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一會之後，蔡凡走到了主待客大廳。

  看著那黃花梨製的太師椅，以及紅木製成的諸多家具。蔡凡心中一陣感慨，不愧是蔡京，果然家財萬貫。

  “這椅子看起來坐著應該挺舒服的。”蔡凡心中暗想到。

  “子京兄，你醒了。”

  “是誰？誰在叫我？”蔡凡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

  “子京兄你是糊塗了嗎？連我你也不認識了。”

  “噢，原來是約之兄。我之前還喝的有點多，就迷迷糊糊的，所以出來散散心。”

  “無防，要不我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蔡絛好聲建議道。

  “那好吧，正好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做。”

  “好吧，那請跟我來。”

  實際上蔡凡還是第一次來到蔡府，所以說他對這裏並不了解。有這樣一個蔡府的公子給他領路當然是極好的。

  當然蔡凡也想在在路上向他打聽一些情況。

  事實上蔡府非常大，離開待客大廳後，就向後花園走去。

  亭台樓閣，巨石假山應有盡有。雖然沒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是也已經很不錯了。

  趁此機會蔡凡打算問他一些問題。可誰曾想到還沒等他開口。蔡絛便開口了：“子京兄，要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一蹶不振了，你可是我們這些人的榜樣。你的落榜確實有內情，不過等父親回來你還是親自向他詢問吧。不過我希望你自己能振作起來，不要自暴自棄，傷害自己身體。大不了下次再考一次吧”

  “果然是跟我猜的一模一樣。此事絕對有內情。”盡管心裏是這樣想的，但蔡凡還是吃驚的對蔡絛說：“原來如此，我說我怎麽會落榜了呢，多謝約之兄，否則我說不定還會繼續沉淪下去。子京在這裏謝過。”

  說完還向他行了一個輯禮。

  “子京兄不必如此，你我同族同親。兄長落榜，我心裏也甚是難受。隻恨不得將有意針對你的人，狠狠教訓一頓。”

  “約之兄，有此心意，吾心甚慰。至於替我出氣則不必如此。”

  “對了，如今朝堂之上有什麽變化嗎？伯父至今還未歸來。”蔡凡問道。

  “無事，隻是正常的上下朝罷了。估計父親一會兒就要回來了，要麽我們倆先喝杯茶吧”

  “可以，那我就聽你的。”

  在二人喝茶閑聊的過程中，蔡京也快到自己家中了。

  說起蔡京，實際上他也是一個傳奇中的人物。熙寧三年進士及第，後當地方官逐步升遷，最後成為太師。而他4次做宰相的經曆也讓人佩服。最後被欽宗貶到嶺南，最後路死途中。其當宰相期間，興花石綱，改鹽法與茶法，鑄當十大錢。導致百姓苦不堪言，民生凋敝。但是實事求是的說，蔡京在政治上的成就還是不錯的。

  蔡京將社會救助活動發展到了極致。對社會救濟製度的推行力度之大在古代史上都是罕見的。在教育事業上蔡京大力推行，在全國普通設立地方學校，為北宋的教育事業發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這改變不了他仍然是一個奸臣的事實。

  不過既然能成為一個這麽有名的奸臣，他的政治能力和手腕也是非常過硬的。蔡凡心中想到。

  正當蔡凡在心中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陣喧鬧聲，把他從想象中拉回現實。

  “老爺回來了，快去迎接。”

  “快去叫四少爺，相爺找他有事。”

  隻見一一個綠袍小廝著急忙慌地向後花園奔來。

  “四少爺，老爺找你有事讓你去書房一下。”

  “嗯，知道了。告訴父親，我馬上就到。”

  “子京兄，那我先去，你在這先坐一會兒。”

  “去吧，不用在意我，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聽到蔡凡說可以照顧自己，蔡絛便轉身跟著小廝向蔡京的書房走去。

  而蔡凡仍然堅持喝自己的茶想著事情。

  蔡京書房。

  “約之，子京怎麽樣了？恢複過來了嗎？”

  “回父親的話，子京兄好像已經從打擊中走出來了，而且還挺自信的。”

  “那就好，我還是很看好這個本族的年輕人千萬別就此頹廢了。”

  事實上這樣的打擊還是挺嚴重的，就好比是現在一個能上清華北大的人，隻上了普通的一本。能從這種打擊中走出來的人非常少。

  放在當下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所以由不得蔡京不擔心。

  “你去把子京給我叫來，我要把一些事情告訴他。”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

  說吧，他便轉身離開了蔡京的書房。

  蔡凡在後花園裏等的有些急躁。正當他打算自己去找蔡京時，蔡絛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一個好消息。蔡京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蔡凡心中一陣激動，並對他說道：“約之兄，你確定嗎？”

  “當然，跟我去見父親吧，我估計你也等不及了。”

  蔡絛帶著蔡凡向蔡京的書房走去。

  在走了一會後，終於到達了目標所在地。

  “子京兄，你進去了，我就不進去了。

  “好吧。”

  蔡凡抱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推開書房的門。就在那裏麵坐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卻透著陰謀的光芒。就像一隻活了千年的老狐狸。在這雙眼睛麵前，蔡凡覺得自己的秘密都快要被發現了。

  不行，不能再傻等了。想到這裏，蔡凡向前一步。並對蔡京躬身行禮道：“請伯父教我。告知我真相，讓我不受蒙蔽。”

  蔡京笑了笑，說道：“你小子果然猜到了這件事和我有關。”

  “伯父大人小子雖然不才，但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不至於連進士都沒考中。這肯定與您有些關係。”

  “不錯，洞察力敏銳，說話不卑不亢，是個好苗子。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跟這次的主考官打過招呼，故意讓你落榜的。”

  “為什麽伯父大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盡管心裏有些猜測，但是蔡凡還是義正言辭的問道。

  “說起來也簡單。不過我先問問你，你認為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怎麽樣？”

  “當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了。”蔡凡認真的回答道。

  “說的雖然不錯，但是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避嫌。我不能讓世人認為你是因為我的原因成為前三甲，甚至是狀元。”

  “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你的才華我們都知道，但是天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與蔡京有密切關係的人的成為了狀元，在他們心中想到肯定是我從最後運作。我反正對此不是很在乎，但是這對你的未來發展並沒有好處。”

  蔡凡沉默不語，事實上這與他的猜測有一些相近了。

  蔡京見蔡凡不說話，又自顧自的說道：“世人都認為我是奸臣，不用說，其實我也承認。但是一旦我死後或者是新皇帝登基，我們蔡家肯定要受到清洗，這是必然的。但是我不想有所牽連，所以說讓世人認為，我們兩個關係非常差，對你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你日後自己可以重新參加科舉考試，到那時取得的成績世人就無話可說了。可能這也就是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幾年活頭了。”

  “我明白了，多謝您告訴我真相。”

  聽到蔡京親口說的這些話，蔡凡心中有些震動。沒想到惡名傳播千年的奸臣蔡京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這也驗證了那一句話，就是說人是很複雜的一個生物，不能以純粹的好與壞來評價一個人。再邪惡的人，也有好的地方，有人性的閃光點。任何人都不例外。

  想到這裏，蔡凡對他行了一個禮，並對其表示感謝。

  想到這裏，蔡凡突然想從蔡京這裏獲得一些幫助。

  “伯父大人能否借給我一些銀兩當做本錢，小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當然不是白借的，我會給利息。

  “說吧，要多少？”

  “10萬貫，可以嗎？”

  “沒想到你小子胃口還挺大，好吧，你去賬房找老李要錢吧。就說我說的。”

  “多謝伯父大人。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走吧，不過在你走之前把那小子給我叫過來。”

  “您是說約之嗎，我明白了。”

  在經過一番刺激又緊張的對話之後，蔡凡離開了蔡京的書房，並直奔蔡京的賬房。

  在和賬房先生經過交流之後。順利的拿到了價值10萬貫的錢引。在那之後就離開了蔡府。

  蔡京的書房。

  “派人盯著子京，看他想幹什麽，當然不要打擾他。”

  “我明白了，父親。”

  已經離開蔡府了，蔡凡還不知道蔡京已經安排人監視他了，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怕，畢竟又不是什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備注（蔡絛：字約之，蔡京第4子。）

  錢引：是在交子之後發布的紙質鈔票。但由於不設鈔本，不許兌換，後肆意增發導致價值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