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忠厚純良玄冥老祖
作者:木易恒      更新:2020-04-17 17:20      字數:2493
  天色已晚,有鹿玄珠一行人隻能停留在原地,再歇息一晚。

  吳良前身王有財,果然人緣極好,有鹿玄珠回帳篷休息的時候,十個護衛全跑過來噓寒問暖。

  吳良看的真切,沒有一個是礙於客套,全是真心實意。

  很難想象,人高馬大,一臉“你妨礙我視線我就有可能砍死你”的護衛們能溫聲講話,細細同吳良說起以前的事。

  “王小子,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可不是剛才那油嘴滑舌的樣子,羞澀的跟個大姑娘似的。”

  “就是就是,可王小子人確實好啊,當年我老母病重,我又有任務在外,若不是王小子悉心照顧,我回去可就見不到我老娘了。”

  “王小子人好需要你說?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皇城誰不說王小子忠厚純良?若不是這小子一根筋非要喜歡喜月,癡情的很,家裏的門檻早就被媒婆踏破了。”

  ……

  吳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臉純良的看著周圍或蹲或坐或站的護衛,仔細聽他們說起從前的王有財。

  這王有財人好,可是命不好啊,墜崖身亡,哎,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

  等護衛們口幹舌燥,又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一齊離開後,吳良一個眼神示意,同王德發鬼鬼祟祟的往小樹林鑽。

  王長壽瞧見了,似是隨意站在小樹林外歇息,為“玄冥老祖”站崗。

  “老祖,找小子有何吩咐?”

  “沒什麽事,等會晚飯後,我幫長壽圓滿固體境,你得機靈點,好生放風。”吳良坐在一片水窪邊的老樹根上,拍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在老祖麵前其實不用這麽拘謹的。”

  “德發,我問你,山崖花一事,具體情況如何?你且與我說說。”

  王德發瞪圓眼睛,從一條小縫變成一條大點的小縫,道:“老祖是懷疑有財哥的死是……”

  其實王德發心中依然覺得王有財是吳良害死的,可老祖要查案,你不配合是不是說不過去?

  吳良點點頭,這事確實蹊蹺。

  雖然山崖在雷劫中毀掉又重鑄,即使有什麽痕跡都被毀的幹幹淨淨,但是吳良可沒忘記自己剛來的時候係統說的那四個字。

  “瀕死狀態。”

  山崖至少六七十米,這高度才瀕死,身體素質如此好怎麽會墜崖?

  聽那些護衛說的往事,王家村坐落在大山之間,攀爬懸崖這種事對於王有財來說隻是尋常,這就更加蹊蹺了。

  善於攀山的王有財,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會不給自己準備防護措施?那防護措施呢?當時自己醒來的時候,可沒在山崖上看到什麽明顯的防護措施。

  這事,越想越蹊蹺。

  這些疑惑,吳良一點點說給王德發聽,王德發心下也是有些生疑,道:“確實不該如此,老祖,有財哥做事很認真,他肯定不會忘了防護措施的,至少繩子肯定是有準備的。”

  “這就對了,一定是有人暗害有財!”

  王德發看著吳良的眼神極為古怪。

  吳良皺眉,道:“怎麽了?”

  王德發有些猶豫,明白有些話不能亂說。

  吳良笑道:“你有什麽話不能對老祖說?你一直覺得是我害了有財對吧?畢竟有財是我的大道迷障。”

  王德發連忙跪在地上,埋首急切道:“德發萬不敢如此,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這是好事,有財再怎麽說,其實與我是一體的,你跟他之間能有如此情誼,老祖是理解的。”

  得此言語,聯係之前吳良一番純良舉動,王德發抱著“大不了就是一死”的念頭,抬頭道:“老祖,不是德發不懂事,有財哥隻是你的大道迷障,為何你會對有財哥的生死如此上心?”

  “他是個好人。”

  “可……”王德發欲言又止,痛失好友的悲痛忍到現在,到底是沒有忍住,淚流滿麵,“可是好人不長命,以前我就勸過有財哥,那麽好幹什麽?幹什麽?好人沒好報的!”

  吳良平靜的看著王德發,一字一句,道:“早死的好人,那也是好人。”

  王德發一時愣住,情緒徹底崩潰,嚎啕大哭。

  一時間,小樹林裏隻有悠悠月色,以及王德發痛苦嚎哭的聲音。

  李叔注意到小樹林的異樣,看著站在小樹林外麵的王長壽,道:“這是怎麽回事?德發怎麽哭的如此傷心?”

  王長壽悠悠一歎,道:“德發這孩子,自幼同有財關係極好,有財發生這事,他心裏肯定傷心,倒是我沒想到,他如今才願哭,其實男人哭有什麽?該哭的時候照樣哭嘛,哎……”

  一聲長歎,引起李叔的共鳴,心下並無多少疑惑,附和道:“確實,誰沒有脆弱的時候?難為德發這孩子了。”

  這裏王長壽穩住李叔,小樹林裏吳良等王德發的情緒發泄完,才正色道:

  “德發,我不苛求你立即信我,隻是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不要有什麽隱瞞,如若沒有凶手便罷了,要是有凶手……”

  吳良這個一直以來表現極為純良的人竟然目露凶光,顯然是起了真正的殺心。

  好人可以沒好報,可你要是讓好人受委屈,那我吳良不介意當一回惡人。

  王德發被吳良的眼神嚇的一激靈,認真同吳良說起他覺得可能有貓膩的一些事。

  “老祖,真要說有財哥平日裏跟誰結怨,我隻能記起一件事。”

  “但說無妨。”

  “有鹿玄珠!”

  “嗯?”

  怎麽可能會是她?她剛才的表現不像是凶手啊,既無見到死者複生的震驚,又在言語上處處偏袒王有財,不像是會為了一點小仇小怨就會謀害人命的樣子。

  “說來這事怪我……”王德發的目光有些許黯然,“那是三天前的事,我看不慣喜月那丫頭一直吊著有財哥,在有財哥麵前說了她幾句壞話,有財哥訓斥了我幾句,又把她誇得天上僅有,我一時氣不過,跟有財哥打賭,慫恿他去偷看喜月洗澡。

  我同有財哥吵的激烈,一時昏頭,真去了,結果沒看成喜月,倒是看到了有鹿玄珠,雖然隻是一眼,但是保不齊有鹿玄珠發現了有財哥。”

  吳良眉頭緊鎖,越聽越覺得王德發不靠譜。

  有鹿玄珠發現又如何?以她剛才表現出來的性子,應該不會真為此要人命,頂多痛打王有財幾板子。

  “你真覺得有鹿玄珠會因此謀害有財?”

  王德發一時語塞,倒沒有認定是有鹿玄珠幹的。

  “那,老祖,你覺得會是誰?近期隻有這件事最可疑。”

  吳良想到一種可能性,道:“會不會是愛慕有鹿玄珠的人幹的?”

  王德發麵露難色,道:“那樣範圍太大了,這裏除了已經成家的長壽叔和李叔,以及一心隻要喜月的有財哥,誰不愛慕公主?”

  這……先前那副樣子,那些人與有財關係都極好,都沒有什麽嫌疑啊。

  這事,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