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無盡願力從茯苓鎮眾生身上升騰而起，朝著茯苓老祖匯聚而去，如滔滔江水逆流而上，盡數沒入其身軀之中。

  季司禮見到這一幕，目中不禁泛起一抹恍然之色，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諸位通脈境存在，所截取的眾生願力不過是茯苓老祖刻意為之。

  就如此刻，人群中的幾位通脈境在茯苓老祖一言之下，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念頭，眸中充滿了狂熱之色，將茯苓老祖當做是唯一神祗來對待。

  季司禮身後的三位封印了修為的通脈境眸中皆是泛起慶幸之色，他們幾乎可以想象道，若非自身願力被方旭剝離，那麽在茯苓老祖一言之下，他們三人也要跪拜下去，任由其掠奪自身願力。

  茯苓老祖眸中綻放炙盛光芒，身愈發凝煉，再無虛幻之感，與常人無異，就好似有著血肉之軀一般。

  這一刻，茯苓老祖就好似由虛幻中走出，從假變真，不再局限於精神念頭，而是以無盡願力塑造了一具血肉之軀。

  “顯聖，這才是真正的顯聖！”

  季司禮呢喃道，在這之前，茯苓老祖所顯現出來的，不過是一道虛幻的精神念頭，還算不得顯聖。

  而此刻，由假變真，這就與顯聖近乎沒有太大差距，以精神念頭化真身，如此手段，著實可怖可敬。

  茯苓老祖神色肅穆，臉色如常，眸中有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流淌出來，如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祗臨凡塵。

  “吾之言，即為天命！”

  茯苓老祖眸子掃向方旭，緩緩開口：“天人五衰之血肉衰！”

  隨著他話音落下，就好似有一股奇異之力降臨，落在方旭身上，讓其血肉衰竭起來，如嬰兒般的皮膚不斷衰老起來，充滿褶皺。

  “血肉衰，有意思。”

  方旭目光幽幽，神色之中一片從容不迫，所謂的血肉衰，也不過是願力的一種運用罷了，此刻茯苓老祖集眾生願力加持，一言之下，就燃燒海量願力，這才有了堪稱言出法隨般的效果。

  肉眼可見，其肉身不斷衰弱，枯竭，不過彈指間，就變得白發蒼蒼，好似垂垂老矣般。

  “這……怎麽可能？”

  季司禮不禁有些瞪目結舌，在他的認知中，方旭本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才是，可此刻，在茯苓老祖這一式天人五衰之血肉衰下，竟然肉身枯竭，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血肉之中充滿了腐朽，衰敗的味道。

  “經驗+1000！”

  電腦管家麵板上，浮現經驗暴漲的提示，茯苓老祖的天人五衰之血肉衰，對方旭已然產生了性命威脅，是以，病毒查殺之下，才可一舉獲得如此多的經驗。

  這等經驗，堪稱是方旭自重生以來，一次性獲得的最多的經驗，若非方旭血氣底蘊渾厚，在這天人五衰之血肉衰下，隻怕連半個呼吸都堅持不到，甚至尚未完成病毒查殺，自身就要徹底衰竭。

  隨著病毒查殺完成，方旭周身每一寸肌膚都如嬰兒般雪白，無暇無垢，披肩黑發揚起，原本已經佝僂的脊骨再度挺立，眸中綻放道道炙盛光芒。

  “嗯？”

  茯苓老祖古井無波的眸中泛起一抹波瀾來，不過對於這一幕，他顯然早就有所預料。

  “天人五衰之精神衰！”

  他眸子掃向方旭，再度開口道。

  隨著其話音落下，方旭精神就驟然衰竭起來，近乎是無可遏製的衰竭，枯萎，好似陷入無盡絕望之中。

  這是燃燒無盡願力之下，所產生的一種近乎於言出法隨般的奇異之力，即便方旭的精神隱隱恢複幾分前世鼎盛時期的跡象，一時間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他眸中一片渾濁，目中再無一絲光彩，哪怕肉身鼎盛，可是精神卻好似要消散的樣子。

  方旭泥丸宮中，精神海洋中央，通天徹地般的七寶妙樹上纏繞著一絲絲灰白之氣，這些灰白之氣充滿了腐朽，枯竭之意，七寶妙樹不過堪堪複蘇了一絲玄妙之力，在這等灰白之力纏繞下，就有著枯萎的跡象。

  七寶妙樹上，綻放七彩之光，一時間，與灰白之氣僵持不下，不過長此以往，灰白之氣入侵之下，七寶妙樹定要徹底枯萎。

  “經驗+1000！”

  電腦管家麵板上，再度響起一道經驗暴漲的聲音，刹那間，所有的灰白之氣都被徹底查殺，再無一絲痕跡。

  方旭眸中恢複了神采，此刻他看向茯苓老祖，就好似看向一位送經驗的童子。

  其天人五衰可謂玄妙之極，一般來說，哪怕是不同武學，由同一個人施展，即便威力相當，第二次施展出來，所獲得的經驗也會有所減少。

  可對方這式天人五衰，卻隱隱脫離了這個範疇，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所謂的天人五衰的強橫之處。

  “什麽？”

  茯苓老祖嘴角微微抽動，有些難以想象，血肉衰，精神衰，竟然都起不到效果。

  尤其是，他已經發現，一旦血肉衰與精神衰被對方化解後，再度施展，就無法撼動分毫，這等體質，他幾乎是聞所未聞。

  “味道不錯。”

  方旭神色中泛起一抹滿足之色，臉上還有著意猶未盡之色浮現。

  茯苓老祖再度開口道：“天人五衰之命運衰！”

  無形之中，好似此方界麵都在排斥著方旭，這一式命運衰，其玄妙程度，遠在血肉衰與精神衰之上，可讓人的命運衰敗。

  肉眼可見，隨著方旭命運急速衰敗，如果說，有人以望氣之法觀看，就可以看出，其頭頂如祥雲般的紫氣正在急速衰敗，一旦跌落至低估，不必他人動手，自身就會厄運纏身。

  不過彈指間，方旭自身就有著無盡厄運纏身，血氣逆流，疾病纏身，凡人所有經曆的種種厄運，盡數在方旭身上體現出來。

  “經驗+1500！”

  電腦管家麵板上，再度浮現經驗暴漲的提示，而這次竟然足足上漲了1500百的經驗值。

  至此，距離晉升6級，就隻剩下一千經驗值，一舉獲得3500經驗值，絕對算的上是此次最大的收獲。

  方旭眸子掃向茯苓老祖，滿臉的意猶未盡之色：“還有最後兩衰，不妨一並施展出來吧。”

  茯苓老祖聞言，身子頓時僵硬在原地，天人五衰是有五式不假，可他所掌握的，僅僅隻有三式罷了。

  至於最後兩式，在他的記憶之中根本不曾存在，似乎是因為其一道精神念頭無法承載天人五衰的最後兩式，這才被本尊刻意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