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對不起

  　　醉酒的林挽姬就像軟萌好rua的小貓咪。

  　　沈淮說什麽她都點頭回好。

  　　這反差萌讓沈淮恨不得她能一直醉下去。

  　　憑借著上次的記憶，沈淮驅車駛到林挽姬家樓下。

  　　副駕駛上的女生半眼微闔，像睡著了又沒睡著。

  　　沈淮偏頭問，“小區號是多少。”

  　　沒人應。

  　　沈淮見狀解開安全帶，湊近女生，替她挽了一下擋住臉的發絲，又耐心的問了一遍。

  　　“還清醒嗎，小區號多少。”

  　　林挽姬頭暈難受，微閉的眼皮掀開，還能知道自己到了家樓下。

  　　可是她不想回去，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又黑又冷。

  　　林挽姬對上沈淮的眼神，委屈搖頭，“我不要回家，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女生眼中因酒意盛滿盈盈秋水，紅唇濕潤，此刻顯得又純又欲。

  　　“不想回家？那去我家。”

  　　沈淮含笑問著，他沒想過林挽姬會點頭同意。

  　　因為她還沒醉得不省人事。

  　　不料林挽姬輕咬住唇嚶嚀了一聲，然後乖巧的點頭，接著便安心似的又偏頭閉目養神。

  　　沈淮愣住，醉酒的林挽姬真容易被欺負，他牢牢的記住了這一點。

  　　但願明天女生醒過來不會又翻臉不認人。

  　　沈淮將林挽姬帶回自己家，抱進了她上次住過的客房。

  　　槐槐一路跟著兩人，在沈淮將林挽姬放在床上時，它也跳了上去，見林挽姬不動不叫，它上看看，下看看，然後有點著急的伸出舌頭在林挽姬臉上舔了一下，最後挨了沈淮一個大嘴巴子。

  　　“喵嗚喵嗚嗚？！！”

  　　它氣得當即兩隻後腿站起，舉起小喵爪要撓沈淮。

  　　結局是被沈淮抓住命運的脖頸，扔出房間，還被警告，“貓也不能耍流氓。”

  　　“壞貓，以後你就叫壞壞，反正跟槐字也差不多發音。”

  　　沈淮訓完關門進去，打算給林挽姬簡單卸個妝洗臉。

  　　結果她卻打算以淚洗麵。

  　　女生的脾氣本來就像及時雨，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爆發了。

  　　尤其還是喝酒之後拚命散發天性的女生。

  　　林挽姬側身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進去，一如當初在醫院裏，從小聲啼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沈淮當時就僵住，完蛋，這讓他怎麽哄，她能聽進去一個字才怪。

  　　“怎麽又委屈了，我家床有這麽難睡？”

  　　“人也替你欺負了回去，該跳舞還是跳舞，我又不收你報酬也沒讓你以身相許。”

  　　正如沈淮心中所想，林挽姬能聽進去一個字才怪。

  　　她哭得依舊，依舊“不忘初心”。

  　　沈淮拿她沒辦法，歎了聲氣，他沒覺得自己有天脾氣能好如唐僧。

  　　他低頭湊近，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拭哭不盡的淚珠，“你到底在難受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淮的氣息壓下來，林挽姬忽然停止了動作。

  　　她就著沈淮扶著她臉的手，抬頭看過去。

  　　沈淮剛在心中慶幸她終於消停。

  　　沒想到女生突然起身，然後兩隻手捧住了他的臉，在看清楚他是誰後，小臉一皺，哭聲更大。

  　　隻是嘴中還一直含糊不清的說“對不起。”

  　　沈淮一頭霧水，“你對不起什麽。”

  　　林挽姬哭得鼻子一抽一抽，豆大的淚珠掉在沈淮的手指間。

  　　哭腔夾著鼻音，“沈淮，對不起。”

  　　“對不起。”

  　　她對不起因為明知道林眉和沈城的事，卻沒有告訴他。

  　　她明知道待在沈淮身邊是不對的，可還是沒拒絕他的幫助。

  　　她知道心裏是什麽在作祟，她利用他，甚至在今晚有那麽一瞬間動了心。

  　　林挽姬邊哭邊道歉，嗓子啞得不行，沈淮眉間的川字就沒平複過。

  　　“行了，打住，你再哭我就吻你了，不開玩笑。”

  　　半威脅半開玩笑的話落下。

  　　林挽姬的哭聲戛然而止。

  　　沈淮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笑，“過分了，這麽嫌棄我。”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

  　　林挽姬胃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直逼口腔，然後“嘔”的一下，吐了沈淮一身。

  　　說真的，沈淮一個龜毛又事兒多的少爺，有潔癖很正常。

  　　曾經因為家裏地板被林羽霖吐了一次，他不惜花大價錢重新翻修。

  　　而現在，他無話可說，隻能歸咎於，“報應”。

  　　吐瀉物難聞又惡心。

  　　沈淮看著一臉懵的女生無語扶額，“你這下是真的對不起我。”

  　　他將衣服脫了扔進垃圾桶，赤身拎著林挽姬進了浴室。

  　　林挽姬住了一次這個房間之後，沈淮就鬼使神差的將女生能用的到的東西都一一備好

  　　上超市采購的時候，他還自己給自己洗腦，不過是怕有別的女性朋友來，到時候不方便。

  　　笑死，他一向不願意自己的私人領地有任何一個雌性生物進來。

  　　沈淮生疏的給林挽姬卸妝又洗臉，比健身還要累。

  　　折騰一通已經到了淩晨，女生也是累的不哭不鬧安靜的睡了。

  　　生平第一次伺候別人的大少爺真的很想索取報酬。

  　　尤其是在給她蓋被子的時候，那張臉距離自己隻有半寸。

  　　最終還是理智壓過了欲望，他快步離開關上了門。

  　　…

  　　林挽姬早上醒來，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緊接著昨晚的記憶像放電影一樣開始在她的腦海中旋轉。

  　　“沈淮，對不起…”

  　　“嘔…”

  　　“我不要站著洗！要坐著…”

  　　“眼睛痛，你在幹嘛啊…”

  　　“你輕點…”

  　　“不要毛巾，要洗臉巾…”

  　　“當然不一樣啊，你是傻瓜嗎…”

  　　我的天呐。

  　　這種尷尬的場麵為什麽會在她的腦袋裏麵。

  　　要死要死。

  　　真的沒有臉麵見人了。

  　　啊啊啊啊啊！！！

  　　林挽姬框框撞大牆，一臉生無可戀，毀滅吧，地球。

  　　裝死算了，或者從陽台直接跑，然後拉黑，從此兩人是過客。

  　　最後喚醒她，提醒她還在世界的是李老師的信息。

  　　“挽姬！華彩杯主辦方那邊來人通知了，是工作人員的失誤，你的成績還有效，現在要抓緊時間選舞蹈！”

  　　林挽姬喜了不過半分鍾。

  　　腦袋裏的記憶又讓她清醒過來。

  　　沈淮讓她牽手，是為了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他的人，然後教訓了趙斯，間接警告周正國，碰錯人了。

  　　不管怎麽樣，隻要沈淮一天護著林挽姬，他就動不了人。

  　　雖然沒證據搞掉他，但他也沒膽子插手林挽姬的事。

  　　矛盾掙紮衝掉了剛才的喜悅。

  　　林挽姬要怎麽麵對沈淮。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不可能不知道沈淮幫她這麽多是什麽意思。

  　　明明達到了一開始想要的目的。

  　　和沈淮談戀愛，在他愛上自己的時候然後拋棄他，就像他拋棄任何一個女生一樣。

  　　讓沈淮愛上自己，聽著是天方夜譚，所以她放棄和浪蕩公子的遊戲，卻因為沈城又想報複她的兒子。

  　　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這樣。

  　　或許是沈淮一次次對自己的幫助，他內心的柔軟呈現在自己麵前，讓自己陰暗的一麵更加難堪。

  　　可以是任何一個女生去報複他，但不能是自己，她壓根沒有理由。

  　　尤其是頂著林眉和沈城這個定時炸彈。

  　　林挽姬收拾完後，心事重重的走下樓去。

  　　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西式中式都有。

  　　沈淮穿著深藍色綢緞睡衣坐在沙發上，未經打理的黑發懶散的耷拉著，斂去了他的鋒芒冷冽，平添幾分溫和。

  　　他手上正擺弄著無人機，“壞壞”（被私自改名後）窩在他旁邊，這一幕的沈淮很有一種人夫感。

  　　可越是看著這樣的沈淮，林挽姬越想逃走。

  　　她在原地多掙紮一分鍾，沈淮就越早發現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沈淮抬頭望去，揚起淡笑，看著心情很好，“桌上有早餐，你看著吃點。”

  　　林挽姬咬了咬唇，心一橫，埋頭走下去，走到沙發邊。

  　　“你想要什麽報酬。”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沈淮的動作停住。

  　　“我不想欠你，所以你要什麽報酬，我還完之後我們就兩清。”

  　　林挽姬一口氣說出來，心裏不停打著鼓。

  　　沈淮眼裏的溫柔一瞬便不複存在，掀起的眼倪著她，“兩清是什麽意思？”

  　　林挽姬不敢看他，將眼神落在他的旁邊，緊捏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情緒，“就是大路各走一邊，不認識的關係。”

  　　沈淮捏著無人機的手氣得收緊，腮幫子繃的發酸，又來了，她是什麽意思，仗著自己不過對她一點好感，就隨便拿兩人的關係消遣？

  　　“林挽姬。”

  　　男人嗓音冷淡，對她露出了和對別人一樣的表情，林挽姬第一次知道沈淮真正生氣是什麽樣子。

  　　“你是覺得我善良，還是把我當蠢驢。”

  　　“我看著很好糊弄是嗎。”

  　　沈淮微微使力扔掉手中的無人機。

  　　巨響一聲，震的她魂快嚇飛。

  　　男人站起來走到她麵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帶著侵略性。

  　　“報酬，什麽都可以？”

  　　沈淮在給她機會，縱使在被氣得暴走的邊緣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做這人酒還沒醒。

  　　但林挽姬像是要跟他作對到死一樣，梗著的脖子就沒放鬆過，下唇被她自己咬得已經快涔出血，“什麽都可以。”

  　　沈淮此時大腦充血般快要爆炸，內心的猛獸躁動不安，最後一根繃緊的弦被他扯斷，手掌死死的按住了女生脖頸，薄唇俯身掠奪。

  　　被又涼又濕的唇剝奪呼吸，林挽姬岔了口氣，她下意識仰頭想退出去，不料腰間都被男人反應快的掌握。

  　　沈淮吻得猛烈又深入，含，吮，吸，咬，反複蹂躪，將林挽姬欺負的眼尾溢出生理性的水珠。

  　　腰間都是熾熱滾燙的，她渾身上下都要充滿了男人濃厚的氣息。

  　　林挽姬被親的大腦缺氧，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沈淮壓在了沙發上。

  　　男人放開她的唇，停止住動作，一雙眼也紅的要命，嗓音發啞，“我最後問你一遍，是做下去兩清還是做我…”女朋友。

  　　“兩清，我選兩清。”

  　　林挽姬猜到他要說什麽，立馬喘著起打斷。

  　　沈淮眼底褪下去最後一絲情意，取而代之的隻有薄涼和冷漠，他沒有任何興致。

  　　“林挽姬，你好樣的。”

  　　近乎咬牙切齒吐出來的話，沈淮起身抽離，“滾，帶上你的貓滾。”

  　　“喵嗚…”

  　　沈淮略過想咬他褲腳的橘貓，大步走向樓梯上樓，沒在林挽姬麵前掀桌子已經是最後的體麵。

  　　沙發上的林挽姬耷拉著一張臉，黯淡無光，發腫發麻的唇已經毫無知覺。

  　　她做不到裝不懂，在沈淮沒她想象中的那樣壞時，林挽姬已經生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