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她的敷衍讓他心痛

  　　“對不起，”林可芯掙了他的手，她淡淡地推開他，“我沒心情。”

  　　“那你做什麽事有心情？”江黎川把她拉回來，他出手捏住她的下頜，逼她抬頭。

  　　林可芯瞥得到，他眼底的戾氣在聚集。

  　　“俞子舜沒管你這件事，所以沒心情？要是他們沒有偽造我的律師函，你恐怕都不會想到找我稍微澄清一下，對嗎？”

  　　“江黎川，”林可芯看著他，眼底是遙遠的疏離，“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不會再猜忌我，不會再用過去的那些言論來刺傷我……”

  　　她笑了笑，笑得極其淡，“我早該知道，那些話都不算數。”

  　　江黎川一怔，旋即又抓緊了她，“因為覺得我說話不算數，所以你就連一點信都不肯有？用各種行為倒逼我背棄我的諾言。所以林可芯，你是在對我用煤氣燈嗎？”

  　　林可芯震驚。

  　　煤氣燈？

  　　江黎川竟然說她對他用煤氣燈？

  　　所謂煤氣燈效應，是指對受害者施加的情感虐待和操控，讓受害者逐漸喪失自尊，產生自我懷疑，懷疑自己的記憶、感知或理智，從而在精神和身體上都無法逃脫掌控。

  　　林可芯感到不可理喻。

  　　難道做這種事的人，不是江黎川嗎？

  　　明明她和俞子舜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他偏說他們有什麽。

  　　明明她有努力的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偏要被他形容得軟弱無能不堪。

  　　他給她套上枷鎖，莫須有的罪名一樣一樣往她頭上戴，一點點把她逼到“有罪”。

  　　結果現在????，他竟然指責她用同等的手段在對待他？

  　　林可芯想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她不過是把江黎川的所作所為全都擺出來而已，他就惱羞成怒拒不認賬，反咬一口。

  　　“你想做什麽，明說吧。”林可芯同他攤牌。

  　　江黎川太霸道了，太一帆風順了，太無所不能了。

  　　他在其他地方的順遂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他說不能掌控與操縱的人和事。

  　　所以稍稍在她這裏受到挫折，他所有的戾氣和暴躁都會爆發出來。

  　　但林可芯也知道，現如今如果她願意，施予一點，也能安撫他。

  　　隻是，她不願意……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原本當初離開以為可以清淨，沒想到他還要追上來。

  　　得到的時候並不珍惜，嫌惡輕賤，失去之後又要死要活追回來……

  　　他們之間，橫亙著的過去，除非她有一天就如同忘記人生前十年那般徹底忘記，否則的話，永遠也不可能消失。

  　　她眼神裏是冰冷的絕情。

  　　絕情到江黎川看一眼也是心痛。

  　　他一把將林可芯抱了起來，踢開了她身後的門。

  　　他沒有開燈。

  　　林可芯這樣的眼神，他不想看到，一眼也不想看到……

  　　……林可芯是很敷衍的。

  　　他一直知道。

  　　但每次他都縱容她的敷衍。

  　　他的退讓，林可芯半點也不知曉，半點也不感激，甚至就連這樣的敷衍，也讓她這麽痛苦。

  　　他就是這麽讓她厭惡和嫌棄的存在嗎？

  　　無數次，江黎川想把林可芯拖上來，撕掉那份小心翼翼地“畏懼”，肆無忌憚地釋放身體裏的野獸，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他偏過頭，用手擋住了眼睛，心情煩躁到連那點稀薄的快樂都感受不到。

  　　他覺得自己在死去，這具軀體在死去。

  　　他付出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努力，最後這個女人，還是要離他而去……

  　　“好了！”他突然拂開了林可芯，“不需要了。”

  　　林可芯有片刻的錯愕。

  　　不知道他為什麽明明看起來很有興致，聲音裏卻帶著懨氣。

  　　她跪坐在床上片刻，這才開口。

  　　“我會把那個照片裏的男人找出來的。”

  　　“你找他幹什麽？”江黎川不耐煩地起身。

  　　“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流言，對我而言卻很重要。”林可芯抬眼看著江黎川的身影，他連穿衣服的動作都帶著極其的浮躁與不耐。

  　　是啊，有什麽能傷害到江黎川呢？

  　　江黎川的惱，最多是求不得的惱。

  　　而她呢，她連最基本的生存，生活和為人，都在麵臨挑戰。

  　　“隨你。”看得出來，他連多的一個字都不願意給她了。

  　　林可芯反倒覺得輕鬆了起來。

  　　這樣的江黎川，才是她所熟悉的。

  　　對她沒有過於關注的目光，沒有過多的索取，沒有逼她去做她不願意的事。

  　　林可芯還沉在自己思維裏的時候，外麵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江黎川真就如同過去那樣，連個簡單的招呼都沒有打的走了……

  　　隻剩下門碰上的回蕩聲，還久久留在這裏，沒有消散。

  　　……

  　　“川爺？”這次等在下麵的依然是魏宏。

  　　這幾天江黎川換了人，用得不習慣，還是又把魏宏換了回來。

  　　他就發現自己這個人，其實很戀舊。

  　　什麽嶄新的到他手裏，就橫豎看不順眼。

  　　“回林江。”江黎川冷聲下令。

  　　魏宏和司機都不敢懈怠。

  　　川爺這一身氣場，瞧著就不大對勁。

  　　唉……

  　　每次他從林可芯這裏離開，就沒多少時候是個正常的樣子。

  　　不過回林江還是好的。

  　　魏宏寧願江黎川在林江榨血工作，也不想他在林可芯這裏受盡屈辱。

  　　他心裏依然有對林可芯的不滿。

  　　隻是不敢再表露出來。

  　　就連章賀都在這事情上碰了大釘子，魏宏是嫌自己活太長，才會再去亂管江黎川和林可芯的事。

  　　回來林江，江黎川果然開始處理工作。

  　　章賀也被叫了回來，苦哈哈跟著一起加班。

  　　但魏宏很快就找了過來，“川爺，那個……殷柔晴電話打到我這邊，說想要和你通話。”

  　　江黎川看著電腦屏幕。

  　　深夜裏，辦公室裏隻開了一盞壁燈，電腦屏幕瑩瑩的光照在他臉上，折射出他眸中冰冷的光。

  　　等他打了好一會兒字，他才抬起頭，看著還站在麵前的魏宏，“你在幹什麽？”

  　　魏宏汗：“川爺，殷柔晴……”

  　　“還有什麽事？”江黎川不耐煩地打斷了魏宏。

  　　魏宏這才看到他的臉色，帶著令人畏懼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