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故地重遊
作者:
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1-02-13 02:53 字數:2385
商尋把書給童言後,隨後便出了門。
許久之後,他又回來在房間裏擺弄什麽東西。
大概是童言真的閑的發慌,又或者覺得商尋說的對,真的在床上認真的背起了法訣。
連商尋離開了又再回來,都沒有注意到。
童言錯開眼,磕磕絆絆的背著書裏的內容,到某處時突然卡住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回想著的時候,目光無意識的跟著商尋的背影晃來晃去。
突然,她意識到什麽的一頓,立刻把讀書什麽的拋之腦後。
期待的瞪著眼睛望商尋,又看了看快成型的陣法,一時心中激動的無與倫比。
果然這師傅還是寵徒弟的!她說要看比賽,立馬就安排上了。
火熱的視線盯著自己的背,念字的聲音也消失,商尋想不知道背後在幹嘛都難。
他也不回頭,按部就班的忙著手裏的活,隻對身後的人說,“你什麽時候背完,陣法什麽時候完成。“
聞言,童言立馬垮了臉,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說:“別這樣吧,書我們可以以後再背,比賽錯過了,可是一百多年不會再有的師傅。“
“你若好好修煉,還怕等不到下一個百年?“
“此一百年非彼一百年,光陰逝去不可追!“
“胡言亂語。“商尋輕嗤一聲,跟著催促道:“快背書,一會兒我抽查。“
童言頓時悲痛的仰天長嘯,“師傅,你肯定是教導主任出身的!“
……
整個賽場周圍的空地,皆是人山人海,人滿為患。一些占不到位置的人,便跑到正對著賽場的山峰上去觀戰。
雖然不能看清楚每個比試台,但因為地勢高視野廣,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不過,他們去也最多隻能在半山腰,真正的峰頂,早已有高階修士盤踞,他們可不敢上去觸黴頭。
從山上放眼望去,賽場中心數十個比試台橫豎排列,尤其場上同時開始比試時,法術靈光燦爛的閃爍,堪稱一場視覺盛宴。
論道比試也分群賽和單體賽,群賽一般用來前期熱身和篩選人數,中期則用來精選參賽者,剔除一部分有實力卻缺少運氣的人。
兩級賽場最終的勝者,各自隻有一個。
每次的論道比賽,不隻是匯聚了各路精英的鬥法十分精彩,各門派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是一眾看客津津樂道的事。
其中,尤其是同樣門下俊男靚女最多,善樂器和歌舞的百音穀和合歡宗,兩者之間的爭鬥最為讓人期待。
其實,兩個門派的矛盾,隻是在於各方對樂曲的理念相差甚大,互看不慣後。
久而久之,兩個宗門的弟子時常會撕起來。
合歡宗認為樂曲、舞蹈,是給人取樂,讓人舒心享樂的東西,像百音穀那樣端著,不過是假清高。
而百音穀以世間樂器入道,對樂的參悟和理解自有一套。
認為樂、舞,皆為修士溝通天地萬物的方式,若隻將它們與奢靡享樂混為一談,並輕視樂理,實在既偏見又庸俗。
兩者之間的戰爭,就像舞姬覺得樂曲舞蹈是生存賺錢的工具,而琴師卻視琴、樂為生命。
並無一定的對與錯,隻是理解不同而已。
為了助興,也順便宣揚自己的對樂器的理念。
每次論道比試上,必有兩個門派的三場友誼賽,不論輸贏,隻講觀賞性。
此輪比賽結束後,在場的人就將迎來合歡宗和百音穀的樂鬥。
既是為了觀賞,兩方上場的弟子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除了妝容貼合自家宗門的特色外,其穿著的服飾,也多半是為此次上場而特地製作的。
合歡宗女弟子,一身火紅的漏肩舞衣極為張揚,眼波流轉間充滿魅惑,然豔卻不俗,一方水袖輕搭一側,輕風浮動,搖曳生姿而來。
禍世妖女,不過如是。
百音穀來的不出意外是位氣質出塵的仙子,一頭墨發僅用一根白色絲帶所束,隨風飄蕩,再加上一張清冷的麵孔,旁人隻是遠遠看著,就覺得其超凡脫俗,恍若不染世塵的瑤山仙子。
兩人的鬥法非尋常打鬥方式。她們一方舞一方伴奏,在絲毫沒有默契,完全不曾排練過的情況下,她們既要互相配合保證表演完自己的節目,又要想盡辦法讓對方輸。
其難度絕非旁人看到的那麽簡單,單是舞步跟上節奏,樂聲貼合舞姿,已是極難。
童言看上直播的時候,正好趕上兩人上場。
別問她書背沒背完,沒背下的內容,夠她一整個月不得空了。
見賽場上人還沒正式開始,童言大著膽子的跟商尋說,“師傅,我想吃水果,瓜子,茶。“
一邊說著還用眼神不住的示意他,快去幫忙準備上。
商尋:這一天天的,徒弟膽子越來越大了。
商尋定定的注視了童言好一會兒,把人看的心裏慌的一比,他才突然起身出門。
見人影消失在門口,童言趕緊鬆了口氣,忍不住小聲嘀咕,“看視頻不吃東西是沒有靈魂的知不知道。再說不願意就說不願意唄,光看著她幹嘛。”
簡直看的人心裏發慌。
誰知話音還沒落下,商尋的聲音就傳來了,“你在瞎嘀咕什麽。“
童言搖頭死不承認,“什麽也沒說!“
把裝著靈果的盤子放下,商尋似瞪了她一眼,“當我聽不見是不是。“
“嗬嗬怎麽會。“童言訕笑一聲,然後誇張的轉移說,“哇,師傅你手藝好好,水果洗的這麽幹淨,我都舍不得吃了。“
商尋嫌惡的擰了眉頭,“……閉嘴吧!“
童言:嚶嚶嚶!好吧,躲過一劫。
……
此刻賽場附近的某座峰上,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前一後站在崖邊巨石上。
他們望著賽場的方向沒有交談,一會兒後,前麵的人突然出聲了。
“曾經我與他在這裏看過比賽。“
後麵的男子靜靜聽著,不知道他口中指他是誰便一時沒有搭話,但心中又似乎有所猜測。
說話的人也沒想要他回應什麽,隻是有些記憶封存太久,突然故地重遊,便想跟人聊一聊而已。
“兩次,一次我們參與其中,一起在這裏當了旁觀者。“
說著他微微歎了一聲。
“可是第三次比賽,他來不了了。“
或許是頭一次聽他主動提前往事,秦殊不由問道:“師尊,你口中的他,指的可是溫則霖前輩。“
背對著他的男子徒然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的看著他。
盡管他什麽也沒說,秦殊隻覺得這一刻的眼神中,已經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
懷念、恍惚以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