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前麵多次經曆，李長安深知一個道理，不能對此抱有太大的奢望。

  這東西就像抽獎一樣，想著一定要中，結局往往不如人意。

  反之，先做好最壞的準備，那麽即便結果再差也不過太失望。

  調整好心態，李長安這才看去。

  臉上笑意漸漸浮現，這次的結果，比他想得要好很多。

  破妄之眼！

  這便是此次得到的能力。

  顧名思義，這是一門類似瞳術的能力。

  按照上麵描述，有破妄之眼在身，能夠看破一切虛妄。

  幾乎一瞬間，李長安就想到這能力的諸多用處，陣法，易容術等等，以後在他麵前再沒有作用。

  這個能力，必然是很實用的，即便不如一心二用，也與百毒不侵相差無幾了。

  結局比想象中要好很多，李長安也很滿意，多一個能力，便多了幾分安身立命的本錢。

  暗自慶祝一會兒，李長安平靜下來，先夯實如今的境界才是正事。

  秦蓁蓁給了他五年時間，李長安已經完成任務，也不著急去複命，一直閉關了四年半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是帝境二重的修為，距離三重也沒有太遠，可見尊者境時積累的雄厚。

  暗室中依舊是那些個儒生，永遠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在這裏他們衣食無憂，卻也永遠失去了自由，是虧是賺不好定論。

  與儒生打個招呼，李長安取出玉牌打開暗室出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再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個地方，他不會再回來了。

  外麵是中午時分，偏殿中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

  李長安也不著急，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等著秦蓁蓁回來。

  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驚世之作，李長安細細打量起來。

  他清楚，此書一旦發行，金靈兒必然被刻在恥辱柱上，這般對付一個與自己並無仇怨的小女孩，李長安都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不過為了留下一條後路，李長安在斟酌女主名字是沒有直白的用西門靈兒，而是用了西門靈貞，這樣即便哪天真的落在了金靈兒手裏，他也可以通過這個名字搏一線生機。

  秦蓁蓁回來得很晚，直到午夜時分才踏著月光走進偏殿。

  見到李長安，略感意外，隨即看到他手上的書籍，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弄好了？我看看。”

  “……”

  李長安都來不及解釋，就被她搶了過去。

  這書是經典沒錯，但卻不適合在人前觀看，李長安摸摸鼻尖，還是沒有出聲勸阻。

  秦蓁蓁也挺好奇的，可隨著書中那些個不可描述的字眼越來越多，臉上一片酡紅，想繼續看下去又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

  端起茶杯喝了兩杯涼茶，方才壓抑住心裏的躁動，秦蓁蓁雙眸發光，毫不掩飾的欣喜。

  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她一眼就看出了書中的西門靈貞就是金靈兒，如此放蕩的形象，她很想看看金靈兒知曉此事時的臉色。

  “很好，很不錯，記你一功，青之花，你要什麽獎賞？”

  李長安心中微動，鋪墊了幾年的好感，可不就是為了此刻嗎。

  深吸一口氣，李長安帶著向往的目光看向星空，像是一個憧憬自由的不羈詩人。

  “公主，我想出去走走。”

  秦蓁蓁一愣，對他這個要求有些意外。

  可看到李長安的目光，心中當即一震，從他的眼神中，秦蓁蓁看到了對自由的向往。

  仔細回想一下，自從見到李長安開始，便從未給過他自由，開始是不放心，可後來確定了李長安沒問題，他也一直待在暗室著書。

  這對於一個渴望自由的人來說，確實是一種折磨。

  深吸一口氣，秦蓁蓁有一絲絲負罪感，但身為高貴的公主，道歉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隻能盡量滿足李長安要求作為彌補。

  “可以，本公主可以給你自由出入皇城的令牌，但你需要答應本公主一件事。”

  李長安回頭看去，目光帶著疑問。

  “在半年後，我們大秦仙朝有一批皇室子弟需要進入試煉之地，你需要作為領隊，幫我們照顧好他們。”

  李長安眉頭微皺，他不是大秦仙朝的人，也沒有什麽歸屬感，即便是麵對秦蓁蓁，也是逢場作戲的成分居多，也不想牽扯太多。

  “公主，我實力低微，何德何能擔任如此重任？”

  “你放心，這個試煉之地不過是帝級的，危險不大，也隻有帝境的人能夠進入，其他的不說，帝境之中，你的實力本公主還是很信任的。”

  “……”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容不得李長安再拒絕了，隻能無奈應下。

  眼看秦蓁蓁麵露乏色，李長安識趣的提出告辭。

  李長安不知道的是，確定他離開後，秦蓁蓁臉上乏色頓消，抱著寶書就衝進了寢宮。

  ……

  將秦蓁蓁交代的任務完成，李長安也就徹底的成了一個閑人，除了需要記得定時找秦蓁蓁討要解藥外，想去哪就去哪。

  不過為了不讓秦蓁蓁懷疑，李長安也不敢跑得太遠，每日最多也就在皇城周邊地域走走逛逛。

  在這段時間內，秦蓁蓁並未著急發行《金瓶梅》，這讓李長安略感意外。

  不過這些與他無太多相幹，趁著空閑，李長安了解了一下大秦仙朝的試煉。

  不了解還好，一番調查下來，李長安發現這事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不止是在大秦仙朝境界，在整個仙域，包括通天河對麵的北仙域，都存在著很多試煉之地。

  這些試煉之地，皆有一個共同點，是遠古時期的戰場。

  即是秦蓁蓁提到的那次入侵之戰！

  在那場戰爭中，入侵的仙域全軍覆沒，死了數之不盡的人。

  修為低的還好，其中不少強者心存不甘，死後未入輪回，變成了孤魂野鬼之類的存在，仙域稱之為天魔。

  每一個戰場都存在著數量不少的天魔，根據其中天魔實力，又被仙域劃分為帝級試煉地，偽仙級試煉地，真仙級試煉地等等。

  所謂的試煉，其實就是派遣弟子進入其中獵殺天魔。

  李長安都為那入侵的仙域感到悲哀，入侵全軍覆沒不說，死了還要被廢物利用，也算是一個悲劇了。

  為了達到試煉的最大效果，各仙王聯合在每個試煉之地設下結界，隻有修為符合條件的人能夠進入其中。

  一般而言，不管哪個勢力進行試煉，都會做好完全準備，像這次大秦仙朝讓他負責帶隊一樣，很少會出現意外。

  但那些天魔對仙域中人恨之入骨，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完美完成任務，所以還是具有一定的風險。

  這天，李長安正想出城，如往常一樣去外麵溜達探路。

  可就在這時，一艘戰船停到了身旁。

  秦蓁蓁站在戰船之上，出聲問道：“本公主要去八方閣，今天金靈兒也會去，是個發書的好日子，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李長安稍作思索，一步踏上戰船。

  他對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不感興趣，不過八方閣確實是個好地方，因為距離不近的緣故，得到自由後李長安都還沒去過，如今搭上順風‘車’再好不過。

  不過去八方閣，就必須戴上麵露，以防遇到仇人。

  見他又戴上了鬼嬰麵具，秦蓁蓁有些疑惑。

  “你又不是見不得人，怎麽每次出去都戴麵具？”

  “在小的時候，我娘親曾告訴我，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以免被什麽魔教妖女看上。”

  李長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過去五年和秦蓁蓁相處得還算不錯，偶爾開點小玩笑並無問題。

  秦蓁蓁回了他一白眼，不過想到他的模樣，心底覺得還是有一絲絲可信度的，除了暗室牆上掛著著那個人，她很少見到這麽好看的男人。

  “金靈兒上次被打怕了，現在我約她比鬥，她都不應戰的，說比鬥可以，除非派真仙境上場。”

  秦蓁蓁也不在麵具問題上糾纏，輕笑分享著心中的樂子。

  李長安也微微搖頭，對金靈兒和秦蓁蓁她們這種人來說，帝境之下的比鬥上不了台麵，不符合她們身份。

  而帝境之上，偽仙已經是仙朝中最中堅的力量，使用起來存在著種種顧忌，不能像帝境一樣對待。

  是以，帝境才是最好的目標。

  可惜，因為李長安的出現，讓金靈兒完全失去了競爭的可能。

  “我之前在暗室中，聽那些儒生說起過，以前金龍太子受了一次重創，如今怎麽樣了？”

  “當初金龍受傷時我還小，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不過聽說被帶回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了，若非大契仙朝底蘊深厚，恐怕都就不活，金龍現在地位有些不穩，或許是受那次重創的影響，他的實力提升很慢，一千多年了，依舊還是偽仙巔峰。”

  秦蓁蓁回道，這事在南仙域並不是什麽秘密，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

  事實上，秦蓁蓁對當年的事挺好奇的，當初有不少勢力都牽扯其中，紛紛進入了天墟，損失慘重。

  可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她打聽到的並不多，隻知道天墟之內似乎連通著下界。

  一次詢問秦昊霖時，秦昊霖嚴厲警告，不允許她去天墟。

  那是秦蓁蓁記憶中，秦昊霖有限的幾次嚴厲，所以記得很清楚。

  秦蓁蓁很受寵，但她對秦昊霖的話從來不會懷疑，所以即便心中好奇，她也不會貿然去查看。

  李長安微微頷首，金龍太子當年運氣不好，碰上了莫言喻醞釀了上百年的至強一劍，重傷垂死。

  如今救活，留下點後遺症也不值得奇怪。

  倘若有機會，李長安很樂意把當年莫言喻沒完成的事情做完，對於大契仙朝，他從來沒什麽好印象。

  一路閑聊，黃昏時分，戰船終於抵達了八方閣。

  秦蓁蓁帶人直奔第三層而去，大秦仙朝在八方閣有著不少商鋪，其中一家就是專門用來發布秦蓁蓁作品的書行。

  李長安沒看到金靈兒，當即知曉距離撕逼大戲上演還有一會兒，三層有些無聊，李長安沒有閑逛的興趣，跟秦蓁蓁說了一聲，朝著鬥靈場走去。

  鬥靈場，更血腥，也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