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兄弟，這次多虧你出手幫忙了。”水秋寒微笑看著程天，出聲道謝。

  “水宗主客氣，這都是我應當做的。”程天謙遜說道。

  接著二人急忙去查看莫氏兄妹負傷情況，所幸傷得都不重。

  水秋寒分別給他二人服下一顆療傷藥丸，讓他們再盤坐調息。又讓幾名莫家子弟將那名被玄陰宗少宗主“玄刹”擊殺的子弟安葬了，並準備豐厚錢兩去撫恤他的家人。

  又去查看莫承淵狀況，萬幸沒有被魚飛所傷，這多虧了程天與莫氏兄妹得力保護。

  等莫氏兄妹身體都恢複完全，水秋寒便讓他們先照看著莫承淵，又讓程天隨她到了客廳。

  寂靜的客廳中。

  水秋寒點燃了燭燈，隨意找了個座椅坐下，又讓程天坐下。

  程天則先到一旁茶幾上倒了兩杯茶水，遞給水秋寒一杯，自己拿了一杯，兩人各自喝了口茶，緩了口氣。

  “程天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們的敵人很強。”水秋寒麵沉如水，說道。

  “嗯。”程天頷首，“其實那魚飛我倒感覺對我們威脅不大，就是那個石龜壽與玄陰宗少宗主，讓我感受到實力高深莫測。”

  水秋寒點頭：“你說的不錯。我讓程天兄弟你隨我來此，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水宗主請講。”程天忙道。

  “在你與魚飛交戰時，我能感覺到你並未如願發揮出全力，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必是來的匆忙，以至忘帶了武器。”水秋寒說道。

  程天苦笑一聲，說道：“水宗主說的不錯。”又暗想：“哎，如果此次我有隕星劍在手，又何勞水宗主親自出馬？必會讓那魚飛有來無回。”

  “我所拜托程天兄弟的事，就是希望你能盡快突破至‘王牌武者’，如果那樣，我方說不定就有了與那‘海狼族’抗衡之力。”水秋寒微笑道，“我是想以程天兄弟你眼下這番實力，就能與魚飛交戰到這種程度，倘若突破至‘王牌武者’，那戰鬥力之強，自然無可想象……”

  “水宗主說的是，其實即便水宗主不提此事，我也會盡快去突破‘王牌武者’的。”程天喝了口茶水，說道，“眼下我們的敵人已基本都是王牌武者，如若我一直停留不前，那將極不妥當。”

  “你能這麽想，最好不過。”水秋寒一笑，說道，“接下來我也會帶我徒兒‘小雨’返回宗中，悉心指導她修煉，也讓她盡快突破成王牌武者。海狼族這次必是有備而來，所以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程天聞言點頭。

  水秋寒又麵露一絲疑惑道：“隻是讓我不解的是，那玄陰宗少宗主‘玄刹’，為何會前來協助‘海狼王’？他身為堂堂玄陰宗少宗主，位高尊崇，怎會甘心來為海狼王效力？”

  “莫不成海狼王給了那玄陰宗什麽好處？”程天推測道，“也或是海狼王得到什麽寶貝，以此為酬勞，請求玄陰宗讓他那少宗主‘玄刹’出山相助。”

  水秋寒點頭道：“嗯，你的推測都很有道理。”

  對於玄陰宗，程天早有耳聞，昔日他在金西國時，擊敗的那個前去襲擊金西國皇城的“黑蛇歐陽不衰”，就出自玄陰宗。當然，以歐陽不衰的實力，放在玄陰宗裏，也隻能是墊底的。

  “水宗主，請問這玄陰宗究竟有多厲害？”程天隨之問向水秋寒。

  水秋寒臉龐立時閃過一絲凝重，說道：“玄陰宗可說是當世一大宗派，我這‘天雨宗’與它相比，就如同小巫見大巫。據聞玄陰宗宗主‘玄冥子’更是‘第七境界’的武者高手，相當恐怖。我們這‘萬海城’最強者也不過是身為‘三級王牌’的江雪城主。話說回來，萬海城之所以被稱作江東國第二大城，一來此城是‘水神霜華前輩’所建，二來此城經濟發達，熱鬧繁華，並非是指的武者方麵。”

  程天點頭稱是。

  又聽水秋寒說道：“武者共分九大境界，王牌武者也隻是處在第四個境界而已。我們江東國的官方勢力，最強也隻是達到第五境界，隻有一些開宗立派的強者，才都達到後麵的第六七八高等境界。當然，能達到第九境界‘神武者’的，就算放眼整片蒼茫大陸，也不過才當初那寥寥七人而已。‘水神霜華前輩’就是其中一人。”

  “卻不知王牌武者之上的五六七八四個境界又分別喚作什麽？”程天又問。

  水秋寒答道：“王牌武者之上，便是‘皇牌武者’，再往上便是‘飛天武者’、‘大空武者’、‘聖武者’，處於武者世界最頂尖的，就是‘神武者’了。”

  ……

  “王牌、皇牌、飛天、大空、聖、神……”程天低聲喃喃，說道：“目前我離最頂尖的神武者，還差著五大境界。照這麽看來，那玄陰宗宗主‘玄冥子’，就是一位‘大空武者’了。”

  “是的。”水秋寒點頭，又道：“據說達到這個‘大空境界’，不僅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而且還能夠掌控‘空間之力’，並掌握大氣中的所有能量。每位‘大空武者’，都可稱得上絕世高手了。”

  “而聖武者，則是僅次於神武者的至高境界，舉手投足間，便可天崩地陷，山河破碎，瞬息之間，自身便可移至千裏之外，已無視自然束縛。據聞甚至可調集千裏之外的自然能量為己所用。”

  “至於神武者，這就隻是傳說了。他們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我已不知該如何形容了，據聞達到那個層次的武者，又被世人以這麽兩個字所稱呼。”

  “哪兩個字？”程天忙問道。

  “半神！”水秋寒沉聲道。

  程天聽了，久久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水秋寒這才苦笑說道：“好了，說了這許多，也隻是想讓程天兄弟你對武者世界有一個整體性了解，至於日後我們能達到何種境界，都要看各自造化了。我的目標則是要達到第七境界‘大空武者’，引領我‘天雨宗’也能像‘玄陰宗’那樣，成為世上一大宗派。”

  “那就祝水宗主能夠得償所願。”程天笑道，“修煉無止境，我自是希望能越強越好。”

  “你大有前途，一定要好好把握光陰，切不可將之蹉跎。”水秋寒提醒道。

  “水宗主盡可放心。”程天點頭笑道。

  說實話，這些後麵的武者修煉境界，師父星河都未曾告訴過他，他眼下也是從水秋寒口中首次聽到。

  其實也不是星河不願告訴他，星河是想讓程天穩紮穩打的一步步前行，如果一時告訴他這麽多，擔心他內心產生浮躁，影響修煉進境。

  當然，以程天目前的心性，早已很是堅毅沉穩，即便是眼下聽完水秋寒所言，也不會因此產生浮躁情緒。如今他早已將心態控製的很穩牢。

  “照這麽說來，紫星塔的‘塵隱前輩’也是第七境界‘大空武者’，那些虎族狼族的大統領則都是‘王牌武者’，以此類推，虎族八大金剛、狼族十大戰將則都是‘皇牌武者’，虎族四大護法，狼族左右二使則是‘飛天武者’，兩大族主則是‘大空武者’了。”程天暗暗思索。

  “但有一點不對勁，那就是金西國。金西國既然是蒼茫大陸四大國之一，卻為何連一個靈光武者也沒有？當初最強者，也隻不過是半步靈光的狂沙堡主沙統而已。”

  像是知道了程天此時的疑惑，星河的聲音在他心頭響起：“你切不要因此就覺得金西國是弱國，之所以能成為大陸四大國之一，因金西國不僅領土麵積廣闊，而且士兵戰鬥力也很強。更兼昔日的七位神武者，就有兩位出身金西國，他們是‘火神夏陽’‘土神黃岩’，隻可惜兩人中一人已逝，一人功力大損。”

  “其實金西國並不是隻有皇室、大地神殿、金戈王城、狂沙堡這四方勢力，這四個勢力隻是官方所屬的‘明麵勢力’，還有眾多‘隱藏勢力’暗中分布在金西國各處。他們的力量，據聞都不在王牌武者之下。”

  “那為何當初金西國遭遇那麽大動蕩時，他們都未出來呢？”程天又疑惑問道。

  “那是因為，這些‘隱藏勢力’都知道，上次的金西國動蕩不屬於他們這個層次武者之間的爭鬥，若是貿然插手，就會麻煩不斷。比如一方勢力出手，肯定就會又有另一方勢力出手，這樣局麵就更混亂，他們都是明白人，所以都各自收手不理。讓金戈王歐陽雄與皇室爭鬥去，反正最終由誰來做國主，對他們影響都不大。”星河解釋道。

  聽完星河所言，程天終於豁然明了。

  “好了，雖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但這位水秋寒宗主也向你說明這些武者境界的一切了。我原擔憂怕過早告訴你這些會讓你心生急躁，眼下看你這麽淡定沉穩，心性必是已修煉的不錯，是我多慮了。”星河淡笑道。

  “不過師父你放心，未來不管有多久，我都會登上武者世界最高峰，成為‘神武者’。”程天心中決然道。

  “嗯，我相信你一定會的。”星河欣慰一笑。

  ……

  隻聽水秋寒又道：“程天兄弟，在我們所在的這片‘蒼茫大陸’上的四大國中，當以‘天震國’‘天雲國’兩國最強。這兩國都是以武立國，就連國主據聞都是一位強大的‘大空武者’。天震國更有神武者‘雷神萬擎’，以他為首的‘雷霆武館’更是高手如雲。”

  “天雲國有神武者‘風神程動’，他所創建的‘風雲武館’也強橫無比。反觀我江東國，雖說昔日曾有‘水神霜華’建立了這‘萬海城’，可是自她逝世之後，相比之下萬海城便再無高手。聽聞那金西國的大地神殿也是如此。畢竟我江東和金西兩國，論起武力都遠遜於天震天雲兩國。”

  “隻是可惜，如今天雲國國情也很不妙。”程天暗歎一聲，又將虎族狼族侵占天雲國一事向水秋寒講明了。隨即又向水秋寒說明了自己來這萬海城的目的，為避免造成不必要驚訝，隻是略去了自己是“風神程動”兒子一事，自稱自己是一名天雲國的“遊方武者”。

  “看來如今整片大陸都動蕩不已。”水秋寒長歎口氣，秀眉緊蹙，推測說道，“由此來看，侵占天雲國的虎族狼族，與襲擊我們江東萬海城的這‘海狼族’必是有著緊密的關係。”

  程天點頭道：“嗯，想必他們是一夥的，隻是不知道他們背後的指使者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我們暫且不用管，我們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提升力量，等海狼族再度來襲之時，好有與他們相抗衡之力。”水秋寒說道。

  接著水秋寒又道：“好了，程天兄弟，我們先談論至此，你也辛苦了，我讓人給你找間房屋，先好好睡上一覺。”

  “多謝水宗主好意，此間事了，我也該回萬海府了。”程天婉拒道，接著又取出六七顆火紅藥丸，遞給水秋寒。

  水秋寒接過，隻聽程天說道：“這是‘熾火丹’，具備驅煞除寒的療效，水宗主可每日為莫家主服下一顆，七日之後，莫家主的身體便會恢複如初，所中之毒永不複發。”

  水秋寒微笑道：“我代莫長老謝謝你了。”又想：“想不到程天兄弟雖年幼，卻具備這麽多能能耐手段。看來他也必是出自名門大派。”這時忽然起了一個想法。

  “不知程天兄弟今年有多大？”水秋寒笑問。說實話，這短短一夜，她已不知笑了多少次，隻怕以往一年的笑容加起來，都沒今夜多。

  這些都要拜程天所賜。畢竟這個少年帶給她太多驚訝。

  ……

  “十六歲了。”程天微笑回答，他倒沒有多想什麽，隻覺這很正常。

  但接下來卻聽水秋寒低聲喃喃：“十六歲，我家小雨今年正二十，四歲之差，也不算大……”

  聽到水秋寒這些話語，程天頓時張大了嘴巴，心想這水宗主該不會要給我說媒？這可不成，我已有婚約在身了。

  果不其然，隻聽水秋寒笑道：“程天兄弟觀我徒兒小雨如何？”

  “很好，很好……”程天略顯尷尬回應。

  水秋寒見程天此刻的窘迫神態，不以為意，畢竟哪個年輕人在剛剛觸及婚戀一事時不會緊張？但她也不是那種忸怩含蓄的性格，心中有話向來直說。當下便開門見山道：“程天兄弟若不嫌我徒兒小雨年齡比你大，修為比你弱，我願為你二人牽線搭橋，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落耳中，程天麵現呆滯之色，坐在座椅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水秋寒也不見怪，也不再追問，隻是在耐心等著程天回應。

  老實說，水秋寒今年已三十歲，一來她一門心思修煉，二來心高氣傲，眼光頗高，所以至今都是孤身，未曾婚配。當初莫家家主莫承淵也多次找媒婆給她介紹，但她都看不上眼，還微帶怒氣的對莫承淵說，我的私事你最好不要管。

  自此莫承淵也不再敢找媒婆。

  水秋寒意欲將莫小雨許配給程天，也是看中了程天自身的不凡之處，起了拉攏之意，心想如有這樣的少年高手入我天雨宗，那麽我天雨宗就能力壓萬海府，成為萬海城第一勢力，日後也有望走出萬海城，成為像玄陰宗那樣的大宗派。

  “程天深謝水宗主美意，隻可惜我已有婚約在身……”此時程天已緩過神來，隨即向水秋寒歉然說道。

  一聽此話，水秋寒心中原本燃燒著的一團熱火也瞬間被撲滅了，忍不住露出一絲失望神色，她並不知程天此話是虛是實，但哪怕是虛，人家也已表明態度，你又能如何？

  “哎，既是如此，那我也無法勉強。”水秋寒歎氣道，程天的婉拒，對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是個不小的挫敗。

  “水宗主還請不要鬱悶，像莫大小姐那樣出眾的姑娘，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見水秋寒麵現一絲頹喪，程天急忙出聲寬慰。

  “謝謝你了。”水秋寒苦笑說道，“是我家小雨沒福氣，不能得到像你這樣的郎君。”

  程天聞言，隻是苦笑，不知該如何對答。畢竟該說的他也都說了，再者他對那莫小雨也沒有什麽感覺，雖說這個姑娘也漂亮好看的緊，更加實力出眾，可畢竟與自己沒甚交情，也未必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更重要的是，如今他早已有金西國公主歐陽娜了，又豈能再找其他姑娘？

  “水宗主，那我就先告辭了。”程天起身，向水秋寒抱拳行了一禮，說道。

  “好，一路小心。”水秋寒點點頭，又囑咐道。

  程天也點點頭，隨即走出客廳，施展“飛影身法”，身如疾風，“嗖”的一聲消失不見，直朝萬海府方向而去。

  水秋寒則又在客廳中呆坐了會兒後，隨之小心收起程天所贈的“熾火丹”，也起身離開，繼續去探看莫承淵。

  短短一盞茶時間，程天便重新回到萬海府自己的住所中。

  一進自己臥房，程天便先去查看了下汪健的狀況，這時已見他氣息變得均勻，麵色也恢複如初，隨即心中放寬了不少。

  程天看了看汪健，不禁想道：“我看這汪健大哥與那莫小雨倒像一對，眼下汪健大哥東海派遇難，我看倒不如讓他們並入天雨宗，這樣不僅讓他們有了安身之所，也讓水秋寒宗主力量大增，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那時候，水秋寒說媒，將莫小雨嫁給汪健大哥，皆大歡喜。”

  懷著這樣的想法，程天便坐到桌前一張座椅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畢竟這短短一夜間，他忙碌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