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第一次喝醉

  　　“芯芯，我知道，你和俞家那小子沒什麽，”江老爺子卻思路清晰，“黎川那小子瞎，他配不上你對他那麽好……”

  　　林可芯從小到大，對江黎川怎麽樣，江家每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她看俞子舜的眼神清澈見底，坦蕩磊落，不藏半分私情。

  　　偏偏江黎川要當局者迷。

  　　“爺爺，謝謝你還信任我。”林可芯咬住了嘴唇。

  　　不行，眼淚已經要滴落。

  　　她強忍著。

  　　“今晚上王姨說的那些話，大部分都是造謠，”江爺爺這麽信任她，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可是，我不能懷孕這件事，是真的……”

  　　林可芯吸氣。

  　　“其實爺爺，這些年，這件事也一直壓在我心頭。我根本不敢去想……”

  　　江黎川強迫自己對那些證據視而不見。

  　　她又何嚐不是在逃避自己不孕的事實？

  　　她曾經那麽喜歡他，舍不得從他身邊離開，總想著能過一天是一天，反正……看他對她的態度，將來也應該不會娶她。

  　　她就貪戀著那一點點點……虛無縹緲的溫存。

  　　一邊在心底對自己說：你確實不配。

  　　江黎川對她再差，她也忍受了下來，再卑微，也舍不得離開。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

  　　直到，蝴蝶胸針的失竊，成為了契機。

  　　“爺爺，對不起，我不能嫁到江家。”林可芯再抬起頭，眼裏蓄滿了晶亮的淚水，“我和江黎川，已經分開了。”

  　　她確實想過要在壽宴上和他飾演出依然在一起的假象。

  　　可是老天爺不允許。

  　　最終，最差的時間，最不合適的場合，他們分手的真相還是被爺爺知道了。

  　　“芯芯，你有去看過醫生嗎？”江老夫人焦急地打岔，“是真的不能生了嗎？現在科技那麽發達，總還是能有辦法……”

  　　“這不是生不生的問題！”江老爺子打斷了老夫人，“不管芯芯能不能生，她都必須要嫁給黎川！我們江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林可芯笑了。

  　　淚水終於順著臉龐滑落，“爺爺，我嫁不嫁給江黎川，和江家有沒有忘恩負義，沒有關係。江家這些年，對我很好很好，我記不得自己的過去，江家就像是我的家一樣。”

  　　老爺子還要說什麽。

  　　林可芯不許他再說，“爺爺，這麽晚了，您休息吧。休息好了，有什麽明天才好說……我今晚上在這裏守著您。”

  　　林可芯說到做到，這晚上就在老爺子這裏守夜照顧他。

  　　到了淩晨兩點過。

  　　江夫人還是過來趕她走。

  　　“家裏有的是人守，我給你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間，你快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再過來。”

  　　林可芯拗不過她，隻能離開。

  　　司機送她去酒店。

  　　路上她想了半天，還是給俞子舜發了信息。

  　　【師哥，明天抽空我把戒指還給你。】

  　　俞子舜大概是睡著了，沒有回她的消息。

  　　但等她來到酒店房間門前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可芯，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在哪兒不重要，林可芯隨口道。

  　　“我馬上過來。”

  　　“師哥，這麽晚了……”林可芯下意識就拒絕，“要不還是明天……”

  　　“有些話我要當麵對你說清楚！”俞子舜鮮有的堅持。

  　　林可芯用房卡劃開了門，“真的太晚了，師哥，我很累了，有什麽明天再說好嗎？”

  　　她真的好累。

  　　開門的那一刻，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順著關節垮垮的散下去。

  　　俞子舜深吸一口氣，“可芯，這麽多年，我不想等了。”

  　　林可芯心頭微跳，“師哥……”

  　　喊出這兩個字，她順手想要關上門，沒想到掌心向後壓，卻遇到了什麽阻力，推不動了。

  　　林可芯似心有所感，立即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江黎川吟陰寒入骨的麵容。

  　　他一隻手抓著門邊，阻止林可芯關門，另一隻手扯脫了她的手機，一揚，砸向了一旁的牆角。

  　　林可芯驚異。

  　　還沒說話，一陣酒氣撲麵而來。

  　　江黎川甩上了門，把她推到了牆麵上。

  　　林可芯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因為他已經碾壓了下來……

  　　“放開我！”林可芯激烈的掙紮，“江黎川，你別發瘋！”

  　　此時此刻的他，令她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他也是這樣，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解釋，不顧她的意願，隻表達他的訴求。

  　　隻是這一次，在她推開他之際，他卻再度覆了上來，林可芯撞在後牆上，脊柱都生疼。

  　　“知道我會瘋，你還背著我和他在一起？”他問，出口就是濃烈得熏人的酒氣。

  　　林可芯看著他的眼，往昔總是清晰理智的眸，此刻卻染著一層迷蒙的啞色。

  　　但她依然看得清裏麵的怒，恨和瘋狂閃爍的光澤。

  　　“你早點說啊！”他垂著頭，逼視著她，隔這麽近，她聽得到他連聲音都比往常要含混不清，“你跟我說，你就是喜歡俞子舜，你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偷偷摸摸，兩頭欺瞞，你把我當什麽？”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喝醉。

  　　但林可芯不想和他說話。

  　　沒有意義。

  　　和一個神智都不清醒的人講道理，沒有意義。

  　　江黎川繼續問她，竟笑出了聲，“要不是你不能給他生孩子了，恐怕根本就不會回來？”

  　　“憑什麽，俞子舜不要你了，你就過來找我？”

  　　他重重地捏著她的下頜，“憑什麽他想要你了，你又說分手？林可芯，你就這麽賤？”

  　　林可芯闔眼，不予理會。

  　　卻聽他緊接著問，“憑什麽，我這麽賤？”

  　　林可芯睜開了眼，想要確認江黎川沒有說錯話。

  　　隻看到一雙深邃的眼，裏麵有她看不懂的神色，“你告訴我，為什麽我這麽賤？”

  　　他重重搖了她一下，“林可芯，你告訴我。”

  　　林可芯喉頭堵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她語氣清淺，“可能，我們確實不合適吧。”

  　　說出這句話，她沒想過要得到江黎川的回應。

  　　他們早就處於各說各話的境地。

  　　“是嗎？”江黎川的眉宇間戾氣乍現，他拖著林可芯從牆邊離開，“……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