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涼亭外。

  兩名女傭正在燒茶。

  用的，是最原始的荔枝木。

  葉子涵沒有研究過，但也曾聽說，荔枝木煙大味輕，燒菜特別香。

  而涼亭下，一個上了年紀卻保養得特別好的婦人，坐在石桌旁，正在品茶。

  清姑姑領著葉子涵，走到婦人的身後。

  “老夫人，葉小姐來了。”

  清姑姑來到老夫人身邊的時候，那一身傲氣徹底沒了。

  有的，隻是恭敬，隻是溫順！

  神色的變化，是那麽的自然，沒有半點可以的偽裝和表現。

  可見，這樣的姿態，在老夫人麵前已經習慣了太長時間。

  葉子涵也隻好衝老夫人頷了頷首：“見過老夫人。”

  “嗯。”老夫人連頭都不回，隨意擺了擺手：“請坐。”

  清姑姑立即看著葉子涵：“請！”

  葉子涵暗中捏了捏掌心，走了過去。

  可當她看清楚老夫人一張臉之後，別說坐下來，就是呼吸，一下子都給忘了！

  她……她看起來，分明隻有四十出頭的模樣！

  可是，不是聽說，老夫人已經七十多歲了嗎？

  這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就算是一般四十歲的女人，都比不上她皮膚的光滑，比不上她一臉的精致。

  如果不是這一身冷冽尊貴，以及上位者位高權重的氣息，葉子涵真的要懷疑，是不是他們隨便找了個年輕的人，來逗她玩。

  “嗯？不想坐？”老夫人抬起眼簾，終於，正眼看她。

  兩個人的視線碰撞上那一刻，葉子涵心頭一震，腿一軟，竟然後退了半步。

  忽然之間，她似乎明白了，白沐為什麽這麽害怕他這個奶奶。

  她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談笑之間，就像是已經將生殺大權掌控在手裏。

  你不能在她麵前放肆，因為一旦將她惹怒，也許，你就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可白家老夫人給她的感覺，就是這麽可怕！

  “怎麽？我嚇到你了？”在她看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的視線也已經在她身上，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

  像！確實很像！

  連她這個當媽的，都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以為是，自己的小女兒回來了。

  不過，老夫人畢竟是老夫人。

  就算，她也覺得確實很像，但她的臉上，卻始終是沒什麽表情的。

  “坐吧。”

  葉子涵終於冷靜下來，在石桌另一端坐下，迎上她的目光。

  “見過老夫人！”

  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兒八經見麵。

  “嗯。”老夫人擺了擺手，立即有女傭端著熱水走進涼亭，給葉子涵泡茶。

  “嚐嚐。”老夫人的聲音並不重，語氣也是輕柔。

  但，總是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葉子涵將杯子端了起來，淺嚐了一口之後，就放下了。

  “這茶不香麽？”老夫人眉心輕輕一蹙。

  要是換了別的人，一定已經被她蹙眉的動作給嚇到。

  可葉子涵卻隻是迎上她，淡淡道：“抱歉，老夫人，我對茶道沒有任何研究，其實也不怎麽感興趣。”

  “所以，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茶水送到我的麵前，我也不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