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逼迫
作者:浮潛      更新:2021-03-21 18:25      字數:3440
  薑年的右肩頭猛地一震,在丁豐看來,便是同心鎖起到作用了,李依曼這邊一旦受到傷害,薑年那邊也無法幸免。

  丁豐目中有狠辣與瘋狂之意互為交雜,他一把抽出還插在李依曼肩頭的炬肯槍,致使後者身軀顫抖的幅度更大,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對著李依曼另外一邊的肩頭一槍刺入!

  噗嗤!

  大量鮮血噴濺而出,劇烈的疼痛宛若浪潮那般將李依曼吞噬,她再也忍不住了,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她披頭散發,麵色痛苦,看上去相當的柔弱。

  李依曼本就是一名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她身姿曼妙,麵容姣好,膚若凝脂,豔麗動人,這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會瞬間吸引無數男人目光的尤物女子,可如今卻被丁豐無情地傷害著。

  接連兩槍刺入左右肩頭,那極致的痛楚足以令任何人發瘋,可李依曼卻是硬生生承受了下來,直到現在,李依曼都沒有因此而抓狂。

  可她愈是這樣,那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愈發地觸動人心,若是其他人在這裏,看到這樣狀態的李依曼,必定會心生憐憫。

  然而丁豐此刻已近乎瘋狂,他哪裏顧得上什麽,就算李依曼隻是一個女子,而且前不久他們還互相以師兄妹來稱呼對方,關係親昵,但……丁豐就像是全都忘記了,當他看到李依曼這邊受到傷害,薑年那邊亦麵露痛苦時,丁豐則是越發的癲狂了。

  不過,他雖然看到薑年受到傷害會覺得心裏痛快,卻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知道同心鎖隻能對薑年起到限製作用,卻不可能殺死薑年。

  畢竟薑年的實力比李依曼強太多了,即便他動用了足以殺死李依曼的攻擊,卻也不可能致死薑年。

  丁豐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在接連插了兩槍在李依曼身上之後,便沉聲對著薑年說道:“薑年,放我離開,我可以不再傷害她,不然的話,我將動用更強的力量攻擊她,在同心鎖的作用下,你也要受盡痛苦。”

  說完,似乎是想讓薑年早做決定,丁豐目中狠色流露間,他再度拔出炬肯槍,然後走到李依曼背後,朝著李依曼的小腹部位……一槍刺入!

  “啊……”李依曼再也忍不住了,她身軀顫抖地趴在了地上,雙手扶著地麵,在她後背,炬肯槍的槍頭已沒入了她的體內,赤紅的鮮血流淌而下,看上去極其的觸目驚心。

  “薑年,這一次,放我走。”丁豐雙眼裏爬滿了血絲,一字一頓地說道。

  周圍,和他同一陣營的另外三人則徹底地愣在了當場,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丁豐和李依曼,心中的波瀾起伏不比薑年帶給他們的要少。

  他們可是知道的,知道丁豐和李依曼之間是怎樣的關係,在師門的時候,他們二人可謂是無數弟子都羨慕的一對,雖然他們一直沒有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們二人已是結為了道侶。

  他們仍記得李依曼親昵地叫丁豐為“丁豐師兄”,仍記得丁豐一臉寵溺地輕喚對方為“依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仿佛天地再大,也沒有彼此那麽重要。

  然而,此時此刻發生的這一幕卻是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李依曼會心甘情願地和薑年種下同心鎖,更是任由丁豐傷害,竟連一點反抗都沒有。

  而丁豐也是心狠手辣得令眾人背生寒意,如果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他們二人之間曾存在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但是他們之前在師門裏的親密,卻是有目共睹的啊!

  “丁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依曼師妹她……”有一人在旁遲疑地開口,可還沒等他話說完,就看到丁豐冰冷地吐出了幾個字。

  “與你無關。”

  看到丁豐這漠然的樣子,以及李依曼雖痛苦,卻沒有抗拒的姿態,其他人就算心裏有再多的疑問,此時也是啞口無言了。

  “怎麽樣,薑年,你也不想承受這種痛苦吧?就算你的實力比她要強許多,可你現在也變得虛弱了下來,徒增傷勢對你來說毫無益處,試煉時間還有兩天,你何不留著實力去爭取造化呢?以你的實力,就是那眾人心切的三品真韻,你奪走應該也不是很大的問題,和我在這裏耗下去,損失最大的那個人可是你。”

  丁豐的狠辣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在說話的同時居然還不忘繼續傷害李依曼,他一點一點地把炬肯槍的槍頭深入了李依曼的體內。

  如果丁豐不停下來的話,炬肯槍洞穿李依曼的小腹,隻是時間問題。

  雖然李依曼作為脫俗境修士,本身的生命力就很是旺盛,再加上丁豐並沒有動用修為,隻是單純地利用到了炬肯槍的鋒銳而已,即使被刺穿了小腹,李依曼也不至於當場死去。

  可就算是這樣,炬肯槍作為準天人級兵器,哪怕沒有激發力量,純粹這樣刺入一個人的體內,還是會給那人帶去極致的痛苦,更何況,李依曼的實力本來就不算多麽出眾。

  要她以肉身抵抗炬肯槍帶來的痛苦,實在過於勉強了。

  此時,李依曼緊咬牙關,可還是忍不住從牙縫中擠出陣陣悶哼,她那精致的五官都已經扭曲了起來,炬肯槍在她體內不斷深入,她甚至可以聽到炬肯槍在撕裂她血肉的聲音。

  “丁豐……師兄……”不知為何,李依曼忽的輕喚了一聲。

  她的聲音很是飄忽,就像是在風中蕩漾的柳絮,若不仔細則很難察覺。

  可在場的都是修士,就是再小的細節,他們都可以捕捉得到,因此所有人都聽到了李依曼那飄忽不定的聲音,丁豐師兄四個字,結合上李依曼的慘狀,聽起來是那麽的可憐。

  就連和丁豐同一陣營的其他人看了都於心不忍,可當他們看到丁豐仍然冰冷的目光之際,就是他們再想說什麽,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丁豐明明聽到了李依曼的輕喚,卻直接選擇了無視,他凝視著前方臉色愈發難看的薑年,再度說道:“薑年,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非常想殺了我,但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我都受傷嚴重,你雖然比我強,但我也有炬肯槍,若是再戰下去,縱使我會敗,可你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更何況,你和這個女人還種下了同心鎖,我若是一直對她施加傷害,我想你也會覺得極為麻煩,不如到此為止,你我就此休戰,待下一次見麵時,你我再廝殺一番,如何?”

  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丁豐難得的語氣平和了下來,且在他說話之際,他身邊的同行者更是露出了讚同的神情。

  他們都不傻,他們這麽多人這麽多法寶神通加在一起,才勉勉強強和薑年抗衡,甚至於如果不是丁豐手上有炬肯槍的話,那麽他們這些人就算一起上,恐怕都奈何不了薑年。

  繼續打下去的話,無需懷疑,肯定是薑年勝利,既然如此,繼續下去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跟丁豐站在同一陣營裏了,當日,丁豐折辱薑年的時候,他們便在後方附和,他們的樣子早就被薑年記下了。

  他們不知道薑年是個怎樣的性子,但如果把薑年換成是他們的話,他們自認自己不會那麽大方,既然你折辱了我,迫害了我,那我有機會了肯定要殺了你。

  這就是這些紅袍弟子的想法。

  所謂換位思考,從薑年的表現來看,他們實在不敢抱有幻想,覺得薑年會那麽寬宏大量饒他們一命。

  薑年既然連丁豐都想殺了,再殺多他們幾個,想來也影響不到薑年什麽。

  什麽以德報怨?傻子才會那麽想,這個世上隻有以牙還牙,有仇報仇。

  在他們看來,丁豐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同樣也是他們想說的,同時,那也是他們覺得唯一可以擺脫逼困境的方法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就連丁豐也不例外,他們一個個凝視著薑年,等待著薑年的決定。

  薑年的臉色極為難看,兩頰兩旁更是隱隱有些抽搐,似乎是因為同心鎖的關係,李依曼所受的傷害共享到薑年身上,薑年也有些承受不住炬肯槍刺在體內的強烈痛苦。

  可薑年的目光還是非常冰冷的,這個目光看得眾人心裏一陣忐忑,丁豐更是心神狂震。

  最後,也許是因為丁豐承受不住壓力,想要發泄一下,也許是因為他希望做得再幹脆果決一些,好催促薑年趕緊下定決心,總而言之,丁豐握住炬肯槍,目露凶光,隨即……狠狠地穿透了李依曼的小腹。

  炬肯槍的槍頭插在了地下,而李依曼則趴在地上,肚子上插著炬肯槍,遠遠望去,李依曼就像是被釘住了,這一殘忍的場麵,令人頭皮發麻。

  李依曼也在小腹被穿透之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周圍,除卻丁豐之外的其他人無不動容,李依曼的模樣太過慘烈,和平日裏那個宛若下凡仙子的形象相悖。

  不過,隨著薑年也發出了一聲悶哼,更是捂著小腹彎下了一些腰之後,眾人對李依曼的憐憫頃刻間便蕩然無存了。

  因為李依曼這邊越慘,薑年的傷勢就會越重,他的內心就會愈發動搖,就會越容易答應丁豐!

  尤其是,當薑年目露血絲,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下一次,我必殺你”的話時,眾人非但不覺得李依曼有多可憐,反而在心中暗暗讚許丁豐的決定。

  眾人這邊慶幸劫後餘生。

  在地上掙紮趴著的李依曼,則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

  “丁豐師兄……”

  她心中,再無丁豐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