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吃不下去
作者:
沈淮林挽姬 更新:2023-11-16 14:37 字數:20170
第66章 吃不下去
林挽姬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徹底恢複起碼也要兩周。
不能做劇烈運動,更不用說是跳舞這樣高強度的運動。
而離華彩杯決賽一共就隻有三周的時間。
林挽姬能上台比賽的幾率為百分之十。
老師張萍聽見她受傷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得知她的狀況後,對傷害她的那位畜生恨得牙癢癢。
張萍一向優雅好脾氣,但在看見林挽姬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還是沒忍住發了個火,“不行,必須得報警,把那人揪出來賠償還要送他坐牢。”
林挽姬開口想說什麽。
正好被端著飯菜進來的沈淮打斷,“那人已經被送到監獄了。”
聽見聲音,張萍將注意力放在沈淮身上。
隻見沈淮跟個家庭主夫一樣將小飯桌放在林挽姬病床上,然後將飯菜也一一擺好,鮑魚粥,綠豆糕等等精致的看著像是皇家禦膳。
張萍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輪流回轉,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連帶著聲音多了幾分探究,“挽姬,這位是?”
林挽姬覺得談戀愛的事情沒有必要和老師說。
但是被她看見了也不用隱瞞。
“老師,這是我男朋友。”
被女朋友給予正名的男朋友“端莊”的站了起來,對著張萍點了點頭,“老師你好,我是挽姬男朋友。”
在關於和林挽姬有關係的長輩上,沈淮倒是一向有禮貌。
外婆是,小姨是,林眉也是。
得知自己心愛的大徒弟動了凡心有了男朋友,張萍又喜又憂。
喜挽姬多了一個人照顧她,憂的是怕這人不是她的良人。
但年輕人有自己的節奏,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讓林挽姬好好休息,身體重要先不用考慮跳舞的事,就算她拿不到決賽的冠軍,去做個交換生還是綽綽有餘。
隻是可惜少了一次登台的機會。
張萍走了之後。
沈淮立馬像脫離了牽引繩的大型犬,上了床,坐到了林挽姬的對麵,和她一起吃著飯。
可粘人了。
林挽姬被他精心照顧的成了個廢人一般,除了上廁所以外全都是沈淮親手照顧,臉都不用林挽姬自己洗。
現在人夫感極強的沈淮真讓林挽姬一陣恍惚,這樣的沈淮還真的是她當初印象中浪蕩不羈的公子哥嗎?
有的瞬間讓林挽姬覺得,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也挺好。
她摸了摸手上換上的素戒,好似終於感受到了被偏愛被珍重的幸福。
沈淮細心溫柔的替她擦完嘴,林挽姬情不自禁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迫使男人還沒撤回的動作呆滯住。
幽深的黑眸開始迸發了出了別樣的情緒。
在女生退後的一秒,他向前掠奪,爭回了主動權,加深了剛才的淺吻。
情意正濃之時,病房門忽地被大力拉開,“寶~你出什麽事了!”
光聽聲音林挽姬就知道是誰。
怕被高冉撞見自己正和沈淮接吻的窘迫。
林挽姬忘了自己腹部的傷,用力往後一退,扯得傷口陣痛,倒吸了口涼氣。
“沒事吧。”
沈淮見她擰巴的表情,跟著心揪成一塊。
林挽姬搖搖頭,沈淮將不爽的表情送給站在門口愣住的女人。
高冉表示她不是特意挑兩人卿卿我我的時候進來的,“你們還要親多久?我掐個表?”
“半小時。”
“不用,你進來。”
沈淮和林挽姬異口同聲的開口。
最後在沈淮幽怨的眼神和高冉無辜的表情之下。
林挽姬選擇讓沈淮暫時出去自己玩一下,留下了高冉,兩人進行誰都聽不得的閨蜜對話。
林挽姬將紀隨強綁自己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然後又聽了高冉睜睜二十多分鍾的口吐芬芳。
等她消停了。
林挽姬又將話題引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方麵,“你跟江祀是什麽情況。”
和高冉當了三年的朋友,她臉上的微表情林挽姬不用說全懂,但也能猜個一大半。
她那躲躲閃閃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有情況。
林挽姬來了興趣,前腳踹了前男友,然後又和前男友的兄弟在一起,這林羽霖不得被氣死。
高冉擺了擺手,聲貝都大了幾分,“我跟他能有什麽情況,不可能不可能。”
“誰搞前男友兄弟,他不膈應我都膈應,不行不行。”
高冉激動的否定,卻更像是在掩飾什麽。
林挽姬沒有追問,高冉又是個什麽話都能說出來的猛女,而且對麵的是林挽姬,她壓根不忌諱。
“雖然但是,江祀他身體應該不錯。”
聽到後麵半句話的林挽姬正了正身形,眼睛不自覺睜大,她已經知道高冉接下來的口不擇言會到什麽地步。
高冉雙手抱臂,眸子眯了眯,像是想到了什麽,嘖嘖幾聲,“比林羽霖的大,雖然我就睡過他這一個男人,但以我衝浪的經驗來說,江祀算頂尖。”
“如果他不是林羽霖兄弟我就睡了,應該會很舒服。”說著說著高冉摸了摸下巴,腦子裏像是有了畫麵,“但有可能我都吃不下,,唔?”去。
在門開的瞬間,林挽姬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高冉這張破嘴。
高冉不愧是給林挽姬性知識道路上鋪磚貼瓦的女人。
恨不得把每個細節都告訴林挽姬。
以至於沈淮進來的時候,發現林挽姬成了M,L,Z,L,個小粉人,高冉被她捂著嘴,說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壓根聽不見。
都說閨蜜和男朋友互相看不順眼。
沈淮也有點煩了,這女人不去談戀愛跑這兒來當什麽電燈泡。
他倚在門框上,懶洋洋的道,“林羽霖在走廊等你。”
高冉拿開林挽姬的手,翻了個白眼,“你讓他去死。”
沈淮抬了抬眼睫,微微側身對著外麵,“她說你死了就原諒你。”
外麵那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沈淮轉過頭來又道,“他錯了,大錯特錯,他該死,等你原諒他他就去死。”
林羽霖:,他不是這麽說的。
林挽姬和高冉無言相對,這人要是去造謠應該是一把好手。
高冉不想讓自己和林羽霖的破事打擾到林挽姬,迫不得已的出去手刃渣男。
沈淮貼心的給她讓了個道,然後果斷關門。
他沒想到的是,僅僅出去了半個小時,林挽姬就不是半小時以前的林挽姬了。
當一個人特意指出某樣東西之後,聽的那個人就會不自覺的將注意力放到那裏。
林挽姬在私人影院時有幸感受到一回沈淮的身子,所以好奇心害死貓。
她不經意間瞥過去的好幾次眼神被一直關注著她的沈淮看得清清楚楚。
屬於當場抓包。
沈淮眼底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抬起林挽姬的下巴,失笑的問了句,“你剛才在看我哪兒?”
第 67 章 摸一摸它
氣溫逐漸升高。
沈淮含情眸子裏的戲謔燒得林挽姬耳根子驟紅。
細長又密的羽睫撲閃撲閃,想隱藏眼裏的情緒,反倒更顯慌張。
女生下巴處的手指曖昧摩挲著,似星火燎原,仿佛很愉悅的在反過來邀請她。
論被親愛的女朋友起了歹念是什麽心思,那當然是瘋狂搖尾巴的驕傲和開心。
林挽姬在愛愛這方麵的臉皮還沒有達到高冉的境界。
能挽回自己的臉麵,讓剛才的事情煙消雲散的方式隻有一個。
“哎呦,我傷口好痛。”
林挽姬故作難受,緩緩的朝後麵的枕頭躺過去。
沈淮差點信了。
但正好是她這拙劣的表演,讓沈淮更加確定她剛才看的地方是哪裏。
林挽姬拉高了被子,然後閉眼,想要默默的將自己埋起來。
沈淮怎麽會錯過這一個調戲女生的好機會。
脫鞋上床,鑽進被窩,一係列動作已經被沈淮做得行雲流水。
幸好他把人轉移到了vip病房,不然他怕床小到他稍微翻身都會壓到林挽姬。
被窩裏的溫度因為男人的進來呈直線上升,沈淮已經找到了林挽姬的手,緊緊握著,任憑她掙紮都沒用。
林挽姬望著天花板,心跳如雷,似警告的告訴沈淮,“你別想對一個病人下手。”
沈淮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怕撕裂到林挽姬的傷口,動作和女生一樣躺著。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老實,已經默默的拉著女生的手帶到了自己的腹部。
林挽姬手心被燙得一激靈,或許是意識到了男人的意思,猛地轉過臉來看著微闔著眼的沈淮。
“你幹嘛?”
沈淮說的理所應當,“我在實現我寶貝女朋友的願望。”
“我哪兒來的什麽願望?!”
“不是想看?”沈淮側過臉來,這時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一個渣男,“病房總歸不安全,所以先給你摸摸,等回家了再給你看,怎麽樣?”
該死的高冉。
林挽姬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要命要命要命。
她怎麽可能伸得下去手。
“我…我我我不想,有什麽好看的。”
林挽姬邊結巴邊抽回手,“不就是尿尿的地方嘛,男人不都長得一樣。”
話落後,林挽姬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辯解有什麽問題。
等旁邊的男人長久沒有說話,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時,林挽姬才後知後覺到,她指定是被高冉傳染了。
“都,一,樣?”
沈淮咬著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比被說不行還要來氣。
要不是顧忌到林挽姬的傷,現在人已經深切的體會到他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他忽地側過身子,嘴唇貼緊女生的耳根,“等你痊愈了,我就沒準備再做人。”
林挽姬大腦極速運轉,“你做過人?”
前期是渣狗,後期是色狼,跟人有什麽關係。
林挽姬時不時會蹦出些沈淮想都想不到的言論。
讓他毫無辦法。
但他絕不認輸。
受傷的是腹部,又不是別的地方。
他貼心的將被子朝上拉,直接蓋到了兩人的脖子。
隔著藍白條紋的病服,一隻大手撫上柔軟的高峰。
一如當初在影院一樣。
隻是有過一次被觸摸後,現在變得更加敏感。
“嗯嗚~沈淮…你…唔啊~”
語調“抑揚頓挫”,“千回百轉”。
林挽姬立馬抬手咬住手背,不讓自己在這潔白無瑕的病房發出一絲羞恥度聲音。
眼角溢出的淚花被男人傾身吮掉,沈淮也沒好到哪裏去,嗓音啞又喘,“如你所願,沒做人,還想要嗎?”
林挽姬不想理他,吸了吸鼻子一把將被子拉到臉上蓋住,接著從裏麵穿出嗡嗡一聲,“絕交!”
受不住,根本受不住。
接下來的兩周,林挽姬再也沒跟沈淮嗆過一句,生怕把他不是人的本性給激發了出來。
在病房做這些事,想想都覺得罪過。
林挽姬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決賽上不了台或者上台也得不到好名次的準備。
她不後悔這一刀,畢竟過去也回不來,將來說不準,所以隻要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其他的就隨風去吧。
心態好最重要。
機會還有許多。
因為不能練舞,她便找李楠要了上課筆記,正好補一補,畢竟一回校不久就要期中考,然後放假。
沒想到剛給李楠發了消息,那邊就開始瘋狂轟炸。
先是發了一個照片,林挽姬還沒來得及點進去看就被後麵的信息給淹沒。
【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瘋了!我們都瘋了!全瘋了!】
【你快告訴我!沈浪子抱著啃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啊啊啊啊!當事人竟然就在我身邊,我還沒察覺出來!】
林挽姬點開那張照片,是她和沈淮兩人在天台上的擁吻照。
在毫無春色的蕭瑟背景下,一男一女的適配程度直接將照片的氛圍值拉滿。
沈淮穿著件黑色衛衣,又酷又潮,那衣服背後的logo一看就是幾萬起步,不是普通大學生能消費的起的。
江大全校也就找得出一個沈淮來。
被他以霸道占有的姿勢壓在欄杆上的女生仰著白皙的天鵝頸,冷白的皮膚在照片上似乎閃耀著光。
在寂寥喧囂的世界盡頭,孤獨者抓住了他的蝴蝶,從此將熱烈不渝的愛著她。
又是一黑一白。
還有人在貼吧上緊跟著發了林挽姬和沈淮主持校慶的同台照片。
和天台上擁吻著的兩人相似度極高。
林挽姬也沒想到他們竟然能被拍到照片,更沒想到的是那天操控無人機的是賀歲和老李。
據說老李在看見老板“強吻”女神後,他差點就掙脫了賀歲的鉗製,上去解救女神。
在他眼裏,老板是好老板,但沈淮不等於好男人。
殊不知在林挽姬和沈淮恩愛的那一天,在夜深人靜的角落有一位林挽姬的“毒唯”暗自罵了自家老板許久。
而且特有意思的是,沈淮和林挽姬這門親事在貼吧上還是“勢均力敵”的。
林挽姬的“宅男粉”和沈淮的“女友粉”已經對罵爆了幾百條帖子。
為數不多的CP粉在暗處瑟瑟發抖。
林挽姬看了眼貼吧的盛況,著實沒想到被期中考試逼瘋的大學生們,逮到了一個娛樂事件能夠吃瓜發瘋這麽久。
是她的榮幸。
林挽姬都不用跟李楠承認自己和沈淮的事,因為現在幾乎每個人都已經默認。
有一株非常好看的金玉白菜成了野狗的盤中餐。
“嗬。”
沈淮也看見了貼吧上一群男人罵自己“爛黃瓜,死渣男”的帖子。
他充分發揮計算機係的專業技能,把看不順眼的全給黑了。
還買了水軍,祝福兩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頭偕老,下輩子還在一起。
這還不夠,沈淮注冊了個賬號,轉發了上麵其中一條。
配字:謝謝。
這還不夠,林挽姬被迫也注冊了一個,給他點讚留言關注,一鍵三連,就差投幣。
真幼稚。
林挽姬窩在他懷裏,就看著他手指飛起的操作,愣是一個都看不懂。
而且想到自己期中考試還有計算機這一科,林挽姬頭已經四分五裂。
現在是時候發揮沈淮工具人的屬性了。
“男朋友。”
林挽姬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甜蜜蜜,“教教我計算機,我不想再掛科了。”
被需要的感覺相當好。
沈淮樂此不彼,手把手的教,但林挽姬在這方麵真的沒有天賦。
跟她跳舞完全成了兩個反比。
看電腦的樣子和姿態像極了一個老太太。
沈淮掩麵,不知道是多少次偷笑。
林挽姬很惱火,誰能嘲笑她,沈淮都不能。
“不跟你學了,你一點耐心都沒。”
“錯了錯了。”沈淮將人又撈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不知道學了多久,直到林挽姬沒有精力淺睡過去。
沈淮也累的伸了伸懶腰,但看著懷裏的女生,精氣神又上了起來。
照例吻上她的額頭,每次入睡時的儀式感。
卻忽地被手機鈴聲打斷。
沈淮不受幹擾的吻了上去才接通電話。
語氣立即轉變成冷漠無所謂,“喂?”
“你立馬給我回家來。”
第 68 章 別走
沈淮已經猜到沈城這麽著急要他回去的事。
除了紀隨還能因為什麽。
說不定這會兒功夫他已經找關係把人給保釋出來。
按照平常沈城是不會明目張膽的維護與初戀的兒子。
但是現在他已經和顧欣離婚,沒有嶽丈那邊的壓迫,他徹底的放飛自我般。
想在沈淮麵前重新確立一家之主的位置。
沈淮才懶得把他放在眼裏。
父子倆說著說著又開始吵了起來。
沈淮不想多待,和他說話隻會浪費時間。
隻是在他客廳的瞬間,沈城喊出他,從紀隨那兒,沈城已經知道了些事情。
“你是不是談了一個姑娘。”
林挽姬是沈淮的命門,他最不喜這些煩人精知道林挽姬的存在,甚至要找她麻煩。
沈淮側過身子,睥睨掃過去,眼神似是在說關你屁事。
沈城對沈淮談戀愛的事情並沒有過多幹涉,他能允許沈淮花心玩樂。
但是必須得在和別的家族聯姻鞏固勢力之後才可以隨便找女人。
就像他一樣。
沈城的心思從來沒有改變,“像以前一樣玩玩可以,但別帶回家了。”
沈淮對於他父親的各種奇葩發言和行為已經免疫,隻過了一遍耳,壓根沒朝心裏去。
他嗤笑一聲, 輕飄飄一句,“放心,我不會帶她回家。”
聽見這話,沈城剛鬆一口氣,還想誇他懂事。
沈淮又補了一句,“誰稀罕帶她回這兒,你自己留著地方養情人吧。”
沈城被懟得臉青一陣紅一陣,想教訓他時,沈淮早就沒了影。
他氣得狠狠的砸了一下茶幾。
冷靜過後想起來什麽,撥通了一個電話,“給我查一下,紀隨傷到的那個女生在哪個醫院,還有病房號,我要一清二楚。”
沈城就不信一個小子他老子還治不了了。
他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能讓沈淮家都不想回。
病房裏,沒有沈淮陪林挽姬聊天解悶,她實在無聊。
手機也不想刷,看多了眼睛疼。
於是林挽姬便百無聊賴的在病房裏散著步,在看見比較高的窗台後,發覺腿有點癢癢的。
林挽姬摸了摸還縫著針沒拆線的傷口,已經不多大疼,是可以忽略的地步。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左腳朝窗台上放,動作很緩慢,緩慢得還隻到半空中就讓進來病房的沈淮抓了個正著。
“林挽姬。”
非常生硬的一聲,自從和沈淮談戀愛以來林挽姬從來沒有聽過他對如此嚴肅的語氣。
原來叫全名對每個人都適用。
林挽姬當即就將抬上去的腿放了下來,轉身笑得尷尬又有點小討好,“你回來了呀。”
沈淮此時像極了一個爹係男友,板著張臉,手指輕彈了下女生的額頭,“你真是,安分一點。”
林挽姬小聲反駁,“那我是覺得傷口不是很疼了嘛,想試一試。”
沈淮知道她在想什麽,他願意支持她登上決賽的舞台,但是又不願意看她負傷還要跳舞。
究其一切都要怪他。
林挽姬努力了半輩子的舞蹈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她想給每次比賽都畫上完美的句號。
看著她臉上隱隱約約還是會流露出的遺憾,沈淮心下有點不忍心。
他抬手用手心蹭了蹭女生的臉頰,“那我幫你,看著你。”
“真的?”
林挽姬眼眸瞬地瞪大,像討到糖吃的小朋友。
沈淮很喜歡看見擁有這樣鮮活表情的林挽姬。
“不能勉強,做到力所能及就行,要是疼的話就立刻停下。”
沈淮說著規矩,林挽姬連忙點頭,“沒問題。”
林挽姬又開始抬起腿,沈淮全程認真的盯著她的身形,就怕她一個不穩摔了。
就因為林挽姬受傷,他也太小看了舞蹈生的水平。
腿擱上窗台不過一個100度左右的弧度,對於林晚姬來說小菜一碟。
可沈淮看來,像是看著林挽姬在攀登雪山。
等她剛放上去,沈淮連忙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放下來,我幫你放下來。”
一點力都怕林挽姬多使。
林挽姬哭笑不得,心裏又暖暖的,“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少爺嘛,怎麽現在大驚小怪的。”
沈淮已經習慣自己在林挽姬和別人麵前的雙標行為。
且不以為恥。
他先沒應話,掀開林挽姬衣角看傷口還是完好無損後才鬆了口氣和她玩笑。
“我是因為誰大驚小怪,你不知道?”
林挽姬自然知道。
以前一直覺得談戀愛不靠譜且浪費時間又無聊的人,現在可以跟男朋友說一天的廢話還覺得很有營養。
“就這麽點小傷哎。”
林挽姬想逗著沈淮玩,“那以後我要是懷孕剖腹產了怎麽辦?”
“嗯?”
沈淮的重點先沒放在剖腹產上,而是懷孕,他嘴角上揚得厲害,“看來我的女朋友已經準備好成為我的老婆了啊。”
說完沈淮開始掏鑽戒,“現在老公就給你帶著。”
老公老婆什麽的,在林挽姬聽來還臊得要命。
該死,場子又被他給掰了回去。
林挽姬忙製止住男人的動作,辯解道,“我那是比喻!我結婚都不想結,別說生孩子了。”
結婚是責任重,生孩子更是。
她沒有勇氣和能力可以將一個小生命好好的養大養好。
“不想結婚?”
沈淮聽見這句話還是狠狠的傷心了一把,還很委屈,“那我怎麽辦。”
“你?”林挽姬眼睫眨了眨,想到了什麽壞主意,她嘴角上揚,忽地笑得狡黠,“你可以做我的仆人。”
如果可以穿大灰狼男仆裝那就更好了。
這還是高冉給她灌輸的知識。
“仆人?”
沈淮不敢相信他好女友的腦子裏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伸手捏住了林挽姬的後脖頸,撓了撓她這兒敏感的癢癢肉。
“床上伺候你的那種?”
林挽姬掙紮著他的“攻擊。”
不得不說沈淮哪哪兒都有天賦,兩人不過在電影院親密了一次,林挽姬全身上下哪兒最敏感被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你放開,沈淮。”
男人不放,順勢將她抱在懷裏,林挽姬抬頭的頃刻兩人雙眼對視住。
一下就從嬉鬧的氛圍變成粉紅泡泡的曖昧感。
一吻即發。
雙唇不過一寸,冬日的旭陽灑過一絲陽光從白色簾子穿進那縫隙,是在吻你,也是在吻光。
戀人在伊甸園相吻,卻被故意闖入的撒旦打回地獄。
病房門撞擊牆壁的聲音清晰可聞。
兩人下意識拉開距離朝門口看去。
與沈淮擁有相似眉眼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看清了沈城的臉,沈淮眉間緊皺,一個動作便將林挽姬擋在身後。
但緊緊是林挽姬轉過來驚訝看他的幾秒鍾,沈城已經記起了她是誰。
大腦中的不敢置信占了大多數,隨即用他混跡多年的經驗,他想到了一個更荒誕的原因和結果。
他和林挽姬見過麵,對方很排斥他這個繼父。
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沈淮的關係,那她的企圖是什麽。
林眉的女兒要跟他的兒子在一起,等他們結婚之後,世俗眼光和背德的指點口水豈不是會把他們淹死。
沈淮毫不客氣的對沈城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沈城還想著今天來這一遭可能不會有什麽收獲,但看見女生是誰之後,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還是有。
他無視了兒子無禮的行為。
而是將矛頭指向林挽姬,被沈淮保護得隻能看見頭發絲的女生。
“孩子,你是林眉的女兒?”
站在沈淮身後的林挽姬聽見他的話,臉色變得煞白。
為什麽他會這麽問。
林眉已經和他分手了,所有自己和沈淮在一起根本沒有問題。
她靠著這一點找回來的自信被沈城再一次打得支離破碎。
“我之前去你家上門拜訪,就是聊和你母親的婚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來了,道德的審判,將林挽姬曾經作祟過的陰暗麵拉到陽光底下,任其灼燒蒸發乃至灰飛煙滅。
痊愈中的傷口在隱隱作痛,林挽姬踉蹌一步,腰抵至窗台。
她甚至不敢看,也不敢向前靠近沈淮,索取安全感。
而背對著他的男人也在一瞬間僵化靜止。
沈淮在消化著沈城說的東西。
沈城再婚的對象是他女朋友的母親。
而他的女朋友甚至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
好,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林挽姬知不知道自己和沈城的關係。
如果知道的話,那她是以什麽心態來和自己在一起的?
沈淮遲緩的轉過身,林挽姬餘光看見他的動作,在這一瞬間她隻想逃避,甚至想直接從這窗戶跳出去,她該說什麽,她能說什麽。
在沈淮麵對她的瞬間,林挽姬低著頭,手被在後麵,緊緊的攥著,她肯定受不了沈淮的問題甚至是質問。
雖然她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但還是顫抖著聲線開口,眼睛都不敢向上看,“媽媽說已經和你分手了。”
這話是對沈城說的。
被紮得心口作痛的是站在她麵前的沈淮,前幾分鍾還在和她恩恩愛愛的男朋友。
現在溫度降至冰點的氛圍都不用沈城多說什麽,他們的關係也已經岌岌可危。
“那是你媽媽的氣話,在前不久,可以說是一周前我已經和林眉領證。”
林挽姬抬起頭的速度太過猛烈,折得她的脖頸嘎吱作響。
沈城不相信她聽了這話還有臉和沈淮在一起,“我和你母親都希望你能和沈淮好好相處,哥哥妹妹什麽的,應該很容易對吧。”
話落瞬間,沈淮體內暴戾的因子藏匿不住,回頭紅著眼尾朝他低吼,“滾!”
中氣十足的一聲,嚇得林挽姬全身冷汗加顫抖。
大腦和咽喉的窒息感充斥著她的身心,林挽姬微張著嘴想要喘氣,眼裏充盈的淚水已經跌跌撞撞的掉落出來。
心緊蹦著發痛,胃難受得充斥著嘔吐的感覺。
林挽姬閉著眼,死死咬緊唇,一直保持低頭的姿勢。
等沈城走後,沈淮才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我隻需要你告訴我。”
隻要兩人沒有犯罪,沈淮不會在意任何世俗的眼光。
他和林挽姬沒有血緣關係,在一起又何妨。
但他迫切的想知道林挽姬對他的心意,到底是什麽。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這些事。”
沈淮在隱忍著脾氣,但雙眸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刀子,讓一直被他柔情嗬護著的林挽姬看不得一點。
林挽姬吸著鼻子喘氣,眼神挪向旁邊,聲音被鼻音卡著,含糊不清,“很早。”
沈淮捏著她下巴的手無力放下。
“早到我找你要回手鏈的時候,但是,,”
林挽姬隨手抹了下沾滿淚珠的臉,迫切的看向沈淮,眼神裏滿是誠懇,“但是我和你在一起是建立在他們已經分手的前提下。”
“我沒有,我不想,我真的,”
林挽姬急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手足無措,嘴裏全是些無關緊要的語氣詞。
沈淮沉默在原地,看著林挽姬跳腳快要昏厥的樣子他不心疼嗎,他心疼。
但是他更難受,難受得無話可說。
“你早該告訴我。”
“我,”
林挽姬懊悔的掩麵低泣,她後悔了,覺得自己從來不會後悔的她後悔了。
她不該什麽都不說,她以為不說兩人的感情間就沒有林眉和沈城的幹擾,是純粹的。
她想掩蓋,但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沈淮需要極大的空間環境去冷靜冷靜,不然這個病房可能都不夠讓他造的。
“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護士。”
沈淮的語氣冷漠到極點,讓林挽姬一下就慌了神。
她連忙跑向前,一把抱住沈淮的後背,撞得她傷口好似撕裂開。
但這些她已經無暇顧及,全憑意識在挽留著沈淮,“你晚上不陪我嗎,我害怕,你別走好不好。”
林挽姬越說胳膊收得越緊,淚水沾滿在男人的衣服上,“你別走,沈淮,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沈淮仍憑她抱著,沒有拉開也沒有回抱住。
按照平時他早就繳械投降。
但現在,
沈淮隻是冷淡一聲,“你也考慮考慮我,你讓我今天用什麽心態來和‘妹妹’同床共枕。“
“我們都冷靜冷靜,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林挽姬如夢初醒般,眼淚戛然而止。
環著男人腰間的手已經落下,她似提線木偶般看著沈淮離去的背影。
在這之前,沈淮從未將背影留給過她。
就連他出去給林挽姬買飯時,他都會摸著女生的頭寵溺道,“不用看著我走,我一定會回來。”
可是這次他還會回來嗎。
林挽姬捂住臉,崩潰的滑坐在地上痛哭,病服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上一次嚎啕大哭還是在她目睹父親離開家的那一次。
病房裏麵的人哭得有多慘,外麵靠著牆還沒離開的男人就有多揪心掙紮。
沈淮給高冉打了個電話,“晚上陪陪她。”
“怎麽今天肯把人留給,”我了。
那邊話還沒說完,沈淮掛斷電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邁步離開。
第 69 章 可能要分手了
以黑色色調為主的地下室。
中央放置著一方擂台。
兩位赤裸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又矯健的男人正用力搏鬥。
沈淮雖然從小學跆拳道和泰拳,但是和曾經靠打黑拳來賺學費和生活費,有過實戰經驗的江祀一比,江祀還是略勝一籌。
何況現在沈淮的心思根本不在打拳上,滿腦子都是沈城說的他不愛聽的話。
他出拳和躲避的方式已經全無章法,可以用一通亂揍來形容。
江祀不知道他和林挽姬發生的事情,突然被他喊過來打拳,熱情還挺高漲。
但現在他這副樣子江祀一覺得他在侮辱自己,二覺得他今天腦子不好。
忍了他快一個小時,江祀終於受不住,重拳出擊,直接KO。
沈淮呈大字型倒在擂台上,大口喘著粗氣,嘴咬開手上的圈套粘,額前沾滿了汗液的黑發被他抹向後。
江祀活動活動手腕,自上往下的看著他,又踢了踢他的腳。
“你今天吃錯藥了。”
整個人看著都奇奇怪怪的。
沈淮偏頭看了一眼長得還不錯的兄弟,但仔細一想他是個單身狗,經驗全靠從江小念書裏得來,便放棄了和他說林挽姬的事。
想想江祀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以往他肯定會去找林羽霖,但礙於他和女朋友閨蜜的七裏八啦煩心事,沈淮還是得避避嫌。
整個一重色輕友行為。
江祀雖然一眼看不出來他是為情所困,但還是知道他現在不開心。
不然他二十幾年的人生就白活了。
江祀雖然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可為了賽車放棄了家裏的資助,還受到百般阻撓。
曾經一度為了生活,他不僅打黑拳還做過服務員。
江祀扔給沈淮一瓶水,“明天喊上幾個人飆個車,你心情就好了。”
沈淮猛地起身,擰開瓶蓋灌了大幾口水。
憋著話不說真的很難受。
“我不怪她,真的。”
沈淮突然的自言自語讓江祀嘴裏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我想了想之後甚至有點慶幸,慶幸她可能也玩過我,對我有所圖,不然她憑什麽要跟一個曾經談了幾十個女朋友的浪子好。”
江祀咽下嘴中的水,默默的提了個要求,“你能不能說明白點,我沒聽懂。”
沈淮沒想過讓他聽明白,他壓根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形樹洞。
“但我也有脾氣,我就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我。”
沈淮說完,灌下最後一口水,將空瓶直接“哐當”一聲投進垃圾桶。
江祀擰著個眉瞅他,“你分手了?”
話落就結結實實的挨了某人一拳。
比他來的時候表情還要猙獰,“不會說話就閉嘴,別TM咒我。”
江祀不跟失戀的男人一般計較,心裏還是暗罵了句:什麽煞筆玩意兒。
談個戀愛跟失了智一樣。
他才不會邁沈淮的後塵,做個戀愛腦。
/
高冉到醫院的時候,林挽姬把自己圈成了一個鵪鶉似的。
話也不說,飯也不吃,覺也不睡。
就睜著個紅血絲滿布的眼睛,也不知道看著哪裏。
高冉第一次看見這種狀態的林挽姬。
渙散迷離毫無生機。
下一秒就要變成泡沫飛走一樣。
“你別嚇我,好歹跟我說說話嘛。”
高冉一個人坐在她床邊,為了逗她開心已經自己說了十幾分鍾。
冷笑話還有幽默大全都說了,也不見林挽姬有任何反應。
林挽姬下午哭脫了水,加上傷口破了一點點,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我休息就好了,你不用陪著我。”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裏敢走。”
雖然高冉知道林挽姬沒有脆弱到會直接跳樓的地步,但還是不放心。
高冉也是有過多次戀愛經驗的人,聯想到下午沈淮的那通電話。
奇了個怪,沈淮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一步都不敢離了這個病房,現在咋走得這麽安心。
以女人敏銳的直覺,她猜到了一星半點,“是不是和沈淮吵架了。”
聽見沈淮的名字,林挽姬的眼眸晃了晃,明顯有了點反應。
高冉看自己猜對了,做出娘家人的氣勢拿出手機,“我這就打電話幫你罵他。”
“不要。”
林挽姬這一聲是高冉最近從她口中聽過最響亮的一聲。
隻見女生臉色慌亂還有委屈和難過,“他現在應該不想看見我。”
是誰都受不了,自己女友會變成妹妹的狗血劇情。
沈淮肯定恨透她了。
高冉見林挽姬的反應,將想法置換過來,“啊,是你把他惹生氣了?這麽大能耐。”
高冉說著玩笑話,林挽姬一點都笑不出來。
“我們應該要分手了。”
林挽姬捏著枕頭的邊邊角角,這句話說出來連帶著她的心口又疼了疼。
她不想分手。
隨便林眉怎麽樣,即使是她的母親,她也就是冷血不想在乎了。
她本來就沒有享受過林眉給她帶來的母愛,那就各過各的好了。
可是她不敢保證沈淮會怎麽想。
這下輪到高冉迷糊。
她問為什麽,林挽姬暫時不想再將糟心事說出來,就說了她把沈淮給惹生氣,瞞了他一些事。
那高冉向來是能屈能伸,喜歡就衝,不喜歡就退。
現在到了給好閨蜜加油打氣的時刻,“那你撒撒嬌把人追回來不就行了。”
林挽姬搖搖頭,“這次不一樣。”
她不敢,不敢遭受沈淮的冷眼和刀子。
太折磨人了。
她看都不敢看一眼。
下午的她是深深切切的體驗了一把沈淮對待別的女生冷淡的樣子。
一對比才知道沈淮平時對她有多好。
高冉才不覺得沈淮舍得看見林挽姬之後不理她。
不然就不會生氣了還特意給她打電話,讓她晚上來陪林挽姬。
“哎呀,你信我一回,我們可以一步一步的來嘛,先從試探他的態度開始然後循序漸進,第一步就是打電話,看他接不接。”
打電話好像還可以。
林挽姬眼神慢慢鬆動,身子也從病床上爬起來。
高冉見狀忙給她遞手機。
在高冉鼓勵的眼神下林挽姬抿嘴緊張的點開通訊錄。
準備了好幾分鍾,她才鼓起勇氣將電話撥通過去。
“嘟嘟嘟…”
聽見聲音,高冉的心都提了起來,兩人一直等著,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完了。
林挽姬腦海中隻浮現出這兩個字。
沈淮不會不接她電話的,他說了自己可以隨便打擾他,就連洗澡也會帶著手機。
林挽姬手抖動著,不敢繼續。
高冉就不信了,直接上手又回撥過去。
林挽姬見狀眼眸瞪得圓潤,側臉看著高冉之際,電話響了幾秒,被人接起。
是林挽姬所熟悉的男人聲音,“喂。”
第 70 章 你來幹什麽
電話撥通後,林挽姬還處於大腦風暴之中。
她不知道開口說什麽,可以說什麽。
沈淮的一聲“喂”後,連帶著病房寂靜幾秒。
外麵是風吹雨打聲。
高冉一直給林挽姬使著眼神,“你說啊,快說啊。”
“我…”越是遇到在意的人,林挽姬幹什麽事都會小心翼翼。
之前是因為沈淮給了她足夠多的寵愛讓她不用擔心,頗有點恃寵而驕的特別。
可現在她一是不敢開口讓他回來,二是覺得自己不配。
那邊也安安靜靜的,不知等了多久,還是沈淮先開的口,“沒事就掛掉。”
說完還補充了句,“我很忙。”
這冷淡又疏離的語氣連高冉聽了都瘮人。
更何況是林挽姬。
女生抿了抿發白的嘴,終於下定決心一樣開了口,“你…你要跟我分手嗎。”
話一說出來,林挽姬的心就緊了緊,M,L,Z,L,手指不安局促的抓著床單,仔細的豎起耳朵,怕聽錯一個字,聽漏一句。
話筒那邊噤了聲,輕微的呼吸聲隨著電流砸到林挽姬的耳朵裏。
隻有幾秒的空白時間卻感覺度秒如年,越沉默越焦躁不安。
忽地那邊窸窸窣窣有了動靜,男人沒什麽感情的一聲落了下來。
“隨便你。”
隨便,竟然是這兩個字。
對於林挽姬來說最敷衍的兩個字。
心梗都莫過於此,她一時沒了反應,電話也被掐斷。
沈淮不再讓步,不再遷就,把主動權都給了她,而林挽姬還處於悵然若失中沒緩過來。
她曲腰彎背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擱在膝蓋處,模樣像極了被主人遺棄在外麵的破爛娃娃。
“怎麽辦啊冉冉,他說隨便。”
“他又沒說分手,就是人有點生氣。”
高冉拍拍她的頭,開啟了別樣安慰方式,“要不咱換一個人,說不定比他還要好。”
“不要。”
結果得到了林挽姬堅定的搖頭,“我不想,我就要他。”
但如果他不要自己的話。
想到這兒,林挽姬煩躁的揉搓著臉,那她隻會延續以往不談情不說愛的狀態。
高冉著實沒想到林挽姬對沈淮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她就沒想通,那個死沒禮貌的男人到底用了什麽狐媚子手段。
她不理解,隻能表示尊重。
既然林挽姬不願意分手,那就隻能找別的辦法咯。
“那要不你試試和別的男生交流交流,讓沈淮看見,等他吃醋說不定就炸著毛來找你了。”
這是什麽騷主意。
林挽姬眯著眼無語的看著現在似乎斷了情根的女人。
果斷拒絕:“不可以。”
“是我讓他難受,不信任我了,我怎麽還能用他吃醋的點來刺激他。”
如果把她自己帶入沈淮的狀態裏,把自己幹得事情安到沈淮身上,林挽姬說不定會比他還要生氣。
高冉就是想到什麽說什麽,接連幾個方案都被PASS,林挽姬認真的樣子讓她也暫時放下了對沈淮的小偏見。
“那你就死皮賴臉的追上去,撒嬌抱抱求親親,你們還沒分手呢,幹什麽都可以。”
林挽姬想了想好像隻有這個辦法,也要讓沈淮感覺到她是在意他的。
本來到此就可以打住。
結果說著說著高冉從包裏掏出了一盒那個玩意,“以姐的經驗,一般男人被哄好之後,那個占有欲和精力會格外旺盛,這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性這個東西雙方都快樂,隻要做好措施就行了。”
和高冉待了這麽久,林挽姬都已經習慣了這些事。
但還是有點別扭的拿起拿玩意,隨便看了一眼,最大號。
“嗯?”
林挽姬疑惑的看向高冉,“這東西還有尺碼?”
“那不然呢,你幼兒園小寶寶,以為都一樣啊。”
難怪,那天說男人的都一樣把沈淮搞得那麽來火。
不過這尺碼能對得上沈淮麽。
林挽姬表示懷疑。
高冉攤手聳肩,她隻有這個尺寸,誰叫江祀是那樣的。
如果沈淮套不進去。
很好,他不行。
知道他不行,高冉就開心。
看到沈淮吃癟她很愉快。
林挽姬還沒想過發生那種關係,但還是聽高冉的建議放在了隨身的包包裏。
接下來就是打探沈淮的行程。
林挽姬一動不動的看著高冉,一副交給了她的樣子。
高冉分貝大了點,“我不可能理林羽霖那個東西。”
林挽姬本來想到的就不是他。
“不是還有一個麽。”
江祀,應該也知道沈淮的行蹤吧。
高冉眨了眨眼,服了,身邊一個兩個男人都跟沈淮扯得上關係。
這就是孽緣。
為了姐妹,她還是得上刀山下火海。
在得知明天沈淮要去飆車之後,林挽姬已經開始選衣服。
不過高冉還是有點擔心她的傷口,“你真沒事?今天下午不是還撕裂了點?”
那是因為情緒起伏劇烈,哭得動作太大所導致的,最主要的還是衝上去撞到沈淮後背的那一下。
隻要明天注意一點正常行動還是沒問題。
“沒事,可以的。”
京北到了十一月份,離下雪都已經不遠。
山上更加濕寒冷峭。
為了方便林挽姬沒穿裙子,整體一套白色係的針織衫套裝,外麵是算厚但還是有點單薄的小棉襖。
兩人租了一個車上去,高冉負責開。
副駕駛上的林挽姬知道不久就要見沈淮,心髒鼓動不停,比上台跳舞前還要緊張。
她們下車的時候,起點已經有了幾輛賽車在準備著。
周圍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二三十個人,但一眼掃去就能看見其中最亮眼的一位,當然她選擇自動忽略沈淮旁邊站著的一個大高個兒。
也就一天沒見,林挽姬卻有點時隔三秋的感覺。
沈淮一副軟骨頭樣,沒個正經的靠著江祀,跟一圈人不知道聊著什麽,眉間雖帶著疲倦,但嘴角還是勾著。
手指夾著根沒點燃的香煙,當他拿起來送到嘴裏時,一直站在他旁邊的一位女生見狀立馬墊腳,將打火機湊過去。
林挽姬眼睜睜的看著,蜷縮在衣袖裏的手指尖已經攥進皮肉裏。
沈淮會躲開的,他一定會。
可男人隻是微乎可微的皺了皺眉,然後稍微一低頭,煙頭觸碰到火星子,瞬間點燃。
旁邊的長發女生像是得到認許一樣,燦爛的笑了。
在煙霧噴灑在男人俊臉上時,透過又冷又涼的霧氣,沈淮的眼神終於捕捉到七八米開外的女生身上。
他咬著煙的牙鬆動下,差點沒叼住,身形僵住的瞬間想到什麽,臉色直接沉了下來,問著旁邊的江祀,“你說的?你知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傷。”
江祀也看過去,一紅一白顯得格外亮眼。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好心的提醒道,“她上山可能對傷口沒影響,但是看見別的女人給你點火,你還沒拒絕,這個影響應該比較大。”
沈淮反應過來,暗罵一聲,他根本沒管遞火的是男是女,就像以往一樣接受著別人的奉承迎合而已。
但放在林挽姬眼裏,她恨不得轉身就走,根本一眼都看不了。
要不是有高冉在旁邊扶著她,她的身子都會晃得不像樣。
她咬緊腮幫,拚命讓自己冷靜冷靜。
高冉拍著她的肩膀給她打氣,“你別管其他人,我們過去,你以前怎麽和沈淮相處就怎麽和他相處。”
林挽姬抬手摸了摸眼角,輕聲應道,“嗯。”
那邊似乎在吵嘴,沈淮煩江祀看見了怎麽不提醒他。
江祀翻了個白眼,“還要人提醒,自己沒長眼嗎?”
說完又碰了碰他的肩膀,“人來了。”
沈淮轉過身去,林挽姬已經走到了他跟前兩步的距離。
女生略施粉黛,模樣楚楚動人,是這冷天獨有的一抹春色。
但也因為寒風和冷氣讓她身子時不時會發顫,塗抹的唇釉都快掩蓋不了那病態的白。
林挽姬低著頭,發現離他還是有點遠,又小小的往前挪了幾步。
隻見沈淮掐掉了煙,開口卻是討嫌刺人的,“你來幹什麽。”
聽見這話,林挽姬向前的腳步停滯不前,全身發涼發麻,血液已經算不上倒流,而是被抽走似的,讓她乏力暈眩。
她死咬著唇,這下臉是徹底不敢抬起來看他,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她現在也有點懷疑她到底該不該來。
圍在沈淮周圍的人看見林挽姬,然後看著沈淮對她的態度,心裏便有了底,以為又是一個死纏亂打的前女友。
還沒等有人幫沈淮說話。
高冉脾氣再不發作,還當她是個死人了,“沈淮你夠了啊,你知道她昨天傷口裂了多大,血流了多少嗎!”
話一出,沈淮猛地將目光凝在搖搖欲墜的女生身上。
高冉不停的繼續道,“你TM要分就分,不分就好,隨便是幾個意思。”
“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男人了是吧!”
“要不是她隻要你一個,老娘早就給她包幾個男模了。”
“我TM…唔唔,江…”
人是被江祀捂著嘴巴,放在肩膀上扛著才走的。
沒了高冉的吼叫,場合立馬安靜。
聽了高冉的話,沈淮心口被銀針密密麻麻不斷的紮著,刺得他呼吸一緊,垂下捏緊的手驟然鬆開,語氣溫和了不少。
“傷口裂了還來,你是不想跳舞了嗎。”
林挽姬低眸,將臉埋在衣領處,幾顆不聽話的淚珠已經掉了出來,她搖搖頭軟聲道,“我想你,你不來見我,所以我來找你了。”
看著女生毛茸茸的頭頂和發紅的眼睛,沈淮心底防線崩塌了一大半。
他到底賭什麽氣,幹什麽要證明她對自己的心意,難道兩人相處過程的愛意都是假的嗎。
就算是假的他也能變成真的。
沈淮歎了口氣,肩膀沉了下去,剛有抬腿的動作。
他旁邊先前給她點煙的女生故作聰明的上前一步,直接上手推著林挽姬的肩膀。
林挽姬本就精神加上身體都處於混沌和傷心的地步,稍微一碰就能倒。
何況這人還卯足了勁。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騷擾人很有意思嗎。”
第 71 章 準備好了嗎
眼睜睜看著林挽姬摔落在地,而自己卻沒反應過來扶她的時候。
沈淮比她還要疼,不單單是四肢百骸皮肉之痛,更是深入到五髒六腑。
顧不上什麽“不對女人動手”這個偽命題。
哪怕推她的是八十旬的老太太。
沈淮都咽不下這口氣。
“你鬼叫什麽。”
沈淮的掌風掃過去,沒打到她的臉已經算是仁慈。
力氣大到去接她的男生都跟著她一起栽了下去。
長發女生屁股墩結結實實的坐在一個水泥坑裏,濺起的髒汙不僅身上有,連眼睫毛上也被沾染到。
而動手的那人早已抱著剛才穿著白色衣服的女生急急忙忙的朝屋裏麵走。
林挽姬摔倒時,隻覺得好狼狽啊,如果沈淮不管她,任憑她被推倒在地,她會怎麽辦。
好在熟悉的味道傳來,她被摟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意識到是沈淮,林挽姬伸手主動的抱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哭腔漸顯,“她欺負我。”
其實林挽姬也可以自己起身將仇給報回去。
但她得先把沈淮哄好。
沈淮聽著她委屈的向自己哭訴,情緒就近乎快崩潰,抱著她的手默默收緊,心裏罵了一句他真是該死。
林挽姬也摟他摟得更緊,向上一點,將沾著淚珠的臉貼在他的頸窩處。
男人感知到脖子濕濕熱熱的,眼眶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泛紅。
“你別不管我,沈淮~”
林挽姬服軟服的沈淮死心塌地,她還想再說什麽。
沈淮壓抑著情緒,嗓音不穩的打斷,“別說了,是我不好。”
聽到這句,林挽姬心上的石頭落了大半,但還是懸著一截。
沈淮帶著她進到一個房間,陳設很像酒店。
他將女生放在大軟床上。
臉上焦躁的表情已經掩蓋不住,眼尾的熏紅還存留著。
隻要林挽姬再有點事他都要繃不住的樣子。
“把衣服脫了。”
強製性帶著命令的一句,讓林挽姬瞬地止住眼淚,僵硬著身子看向他。
不會真的像高冉說的一樣,他要泄憤吧,那她才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和沈淮醬醬釀釀。
沈淮見她一動不動,由於擔心她傷口,失去耐心的上手去扒她的棉襖。
身上忽地少了個東西,林挽姬下意識抵擋住沈淮的動作。
從剛剛不敢哭出聲的低泣變成哭喊,“你不能這樣,沈淮,我還沒準備好。”
聽見後半句,男人的動作頓住。
再看著林挽姬紅彤彤的小臉,他又氣又好笑,這都是誰教給她的。
按照以往,他肯定會說點騷話,然後占一把便宜,但現在林挽姬的身體更重要。
“你在想什麽?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
沈淮的語氣又恢複成了以往般耐心又溫和。
林挽姬煩透又糾結的思緒才飛出大腦,她搖搖頭,“不用看了,我沒感到疼。”
“真沒事。”
“嗯。”林挽姬乖巧的點點頭,忽地又說,“但我心裏難受。”
話一出,沈淮像是能和她共感一樣,心也如她所說,跟著難受。
他啞聲,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拉開和她的距離,“這話該是我說吧。”
“你是不是想玩我才跟我在一起。”
多好笑,沈淮也感到好笑,這話能從他嘴裏說出來。
他什麽時候能被別人戲耍。
林挽姬真是獨一份。
女生迅速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深怕他又走了,解釋的欲望達到巔峰。
“我承認,第一次見麵是故意的,但我在夜店走廊那次就跟你說了,那些都是我的蓄謀,因為…”
林挽姬低眸咬了咬唇,緩了緩複地又抬起頭,將自己曾經幼稚又不恥的心思說出來。
“因為我想玩你。”
如此直白戳沈淮心窩子的話,也隻有林挽姬能做得到。
“我隻是不想看你們玩弄女生的心意,然後還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樣子。”
她知道這種心思很奇怪,但因為小姨和林眉曾經被人玩弄,又不小心聽見沈淮對孫穎那樣,林挽姬就上了頭。
後來清醒之後就沒準備再繼續。
結果又知道了沈城和沈淮的關係,加上沈城的花邊新聞,他又還有家室,林挽姬隻想讓林眉和他分手。
和她說不通,就想著隻要她和沈淮在一起了,林眉可能就會放棄。
可林眉才不會管她。
糟透了,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蠢到邊的做法。
沈淮聽著這些話,心都涼了大半截,語氣帶嘲,“你當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天使嗎,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那隻是一開始。”
林挽姬恨不得自己長了兩三張嘴,“後來我知道林眉和你爸的事,想著和你在一起後,他們就會分手。”
後麵的話聲音越來越小,林挽姬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淮的表情。
他維持著原樣沒動,隻是額角的青筋狂跳,好在沒拉開林挽姬的手。
“但是我試了試又放棄了,因為你跟我想的不一樣,你幫了我許多,我不想那樣對你,所以才要說和你兩清。”
說到這兒沈淮有了動作,“兩清?你拿我去替沈城還債,林挽姬你有沒有良心。”
“你別這麽說我。”
她知道錯了,但是被沈淮冷聲冷氣的說教還是受不了。
林挽姬從拉著他的胳膊,變成慢慢鑽進他的懷裏,手剛環住他的腰就被沈淮沉聲製止,“鬆開,離我遠點。”
剛剛還對女生抱著愧疚和心疼的態度已經轉變成心疼自己。
他什麽對不起林挽姬的都沒幹。
結果她還一直打著自己的主意。
林挽姬沒聽他的話,畢竟有時男人說不要就是要。
“可是說兩清那天我喜歡上了你。”
沈淮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要累死的樣子,“別騙我。”
林挽姬胳膊收緊,自顧自的說著,
“我喜歡你,所以一直克製著自己,因為林眉和你爸的事,還因為你曾經那麽多的桃花,我不覺得自己能成為特別的那一個。”
“你說讓我做你女朋友的時候我很開心,但是又很害怕,不敢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怕你直接失去了對我的興趣。”
“所以我才說我有個白月光,但那是我胡謅的,有的話也是你。”
“總之我的人生裏麵從來都隻有你一個男人,沒有別的。”
“你信我好不好。”
林挽姬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
可想而知她有多想挽救這段關係。
在林眉和沈淮之間她選擇後者。
因為前者除了將她生下來,從未選擇過她。
甚至生她隻不過是因為林挽姬那個她已經忘記樣子的父親。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戀愛腦也好,林挽姬隻不過想抓住這個愛她,而她也很愛的男人。
世間千千萬萬人,千千萬萬件事,合適又有趣的本就很難尋。
她不過想要活得開心點。
沈淮聽她說了這麽多,在得知自己真的就是她口中的白月光時,沉寂的心髒恢複了劇烈的節拍。
她就算是玩他,他除了認命好像也沒什麽辦法。
畢竟他早就輸的隻剩個維持尊嚴的褲衩。
而讓他更感到放心的是,林挽姬沒有顧忌那兩個大人所做的一切,還是來拉住了自己。
她都做到這個份上,沈淮早就沒了脾氣。
他拉開林挽姬的身子,後者以為要被放棄時,沈淮的吻落了下來,極輕的一下,“現在準備好了嗎。”
準備?
林挽姬懵圈。
沈淮勾起嘴角,變得跟以往一樣賤嗖嗖的,“沒準備好來找我幹嘛?這麽沒誠意。”
林挽姬後知後覺,知道了他口中的潛台詞,忽地推開他,“等一下。”
沈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她要做什麽。
本來就隻是逗逗她,結果就見女生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包裏掏出了一件成人用品。
後者還用極其認真的眼神看向他,“高冉說這是最大號,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麽…嗯,大?”
又是高冉。
沈淮抵了抵腮,做了一套口部操。
林挽姬現在是願意的,說開了誤會,沈淮的情緒也恢複了正常,那就沒有關係。
反倒沈淮沒了言語,無話可說。
林挽姬包裏竟然能有這種東西,說明了什麽,那就真的說明她是有備而來。
難不成她還真的想用這種方式哄他?
連自己身子都不知道好好在乎,回頭他一定得去找高冉的麻煩。
沈淮上前幾步,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東西,隨便往旁邊一丟,“你當我隻會用下半身思考,靠這個就能把我哄好?”
“那我潔身自好這麽多年不是白幹了。”
林挽姬沒成想哄不好他,就要做獻身這種自我奉獻的蠢事。
隻是聽了高冉說的,和好之後那兩人之間的情欲會更加不可控製嘛。
“才沒有。”
林挽姬伸手勾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察覺沈淮不怎麽生氣之後,聲音都雀躍了幾個調,“高冉說這種事兩人都會很舒服。”
隻有在中文裏,才有女生被男生怎麽怎麽樣的說法,但在英文裏麵,根本沒有這個被動詞。
女生也可以那啥男生啊,有需求就不用羞恥。
林挽姬在這方麵已經不像之前談性色變。
但這話到了沈淮耳朵裏就變了味,“敢情是你想上我?”
“想變得舒服?”
沈淮握住她的脖頸,忽地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老子光用手就可以。”
他幾乎不會在林挽姬麵前用“老子”這個詞,隻有情緒不受控製的時候才會。
這也是她切身體會過之後總結出來的沈淮的習慣。
話音剛落,沈淮侵略性的吻就壓了下來,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吮吸唇瓣。
舌尖強勢抵入,橫掃芬芳,一塊地方都不落下,吻得林挽姬大腦缺氧,換氣都換不過來。
這還隻是最簡單的小菜。
林挽姬身上的棉襖早就被脫掉,現在就連針織衫也被沈淮脫掉,因為顧忌傷口他的動作才輕柔幾分。
身子一冷讓林挽姬不禁蜷縮著身子,“沈淮~”
嬌滴滴一聲無疑成了催化劑。
沈淮努力了許久,最後林挽姬小小體驗了一把傳說中舒服到飄飄欲仙的滋味。
最後林挽姬是舒服了,沈淮還憋著一團火。
替女生蓋好被子,他起身到浴室解決解決,還是在意林挽姬身上的傷,才沒真正動她。
林挽姬昨晚藏著心事也是一夜沒睡,剛剛沈淮又來了那麽一遭,她窩在被子裏一下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時,房間裏已經不見沈淮的蹤影。
睡醒之後隻感覺天旋地轉,要不是看見床頭沈淮留的便利貼,她還以為睡前那些事是大夢一場。
想著要去終點也是起點去迎接沈淮回來。
林挽姬喜形於色的收拾著自己,讓自己清醒清醒。
真是太澀澀了。
林挽姬現在走路都恨不得跳起來的模樣與來時破碎又脆弱的樣子大相徑庭。
隻可惜出門就遇見了剛剛找茬的那位長發女生。
臉上的喜悅直接消失殆盡。
長發女生見了林挽姬隻敢瞪她一眼,然後繞道就走。
“等一下。”
林挽姬卻出聲叫住了她,兩人四目相對。
她知道沈淮推了她,但是那是他的一份,自己的那一份還沒有出氣。
屬於正牌女友的林挽姬來了氣勢,卻不屬於囂張跋扈,“沈淮是我男朋友,你憑什麽給他點煙,注意分寸不知道嗎?”
這女生差點就要貼到沈淮身上去了。
“還有。”
林挽姬上前一步,看不出來是個帶傷的病人,雙手猛地使力,將剛才受的那一遭皆還給了她,後者屁股又遭受一疼。
始作俑者沒什麽表情的擦著手,雙眸和沈淮的冷漠如出一轍。
她在在意的人麵前裝乖,又不代表她是真的乖。
軟聲軟氣的女生變了模樣,冷聲道,“你憑什麽推我。”
她不過是把欺負她的人欺負回來而已。
還突然想到,沈淮也沒拒絕她遞的火,心情又莫名壞了起來。
該死的沈淮。
哦,還有他說分手隨便的事。
人是哄好了,她又來了氣,已經準備開始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