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刀光劍影，難分勝負

  乾燁沉頓了片刻，看著眼前四肢豪狂、眉腳略帶不羈的樣子，說道：“我想你應該和魔教關係。”

  無畏神情停滯了那麽一瞬息，隨即恢複正常哈哈大笑道：“猜對了一半！”

  “一半？！”乾燁很是不解，先前自己也是從他這些場次的武功路數和剛才他上場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去推測的，沒想到還是沒有猜對……

  “你……到底是何人？”乾燁呼了口氣，一臉認真地說到。

  “哈哈！”無畏大笑一聲，將手中擦拭劍的布帶放回胸前的衣襟中，隨後看向乾燁道：“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聽到無畏如此執拗的昂著頭向自己發起挑戰，乾燁內心深處的好勝心也被激發了出來。隻見他緩緩的抽出自己的劍，整個人的氣勢都在神華。

  大戰一觸即發……

  ……

  一無廣場高台之上，夏淵依舊側躺在皇攆上，看向廣場中央的眼神略顯空洞，整個人顯得心思頗為沉重。

  林老公公不緊不慢的從台階下走上來。

  “啟稟陛下，先前廣場上喧鬧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夏淵右手撐著頭，看向林公公道：“說！”

  “稟陛下，先前那幫不重禮儀的江湖粗鄙之人在談論乾燁的身世。”

  “哦？”夏淵先前臉上的陰沉少去不少，眼冒精光地問道：“他們都在談論些什麽？”

  林公公兩手攥的緊緊的，遲疑道“他們說了乾燁的真實身世和今日剩下的那些大門派為何棄權，以及……以及對您的一些罔測……”

  “對朕的罔測？！說來聽聽！”夏淵端起麵前的“酒中仙”飲道。

  “是。這群江湖粗鄙野人在非論您對之前那些有反抗意思的手段……還有……還有非議您對乾燁之事的……”

  聽到此處夏淵皺緊了眉頭，“砰”的一聲，隻見手中的酒杯已被捏的粉碎。難怪他今日沒有看到預想中剩下的少林、華山等大門派同乾燁一決生死，這樣一來可以將燁修煉乾乾寒“三式劍”的最後一招給逼出來；二來可以借乾燁之手鏟除部分江湖勢力；三來可以讓乾燁與幾乎整個江湖為敵，哪怕日後乾門坤域的事存有偏差，也可因此給乾燁埋下一個必死因果……

  想到此處夏淵心中的惱怒與不解愈發明顯，倒地是誰跳脫了自己的謀劃之中，而且完全顛倒了自己這件事的結果。如此一來想必江湖各大派心中對朕已有敵意，日後想要收複他們的殘餘勢力可能就沒那麽容易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一切都按最壞的打算來吧。”夏淵低聲自言自語著：“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還有什麽比朕重新建立一個霸業江湖更有趣呢？！……”

  隻見他隨後招了招手，高台之下的幾位身穿玄鐵重甲的將軍上前。他準備給這些“不聽話”的人一些手段……

  廣場中央，乾燁同無畏已經過了百招有餘，仍然難分勝負。

  “你果然沒叫我失望！”

  無畏大喝一聲後便提劍殺向乾燁，隻見他形如閃電，剛才還同乾燁有幾十丈的距離，可瞬息之間他便已出現在離乾燁不到幾米處……

  場外先前激烈爭論的聲音這會也小了許多，眾多江湖人士被場中兩位年輕一輩的武學修為所震撼。

  “他為何會我北境的“一字殺”絕學？！而且領悟運用的竟是這般透徹！”

  最驚訝和感到不可置信的人便是北境之主蕭闔了，從剛才無畏的出招蓄勢上他便已經判斷到了這位年輕人所使的武功招數，雖說心中的滿是重重不解和疑惑，可是依舊被眼前的比試壓下去了，同時他很期待另一外年輕人的破解之法……

  “一字殺嗎？”

  乾燁也已經看清了無畏的招數，隻見他儒雅一笑，手中劍起，在乾燁內力的催動下劍隨意而動，起起落落之中速度之快、奧義之妙都在著實演繹著他對劍的領悟……

  “他這是什麽招數？”

  “公子怎麽還不躲開？”

  ……

  會武功之人看不透乾燁此舉何意，不懂武功之人的南茜已經感覺乾燁要被傷到了……

  無畏心中雖也有不解，但大勢之劍，無畏之劍，既出，又安能猶豫不決！

  在眾人的詫異神色下，隻見乾燁虛空一劍，身體便已退到幾十丈之外。

  相比無畏身形速度給人的時空停滯感，乾燁前後身體的位置變化則顯得是刹那完成的，很難讓人看清……

  “好快！”無畏踏地後發現腳下的竣工礫石都顯得撐不住了，上麵出現龜裂的跡象。可是他依舊是沒有傷到乾燁，他不甘的瞳孔看向乾燁。

  隻見乾燁剛才還遠在幾十丈外的身影快到他眼前了，無畏眼睛中都是乾燁飛快向自己飛來的模樣……

  “怎麽會？？！！”

  蕭闔和自己的兒子相繼對視一眼，難以置信道。

  高台之上的夏淵也是早已站了起來，他神色波動不已，臉上的表情複雜多變，吞聲說道：“不愧是他的兒子！可惜了……”

  “他竟然也會我北境的“一字殺”？可是他對“一字殺”的領悟也太非凡了吧，先是以此招作為守，隨後劍意變換，以守為攻！……”蕭闔麵部有點抽搐地喃喃道。

  無畏驚詫之下，隻好盡力用全身內力揮出一劍殺向乾燁，這個時候，他知道最好的防守隻能是進攻。

  乾燁如同一躍千裏的身影瞬間淩空而起，不僅躲開了無畏的全力一劍，也為自己接下來的的進攻占據了地利之勢。

  乾燁直接橫劍劈向無畏，沒有絲毫的猶豫。

  無畏見勢不妙，連忙全力向後退。誰知乾燁那一劍占據了地勢之利，哪怕無畏向後在退，可是瞬息之間的他退開的距離和乾燁這一劍的殺傷範圍相比著實不足。

  “砰！”

  “砰”

  ……

  接連幾聲的爆破聲讓周圍的江湖人士紛紛退開，劍氣之下的硝煙彌漫，先前本就龜裂的竣工礫石直接炸飛出去，隨之一塊飛出去的還有無畏……

  乾燁此刻麵色也是隨著這一劍的斬下而蒼白不少，先前本就傷上加傷，而這次耗損大部分內力的一擊也是讓他身上的傷口重新裂開，血紅的鮮血沿著他的胳膊和腿部“滴滴答答”的應聲落下……

  “好強的一劍！”

  “這……也太強勢了！”

  ……

  周圍多數人都是驚之又驚，一時無法平息他們心情的澎湃，索然忘記了場上如此強勢的這位是他們先前議論或準備布局的人……

  隻有蕭歡兒此時心情很糟糕，上次偷偷摹寫家中絕學的事後來被他父親查到了，剛剛看到乾燁又對“一字殺”有這般領悟，她隻好懷著忐忑的心時不時瞄一下一旁父親的臉，看是不是鐵青的……

  廣場中央，隻見被劍氣擊飛出去的無畏捂著胸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些天的比試對手中，還沒有一個能將自己傷的如此之重，一時間他長期以來的自信心都有些動搖。

  “咳咳咳……”

  無畏咳嗽著，拍了拍本就灰暗不幹淨的衣服，擦了嘴角溢出的血。他那顫微的身軀下，四肢上透過破碎的衣物，浸滿著大大小的劍氣傷口，這些如同蝌蚪一樣的傷口大小不一，深淺不一，甚至連給人的痛覺都不一樣……

  無畏心中歎了口氣，還是自己先前太過盲目的自信了，如若不是他的疏忽和大意，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被傷到呢？無妨，一點傷又算得了什麽呢，他不停的激發著自己內心無比堅定的戰意，無畏之名，本就象征著無畏生死，無畏敵手，他若無畏，方能鑄就無畏真我！……

  “你果然很強！”

  看到重新手中執劍向自己走來的無畏，乾燁心中生出不安。自己先前的全力一擊不僅損耗了

  自己的大部分內力，而且此時他先前的舊傷迸發，很難在繼續進行生死之戰了。無畏不懼自身重傷，這著實讓他沒有預料到。

  隨後乾燁看向無畏走來的方向說道：“你也很強！”

  “葉天，不，此刻我應該可以直接稱呼你為“乾燁”了。”無畏一步步走著說道：“乾燁，你我的比試，才剛剛揭開序幕呢！你準備好了嗎？”

  毫無任何感情的幾句話讓乾燁的表情不由的凝重起來，他知道這一次無畏恐怕是要拚命……

  “你我之間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結果嗎？”

  突然聽到乾燁的這句話，無畏哈哈一笑說道：“當今江湖，放眼天下，我很難找到幾個對手，難得遇到你這樣一個年紀相仿，武學修為也是如此高的人我又怎會錯過呢？”

  “必要一戰論生死？！”乾燁凝視著道。“嗬嗬，生死不論！直到你我二人使盡全身解數為止吧……”

  “呼……”看到無畏這般執著，乾燁也是上前一步，捏著手中的劍說道：“那便來吧！”

  ……

  一無廣場的高台之上，先後來的幾個侍衛向夏淵匯報著什麽，夏淵亦是接連地看向廣場中央。

  “師傅，您說場上這兩位誰能笑到最後啊？”

  小徒弟的突然一問讓人群之中的空桑大師也不由愣住，他揣摩了許久道：“葉少俠宅心仁厚，且劍術精湛，博學多術；那位公子武學修為亦是層出不窮，廣納天下名學，功力深厚霸道。二人性格差異頗多，可都是心正之輩啊。很難說誰會贏！”

  小和尚探著腦袋思索著：沒想到連師傅這等天下最大名門正派的方丈對這兩位都是如此的讚賞……

  場上無畏和乾燁之間的廝殺早已是刀光劍影，來往不斷。

  乾燁一個旋轉側身避開無畏的大力劍法，隨即屏住心神，向後退開。

  乾燁清楚自己的情況不能再這樣消耗下去了，隨即吐了口血沫，快速擦了擦沿著手臂流淌著的鮮血。

  無畏趁機而動，祭出手中之劍，淩空一腳踢在劍柄。

  隻見飛劍蘊含著力量與速度殺向乾燁，乾燁見狀，明白已經閃躲不急，連忙使出一招“一劍起蕭封”。

  “呲呲呲……”

  乾燁借著“一劍起蕭封”劍法的奇特，以柔克剛，以靜製動，以慢製快……

  兩柄劍碰撞發出激烈的聲音。

  乾燁手腕一抖，隻見他的劍纏繞著無畏的劍，旋轉上升，到劍柄出時將其砍落倒地。

  無畏見自己的劍被製落於地，心生不妙。

  下一刻，隻見乾燁直接一招“一劍化歸一”，殺向前來。

  無畏眼看無法躲不過了，直接以“劍鞘”做劍，佇地而立，使出一招

  “金鍾罩”。

  循環不斷的劍氣“砰砰砰”的砍在金鍾罩上，激烈而動蕩……

  無畏五髒皆被這先後的劍氣所傷，此時的情形對他不利，他要破，要立！

  隻見無畏將“金鍾罩”的破綻之處劍鞘拔起來之後直接扔向乾燁，整個過程都是瞬息間完成的。要知道如果他拔的慢了或者他扔的慢了，乾燁的劍氣會直接將他撕裂。此舉無疑是險中求活……

  乾燁騰轉一圈，無奈將劍氣砍在飛來的劍鞘上。

  無畏拖著被劍氣傷到的左腿，完全無視自己身上正在不停流的鮮血，狂傲著背負雙手掃視著乾燁。片刻之後隻聽他大聲喝道：“劍來！”

  先前被乾燁擊倒在地的劍發出連綿不斷的“嗡嗡”抖動聲……

  場外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的無畏竟然可以與劍有了感應，這著實是很多修行者都渴望達到而卻終生難以達到的境界。

  全身狂暴的內力流動讓無畏的淩亂卷發隨之飄動，整個人都在強勢之中，握著再次飛回自己手中的劍，無畏欣慰的摸了摸它後直接用它劃過自己的手指，流淌著鮮血貌似想要浸染整把劍……

  “無影術！”

  隨著上官馨兒凝重的說道，隻見無畏憑空消失了。

  乾燁早在先前無畏與蕭彥的比試中見識過他用過這招，他到沒多大意外，手中緊緊攥著劍等待著無畏的出現。

  先前還在為無法趁此機會臨摹乾寒“三式劍”最後一劍而煩惱的夏淵此刻又重新有了希望，場上這位他並不熟悉的年輕人讓他看到了新的機遇。

  “查清楚了嗎？這位年輕人是什麽身份？”雖說心中已經已有所猜測，但夏淵還是派人去調查了一番。

  “啟稟陛下，我們查到此人來自天門島，平日都是獨來獨往，愛喝酒，也愛管一些不平之事。他沒有什麽朋友，但很喜歡向一些江湖高手發起挑戰。另外就是幾乎天下所有大門派的武功路數他都曾在不同場合使用，而且……據說他對這些其他門派的武學秘籍的領悟比這些門派自己的弟子都要高……”

  一位鐵甲衛兵跪言道。

  “天門島？！”夏淵衝了衝眼，回味著自己的推測和士兵的匯報，喃喃說道：“難道這男子亦是他布的一個棋子？……”

  夏淵不由瞳孔一縮，如果眼前這位武功高強的年輕人是他培養的殺手鐧，那說明他的謀算恐怕不止眼前自己看到的，也許他從二十年前蜀山之巔一戰之後就開始了今日局麵的布局，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後麵的結局，從一開始扶持自己就在謀劃另外的局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