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砂在想什麽，莫良猜不透。

  他繼承了宇智波帶土的記憶，在莫良的印象中，羅砂一直都是一個為了家國大義能夠犧牲小我的形象。他可以為了國家和人民將尾獸封印在親兒子的身體裏，還對當初的宇智波帶土說出那樣一番話，就已經說明了他做的所有決定都是以國家的利益為優先的。

  那他現在又為什麽要擺脫自己救我愛羅？看在架勢還是要下跪求，不惜犧牲一國之影的驕傲？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莫良不相信羅砂良心發現，有麽他被轉生者附體了，要麽就是那年羅砂阻止宇智波帶土的的事，沒有他記憶中那麽簡單。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還是要謹慎些。

  莫良呼出係統，檢測羅砂。

  這是他檢測此世的NPC是否有被轉生者附體最有效也最麻煩的辦法，檢測NPC麵板。

  事實上，NPC和轉生者相同，都是帶有麵板的，隻是前者的終端連接的直接是世界本源，後者則連著轉生者自己的靈魂。

  轉生者的係統通常是自帶的，功能齊備，任務獎勵機製一應俱全，有著強大的隱蔽性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躲過天道的偵查，所以如果不是自己暴露或者像現在這樣把羅砂捆了，定點檢測

  通過順著麵板探查終端，其實是很難看出到底誰是轉生者的。

  藍色的麵板上，表示進度條慢吞吞地前進著，終於到了盡頭。

  莫良眉頭緊皺，盯著進度條，月讀空間的空間線和時間線被他攥緊在手中。

  如果是轉生者的話，他立馬就會將羅砂的靈魂碾成齏粉。

  然而……並沒有……

  進度條在流到盡頭後，彈出的，是表示綠色的圓圈。如果是轉生者的話，現在彈出的應該是表示權限無效的赤紅色的叉。

  轉生者的係統權限在於自己，所以莫良的天道係統直接侵入的話被阻擋也是正常。

  當然了，要想黑了轉生者的係統依天道係統的能力也是可以的，隻是會慢很多，他隻是想檢測羅砂是不是轉生者，當然是選擇更快的直接侵入的方法。

  綠色的圓環，也就是說不是轉生者？

  莫良的眉頭沒有因此舒緩，反而更加深了。

  羅砂不是轉生者，那麽也就是說他的請求是真心的？但……為什麽？

  莫良伸出手指，啪了一聲打了響指，束縛著羅砂的血色荊棘便悉數解開了。

  羅砂跪在地上，剛剛的落下的血月還震撼著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氣，身軀起起伏伏。

  “解釋，給我你這樣做的理由。”

  莫良眯著眼，冷酷地說道，身體向後倒去，背後荊棘突生，隻是不同於捆住羅砂的，莫良背後的荊棘並沒有很長的尖刺，，柔軟的像是藤蔓。

  荊棘自黑泥中生長，翻騰，糾纏，轉瞬間便構成了王座的模樣，將莫良倒下的身體托住。

  “說。”

  莫良突出一個字。

  冷酷，無情。

  這是羅砂能夠感受到的所有，坐在荊棘王座上的，就像是……徹徹底底的王！……

  這根本就不像是多年前自己遇到的宇智波帶土，盡管是同一具身軀，卻仿佛換了個靈魂一般。是自己胡思亂想吧……

  羅砂咽了一口口水，緩緩說了起來。

  “我愛羅是我的親兒子，是加瑠羅最後留給我的珍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人之一，盡管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人柱力的資格，但我身為他的父親，還是不希望他因為被剝離尾獸死去，所以……我拜托你……拜托你宇智波帶土，把我愛羅帶走吧……”

  莫良盯著羅砂的眼睛，在確定他沒有撒謊之後，拍著腿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羅砂，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哈哈哈……”

  “當初決心將尾獸封印在我愛羅體內的是你。當初阻止我並把我關入地牢，說出那些漂亮話的是你。現在知道尾獸暴走了，召集各村的忍者討伐的也是你。”

  “是你親手給了我愛羅不幸，還想殺了他。現在你卻和我說什麽……什麽父子之愛……哈哈哈！……你在搞笑嗎？”

  莫良要停不下來了，拍著腿。許久才摸著眼淚，又盯著羅砂，像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羞憤，但是沒有，他的眼眸中隻有愧疚，對於我愛羅的愧疚。

  “不解釋些什麽？”

  “沒什麽好解釋的，事實如此。就像帶土你說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親手做的，你會笑也無可厚非，不如說，如果是我愛羅在這裏反而會笑得更歡吧。”

  羅砂苦笑道，托了托手。

  “這就是我的罪，……即便……我是被逼的……”

  果然……

  莫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心道果然和他想的那樣，其中有人搞鬼。

  “轉生者？”

  “你……你也知道他們的存在？”

  羅砂先是錯愕，隨後才苦笑著搖頭。

  “不……不對，應該說度過悠久歲月的你，不知道反而異常吧。”

  “不錯，一切的一切，都是轉生者逼我做的。”

  “風之國的高層，在很久以前就被一群自稱是轉生者的人控製了。他們操縱著不同於查克拉的能力，高層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就被他們製服了。”

  “宇智波帶土，你真的以為身為一個父親，我會眼睜睜地自己孩子變成尾獸容器嗎？人都是自私的，身為風影之前，我得是個父親。我得對得起已經死去的加瑠羅啊。”

  “但我還是不得不下令把一尾封印到我愛羅體內，因為如果不這樣，轉生者會直接將還是嬰兒，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的我愛羅連同整個風之國高層殺個幹淨！”

  “所以我才沒有辦法，執意把尾獸封印到我愛羅體內，而至於為什麽把你關入地牢也是這個原因。因為如果不這麽做，很多人都要死。那些漂亮話，其實並不是對你說的，而是對轉生者說的，來對此表示風之國高層的忠心。”

  “是蠻可笑的吧，連我都要笑了，哈哈哈……”

  羅砂強扯著嘴角，笑得勉強，卻又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然後狠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我懂的，我愛羅是我的親兒子，他受的苦我怎麽會不明白？但我沒辦法，我不能忤逆轉生者的意思，我，或者說我們都不舍得他死啊。”

  “為了表示絕情，我告訴我愛羅他的名字是隻愛自己的修羅，他的母親加瑠羅是懷著村子的恨生下他的。”

  “而他的舅舅夜叉丸，在接到了轉生者刺殺我愛羅的命令，也是沒有辦法，假裝刺殺失敗，在我愛羅的麵前自爆身亡。”

  “我們都愛著我愛羅啊，隻是能力過於弱小的我們，都不過是轉生者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