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為了薑年
作者:浮潛      更新:2020-10-21 00:57      字數:3398
  丁豐當即便橫眉倒豎,說出這話的人是誰?正是與他敵對的蘇雲愷!

  “蘇雲愷,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有什麽資格,可以說他值得被期待!”丁豐勃然大怒,怒火中燒的他連師叔都不稱呼了,直接喊著對方的全名,“你真以為自己穿了身紫袍就是什麽師叔了?就覺得自己是師門的高層了?你給我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了,你的紫袍是怎樣來的你不清楚嗎!”

  丁豐這一番話直接就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丁豐說得太過火了,平日裏明裏暗裏針對一下蘇雲愷,師門長老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再怎麽說,蘇雲愷身上穿的都是紫袍,無論怎麽樣,也不應該被隻是紅袍的丁豐這般當麵責罵。

  果不其然,丁豐話語一出,大殿深處就轟然爆發出一股極為恐怖的威壓,這股威壓並沒有理會其他人,隻降臨在了丁豐一人身上。

  丁豐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神情也變得扭曲起來,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股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個呼吸之後,威壓便蕩然無存了,可在威壓消散的同時,大殿深處傳來了六長老帶著些許寒意的聲音。

  “若有下次,緊閉幽牢百年。”

  六長老開口,丁豐縱使再不甘心,也隻能低頭允諾下來,他的神情非常難看,吃了這麽大一個癟之後卻無從發泄,就連瞪一眼蘇雲愷都沒有,最後,他更是直接離開了大殿。

  再呆在這裏,隻會徒增鬱悶,還不如先回洞府,待遺址開啟之後再來。

  而在丁豐離開之後,蘇雲愷仍然一臉淡然地坐在原地,他沒有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就仿佛剛才經曆的隻是一件再微弱不過的小事。

  但實際上,在他藏起來不被外人得知的袖子裏麵,他的拳頭還是稍微用力地捏了起來。

  指甲插進血肉中卻渾然不覺。

  “若非我的身份,丁豐怎敢在大庭廣眾下折辱於我?他隻是一襲紅袍而已,若他罵的是其他紫袍,恐怕早就被關押幽牢了。然而丁豐隻是受到了一次警告罷了。”

  蘇雲愷內心暗歎,雖然他已經不止一次對自己說,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可當遭遇到這與他這身紫袍明顯不對等的事件之後,蘇雲愷終究是有些意難平。

  北盧師門內,弟子以身上的衣袍顏色區分等級,灰袍為奴隸,白袍為外門弟子,藍袍為內門弟子,紅袍則是精英弟子,再往上,則是紫袍和黑袍。

  紫袍乃師門的核心弟子,亦是傳承弟子,而黑袍則是師門的高層了,以長老、客卿為主。

  北盧師門的等級是非常嚴明的,一般而言,低等級的弟子絕對不可以冒犯高等級的弟子,如有發現,那就會被嚴加懲戒,被投放進幽牢那都是小事,更嚴重的,甚至會直接賜毒酒,清理門戶,以儆效尤。

  然而,蘇雲愷卻是北盧師門中最為特殊的存在,他雖然身穿紫袍,且是被師門承認的,可蘇雲愷別說是擁有紫袍的地位了,在平時的生活中,就連紅袍弟子都可以明裏暗裏地欺負一下他。

  蘇雲愷的地位可謂是虛有其表,這也是丁豐敢於以一個紅袍弟子的身份,去冒犯身穿紫袍的蘇雲愷的原因。

  雖說在這期間,蘇雲愷一直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這些事情,然而人心終究是肉做的,在遭遇了不對等待遇之後,蘇雲愷的心還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可到最後,他除了在袖子裏偷偷捏緊拳頭之外,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了。

  至於大殿中的其他人,也沒有太在意蘇雲愷和丁豐,隻當是一個小插曲,於是就繼續把目光放在了水晶大幕上。

  看著薑年在拋出令牌,懸在空中之後,便悍然衝向了獸潮,與之大戰了起來,眾人神色各異,可以確定的是,薑年的表現著實驚動了他們,讓他們這些自恃身份的精英弟子都對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在短暫的調息之後,蘇雲愷的心境也逐漸緩和了下來,他盯著水晶大幕,盯著薑年,目光深邃。

  突然間,他眼底有一抹外人看不到的精芒一閃而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也許,你可以幫我……”

  蘇雲愷內心喃喃,他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大膽且瘋狂的決定。

  他看中了薑年,看中了對方的潛力,也看中了對方在喊出剛才那一番話時,透露而出的氣勢。

  沒有人知道,這邊看上去一臉淡然,像是什麽都不在乎的蘇雲愷,內心到底浮現出了怎樣瘋狂的念頭,若被外人得知這道念頭,所有人都將對蘇雲愷改觀。

  而在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薑年的同時,大殿深處正有三人圍在一起談論。

  其中兩人,便是六長老以及汪老,剩餘一人身穿黑袍,顯然是師門的高層人員。

  他們三人都是來這裏主持這一次試煉的,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場平平無奇,至少不會出現什麽事端異動的試煉,卻不曾想,薑年居然脫穎而出,以極其出色的表現,走進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六長老隔著大殿深處的幽暗,將目光放在外麵的水晶大幕上,準確應該說是放在薑年的身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喜愛,更是嘖嘖了兩聲,對著其餘二人說道:“都別跟我搶啊,這小子,我要了!”

  聽到他這句話,除汪老外的另一人當即就瞪了一眼,“什麽叫別跟你搶,這麽一個好苗子,怎麽可能說讓就讓給你?”

  他指著外麵的水晶大幕裏的薑年說道:“他還沒有感悟出元圖,就已經能對付堪比玄階元圖的元圖大圓滿的凶獸,這等潛力,放在哪裏都是一顆明珠。正如他所說,他有資格得到師門的資源傾斜,著重培養。隻要他元圖感悟出來乃是玄階甚至是地階,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為師門的中流砥柱!”

  就連一旁向來沉默寡言的汪老在這一刻也說了一句,“老夫認為,他與老夫有緣。”

  “老汪,怎麽連你都來湊熱鬧。”

  “如果是要決定由誰來收這位小友當弟子的話,那這熱鬧,老夫的確要湊一湊了。”

  六長老和一旁的黑袍老者一陣無言,汪老在師門裏出了名的不問世事,清心寡欲,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引得對方如此上心。

  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麽問題,薑年的表現真的太出色了,大殿中的那群弟子修為尚淺,閱曆不足,看不太清楚很正常,但他們是誰?怎麽可能看不出薑年的潛力?

  也正是因為看得越清楚,所以他們就越心動,薑年如今還沒有感悟出元圖呢,就擁有如此戰力,除此之外,他們還從薑年對付獸潮的過程之中,看出了薑年的心性。

  不動時不驕不躁,內斂沉穩,一旦認真起來,動起手之際,便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如同一尊少年王者,不僅氣勢磅礴,威懾力十足,而且殺伐果斷,戰鬥本能非常敏銳,懂得在什麽時候該去做什麽。

  這種心性在薑年的這個年齡段非常難能可貴,一般而言,在得知自己資質卓越,實力超凡之後,同年齡的少年都會心生自滿,從而變得飄飄然。

  但從他們一路觀察薑年至今,它們發現,尋常少年的毛躁和稚嫩再薑年身上一點都沒有,相反,稱薑年一句少年老成都不足為過。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薑年的潛力,以及他們查出,薑年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背景,這就更讓他們心動,薑年就像是一塊絕佳的璞玉,隻要稍加雕刻,就可以呈現出近乎完美的光澤。

  試問這麽一個好苗子,誰舍得拱手讓人?

  “老汪,不是我說你,你身為師門的執法者,本就任務艱巨,平日裏要付出的精力就頗多,若是再培養弟子的話,未免太辛苦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把這苗子讓給我。你大可放心,隻要薑年入我門下,我定當傾囊相授,不久之後,你就可以見到一名真正的天驕如新星般冉冉升起。”六長老信誓旦旦地說道。

  結果汪老根本就不為所動,他淡然說道:“對外有師門的大軍守護,並不會有什麽外敵侵入,這執法者的身份老夫說句實話,平日裏也沒多少要事處理。”

  這句話說到這裏,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汪老不會因為六長老的言辭而放棄薑年。

  另一邊的黑袍老者不樂意了,“喂,感情都忽略我了?我不管啊,薑年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收弟子,就是因為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如今有這麽一個好苗子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瞧你這話說得,好像在座各位有誰收過弟子一樣。”

  …………

  薑年不知道,在他身處獸潮之中奮力廝殺的同時,外界正有三名北盧師門的高層為了誰收他為弟子而爭執著。

  薑年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令牌監測,所以他特意把令牌拋出,就是為了要讓北盧師門的人看清楚他的表現,從而讓自己在離開妖王山之後,憑借這一次的出色表現謀取到更多的福利,再不濟,他也要拋除現在這個奴隸的身份。

  他一沒背景,二現在暫時還沒有實力,想要在北盧師門內崛起,就應該有一個能站得住腳的身份。

  本來薑年還沒有這個打算的,但隨著自己在妖王山的表現越來越出色,便注定他會被北盧師門關注。

  既然如此,薑年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盡可能地展現自己,從而讓自己真正踏入北盧師門的高層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