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無語到極點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      更新:2020-04-03 02:57      字數:3233
  胡銘晨也搞不懂到底是出了什麽狀況,而且現在又沒有個手機,有的話還能打電話問一下,胡建軍和江玉彩皆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想問都沒有人可以問。.

  胡燕蝶去做飯,胡銘晨去擔水,半個小時之後,太陽快下山了,江玉彩才從外麵珊珊回來。

  “媽,你們到哪裏去了?怎麽家裏麵才有幾十斤生薑,也不留個人在家。”見到江玉彩回來,胡銘晨語氣中帶著點埋怨的問道。

  “當然是去找人賣薑啊,你不是讓我和你爸爸到處去宣傳的嘛。”江玉彩在一張小板凳上坐下來,顯得很累的樣子。

  “那我爸爸呢?”胡銘晨追問道。

  “他去了文山村,我到上麵吳家那邊去,這六十七斤,還是我從外麵收回來的呢。”江玉彩後背靠在牆上,將布鞋脫下來,雙腿伸直,覺得這樣身體會舒服很多。

  “六十七斤,一天就六十七斤啊?我的老媽,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這生意還怎麽做啊?”胡銘晨頓感無奈道。

  “現在大部分人家還沒有挖薑嘛,開挖的隻是少數。我今天走了五家人,就隻有一家挖了六十七斤,我利索的就買回來了嘛。”江玉彩自我邀功的解釋道。

  “五家,嗬嗬嗬,老媽,你今天走了五家。”胡銘晨無語的伸出一隻手掌,“就在咱們黃泥村的範圍,你隻走了五家,哎喲喂,老媽,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你到底是去做生意還是去串門子吹閑話喲。”

  不久之前,胡銘晨推銷卡片,他一天還上山下山又上山下山的跑幾個村,論距離,胡銘晨一天來回的路程起碼是江玉彩的八倍十倍。可是江玉彩在村裏麵轉,居然隻是五家人,六十七斤生薑,這讓胡銘晨情何以堪?這怎麽能讓他不抱怨。

  “當然是去做生意啊,這還用的著說嗎?隻是,我去了,人家客氣的留我坐一坐,喝杯茶,我總不能坐都不坐嘛。”江玉彩不覺得自己這樣又什麽不對。

  “小晨,你別相信媽媽隻是坐一坐喝杯茶,她不和人家坐下來吹個幾小時才怪。”那邊在洗菜的胡燕蝶甩甩手上的水,站起來說道。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我我就是那種隻會吹牛扯閑話,不務正業的人嗎?”江玉彩對胡燕蝶嗔道。

  “我看就是。”胡銘晨站在胡燕蝶的一邊,很肯定的回答母親的話。

  胡燕蝶那樣一說,著實是又將江玉彩在胡銘晨腦海中的印象又給喚回來了。

  在胡銘晨重生之前,江玉彩還真就是那麽一個人,本來是要到某家人去辦點事,十分鍾可以辦完,但是她就會花兩三個小時,與人家坐下來一聊就沒完沒了。

  那時候,江玉彩的辦事效率,那是深受胡銘晨三姊妹的共議,否則也不會去趕場,什麽沒買天黑了才回家。

  本來重生後的這段時間,江玉彩要麽長時間不在家,去舊州那邊了,要麽就是胡銘晨道市裏麵去幫王展,也是長時間不在家。她在胡銘晨腦海中的那種負麵印象已經漸漸淡化,可是,今天這件事情,那種無語的感覺又回來了。

  “反正時間還長的嘛,挖薑的才開始,一天五家,一個月也是一百多家啊,關鍵是人情不好推,人家客氣,我們也不能不給麵子啊。”江玉彩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解釋道。

  “嗬嗬,老媽,你數學可真好,說得真是好聽,一個月一百多家,好多啊。”胡銘晨氣極反笑:“照你這麽說,生薑不用洗,不用烤了嗎?薑也不用賣了嗎?你以為這一個月就這麽東遊遊西逛逛,聊一聊張家長,扯一扯李家短,錢就掙到手了?你在想什麽好事呢?人情,客氣,那也得分是什麽時候啊,你是去辦正事的,而且是很多。要是像你這樣,等你走完這周圍幾個村寨,怕明年的薑都挖得了。”

  說完胡銘晨垂頭喪氣的也一屁股坐在另外一張凳子上,他是真的心急如焚,可是,家裏的大人倒像是過家家一般,沒事人一樣。

  就他們這樣的做事方式,怎麽可能不窮,怎麽可能發財和致富?

  被胡銘晨這樣直白的數落,江玉彩有點覺得失麵子,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事情確實是沒有辦好,沒有辦得漂亮。

  “那我明天多走幾家就是了。”江玉彩羞慚的低沉說道。

  “老媽,不是多走幾家的問題,而是想法的問題。能夠真正讓你們前期宣傳的時間頂多一個禮拜,換言之,你和我爸得在一個禮拜內將周圍幾個村子你們所認識的人家走到。很簡單嘛,你們就是去給人家說一聲,我們家收生薑,價格多少,歡迎大家將生薑挖出來之後背到我們家來賣,就是這樣清清爽爽而已。就算是遇到客氣的親戚,麵子抹不開,坐下喝杯水,聊幾句就行了,沒有必要一扯就是一兩個小時。真正的重擔是接下來的烤薑,到時候沒日沒夜的,哪裏還有時間讓你走村串寨?現在不把這個宣傳搞透,後麵哪裏來的薑烤,沒有生薑烤又怎麽會有幹薑賣,沒有幹薑賣,哪裏來錢?你知道我奶奶為什麽反對我們家做這個生意嗎?那就是不相信你們,哦,也可以說是不相信我們,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踏踏實實的做出點效率和成績來呢?不被人信任,那滋味真的很舒服嗎?”胡銘晨實在是氣,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小輩,也不管江玉彩的麵子重不重了,劈裏啪啦就是一陣數落。

  胡銘晨的一番話,說得江玉彩啞口無言,低著頭盯著地麵看,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麽在想什麽。

  看到胡銘晨和江玉彩像是吵架一樣,胡燕蝶乖乖的去做飯,不願意蹚這趟渾水,胡雨嬌則是躲在某個牆角,那幾顆小石子抓來抓去,自己打發時間。

  半響之後,江玉彩抬起頭來看著氣鼓鼓的胡銘晨:“好了,明天按照你說的做就是了。”

  而胡銘晨鼻子酸酸的,他實在是有些想哭。看來自己要真的撐起這個家,任重道遠。想做點事情,很不容易。

  胡銘晨聽得出來,母親並沒有完全將自己的話給聽進去,可是他也感到沒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性格就是那樣的,要她真的來一個大轉變,談何容易啊。

  沒過多久,胡建軍也從外麵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哎呀,你都回來了啊,還以為你還在上麵吳家那邊呢,我喊也沒人應我。”胡建軍一走到門口,看到江玉彩,就嬉皮笑臉的說道。

  這時候的胡建軍臉紅紅的,眼睛迷蒙,看起來有些神誌不清,而且,他一說話,一大股酒氣就噴出來。

  “你喝酒了?你不是去文山村找人收薑嗎?怎麽還喝上酒了呀?”剛才自己被兒子胡銘晨給數落一番,麵子上還有些掛不住,現在看到胡建軍喝得暈暈乎乎的回來,江玉彩馬上就找到了出氣的對象。

  “哎呀,我沒有喝,就是在朱飛的隔壁家吃了頓飯嘛,我要走,他家非要留我吃飯,怪不得我。”胡建軍蹲在門口的牆邊,後背靠著牆壁,似乎不靠著他就會摔倒一般。

  “你都喝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喝,要不要點臉啊?難道你不知道你爬到文山村去世幹什麽嗎?你是去做正事的,不是去扯淡喝酒的。像你這樣,你還能做成點什麽事啊?”江玉彩唰的站起來,俯視著胡建軍嗔斥道。

  “哎呀,他們文山村那上麵還沒開始挖薑嘛,人家沒挖,你讓我怎麽辦,我去幫他家挖嗎?沒那回事。有幾個人幫他家修房子,都是我認識的,人家盛情喊我,我不給點麵子嗎?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嘛。”蹲在地上的胡建軍理直氣壯的說道,還真的是酒醉三分醒。

  “人家喊你,你就喝成這東倒西歪的樣子嗎?小晨想掙點錢多不容易啊,你看你,簡直不成樣子,早知道還不如我去文山村呢。再說了,你身體才好,醫生就不讓喝酒,你是嫌錢多還是嫌死得晚?”江玉彩指著胡建軍劈裏啪啦的批評。

  “嗬嗬,我都好了嘛,醫生的話,不能信,都聽醫生的,還活不活了?我要不給麵子得罪人家了,醫生會幫我賠罪嗎?不會的嘛。小晨,小晨,打盆水來給我,好熱啊,我洗把臉。”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數落和批評成這樣了,胡建軍不但不以為恥,甚至還能笑得出來,居然還指揮胡銘晨給他打水。

  坐在旁邊無語到極點,悶氣生了一大堆的胡銘晨,聽到胡建軍的吩咐,不但沒有幫他去打水洗臉,而且甩都不甩他這個爸爸,自己站起來,轉身鑽進了自己睡覺的破屋子,倒在床上就爬不起來。

  “你呀你,簡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看你明天怎麽辦?”看著胡銘晨那個樣子,江玉彩呲著牙狠狠的伸出手指頭在胡建軍的腦門上戳了兩下。

  胡建軍好像沒有聽清楚江玉彩說了什麽,也沒察覺到胡銘晨的異樣,整個人這個時候了,還傻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