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北盧師門
作者:浮潛      更新:2020-10-21 00:57      字數:3677
  但是在這一個月間,薑年和朱邵過得並不好,身為即將被送往上貢的奴隸,二人的待遇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什麽睡馬棚、幫忙洗馬、喂養靈獸,還有幫藥田捉蟲、鋤地這些,總之雲禮宗完完全全是讓他們先體驗了一番奴隸的生活,讓他們熟悉起來,好服侍將來的主人。

  所幸北盧師門也不打算特意針對他們兩個修為低弱的小修士,因此雖然工作辛苦,但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挨過什麽折磨。

  並且勉強有一點可以稱得上是慰藉的,是雲禮宗並沒有完全壓榨他們,在繁瑣且帶有一定侮辱性的工作之後,他們還是會得到那麽一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的。

  而薑年通常在工作之後,便會趁機來鞏固自己的修為,並且他總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抓緊時間修煉,不曾懈怠過一刻。

  正是因為有他的影響,與他一同被抓的朱邵也迅速進入了狀態,雖然每天的工作都非常的惡心人,可他們二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勁,一股想要變強的勁。

  因此,即便生活困苦,但總算是撐得下去。

  漸漸的,或許是同病相憐,或許是出門在外,舉目無親的緣故,在薑年了解清楚了朱邵在地球的情況之後,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隨之迅速緩和。

  到現在,他們彼此已沒有什麽仇怨,反而關係進展迅猛,升出一股類似於戰友的誠摯感情來。

  期間,薑年問過朱邵,他和冼鬱、呂千才三人都是怎麽突然出現在昆侖墟的,又是怎麽逃過毛小魚的注意,一下子衝進傳送陣的。

  朱邵如實回答道:“冼鬱不知從哪個深山老林中意外得到了一部金蟬脫殼的殘卷,並且已經修習得爐火純青了,雖是開蘊境修為,可憑借金蟬脫殼的特殊,卻能躲過大多數的感知,實現移形換影一般的挪動,我們三人就是這樣衝上的傳送陣。至於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昆侖墟,這件事就要從冼鬱和呂千才被你打敗之前說起來……”

  後來,薑年才知道,原來冼鬱和呂千才早就猜測出,無論能不能殺死自己,他們都難逃一死。所以,他們憑借著金蟬脫殼,製造出一具假身來蒙騙過自己,然後他們找到正在躲避追殺的朱邵,同樣是借助金蟬脫殼,三人得以擺脫追殺,獲得安全。

  隨後,三人聚在一起討論,推斷出薑年最終會通過傳送陣離開地球,在短暫猶豫之後,三人決定豪賭一次,於是便早早來到了昆侖墟蟄伏起來。

  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賭對了。當地球從時間靜止的狀態解除之後,沒過多久,他們三人就看到了傳送陣開啟,接著三人便掐著時間,在千鈞一發之際,再次通過金蟬脫殼,一個閃爍就衝進了傳送陣裏。

  最後的最後,冼鬱和呂千才在傳送過程中走丟,而他和薑年則是憑借著緣分遇到了一起。

  聽完朱邵的闡述,薑年的心是震驚的,他並非是震驚於朱邵三人的經曆,而是驚於他們的膽量。

  試問他們三人最多也就開蘊境六重的修為,卻膽敢在那麽多強者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還賭贏了!

  他們順利離開了繼續待下去就必死無疑的地球,選擇來到了充滿未知的外界,無論過程如何,至少看這個結果,他們是成功的了。

  雖然日子過得艱苦,但他朱邵的確還沒有死不是嗎?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這不就是成功了?

  至於冼鬱和呂千才?朱邵可沒有那個閑工夫操心他們,他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到,怎麽可能還擔心他們是死是活?

  而薑年也是在和朱邵的相處之中,慢慢地對其放下了芥蒂,這對他近乎已經封閉了的心而言,實在是一件難得可貴的事。

  朱邵也隱隱猜出了這個前後氣質轉變巨大的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他非常懂事的沒有去問,也沒有提及半句,而是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馬棚草堆裏,偷偷摸摸地拿出兩瓶從膳房偷來的酒,和薑年一口一口地小酌到天亮。

  酒不是好酒,很劣,很混,但卻夠烈。

  也許是因為這裏的酒都參雜著一些特殊的靈藥,所以即便是修士喝了,若不注意消化,也很容易就醉了。

  但這正是他們想要的,那一口一口劣酒下肚,他們的身體逐漸發燙,腦袋暈暈的,可他們卻能體會到久違的輕鬆。

  沒有人知道,在距離地球極為遙遠的地域中,薑年和朱邵便是依靠這一口一口劣酒,才得以撐到了現在。

  朱邵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薑年的故事亦不少。

  這兩個自嘲是蛇鼠一窩的家夥,逐漸視對方為至交。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在洗漱一番之後,便隨著雲禮宗一行人來到了沽重,並且在雲禮宗長老“打點”之後,他們順利通過了通道,終於踏進了沽重三大勢力中,北盧師門的山門前。

  在此之前,繞是薑年和朱邵已經有所準備,卻還是在看到北盧師門的山門之後,被狠狠地震撼了一番。

  北盧師門的山門樣式並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和地球那樣的一扇大門矗立,可不同的地方在於,北盧師門的山門,居然是以一顆顆被煉化了的星辰為磚塊鋪設而成!

  隻見這山門之浩大,人站在下麵根本就望不到盡頭!如同塵埃一般,渺小至極!更是當站在這山門之下時,便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龐大威壓!

  雖然這股威壓不會強加於人身上,可在場的每一個人,哪怕是雲禮宗的真人長老,仍是有種麵對著浩蕩天威的錯覺。

  除此之外,隨著視線的上移,即使看不到山門的頂端,卻還是會有四個藍光湛湛的大字浮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讓他們知道,這裏,乃是……

  北盧師門!

  當然,這四個大字並非地球上的文字,而是蒼茫天地中通用的文字,早在地球的時候,薑年就了解過了,所以他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北盧師門……連山門都是用一顆顆煉化的星辰組成,這就是天人級勢力的底蘊嗎?這也太可怕了……”

  薑年此時站在山門底下,仰起頭望著那藍光湛湛的四個大字,內心的震撼如同驚濤駭浪般席卷他的全身。

  在他旁邊,朱邵也是差不多的心境,至於其他的奴隸,則表現得平常許多了。

  這是由於其他奴隸即使再不濟,卻也是從沽重附屬勢力中出來的人,哪怕因為種種原因被雲禮宗抓捕了,可他們畢竟算是見識過大世麵的人。

  像星辰作山門這種大手筆雖然震撼力十足,但在他們心中,能掀起的波瀾也僅此而已。

  可是,這對於生活在地球的薑年和朱邵而言,則是太具有視覺衝擊了。

  在他們二人的印象中,地球最頂尖的勢力,例如昆侖墟、宏林寺這些勢力的山門,便是以大法力,將一兩條自帶一些靈氣的山脈縮小,從而煉製成的。

  記得當初薑年首次看到昆侖墟的山門時,內心的震動就已經不小了。

  後來,他們來到了雲禮宗,才發現原來地球的山門是多麽的粗陋。

  雲禮宗雖然隻是沽重的附屬勢力,但它的山門卻也是以無數的隕石煉化而成,在這一點上,就比地球強上不知多少倍了。

  然而直到現在,薑年和朱邵才發現,雲禮宗的隕石算個屁?看人家北盧師門,山門可是由一顆又一顆的星辰煉製出來的!

  而且看那些星辰,似乎還並非是完全死寂的,仍能察覺出一些生命波動。這就代表著,即便把這些星辰都拆解出來,隻要待星辰自我恢複上一段時間,就很有可能在上麵居住生靈!

  無論是從哪一個層麵上看,北盧師門都要秒殺了地球和雲禮宗,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較性!

  “丟人!你們二人都是土包子嗎?用得著露出這麽震驚的表情?”

  就在這時,來自雲禮宗真人長老的陰冷傳音驀地出現在薑年和朱邵的心中,二人頓時心神一凜,所有因為北盧師門山門所帶來的震撼霎時間煙消雲散。

  二人這才發現,山門處不止他們一家,還有許多其他要進貢的附屬勢力,正是因為他們二人入了神,露出一些了一些誇張的表情,所以導致過路人有不少向他們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薑年和朱邵神情略有尷尬。

  回想起真人長老土包子的稱呼,其實對方倒也說的沒錯,他們二人的確是沒怎麽見過世麵……

  終於,在山門處驗證了一下身份,確定無誤之後,他們一行人終於踏進了北盧師門。

  一進去,薑年就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他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是與地球上的靈氣屬於完全不同的兩種層次,比地球上的更加純粹與精煉!

  就這一下,薑年就感覺自己宛如接受了一次洗禮一般,更是在嗅了幾下之後,薑年居然察覺到自己體內的修為增長了一絲!

  雖然不多,但僅是嗅幾下氣就有如此成效,若是讓他常年居住在這裏,那修煉豈不是一日千裏?!

  於是,薑年土包子的模樣又忍不住暴露了出來,一路上,他不斷地用鼻子嗅著北盧師門境內的空氣,讓靈氣不斷鑽進他的體內。

  察覺到體內修為又增長了一絲,薑年嗅的動作越來越明顯,那一抽一抽的鼻子,就像是……小狗一樣!偏偏薑年還一臉滿足的表情,這讓過路人的目光愈發地鄙夷與不屑起來。

  就連朱邵都覺得臉上發燙,他悄悄地對薑年說道:“喂,大家都看著你呢,收斂一點!”

  結果薑年直接回懟道:“修煉還談什麽麵子尊嚴?有這麽輕鬆的提升不要,莫不是傻子不成?”

  到後來,他更是不滿足於嗅來的靈氣,竟還直接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氣,這回還真的如他所說,像個傻子一樣了。

  若非真人長老以帶著殺意的目光盯向薑年,薑年都沒打算停下來的!

  “你們以為我想丟臉的嗎?你們要是經曆過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就知道沒有實力,究竟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了,到那時,誰還計較麵不麵子的問題?能多提升一點就是一點!”

  薑年內心暗歎,但在真人長老仿佛要殺人的目光之下,他也隻能被迫停止這些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