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折磨
作者:
浮潛 更新:2020-04-16 22:09 字數:3401
郊外一座廢棄廠房裏,小薑年被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苦苦哀求:叔叔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
“呸!”司機二話不說就朝小薑年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惡臭與滑膩與他柔嫩的肌膚格格不入。
“閉上你的嘴,再說話,信不信老子抽你!”
“叔叔,我,求求你……”
啪!
小薑年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司機說打就打,下手非常果斷,即便對方隻是個不足六歲的孩子,他也毫不手軟,一掌打得小薑年嘴角都撕裂開了,往外滲出一縷鮮血,其餘兩人始終無動於衷,冷眼相待。
長大至今從沒有被人打過的小薑年怎受得了這種場麵,他臉上火辣辣的跟火烤似的,吃痛下根本控製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司機往同一邊臉頰又抽了一巴掌。
力道更甚幾分,連小薑年身下的椅子都一陣晃動。
薑年在旁閉上了眼睛,卻抵不住記憶的侵蝕,即使坐在上麵的不是現在的他,他仍能聞到司機的唾沫味和感受到臉上的劇痛。
司機揚了揚手,一臉猙獰地威脅道:“一個字,一巴掌。”
小薑年恐慌不已,隻能含淚咬牙點頭。
見小薑年不再哭鬧,三人便不再理會,紛紛回到車裏休息。空蕩蕩的廠房裏,小薑年忍著哭聲哽咽,眼淚不爭氣地流淌,與他嘴角的鮮血混雜在了一起,為了不驚擾到歹徒,他的鼻涕流到了嘴邊都不敢用力吸回去,隻得以默默舔掉,才不會發出聲音。
他那雙本該靈動、純潔的眼睛也失去了許多光澤,就像是動物世界裏,那些經常出現的豺狼抓走的小白兔的橋段,小薑年看的時候還會為小白兔感到惋惜與憐憫,卻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為小白兔的一天。
他現在深刻體會到了小白兔的心情,無助、害怕、恐懼,他偷偷瞄了一眼麵包車,裏麵那三個大壞蛋,便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這時,車裏傳出一陣鈴聲,司機看了一眼號碼,趕忙接通電話,諂媚說道:“哎,老板!”
蹲在小薑年麵前的大薑年目光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
他放出靈覺,將整輛車都覆蓋其中。
作為有過一遍經曆的人,他非常清楚事情的各種轉折,他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自己便是在這個電話之後,被拖進無盡深淵之中。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醇厚的男人嗓音,“地方選好了沒?”
“放心吧,老板,我們這裏夠隱秘,來的路上我精著呢,避開了好些個攝像頭,就算警察現在就來查,我敢保證,三天之內,他們絕對找不到這裏。”司機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
“行,那麽接下來就進行下一步。”男人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訴說家常瑣事,“這些天盡可能的折磨那個孩子,是打是罵隨便你們,一日三餐可以減量不可以不吃,四肢完好,沒有斷手斷腳,隻要滿足這些條件,其餘的,任由你們怎麽折騰,最主要的是讓他精神受損。”
“啊?老板,你不是要買這個孩子嗎?”
“你不用管那麽
多,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事成之後,錢少不了你的。”
“哎哎好嘞,嗯……咳咳……那個……”司機說這話時,兩根手指習慣性地搓了搓。
“每天晚上我都會派人去你那邊探查情況,並且給你結一次帳。”
“明白明白,老板放心,我一定讓那小子生不如死。”司機不斷點頭迎合,待對方掛了電話後,他一臉興奮地對同伴述說通話內容,隻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小聲了下來,沒有讓外麵的小薑年聽到。
而大薑年卻將這一切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中。
他麵沉如水,閉上眼睛回想當初的一幕幕。
那時他就是在歹徒接過一個電話後,便遭到了各種毒打,短短兩天的時間,對他而言,比過去了兩年都要漫長。
想哭哭不得,想死死不了。
半晌,薑年長呼出一口氣,從記憶中擺脫出來。此時的小薑年還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用力地忍住不哭,這樣做或許壞人就不會再打他了,剛才那兩巴掌真疼啊,比他以前經曆過的所有磕磕碰碰加起來都疼。
“哭吧,趁現在他們還沒過來快哭一下,不然很快,你連哭都不行了。”
即使清楚小薑年聽不見,薑年仍對他說道。明明知道這就是自己,薑年還是看得心疼。
與此同時,車裏的三人結束了交談,走了出來,大小薑年皆內心一震。
“嘿嘿,小子,算你不走運,我們老板發話了,這幾天盡可能地折磨你,打你罵你那當然是不用說的,痛是肯定痛的,但是我也提前跟你知會一聲,別哭,你哭得越大聲,我們下手就越重,你也別想著能逃走,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這荒郊野外的,就算出去,以你的小身板也跑不了多遠,不過你放心哈,我們不會弄死你,至於你最後能留下多少口氣,嘿,那就不管我們事了,反正過兩天交完貨,我們結完帳就溜之大吉。”司機說這話時眉飛色舞的,就像一隻撿到香蕉的老猴子。
旁邊的兩名壯漢同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三人緩緩走來,六眼發光,看向小薑年就跟看金子似的,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興奮之餘還興致十足。
小薑年被這話嚇得小臉蒼白,那三個大壞蛋每向前走一步,都仿佛在他心間狠狠地踩了一腳。
大小薑年都想起一個故事。
一隻小白兔在森林裏遊玩的時候碰上了一頭受傷的大灰狼,看到對方痛不欲生的可憐模樣,善良的小白兔於心不忍,就幫助大灰狼恢複了過來,最後結局是小白兔和大灰狼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事實上呢?
兔就是兔,狼就是狼,種族不同,習性不同,隻要讓狼碰上了兔,那就是必殺的局麵,
小薑年便是兔,三人便是狼。
慶幸的是,小薑年不會死,但卻……生不如死。
“打!”司機獰笑道。
他像是化身賽場上發號施令的裁判,可他自己也是運動員,場上一共三人,都以折磨小薑年為記分項,不一樣的是,賽場上沒有觀眾,而他們也不會分出誰是冠軍,這是一場友誼賽,一場訓練賽,而他們不會因為這樣就手下留情,在他們看來,
這是神聖的任務,是光榮的使命,運動員即使不求成績,也要賽出水平,盡力為之。
所以這三個人發了瘋似的,拿自己那比小薑年的頭還要大的拳頭往那副柔弱的身軀砸去,一拳下去,小薑年的身上就出現紅腫或者淤青。拳膩了,就掌,啪啪啪清脆的響聲讓這三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更加的賣力,他們喜歡這種聲音,兩個字形容就是爽快。掌膩了,踢,踹,踩,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把小薑年坐著的椅子踢碎了也沒關係,不傷大雅啊,何必在意,小孩子蜷縮著身子在地上任由他們拳打腳踢,這還不痛快嗎?
“媽媽,爸爸……”小薑年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
“小兔崽子,讓你別哭還哭,看不起我們是吧,我讓你哭,讓你哭……”
一個壯漢一腳將薑年踹飛出去兩米,小薑年捂著肚子大口咳血,興許是覺得自己用力過猛,壯漢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嘿,踢過頭了。”
“沒事,不說了嗎,不死,四肢完好就行了,管他那麽多,咱們也不清楚老板的標準是哪樣,今晚要來人的話,要是達不到要求就沒得結賬了,咱狠一點,別一個不小心打死就行。”司機不以為然地說道。
“沒問題!”
緊接著,壯漢一隻手把小薑年提起來,再往地上狠狠一砸,地麵水泥堅硬粗糙,在承受了巨大的身心重創之後,小薑年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可這並不是他可以逃得一難的機會。
另一名壯漢嘿嘿笑了笑,挺住同伴的毆打,擠眉弄眼地拉開褲子的拉鏈,“哎哎,不爭氣,有點急了。”
司機想了想,“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慫啥,不是說折磨嗎,精神受損嗎,這撒泡尿上去的還不夠折磨啊,還不夠屈辱啊,就跟我在你頭上撒尿一樣,你受得了嗎?”
“行行行,你玩,你玩。”司機妥協了。
隨即,他也拉開了拉鏈。
兩道水柱宣泄而下,在小薑年身上肆意揮灑。
在他們背後,薑年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那三人禽獸般的所作所為,他的記憶,他的恐懼如潮水湧上來。
他想離開,他不想再回憶這段黑暗的往事,可廠房就跟有封印一樣,無論薑年如何突破衝擊,都無法再邁出去一步。
薑年這才知道,這是有人要故意讓他回顧一遍,夢回憶,回憶屈辱,回憶黑暗。
不久後,小薑年就醒了過來。
結果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昏迷中夢到的爸爸媽媽,而是那三個惡魔。
原來不是在做夢。
“啊!啊!”小薑年瘋狂大叫,淒厲而絕望,小臉上寫滿了驚恐。
薑年緊緊捂住耳朵,他想封了感官,但那種來自靈魂的觸動卻怎麽也封閉不了,小薑年一聲聲嘶吼與哭喊,便是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刺進薑年的心髒。
流血了,重創了,仍不停止。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啊,快來救小年啊……”
“再叫,你再叫!等下我就在你身上潑糞!”
薑年在一旁抱頭痛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