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待莫良起來時，水門已經收拾好了行裝，玖辛奈在一旁準備著早餐，淡焦的煎蛋被鍋鏟鏟起，轉了一個圈，跳到了一旁的碗中。

  蛋不能煎焦，外酥裏嫩流著糖心最是美味，全熟莫得靈魂。這是莫良無聊時教給玖辛奈的。

  莫良是宇智波被滅族那一夜轉生的，算到現在，差不多四年左右。

  繼承了宇智波帶土的因緣之後，莫良也就成了水門和玖辛奈的老師，雖然他沒有帶土的知識能夠教會他們什麽，但他有係統，這也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水門的雷遁，就是莫良從係統中學會後再教給他的。

  他們差不多跟隨了自己兩年的時間，後來因為莫良要斬殺轉生者，而水門也要開始踏足木葉的政界，也就從此聚少離多。

  以前他們一起修行的時候，多是玖辛奈做飯。莫良不是不會，前世和妹妹一起，為了讓她覺得生活美好未來可期，他特意練得一手好廚藝以俘獲她的胃。隻是她還沒怎麽享受就匆匆離開了莫良。所以自那以後他就很少下廚了。

  玖辛奈端著盤子，回過神正好瞧見莫良，揮揮手招呼他和水門來吃。

  莫良坐在桌旁，看著玖辛奈給他端來煎蛋和烤肉麵包，以及一杯熱騰騰的牛奶。他看的出來，玖辛奈的眼中含著某種不情願的東西。

  女孩子本就是難懂的，你以為你明白了，其實離真正答案還遠著。

  女兒心，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莫良也不管，一個勁地啃麵包。

  “說起來，你們今天要去捕捉一尾嗎?”

  莫良咬著煎蛋，爆出的糖心順著煎得微黃的蛋白流到盤中，他半嘟囔著向兩人詢問道。

  “是的，暴亂的尾獸人柱力很危險，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麽時候爆發，所以風影每天派忍者消耗人柱力的查克拉，像是車輪戰一樣，不能讓它鬆懈，有喘息的機會。”

  莫良咽下煎蛋，飲了口牛奶，接著水門的話說道：“也就是說，靠不斷的進攻磨盡其查克拉，待其虛弱後一口氣將尾獸從人柱力的身體中拉出，再次封印是吧。”

  “不錯，這幾天木葉和其他村子的忍者在進攻之下，尾獸人柱力已經快撐不住了，昨天更是風影羅砂親自出動，差一點就要得手。”

  “今天就是將尾獸從人柱力的體內拉出的日子，因為人柱力現在處於暴亂的狀態，難以正常地解除封印，隻能靠外力硬將一尾拉出。”

  “所以……”

  水門說及此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玖幸奈，眼眸中泛著的心疼被莫良看了個真切。

  “我們也就非去不可。”

  莫良看著水門和玖辛奈，也是知道了她先前眼中的不情願來自哪裏。

  同為人柱力，玖辛奈自然對我愛羅感同身受，要她親手殺死，總是不願意的吧……

  “漩渦一族特有的金剛封印嗎，確實，用來對付尾獸的話倒是妙法。隻是，那人柱力……，玖辛奈她，下得了手？”

  “我愛羅和她同樣身為人柱力，玖辛奈自然是不想殺死他。但是啊，老師。”

  水門回過頭，看向莫良，

  “那孩子的存在，涉及了風之國的安危，所以不論是我們，還是身為一國之影的風影，都沒得選擇。”

  話題突然就沉重了起來，莫良歎了口氣，吞下最後一塊煎蛋，將盤子放在水槽中後又來到了水門麵前，拉上了兜帽。

  “我不會讓我愛羅死的，計劃按照昨天的來，我跟在你們後麵，就說我是來自木葉的侍衛，風之國的人應該不會懷疑。”

  水門點點頭，看著玖辛奈脫下圍裙，折疊整齊放在桌案上，而後佩戴上輕鎧和臂甲，眼瞳中的猶豫化為決意。

  她還是那個一腔孤勇，擅長掩飾自己內心的赤發少女。

  水門常想，到底是玖辛奈身上的什麽吸引了自己。

  直到鳴人出生，他看著玖辛奈抱著還在繈褓的橙發少年，睜著滿是水霧的眼睛一邊落淚一邊說道我要當媽媽了開始，才明白從他倆相遇的最初，那個窩在教室角落裏的，渴求融入群體卻傲嬌著獨處的少女，就住在了他心裏，於是就從沒離開過。

  將特製的苦無扣在腰間的忍具包中，水門站起身來，將目光投向窗外。

  他要決不能讓我愛羅死亡，不管是為了莫良，還是他的玖辛奈……

  ——————————

  莫良跟隨著兩人，來到了砂隱忍者村的西側。那裏黃沙遮天，遠離人群，倒是個戰鬥的好地方。

  莫良又咳嗽了一陣。

  由於戴著麵具會惹人懷疑，所以那個漩渦麵具莫良也就沒戴。隻是他習慣了常年戴麵具，一直都沒有注意風之國空氣中的砂石。現在不戴了，一路走來，吃沙都要吃飽了。

  玖辛奈走在前麵，捂著臉遮掩著笑意，遞過來一隻黑色的布。莫良道了聲謝，繞在了臉上。

  現在若是遮住一隻眼睛，會不會有點像卡卡西呢？

  莫良想著，笑了出來。

  這一世的卡卡西，或許不用將護額拉下遮住眼睛了吧，隻是那麵罩應該還是戴著。在他身上發生的有關帶土和琳的悲痛，由於天道不允許此世帶土的降生，所以並未發生。並且，其父木葉白牙也沒有因為流言蜚語自殺，這就是帶土阻止了的。

  盡管身為人，但洞悉悲痛的宇智波帶土，還是一點一點嚐試著挽救這個世界，他是如此的愚蠢，並且溫柔著。所以莫良也願意繼承他的因緣，或許他的心中也有想要善待世間的心願吧，於是才答應天道，繼承了宇智波帶土的這個身份。

  莫良不去想，被賜予那麽多悲痛的他，應當是厭惡這個世界的，也有溫柔，但那不過是宇智波帶土還殘存著的潛意識，那不是自己。

  “木葉的忍者，已經來了嗎？”

  沙啞的聲音自右邊響起，莫良轉過頭，隻見一個頭戴藍色鬥笠帽的中年男子緩步向他們走來，藍色的兜帽前畫上了一個風字，他應該就是風影羅砂。羅砂之後，很多別的村的忍者跟隨著緩步而來，他們應當就是水門口中被羅砂所召的其他忍者。

  莫良沒有把身體往水門和玖辛奈的身後湊，有時候故意隱藏反而會引得懷疑，所以他大大方方地站在兩人的身旁。

  當然莫良也並非莽夫，記得帶土那時前往風之國勸說羅砂的時候，麵具是有戴著的，莫良現在沒有戴麵具，他應當是不會認出來的。且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多年，羅砂也忘了說不定。所以他有恃無恐。

  “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嗎……嗯？宇智波帶土？？！！！你怎麽會在這裏？”

  羅砂一個一個地指認過來，卻在看到莫良的時候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木葉的不老不死者也來了嗎？”

  “不是吧，你這都認得出來？”

  “如果是你的話，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莫良徹底無語了，一把拉下遮住臉的黑布，頭發上撩，黑色的眼瞳猛地轉為赤紅，神威寫輪眼展開。

  既定的計劃不能變，我愛羅和守鶴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即便是羅砂執意阻止，他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聽水門說，今天是尾獸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捕捉尾獸最好的機會。莫良自認有與全盛尾獸一拚的實力，但也隻是一拚，保身倒是勉強，但要說製服尾獸……他還沒那麽高傲。

  所以這個機會他也就不能放過。

  而且既然已經被羅砂認出來了，此後別說接近尾獸，就算是踏進風之國都可能有問題。

  沒辦法了，說不服就打服……

  心念至此，莫良催動著查克拉如洪流般湧入左邊的寫輪眼中，赤色的神威寫輪眼散發著足以震撼靈魂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