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個藥是不是可以先分離，再融合？細胞切片能不能做到？老天！這是細胞融合技術嗎？”

  “叔，你這個是用來減肥的？分化脂肪細胞，啊啊啊！太神奇了！”

  “叔，我想看看那個機器的運轉。”

  “叔，這瓶藥是用來做什麽的？”

  “叔……”

  一旁的白沐有點心力交瘁的：“子涵，已經十一點了。”

  “子涵，十二點了。”

  “一點了……”

  “滾！”

  白沐揉了揉眼睛，他已經困得分辨不出來，這一句滾，是誰在罵。

  想必，是師父，葉子涵對他還不至於這麽粗暴。

  但他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我們昨晚的飛機，回來都就沒有睡過。”

  “我在飛機上已經睡過了。”葉子涵興致勃勃。

  眼前這麽多新奇的東西，她都沒有見識過，現在，哪裏有心思睡覺？

  “可我沒睡過啊。”嗚嗚嗚，好困。

  “你先回去，我今晚留在叔這裏。”

  “他會欺負你……”

  “老趙。”離先生臉色一沉，怒了。

  白沐立即癱在長椅上，裝死：“我什麽都沒說，我先睡了。”

  沒有人理會他。

  偌大的煉藥房，平時總是冷清幽靜的，今晚，卻因為多了一道纖細的身影，變得特別熱鬧，甚至，溫馨。

  離先生的目光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落在葉子涵的臉上。

  眼底，始終是柔和的笑意，仿佛要將他這二十多年失去的笑意，一次過全部拿回來一樣。

  有她在，他的人生，終於不再是一片灰暗。

  天快亮的時候，葉子涵終於在無數的嗬欠之下，扛不住要投降了：“叔，我得回去睡一會了。”

  “嗯。”熬夜一整晚，離先生看起來還是精神得很，親自送她出門。

  當然，也把已經睡得像頭豬的白沐，拎了出去。

  “師父，你溫柔點，勒著我脖子了，師父，哎呀，痛！”

  真是被直接丟在門口的，簡直粗暴到了極致！

  但是再看師父，人家看著葉子涵，依舊溫柔得很呢。

  從離塵閣出去，白沐一肚子怨念：“你說，你到底給我師父灌了什麽迷湯？他怎麽就對你一個人好？”

  “因為我長得好看啊。”葉子涵笑嘻嘻的。

  從離先生讓她叫他“叔”開始，葉子涵就完全將他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就像是爸爸在身邊一樣。

  她對自己的父親葉守禮，已經完全沒有記憶。

  現在，反倒覺得，叔更像是自己的父親。

  他的溫柔，他的耐性，他的循循教導，他的體貼關懷……嗚嗚嗚，真是讓人少女心爆炸！

  “叔以前一定是個非常帥的男人，絕對的。”

  光是那雙眼睛，就漂亮得讓人迷戀不已。

  “也許，師父現在也很帥。”白沐歪著腦袋。

  葉子涵和師父相處的時間還太短，看不出來師父一張臉的變化。

  不，是師父這張臉，十幾年如一日，根本就沒有變化過。

  但是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臉上可以有疤，但是傷疤總會隨著時間的過去，發生相應的變化。

  而他的師父，一臉的疤痕怎麽就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