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當年秘道
作者:虎離山      更新:2021-01-28 02:07      字數:2436
  見張塵沉吟,中行城主笑道,“看來小友對黑水營一幹舊友感念頗深啊!”

  張塵聞言一怔,一笑以對。

  “近來羅天境不太平,小友盡可在我星垣城安住,還是莫要隨意走動為好。”

  張塵知道中行城主所說中肯,點頭應允,又閑聊片刻便告辭退下。

  半晌之後,中行城主凝眉片刻,繼而一笑,“有意思……”

  “師祖,孫兒見您許久沒有今日這般開懷了,可是因這張道友之故?”天星道人見中行城主興致頗高,不由含笑問道。

  看一眼天星道人,中行城主目中神色一動,歎口氣道,“當年屍鬼宗事變,我星垣便與龍廷及大荒劍派勢不兩立。”

  天星道人聞言神色一黯,這是他心中的一處隱痛。

  “這麽多年來,你也看到了,我星垣一直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經這位張小友一番攪動,這天平倒似開始慢慢回正了。”

  “哦?師祖對他評價竟如此之高?孫兒隻是以為他膽識過人而已。”天星道人肅然應道。

  “天星啊,僅憑血勇,是難以成事的。此人最難得之處是懂得取舍,因而才能夠在夾縫中進退自如。如此心性,當是從艱難困苦中磨煉而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最是行穩致遠。”

  天星道人聞言,不由憶起往事,微微點頭沉思。

  星垣城一間幽靜的客舍中,張塵緩緩從定中醒來,搖搖頭,略顯苦惱。

  “沒想到,這陰陽離合劍如此霸道,一個不慎,竟將金勝質的本命靈物殺得幹幹淨淨,本來我還想著借機衝擊一下高階靈師修為的。”

  “你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蜃祖沒好氣地懶懶回道,“陰陽離合劍隻是助你翻轉陰陽,破除對方道法神通而已,誰叫你後續那幾式過於霸道,配合不夠默契罷了!”

  “哈哈,”張塵聞言一樂,蜃祖所言也是在理。這一次雖然沒能提升修為,卻大致摸到了陰陽離合劍的神異之處,這倒是一個重大收獲。

  據蜃祖點撥,且他事後琢磨,此劍若使用得當,足可成為自己的一大神助。

  金勝質的本命靈物為五行靈環,其神通乃是充分調動一定範圍內的五行靈氣,將自身全然融入,從而令對手攻守無端,根本無從下手,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沒想到,陰陽離合劍正合用於判定陰陽,劃分五行。一劍下去,猶如鹵水點豆腐,當即令金勝質神通失效,從而現出原形。

  也是張塵神魂之力足夠強大,與金勝質不相上下,這才能夠出其不意,一劍破法。否則,即使有陰陽離合劍在手,也難以做到這般一擊致命。

  據蜃祖所言,此界功法,天尊境以下,走的無不是至陰至陽兩個極端。而隻有將兩種相反大道合二為一,實現陰陽調和,才能夠成就天尊位。對於張塵來說,這一境還遠。

  而這陰陽離合劍禦使之下,便可將至陰或至陽的靈能牽引住,放大,控禦得當便可令其反噬自身。

  “前提是,控禦得當,控禦得當,知否?”蜃祖大聲提醒道,“如若不然,禦劍者自身神魂偏弱,隻會引火燒身,自取速亡!”

  張塵心中會意,當即明了。看來,打鐵還需自身硬,無論這神器如何神異,自家力量不足也是白搭。盤算下來,自己麵對靈師境對手應是無憂,但若對上靈尊境修士,便是兩說了。

  “莫說是靈尊境修士,就是靈師境功法,也是千奇百怪,相生相克之處頗多。你啊,萬萬不可恃劍而驕,得意忘形。別忘了賜劍秋水的心境。”

  張塵心中一凜,知道蜃祖提醒很是恰當,轉而嘻嘻一笑,戲謔道,“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小子幸甚!”

  蜃祖正要回應,忽覺張塵正凝神向外,便止住不言。

  正有一人款款行來,立在門外躊躇半晌,隨後強作鎮定地發聲道,“吳前輩,您可是歇下了?”

  正是陶玉蘅。張塵看看天時,已是入夜時分,不由略略一怔,心道,莫非自己露了什麽馬腳?

  他是知道陶玉蘅心思的,因此一直未曾在她與葉念微麵前現出真身。

  “哈哈,有人上門來討桃花債了!”蜃祖見張塵犯難,不失時機地調侃道。

  張塵微微一窘,心中哼一聲,隨即就聽蜃祖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小子,別……”

  喊聲驟停,張塵微微一笑,隻見本命虛空中一個金絲光球閃耀,蜃祖魂體裹在其中,哪裏還能探得此間情形分毫?

  “陶姑娘,快請進!”張塵聲調一啞,禦力將房門打開,自己則安坐臥榻。

  陶玉蘅施施然入內,先是隨意地打量了一番,便將一雙美目定定地看向張塵麵孔。

  見張塵目光鎮定,陶玉蘅麵上一紅,低眉鄭重一禮道,“前輩救命之恩,玉蘅沒齒不忘,特此前來致謝!”

  “舉手之勞,陶姑娘莫要掛懷!”張塵大方一笑,擺手道。

  “謝過前輩!”陶玉蘅含笑再一禮,抬起頭看著張塵問道,“此前聽前輩言及,與二哥亦曾相識,不知是何淵源?玉蘅與二哥向來親厚,前輩如此人才,怎地從未聽他提起過?”

  “呃,這……”張塵不妨陶玉蘅如此直接,一時語塞,支吾半晌之後,隻好道,“吳某混跡蠻荒時,曾經遭受仇家追殺,適逢二公子外出辦事,為吳某加以遮掩,這才避過災禍,因此一直感念在心。”

  “哦?此是何時之事?”

  “這,年代久遠,吳某生性健忘,便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哦?”陶玉蘅見他這般,更加咄咄逼人地目光直視,又問道,“那麽,前輩又是如何知曉青虛礦下那處秘道的?”

  “當時二公子便是將那處秘道指給吳某,吳某這才因此脫身的呀!”張塵雖有急智,此刻卻也懊悔,真正是一慌撒白慌圓了。

  陶玉蘅見他如此應答,終於麵現疑惑,默然不語。

  張塵暗自鬆一口氣,幸虧將蜃老頭封禁起來,要不然今晚這情形恐怕要被他笑話個一年半載也不止。

  見陶玉蘅既不說話,也不辭去,他便稍稍平複心緒,輕聲道,“夜深了,陶姑娘還有何事嗎?”

  陶玉蘅從怔中一個激靈醒來,緩緩起身,強撐著一施禮,難掩有氣無力的疲態,“打擾前輩了!玉蘅這便告辭!”

  目送陶玉蘅離去,張塵坐在榻上,暗歎一口氣。

  青陽商號蒙難,陶家現下可謂家破人亡,陶玉蘅連遭打擊,實是惹人生憐。她的心思,張塵心知肚明。然而,有些事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他能夠做的,似乎也就隻有這些。

  略加思忖,正要放出蜃祖,忽覺一股輕風款款而來,不多時閃入自家室中。

  “你也是來致謝的麽?”一見來人,張塵沒來由心頭一跳,啞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