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在妖域出了事情隕落了，不過幾乎沒有多少人清楚，隻知道他隕落之後，發生了許多大事。我兄弟二人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唉，說來也慚愧，當年變成他的樣子，招惹了輪轉一族的姬九霄，估計給他惹了不小的麻煩。”

  牧軒聽了王東殘陽的話，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並不是說他二人有問題，而是笑這個世界。

  牧軒曾幫過海域很多修士，幾乎臨近死局，還送上了千年大藥，不過那些人並沒有什麽感激之心。

  反而是這個王東殘陽，雖說這人很自戀，但是心地還算不錯。

  當年王東殘陽確實冒充牧軒去恐嚇姬九霄，不過被姬九霄打了一頓跑了，後來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害怕連累牧軒。

  後來聽說牧軒在妖域出事了，這件事情便成了這家夥的心結，時常都會自責。

  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些人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去自省自責。而有些人，是喂不熟的。

  牧軒與王東殘陽相談甚久，等到兩兄弟離去的時候，贈了他們一卷合擊秘術。

  兩人雖然萬般推脫，但還是拗不過牧軒，最後隻能收下。

  這期間，連萬道寂與徐仙子也來了。

  後者問了一些關於牧軒的事情，而前者的注意力則是在上清九妙塔上。

  牧軒將他們打發走之後，準備動身回聖地的時候，來了一個令牧軒萬分意外的人，不過她的出現又在情理之中。

  牧軒收起了神念，以本源仙眼去打量她，內心一震劇震之後，升起了濃濃的愧意。若不是以魔氣壓製，恐怕現在要淚湧而出了。

  她的氣息與牧軒有些相似，都是魔氣，不過卻沒有那麽精純。

  女子身著黑色裙衫，妝容絕豔，再加上那種高傲冰冷的氣質，以及高挑細致的身材，還有不苟言笑的神情，給人一種不可近之感。

  女子連招呼都沒有打，便坐在了牧軒身旁。她自然是認不出牧軒，因為牧軒已經死去好幾十年了。

  “上清九妙塔在哪裏弄的。”女子語氣冰冷開口。

  “你是牧軒的故人吧？這件事情讓上清九妙塔告訴你，你們的關係，我略有耳聞……”

  牧軒強忍著難受，盡量開口表現正常，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小塔了。

  牧軒與小塔心靈相通，小塔被召出之後，按照牧軒的想法，編了一個合適的謊言。

  ……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牧軒開口說道，聲音卻有些不自覺顫抖。

  “我要帶走上清九妙塔……”女子的態度有些強硬，不過語氣中卻多出了一縷哀傷。

  牧軒正打算開口，小塔對女子說道：“我知道，你很想念牧軒主人，可你不能把我帶走。他的身上，有和牧軒主人相似的地方，而且牧聖主也姓牧。跟著他，我會覺得主人一直在我身邊。”

  女子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方才高冷孤傲的女子，氣場已經弱了太多太多。

  在這一刻，她並不像是孤傲的女王，而是一位芊芊弱女子。

  “真的……不能帶你走嗎？小塔，這世上有他氣息的東西不多了，我真的很想他，真的……”女子的眼眸閃爍過一絲晶瑩，而後被濃鬱的魔氣所籠罩，神念根本探不進去。

  “我不能跟你走……這樣吧，每個一段時間，讓我主人帶我去你那裏，你看這樣可好？”小塔並非不通人情，它看出了女子的哀傷與失望，盡可能想辦法去彌補一些。

  “好，那你們什麽時候來？”女子聞言，言語中多出了一絲喜悅，少了很多的冰冷，態度也好了很多。

  “這樣吧，等我回去安置一下聖地的事情，然後去一趟鬼域。最多半年，我帶上小塔登門拜訪，可以嗎？”牧軒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子應了一聲，道了一聲謝謝，便起身離開了。

  牧軒回到房中，眼淚潸然落下。曾經天真的小帝姬，如今已經入魔了。她的魔氣非常雜亂，一半被戾氣占據。

  還記得剛認識的時候，她不敢與陌生人說話，凡事小心翼翼，對待一切，都是那麽的溫柔。

  如今呢？一尊魔女，孤傲冰冷，態度傲然。若非小塔與牧軒有關，若非小塔不同意，恐怕她會強行出手帶走。

  關於牧軒的一切，她都會做到溫柔。小塔拒絕了，她也沒有強求。

  “笨蛋，魔氣能擋得住本源仙眼嗎？是不是覺得魔氣擋住了，就沒人知道你落淚了……”

  “是不是我讓她變成這樣的……還是有人故意針對她，讓柔弱的她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自己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一定很孤獨吧……狐帝和少陽哥因我而死，這麽多年，她無親無故，心裏的話找誰說？”

  牧軒攥著拳頭，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他的氣息不斷變化，時而暴戾，時而哀傷，時而悲痛，時而沉寂……

  牧軒接受了魔主所有的記憶，心境極為沉穩，不會洶湧波浪。可在麵對清逸綾的時候，還是那麽的脆弱，那麽的幼稚。

  大概一兩天之後，牧軒才從那種狀態裏麵自拔。

  牧軒拍了拍小塔，無精打采道：“謝謝。”

  “主人，我知道你也想念主母，可我們現在還得隱忍。至少我們可以隔段時間去看看她，對吧。如果到時候發現有人欺負主母，小塔願陪主人踏平整個東荒妖域！”

  小塔幻化出一雙人類手臂，輕輕的拍著牧軒，一直安慰他。

  牧軒的眼神銳利了起來，說道：“沒錯，誰敢欺負我的女人，踏平宗門！”

  ……

  當日，牧軒啟程，刻畫陣紋石，順便將陣紋石裏麵注入了鯤鵬妙法，僅僅半日，便回到了清逸聖地。

  回到聖地之後，牧軒為那一百弟子分發了修煉資源，也算是補償吧。

  隨後，牧軒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鬼王，鬼王思慮半日，給了牧軒答複。

  “既然答應了她，就多去陪陪她吧，我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鬼王拍了拍牧軒的肩頭。

  “不，半年內可以幫你奪回閻羅一族，甚至查清楚一切。”牧軒很堅定的說道。

  “幫你奪回輪閻羅一族後，在兩個傳承地內建立空間樞紐，之後我便要去妖域。”牧軒說道。

  鬼王明白他的脾氣，知道拗不過牧軒，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