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作者:
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3020
第126章
我有些摸不準盛懷翊的意思,徑直把絨盒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說:“無功不受祿,盛總送的禮物太過貴重,我不敢承受,現在物歸原主。”
盛懷翊瞥了眼完好無缺的絨盒,並沒有打開,隻是說:“不敢承受現在才還回來?”
我說我前段時間在忙,沒有得空。
盛懷翊突然間輕笑了一聲,嘴角揚起的弧度,亦正亦邪,像是惑亂眾生的妖孽,但還出奇的不矛盾,看得我有片刻的晃神兒,以至於他伸手拉我,我一個不備,來不及反應便跌進到了他的懷中。
我腳下一個趔趄,剛要叫,一根豎起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壓住了我想要叫出來的聲音。
我坐在盛懷翊的腿上,上半身往後仰,被他用一隻手撐住後背,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眼角眉梢都透著撩人風情的男人。
然後我聽到他說:“不知道嶽小姐所說的忙,指的是什麽?”
他用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左右端詳了一番後,看著我的眼睛,又說:“包不包括唆使嬌嬌對天朗集團的嚴玥下黑手,嗯?”
我倏而一驚,看向盛懷翊的目光現出一絲局促。
我避開盛懷翊古井般幽深的目光,板著個臉說:“我不知道盛總在說些什麽。”
我伸手要打掉盛懷翊捏在我下巴上麵的手,他卻反握住我的手拽起,懸在半空中。
他問我:“知不知道嬌嬌現在在哪裏?”
來碧海藍灣之前,我有給嬌嬌打過電話,隻是接連打了好多通電話,嬌嬌都沒有接。
見我一副不知所然的模樣,盛懷翊唇角輕輕一勾,說:“嬌嬌現在在看守所,罪名,涉嫌故意傷害罪!”
我一愣。
嬌嬌犯事兒了?
還和那個嚴總有關?
盛懷翊與我不動聲色的對視,不比我眼底出現的驚恐,他眼裏蓄著笑意,瞳仁裏漾起的微波,像是毒蛇口中的猩紅信子,一圈一圈將我包裹。
然後我聽到他又說:“嬌嬌跑到天朗大廈樓下,在嚴玥下班走出大廈的時候,朝她的臉潑濃硫酸,不過沒成功,她潑偏了方向,隻是灼傷了嚴玥的手臂,嬌嬌當場就被跟隨在嚴玥身邊的近身保鏢按下,現在正在看守所裏,等待著公安對她立案調查!”
我不知道的是,自從那天在宇良溫泉城,我告訴嬌嬌說她想要打擊的情敵從來不是我,而是其他圍在盛懷翊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還有鼻子有眼睛的說了“嚴總”這號人物,嬌嬌上了心,回去以後,就開始琢磨著怎麽打聽到這個“嚴總”的身份,又該怎麽做,能讓這個“嚴總”徹底沒有和自己爭搶盛懷翊的本錢。
這不,嬌嬌打聽了一圈後,果然從天朗集團員工的口中得知了他們公司的嚴總嚴玥,現在正在追求盛懷翊,還說盛懷翊也沒有拒絕,說兩個人私下還約過好幾次會,不出意外的話,兩個人再接觸一段時間,估計就會確定關係了。
嬌嬌本就是暴脾氣,因為她這一點就著火的暴脾氣,沒少給自己惹簍子,她之前就因為脾氣太臭,伺候一個浙商大佬的時候,因為不想被陰,道裏點煙灰,她當時就衝這個浙商大佬大吵大鬧,說他是死變態,是隻知道裝逼的死變態。
因為這一句“死變態”,這個浙商大佬氣得不輕,直接找來四個弟兄,在會所包間裏,拿皮帶狠抽了嬌嬌一頓,當時打得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粘連著皮肉,據說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年輕的小護士替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都不住蹙眉,說自己幹了三年的急診,還是第一次看到被打的這麽嚴重的傷者,拿鑷子夾傷口裏的衣服布屑,都覺得心驚肉跳。
可即便是這樣,嬌嬌依舊沒有收斂改變自己的臭脾氣,特別是前不久和盛懷翊走在一起,被冠以盛懷翊女人的頭銜,她更是狂的厲害。
現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哪裏能忍,直接托人從不正規的渠道那裏,買來了一瓶強腐蝕性的濃硫酸,拿著這瓶濃硫酸,就氣勢洶洶的去找嚴玥。
然後就有了她用濃硫酸潑嚴玥不成,被當場製服,報送公安機關處理,現如今在看守所裏待著一事兒。
我與盛懷翊目不轉睛對視,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似漩渦一樣,我忽的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好像的笑話似的,問他:“盛總和我說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潑濃硫酸的人,又不是我!”
盛懷翊笑出來聲,目光盯著我一張一合的嘴唇看,“我說過,嶽小姐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玩起來借刀殺人這一套,讓很多攻於心計的男人都自歎不如。”
他放在我後背上麵的那一隻手突然鬆開,我來不及反應,人就被他以絕對優勢壓在了身下。
盛懷翊在我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僅用一條長腿,就壓住了我的兩條腿,一隻手鉗製住我的兩個手腕,桎梏到頭頂。
他笑著看著我局促不安的目光,問我:“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嶽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理由呢?理由是什麽?還望嶽小姐不吝告知!”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要把有人可能在和盛懷翊交往的事情告訴嬌嬌,不過,我並不後悔這麽做。
“我不知道盛總在說些什麽,我沒有什麽你所謂的理由告訴你,也不清楚你說的借刀殺人是什麽意思!”
雖然我的行為談不上故意傷害的教唆行為,但是這件事兒,確實和我有牽扯不斷的關係,如果我沒有告訴嬌嬌盛懷翊有一位可能在交往對象的事情,潑濃硫酸一事兒,可能就不會發生。
很多事情可大可小,哪怕再小,也是明哲保身最要緊,我自然不會去趟這趟渾水。
盛懷翊對於我一再撇清關係也不惱,隻說:“那看來,嶽小姐是想和警察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了,隻是不知道,那位太子爺知道你背地裏,搞出來這樣挑撥離間的事情,還鬧到了公安局,會不會惱了嶽小姐!”
我麵上一冷,“你威脅我?”
盛懷翊說:“談不上威脅,隻是希望嶽小姐明白個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
聞言,我笑了,笑的眼神無比淡漠,好一會兒後,我說:“既然盛總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我要申明的一點兒是,我沒有教唆嬌嬌去傷害人,更沒有想過我隻是告訴她,有位嚴總在追求盛總,她就來了脾氣、發了火,做出來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做的這些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
我說我告訴嬌嬌這件事兒並沒有什麽惡意,不過是她想念盛總你想得魂牽夢縈、抓心撓肝,我還沒有辦法提供盛總的具體地址給她,就說了我從外人那裏聽來有人在追求盛總這件事兒,僅此而已。
“至於後續嬌嬌怎麽做,做了什麽,我真的不清楚,也和我沒有關係,我不知道盛總一再和我提及嬌嬌傷人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想表達什麽呢?怎麽,你和那位嚴總之間真的有事兒?為了替她報仇,故意來找我的茬兒?”
我反將盛懷翊一軍。
如果嬌嬌真的說事情和我有關係,我想,我是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就算公安局不傳喚我,靠山知道了這件事兒,也得找我問個明白,哪能還讓我過來這邊,大言不慚的和盛懷翊言語較量?
盛懷翊臉上始終有一抹邪笑,對我的言辭和表現,似讚歎、又似審讀,辨不出來真正的情緒。
“想知道我和嚴玥之間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想說不想,可不知道腦子怎麽就短路了,問出來一句我後知後覺,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的話。
“那你,到底有沒有和那位嚴總交往?”
盛懷翊嘴角的笑弧蔓延,眼角處細小的褶皺,都蕩漾起來迷人的風韻。
“所以,你把這件事兒告訴嬌嬌,是故意的了?”
我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掉進到了盛懷翊為我設下的圈套裏,然後聽到他一聲掩飾不住欣喜的笑聲。
他說:“阿綾,你是吃醋了嗎?”
“沒有!”我想也不想就出言駁斥,“我吃什麽醋?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吃誰的醋,都不可能吃盛懷翊身邊那些女人的醋。
就單單靠山那邊的醋,就夠我吃一輩子了,我哪裏有什麽閑心去吃他盛懷翊那些女人的飛醋?除非我嶽綾是活膩歪了!
盛懷翊也不反駁我,隻是低低的笑,笑的我眉頭越攏越緊。
“你別笑了!”
盛懷翊的笑聲,像是皮鞭一樣鞭撻著我的耳膜,最可氣的是,我竟然因為他的調笑,不自覺的紅了耳尖。
盛懷翊笑著說:“好,我不笑了。”
他嘴上說不笑了,可是嘴角的笑紋不減,依舊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耳朵上的紅熱蔓延到臉上,急的我又焦又躁,身體不斷擺動卻掙不開他對我的束縛,到後來,我生氣的擰眉控訴道:“說好了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