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另一個任務
作者:浮潛      更新:2020-10-21 00:57      字數:3365
  大虎伏身在薑年腳下,頭顱更是低著,全無一開始那樣的狂暴與傲氣,它似乎徹底信服於薑年了,現在是要放下芥蒂,追隨薑年。

  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虎,最後認真地說道:“我不確定我之後會麵對怎樣的危機,但想來應該不小,我本人都可能應付不了,而你現在又傷得太重,如果跟隨我,下場會怎樣,你明白嗎?”

  雖然薑年的確很想收服大虎,畢竟大虎展現出來的任何一個方麵都是突出的,肉身之強悍,以及其天賦神通的奇妙,都給薑年很大的驚喜,否則薑年也不會執著於收服對方。

  但現在經曆了和周立的大戰之後,薑年才意識到,雖然他現在參加的隻是一場奴隸試煉,但敵人依舊棘手,而他又並非無敵,若是加上一個全盛狀態下的大虎的話,無疑是錦上添花。

  可現在大虎和他都身受重傷,幾時能夠療愈都是一個未知,薑年要考慮周全,才對大虎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他知道,以大虎的靈智,肯定能明白自己說的到底代表著什麽。

  果然,在聽到自己的話後,大虎的表情僵了僵,它看了看不遠處死去的淚痣青年二人的殘骸,又看了看薑年和周立戰鬥時破壞的土地,它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薑年蹲下身子,在它的頭上輕輕撫摸,“我知道你是想報恩,但你也看到了,我的敵人很強,而且奸詐,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這樣太危險了,我本就沒有殺你之意,你現在大可以離去,我不攔你。”

  薑年輕緩說道,說句實在話,他真的挺喜歡大虎的,他從小就想養一隻小狗小貓當作寵物,可是因為父母的原因,他一直沒能如願,再加上大虎的實力的確了得,如今看到大虎終於信服他,他自然很心動。

  不過,正如他所說,他之後的路程太危險,大虎又重傷,不如就此放棄,就此別過,就當結個善緣算了。

  說完,薑年就站了起來,轉身走向淚痣青年二人死去的地方,至於大虎則留在原地,看著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來到淚痣青年二人的殘骸處,薑年一招手,便把他們的儲物袋吸了過來,他放出靈覺探查儲物袋,可惜,裏麵並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東西,翻來覆去,也就兩三塊雜質頗多的下品精玉和兩三粒作用不大的聚靈丹而已。

  薑年把精玉和丹藥拿出,放進自己的儲物袋中,蚊子再小也是肉,總好過沒有,然後,他再一招手,便有兩塊令牌飛入了他的手中。

  “他們的任務明顯和我的不一樣,我的任務是殺一千頭同等級凶獸,卻沒有告訴我要殺人,而他們與我素未謀麵,卻早早潛伏起來,就為了將我殺死,從而奪走我身上的……獸戾之氣,這獸戾之氣有什麽作用?”

  薑年沉吟間已翻看了手上的令牌,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應該就在令牌裏,隻不過令牌需要擁有者的靈力激活,才可以顯現出具體任務。

  薑年想了想,從地上淚痣青年的殘骸中取出一點血肉,然後動用火焰獅訣的火焰將之煉化,這樣就能獲取到淚痣青年的一絲靈力出來。

  整個過程中,薑年都麵無表情的,即使要在淚痣青年那不成人形的殘骸中抽取血肉,他都不曾有過一絲動容,很快,血肉被煉化殆盡,薑年把那一絲靈力注入到令牌上。

  令牌頓時浮現出一段長長的文字。

  薑年認真端詳起來。

  “距離此地向南兩萬一千裏外,有一座被封印的文明遺址,十二天之後,遺址的封印將會鬆動。屆時需要五十個令牌上記錄著已經屠殺了千頭凶獸的試煉者,以及五十個令牌上紀錄已經收集了八百道獸戾之氣的試煉者一同將手上的令牌祭出,才可以打開遺址封印。進入遺址之後,你將與所有存活下來的參與者一起爭奪遺址中即將出世的土行珠,成功拿到土行珠者,便可視為通過試煉。注意:獸戾之氣隻在進行另一個任務,即屠殺千頭凶獸的試煉者身上擁有,獲得獸戾之氣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他們殺了,他們的令牌上紀錄屠殺了多少頭凶獸,就代表你可以獲得多少道獸戾之氣。除此之外,獸戾之氣可以提前分配,卻不可以事後分享……”

  接下來還有一小段內容,但薑年卻直接忽略了,因為薑年在這之前已經見過一次了,正是那些不得故意毀壞令牌或者丟棄令牌的警告,除卻這些,令牌上便沒有其他記述了。

  薑年強忍著心中因為看到令牌上的具體任務而升起的震驚,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將兩塊令牌靠在一起,仔細對比上麵的文字記載。

  薑年越看下去,臉上的神情便愈發凝重,直到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薑年才緩緩放下淚痣青年的令牌,握緊了自己的令牌。

  他想到了許多。

  “兩塊令牌,兩種不同的任務,原來這就是周立要殺我的原因……”薑年沉吟,“我的任務,隻告訴我要趕路,路上殺夠一千頭凶獸,以及最後爭奪土行珠,卻沒有告訴我,我的終點是什麽地方、土行珠在哪裏、以及殺凶獸的目的是什麽。可在這塊令牌上,卻告知得非常詳細,我的終點想必就是那所謂的遺址了,土行珠也在其中,而要我殺的一千頭凶獸,也是為了解除遺址的封印,可……”

  薑年眼中有寒芒閃過,“我得到的任務,並沒有讓我殺人,可在另一個任務中,我卻成為了被殺之人,當有另一個任務的試煉者發現我,我就像是獵物一般被他們狩獵,為的,就是我死之後,他們可以獲取我身上的獸戾之氣,這就證實出了,明明我跟周立素未謀麵,可他們卻要殺我的原因。”

  “這兩個任務之間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我所執行的任務,正是另一個任務試煉者的通關所需,也就是說,我除了要完成自己那殺戮凶獸的任務之外,還要規避另一種試煉者的追殺,這樣不僅讓我要麵對的危機增加,還會壓榨我不多的時間!”

  薑年有些憤懣,這種任務形式任誰都能看出來問題,一個要殺戮以及防範被殺,另一個隻需要尋找合適的目標出手就行。

  “還是說,正是因為我們是被作為奴隸送進來的,所以不管我們怎麽想的,也沒有所謂的公不公平,外麵的人隻需要看到結果,能完成任務的就活下來,完不成的就死,就這麽簡單。”

  想到這裏,薑年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力,若事實真是如此,那這場試煉看重的,更多是隨機應變的能力和硬實力。

  不過他也要承認,如果拿到的是和他一樣的任務,且成功活下來的人必然十分突出,薑年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外麵那些操縱試煉的精英弟子想要收服的戰奴。

  “在不斷的壓力之下成長,在死亡的陰影中存活,這樣的人才能夠讓外麵那些自視清高的所謂精英弟子看中,從而才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奴隸,是這個意思麽?”薑年緊緊握著手中的令牌,那種被人支配命運的感覺再一次籠罩上他的心頭。

  在地球的時候,他就沒有掌控過自己的命運,沒想到離開了地球,他還是如此,從未變過。

  就在這時,薑年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朱邵拿到的是哪一個任務?以他的修為,無論哪一個任務他都難以完成,若是他在追殺或者被殺的過程中死去……”想到這裏,薑年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朱邵是他在這裏唯一掛念的人,他可不想等找到對方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如今他已經得知古山中還有另一個任務的試煉者,這就說明古山除了凶獸之外,還有一批瘋狂的殺手,他們一旦找到目標,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在這樣的局勢下,若自身能力不夠強,則隻有死路一條!

  就連薑年都已經吃了大虧了,以朱邵才開蘊境的修為,能好到哪裏去?

  “朱邵,你那麽奸詐的人,可別死在這裏了啊……”薑年喃喃道,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朱邵。

  可惜他現在身不由己,不僅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還需要小心其他人的暗殺,再加上他現在受傷嚴重,正是虛弱的時候,若這時候他被別人發現,可就危險了。

  不過有一件事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他剛才拿出自己的令牌時發現,上麵紀錄的數字已經變成了零,想必是周立三人把自己的獸戾之氣全部吸收走了,他想要完成任務,隻能重頭開始了。

  這樣或許能讓他在遇到其他試煉者時,拿來當作一個庇護,畢竟他一道獸戾之氣都沒有了,再纏著他也隻是浪費精力。

  但,薑年還是有些憂慮的,因為在他本來的計劃中,十二天的時間是剛剛好夠用的。現在獸戾之氣清零,又過去了將近兩天,隨著他愈發深入荒原,遇到的凶獸層次隻會越來越強,到最後,很可能連元圖境凶獸都少見,這樣的話,他是否能夠在所剩時間裏找到並且殺夠一千頭元圖凶獸?

  “若是被吸走的獸戾之氣可以被吸回來,那就省去我許多功夫了……”薑年拿著淚痣青年的令牌喃喃道,上麵清晰顯示著“五十九”這個數字。

  “如果不行的話,那對於收到我這個任務的人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且艱難了。”

  薑年搖了搖頭,正準備把淚痣青年的令牌丟掉時,他本身的令牌突然間閃過一縷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