和小指,隻見他把個殘掌向外一翻,往回一拖,三丈之外,“玄衣孔雀”竟如咬鉤的死魚一樣,輕飄飄的回來了,不偏不倚,正好到坐在原來的凳子上。眾人目瞪口呆,那張繼張口道:“楊姑娘,今後就留在我身邊,照顧我這兩個義子義女。”那男娃娃卻張口搶道:“不對!不是義子義女,就是子女!”那張繼聞言,原來一本正經的臉上,揚起了笑容,又哈哈大笑,端起碗來一飲而盡!飲完張口說道:“轉過來吃飯!”

  那“玄衣孔雀”轉過身來,一個跺腳,然後將麵前的碗摔個稀碎,緊接著挽起袖子來,坐著不動!隻把諸人看了個目瞪口呆,稀裏糊塗。

  真是:世上從今無孔雀,

  鴛鴦俠侶始初成。

  何出此言呢?後文自有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