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士
作者:淩空雪殘      更新:2020-04-12 08:25      字數:2643
  牧童驚恐中未定,腦中隻想著那夢境之事,瞬感背後大汗淋漓,陳君琢吃力地爬到老黃牛的脊背之上,拍了拍老黃牛的屁股,直徑的向家中方向走去。在路上,陳君琢的腦子怎麽想都是那條抹不掉的粉色小龍,它是那樣的漂亮。

  老黃牛突然停了,但是陳君琢卻沒有感覺到,他的腦子裏還是那片漆黑大道,七彩色的龍。

  “小友,這裏可是龍鳴村?”

  一道蒼老之聲,陳君琢似從夢回現,陳君琢在老黃牛背上翻過身來,麵前是一個從沒見過的白髯老頭其背後還有兩個青年人,擋住了他牛的去路。

  陳君琢從未見過這三人,他父親陳閑教於他,世事險惡,不與陌生人說話,因為惡從口出。

  “小孩兒,沒見我師父問你呢嗎?”

  那其中一個青年人見陳君琢久不回聲,便暴躁地喊了一聲。

  那白髯老頭聽得他徒兒對一小孩如此,便狠狠回頭瞅了那青年人一眼,那青年人暗暗地低下了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白髯老人又轉過頭來,繼續朝陳君琢問道:“小友,這裏可有客棧居所?”

  陳君琢搖搖頭,反而產生疑惑,忍不住說道:“你們是哪的人,來我們村做什麽?”

  那老人舔了舔嘴唇,生硬地咽下了口水,身後兩人皆是默不作聲,那白髯老人似乎沒了剛才般的慈祥,眼神逐漸變得冷漠,三人不回陳君琢問題,直接徑直從老黃牛旁走了過去。

  “這就是爹說得尋找寶藏的人吧?”陳君琢小聲嘀咕道。

  白髯老頭和他兩個徒弟走走停停,終於在一條特別狹窄的小巷,見此處無人,三人便止住了腳步。

  那兩個青年人隱隱感覺他師父有些不對勁,且剛剛在身後一直看著他冷不丁的晃腦,如同遭遇雷擊一樣,“師,師父你是怎麽了。”

  那白髯老頭晃了晃腦袋,雙眼眼白全無盡變黑色,突然他的嘴巴變為血淋大口,一條黑色發著巨臭的舌頭吐露出來,甚至舌頭上沾滿黏黏的唾液,他那兩個青年徒弟在旁紛紛“哇”得一口吐了,那條小巷旁邊的村名還以為誰家糞坑泄漏了,實在難聞。

  隻一會,那白髯老頭恢複了原貌,那股惡臭也隨之而去,他邪惡地笑著,口中不斷說著:“太饞了,太饞了!”

  那個牧童身上發出的香味,讓白髯老頭忍不住現出原貌,剛才他腦子想著寶藏可嘴角不斷顫動,是他胃中的小鬼在勾著他,不過他的胃終究沒擋得過你尋找寶藏的決心,要是吃了個孩子惹得一身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

  “師父,弟子幫你把那小孩抓過來。”剛剛那個暴躁弟子陰笑道。

  “不用了,近日這個小村落會來許多強者,甚至那些地位高高在上的龍人也會來,就不惹那些麻煩了。”白髯老頭搖搖頭,暗自沉吟。

  兩個徒弟皆麵表吃驚,他們沒有想到如他師父這般修為的角色也要隱藏實力,甚至聽到了龍人。

  龍鳴村鑄劍爐,名為鑄劍爐,實際上卻是龍鳴村打造農用鐵器的地方,而這個鐵匠就是陳君琢的二叔陳圭。

  多年前的陳圭身著白衣,麵如冠玉,目若朗星,他人給了陳圭一個綽號為“玉麵郎君”。殊不知此時的陳圭已不是當年,皮膚因長時間打鐵而變得黝黑,那雙朗目此刻顯得深沉。

  “鐺啷啷”的打鐵聲,響徹周邊,陳圭用力敲打那生紅的鐵片,高鐵好鋼經千錘。

  “噌”。

  長劍破空,一把銀白長劍直指陳圭而來,發出一聲長鳴。

  陳圭麵不改色,依舊打鐵,手中緊握大錘,瞬間仿佛無窮的力量充盈他整條手臂,右手僅隨意一揮,那把銀白色長劍被生生擋下插入院內空地中。

  “陳圭,多年未見,是否想我這位老朋友?”

  話至卻不見其人,這等功力,不同一般。

  “許逸,你還是這麽愛裝神弄鬼。”

  這時,陳圭家外牆一個翩翩公子站立在上,右手做了個“回來”的手勢,那插在土地上的銀白長劍乖乖地回到了許逸的手上。

  他們是多年的敵人,亦是多年好友,曾經還是同時拜師的師兄弟,他們爭鬥多年隻為證明他倆人誰是最強。

  “誰人能想到一個大修士的人物竟甘心隱匿在一個小村落,當年的玉麵郎君現在卻成了山野村夫。”許逸哈哈大笑兩聲,“現如今我想明白了,你也是為了寶藏。”

  七年前,陳圭與許逸兩人在大隋皇都戰了三天三夜,那大隋便三日未上朝,那皇都之人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生怕殃及自己。

  那場爭鬥,無人傷無人死,兩人生平所學盡數使出,卻依然隻是打平。皇都大戰之後,江湖便少了陳圭的名字,而許逸到處遊蕩尋找更高的功法秘籍,同陳圭一樣杳無音訊。

  聽到寶藏二字,陳圭心想他猜的果然不錯,當年無人相信的消息,今日卻一批接著一批地來到這個孤僻小村莊,人性貪婪。

  “許逸,你走吧,這裏並沒有你所說的寶藏。”

  許逸揚嘴一笑,瞬步移行,空中隻留一道虛影而已,刹那間,來到陳圭麵前。

  “你休想騙我,眾人皆說龍之寶藏埋藏於此,百年之日將至,江湖之人紛紛而至,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陳圭默不作聲,他再勸說,許逸就越覺得這事情越真實,就算寶藏真得存在,可是陳圭想問他的師弟,那麽多人找尋,他就一定能得到寶藏?

  惜寶不惜命!

  “你無話可說了吧,我就知道你想把寶藏獨吞,七年的時間,你肯定在這裏發現了什麽,師哥。”許逸說話變得陰柔起來,而眼神卻逐漸淩厲,“寶藏在哪裏?”

  許逸手中長劍已經放到陳圭的肩膀,陳圭右臂大錘狠狠砸在那塊將要成形的灼熱鐵塊,沒想到那鐵塊硬生生地被砸斷,那氣波把身旁的許逸轟飛出去。陳圭紋絲未動,脖子上留下一道劍印,被那長劍擦了邊。

  那許逸可真真得摔了一屁股墩,在地上淒慘地喊著:“陳圭,你個不要臉的,竟然來真的?”

  “叔叔,我爸爸讓我來拿……劍。”正在此時,陳君琢跑了出來,看到地上呆呆地坐了個人。

  陳圭看見是陳君琢跑過來了,一改剛才嚴肅的臉麵,十分高興地放下錘子,把陳君琢抱了起來,甚至想要親上去呢。

  一個小孩,比見我這老朋友還高興呢,叔叔?叫叔叔。許逸旋即一琢磨,再打量一下這小孩年紀,不錯不錯,“是陳閑家的崽子。”

  許逸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灰,那地上顯著十分清晰的屁股印,隻叫陳君琢哈哈笑了起來。

  “真是不懂禮貌,陳閑家的小崽子,叫我許叔叔。”許逸看到陳君琢,竟然一時間忘記了寶藏的事情。

  陳君琢看著這個陌生的白衣男子,似乎從未見過,疑惑地問道:“叔叔,這位叔叔是誰啊?”

  不等陳圭說話,許逸就搶先說道:“我是你許叔叔,你可以叫我大叔叔,那你陳叔叔就是二叔叔,你不認得我啊?對了,我抱你的時候你才剛剛出生呢。你爹陳閑老弟怎麽樣了,還有清雪妹子都怎麽樣了?我真是太想他們了。”

  許逸一時間說得太多,陳君琢摸摸小腦瓜,聽不太懂,隻感覺對他父親母親很是想念。

  炊煙緩緩升起,陳君琢家本來就不太寬敞,現在可坐滿了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