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讀……

  盡管有大材小用的嫌疑，但現在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尾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已經被注意到了，悄悄走開也不太現實。他是真的沒想到摘了麵具還能被羅砂認出來，畢竟宇智波帶土在勸說羅砂失敗後，也就沒有再去過風之國。

  多年的時間，他的麵容，即便是刻意銘記也應該忘記得差不多了才對。況且不用說宇智波帶土那時還戴著麵具，羅砂不可能看到他真正的模樣。這也是為什麽莫良敢堂而皇之跟在水門和玖辛奈身後。

  但羅砂到底是認出來了，不管是用了什麽辦法。

  所以莫良用了月讀。

  直接出手把羅砂打服或許也是個方法，但別忘了他身後還有一票來自各村的忍者。

  莫良或許可以把他們全打趴，但之後對付尾獸或許就危險了。

  況且他此前跟在玖辛奈和水門的身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木葉的人，這樣貿然出手反而會給水門和玖辛奈帶來麻煩。

  所以月讀也就成了目前的最優解。

  月讀是莫良在接取獵殺蠍的任務時，天道預先贈與他的。

  那個時候由於他的寫輪眼中已經有神威的能力，月讀就暫存在了係統中，莫良雖對這個強大的精神瞳術心癢癢，但也沒辦法。

  直到昨晚，莫良又接取了拯救或殺死我愛羅的任務，係統暫時贈與他寫輪眼能力疊加的獎勵，月讀才真正地從係統的數據庫轉移到他的神威寫輪眼中。

  被絕譽為最強精神技的月讀，其實劣勢很大。這是係統在將月讀安置在莫良的左眼時，以紅色的文字將缺點展現在麵板上警告他的。

  首先是技能範圍，月讀的施術範圍隻有五米，且施術成功的客觀條件還需要與被施術者對視。

  施法距離短的缺陷或許可以時空間忍術，例如飛雷神來瞬間縮短與敵人之間的距離來彌補，打個出其不意，但後者就是不可代替的硬性條件了。

  與施術者對視？要是對方閉眼咋整？天賦卓越的忍者，即便是失去了眼睛，也能夠感應查克拉的方式觀察世界，對於他們來說，視力其實沒有能夠結印的雙手來的重要。

  並且，月讀的第二個缺點是對上同樣擅長精神類幻術的忍者，技能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當然這還隻是默認擅長精神類的忍者的精神力與施術者相同的情況下。

  若是對上的忍者精神力比施術者高，那麽施展月讀不但不會有成效，反而有可能連鎖月讀的第四個缺點……月讀被破解，施術者的精神會受到嚴重反噬的負效果而導致被反殺。

  至於剩下的第三個缺點，也是所有強大忍術的通病，耗藍。

  幻術忍術其實對查克拉的消耗很少，那是就別的同等級的忍術而言的，實際消耗其實並不小，且由於係統將宇智波帶土千百年來的修煉成果都封印在了係統的獎勵中，莫良的實際藍量少得很，最多也就能放個三次月讀這樣子。

  盡管月讀有這麽多的缺陷，它依舊能被賜予最強的精神類攻擊忍術，不是沒有原因的。

  莫良睜開眼睛，赤紅的血月懸掛在天際，其上勾畫著神威寫輪眼的形狀，仿佛是一顆充血的眼睛，下一秒就要滴下血淚來。天空都是黑漆漆的，黯淡無光。

  他站了起來，周圍像是某個密林中的幽潭，腐朽的枯枝從水麵上鑽出，支撐著一隻通體漆黑的鴉。

  暗鴉睜著赤紅的眼瞳，直直地看著莫良，明明不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卻讓莫良覺得它和枯枝相同，都是腐朽已久的死物。

  這是月讀，他的精神世界。

  好像月讀世界都差不多，但這不是重點，莫良將手握緊。

  他能感受到自己仿佛握住許多線，但細細感受的話，又好像是隻有四根線握在手中。

  莫良知道其中的三根線是什麽，XYZ，也就是構成物質，構成空間的緯度線，而剩下的那一根若有若無的，則是時間線。

  月讀空間和時間都被他掌握在手中，莫良能夠感覺到，隻要他想，他能在這做任何事，甚至把天上的血月拉下來。

  “這……，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查克拉，為什麽我感覺不到查克拉？”

  遠處，若有若無的男聲傳來，莫良皺了皺眉頭，收束的三支空間線。

  像是待在列車穿過山洞一般，周遭的景色瞬間變幻，再看時，羅砂的身影已經在莫良的前麵。

  隻是他明顯還沒注意到莫良的存在，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本能地想要凝聚沙金保護自己，但卻什麽都沒感受到，仿佛沙金這一概念都被剔除了這個世界一般。無論他怎麽擴大查克拉的感知範圍，都隻能感受到靜謐的……死寂？！！

  “到底發生了什麽？宇智波帶土呢？”

  “風影羅砂。”

  莫良的聲音突兀地自身後響起，差點把羅砂的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他剛轉身，便見莫良輕點手指，一道巨大的十字架自他的身後升起，其上縈繞的血色荊棘像是有生命般將他束縛了起來。

  “這！……”

  “太吵了。”

  莫良的眉頭皺緊，命令道，於是荊棘又纏上他的嘴巴。

  羅砂欲哭無淚，他還隻說了一個字啊……

  “這裏是月讀空間，是我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之一，具體的信息我就不多闡述了，你隻要記住，在這個空間，我便是主宰。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質量，都隨我控製。”

  莫良說著，伸出手指了指月亮，而後慢慢的下移。

  羅砂的眼瞳猛地放大，這是因為害怕導致的。

  倒映在他瞳孔中的，是逐漸放大的血月。

  那懸掛在天際的赤色之月，竟然隨莫良的手指的下移，而逐漸下墜。

  幽寂和黑暗，恐懼和顫栗，像是潮水般淹沒了他的意識，扼製住了他的喉嚨，窒息和冰涼是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

  宛若天墜！！！

  但他對麵的莫良卻是麵無表情，甚至看都沒看逐漸墜下的血月一眼，隻是勾動手指，又打了個響指。

  “啪……”

  像是反彈，墜下的血月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天際，回到它原本的位置，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赤色光輝。幻術？不，不對，那是他真真確確感受到的……真實！

  恐懼退去，束縛著他嘴巴的荊棘也在莫良的指揮下退去，隻是捆住他身體的還在，羅砂大口大口地喘氣，背後冰冰涼涼的，竟是出了一身汗。

  “你，哈……，哈……，做了什麽？”

  羅砂艱難地抬起頭來，詢問莫良道。

  “控製空間，將月亮拉下，同時控製時間，將時間調回月亮墜下這個事實之前。盡管是第一次控製，但並不難上手。”

  莫良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

  “於是乎，我們能摒棄當年的恩怨，愉快地玩耍了嗎？”

  “你……，錯了啊，宇智波帶土。”

  羅砂看向莫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如果是為了威懾的話，那大可不必，因為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你有過別的想法。即便是當年大怒將你關在地牢，也是我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

  “你是對的，把守鶴封印在我的兒子我愛羅體內是錯的，但我……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宇智波帶土，如果你還有怨氣，那盡管撒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你能夠拉下月亮的，那麽即使是捏碎我的精神也相信不是件難事。”

  “但……，我懇求你。”

  羅砂咬緊了牙齒，眼眸低沉，彎著腰，竭盡想要擺脫荊棘。

  膝蓋前傾，他是想要下跪？為什麽？什麽能夠逼迫一國之影丟棄驕傲，對一個外人下跪？

  莫良擰緊了眉頭，實在想不懂羅砂究竟要做什麽。

  黑色的荊棘刺破羅砂的衣服，深入血肉，鮮血染紅了風影特製的白色大衣。

  無論是羅砂還是莫良此時都是精神體的狀態，在這裏受的傷雖然不會留疤，反饋到肉體上，但疼痛確實真真實實的，與現實沒有區別。

  莫良越發不懂了。

  “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帶走我的兒子，一尾人柱力我愛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