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

  不知道喝酒作伴多久後，葉清暖在醉酒後睡了過去。

  當她趴在沙發上醒來時，天空已經蒙上灰色，她頹廢的坐起身。

  茶幾上的酒瓶東倒西歪，桌麵上還擺著一張便利貼和一遝錢，是安甯留下的。

  “我有點事先回去了，錢你留著，別委屈自己，該吃吃該喝喝。”

  看著安甯字裏行間透露著的溫情，葉清暖感覺心情好轉許多，她醒了醒困，打算將一團亂的客廳收拾一下。

  可就在她拿起手機看時間時，發現了一條兩個小時之前收到的短信。

  看著那陌生的號碼和莫名其妙的內容，葉清暖蹙眉。

  理所應當的將它理解為垃圾短信，她放下手機後收拾客廳，從難受中抽出身來後，葉清暖明白生活還是要繼續。

  撇開感情不說，當務之急是先搞定工作上的事。

  待當葉清暖差不多收拾完，回到沙發坐下時，她的視線又一次落在手機上。

  想到剛才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內容，隱隱讓她感到不安，於是她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連續幾聲嘟聲過後，就在她準備掛掉電話時，剛要將手機拿開，耳邊就傳來一聲低啞的嗓音，“喂？”

  葉清暖先是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霍雲嘯？”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數秒，才“嗯”了一聲。

  “你……呃，發給我的短信是……”葉清暖沒能明白。

  “小寶在幼兒園等著你去接，不肯回家。”

  霍雲嘯的聲音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葉清暖愣了幾秒後倏地一下起身，“啊……啊……現在還在嗎？”

  “嗯。”

  “我這就過去！”

  葉清暖顧不上其他，掛掉電話就急忙出門。

  ……

  下午隻顧著和安甯喝酒，壓根就沒記起來和霍念安的約定。

  過去的一路上，葉清暖內心自責不已，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六點，距離霍念安放學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葉清暖心裏不是滋味。

  她食言了，隻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將承諾拋之腦後。

  “師傅，還能快點嗎？我趕時間！”葉清暖催促出租車司機。

  對方從車內後視鏡裏嫌棄的掃她一眼，“這段路堵，又是晚高峰，你讓我怎麽快？”

  看著前方那亮著的連串汽車尾燈，遙遙無期的樣子。

  葉清暖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還剩四五公裏。

  “那我就在這裏下吧！”說罷，她付了錢開門就走。

  “誒，找零……”

  司機的話音未落，就隻見葉清暖如一陣風，疾步跑向旁邊的行人道，幾下就沒了人影。

  葉清暖一路狂奔，約莫半個小時後來到星光路280號。

  暖黃色的路燈已經亮起，照亮門口巨石上的“星光幼兒園”幾個大字，葉清暖喘了口氣就要衝進去，結果被保安攔在門口。

  葉清暖正要解釋情況，就聽見霍念安清脆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

  “暖暖！”

  保安和葉清暖同時朝他看去。

  隻見霍念安穿著一身小西裝，坐在前院噴泉池邊上，懷裏抱著一個皮質小書包。

  他眸光明亮的看著她，唇角因她的出現而揚起。

  身旁站著兩名身著黑衣的男保鏢，一絲不苟的站著，麵無表情。

  “你是霍念安的……”保安遲疑，不禁多看了葉清暖幾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女人來接霍念安放學。

  葉清暖沒回答他，徑直就朝霍念安跑了過去，二話不說就蹲下身直接抱住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她將他抱緊，下巴抵在他的小腦袋上，真誠的對他道歉。

  “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的，嘻嘻。”霍念安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還為她的“守約”感到開心，那語氣落入耳裏，更加讓葉清暖感到愧疚。

  長久以來，她一直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第一次，葉清暖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被信任，可是偏偏，她沒有做好。

  複雜的情緒縈繞在心頭，最終融成了溫熱的霧氣蒙上眼眶。

  霍念安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小小的身子從她懷裏出來，抬頭就瞧見葉清暖眼眶裏盈滿的淚水，被她強忍著沒能落下。

  “哇，暖暖你的眼睛真好看誒，一閃一閃亮晶晶，就像天上星。”霍念安說著，伸手給她擦眼淚。

  當柔軟的小手覆上眼眶，葉清暖的眼淚卻是控製不住的落下。

  霍念安的天真善良就像一劑良藥，將她飽受摧殘的心慢慢治愈。

  天空灰暗，燈光將兩人照亮。

  園外的路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落下的車窗隨著目睹那溫情的一幕而緩緩升上。

  車內，臨窗而坐的霍雲嘯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內心。

  身邊的霍瑾西吵吵鬧鬧，“媽耶！這兩人簡直情同母子啊！我都快被感動哭了……”

  霍雲嘯嫌棄的瞥他一眼，語氣平靜的反問一句，“你怎麽知道不是？”

  “啊？”霍瑾西沒能從他的話裏反應過來。

  副駕駛座的景易低了低頭，推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意味深長。

  “不是，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該不會看上葉清暖了吧？我靠！她可是一個負麵消息纏身的小野模，我聽說她交過的男朋友幾隻手都數不過來！”

  霍瑾西的激動，沒能換來霍雲嘯的回應，而他隨後也冷靜下來，“不對！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我知道了！你是愛屋及烏，為了圓小寶心願所以才打算犧牲自己嗎？沒想到你的父愛如此偉……”

  他的話沒說完，霍雲嘯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識趣的霍瑾西立馬閉嘴，對自己的嘴唇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走吧。”霍雲嘯對司機下令。

  臨走之前，他的視線不忘再次望向幼兒園內，兩人的親昵，讓他的眉尾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