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無法矜持

  　　皇天不負苦心人，折騰近一年的時間，華文傑背後的黑手終於浮出水麵，五月初警方全麵收網，將整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

  　　江辭任務圓滿完成，剩下的收尾工作全部到了市刑警隊那邊。

  　　任務一結束，江辭立刻被召回特警隊，一點緩和的時間也沒有。

  　　歸隊第一件事，就是為期一個月的封閉訓練。

  　　還記得四年前那次突然的封閉訓練，僅僅十天，池一一就跟傅謹言好上了，這回一個月，江辭掐指一算，一個月後就是端午。

  　　沈以庭說他端午附近回國。

  　　群裏淩渡發了消息：『端午哪個小可愛回家？媽媽包了很多小粽子，有鮮肉的、蛋黃的、蜜棗的，一口一個，先到先得』

  　　江語第一個舉手。

  　　江辭：『想吃淩媽的粽子，回不去，哭唧唧，gif』

  　　淩渡：『不哭不哭，淩媽給你留著』

  　　池一一：『我就一天假，不回去了』

  　　江語：『一天假你不回來？翠嘴給我打爛她的果！』

  　　池一一：『有個朋友難得回來，去見一下，過完節我再回去』

  　　江語：『寶寶，這是端午，不是七夕，你玩什麽鵲橋相會呢？』

  　　沈以庭？

  　　還沒回國，就已經纏上了？

  　　這是什麽酸臭味，隔這麽遠還衝腦殼？

  　　江辭正盤算著要怎麽拆散池一一和沈以庭，隊員們湧進他宿舍，非要給他獻歌一曲，看江辭情緒低落，大家七嘴八舌幫他出主意。

  　　江辭看著那把二胡陷入沉思：試圖拿這玩意兒要跟女生表白的家夥，能想出什麽好主意來？

  　　果然這群家夥把江辭為數不多的私藏零食吃完以後，拍拍手，道：“辦法不在新，管用就行！”

  　　“你們不懂女人！”拉二胡的李凱旋道：“英雄救美！經久不衰！”

  　　“你們不懂我姐姐。”

  　　池一一上高中的時候，周末會去兼職，江辭就在她兼職的店裏等她一起回家。

  　　有一回店關得遲，十點多鍾進電梯，裏頭有個醉醺醺的男人，隔著百十裏地都能聞到牙縫裏臭氣，臉上還有條刀疤，不笑時可怕，笑時陰森可怕。

  　　男人張口就是：“小妹妹，一個人呢？”

  　　通常這種情況下，女生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池一一絲毫不懼，她望著那個男人聲音涼涼道：“半個人怕嚇著你？”

  　　這樣的女孩子太少見了，尤其是還這好看，男人覺得有趣，開始動手動腳。

  　　她喊了聲站住，男人一愣，她道：“小狐狸，把眼睛閉上！”

  　　終究是電梯限製了池一一發揮，門在一樓打開的時候，男人在電梯裏蜷縮成一大坨，她伸手把江辭從角落裏抱出去。

  　　無論是打人還是抱人，她都顯得淡定從容。

  　　李凱旋閉著眼睛拉了兩下，自我沉醉在那還不如彈棉花的聲音裏，“我的意思是，姐姐當英雄，你當美人！”

  　　這被江辭用爛的招數，還需要他們支招？

  　　江辭：“現在的問題不是誰當英雄誰當美人，是美人現在被狗子勾引，我出不去！”

  　　豬隊友們終於給力了一回：江隊出不去，但不表示姐姐過不來！

  　　江辭連夜寫報告。

  　　?

  　　雲北醫院急診中心，主任辦公室。

  　　“沈主任，我是輪轉的，這種事情找本科室的不好嗎？”

  　　“你看咱們科的主任副主任都多大年紀了，爬山涉水的，合適嗎？”

  　　醫院不知道哪來的興致，非要搞什麽警民同心活動，任務落到急診中心，沒有人願意花費這個時間去吃苦受累，沈主任指定讓池一一帶隊過去。

  　　池一一並不反感軍訓，也不覺得會有多辛苦，相反她覺得急診人學習險情應急處理非常有必要。

  　　如果按照規則輪到她，她不會退縮。

  　　但是現在這種人人視之為燙手山芋，避之不及，卻非要拿她當軟柿子捏。

  　　她接受不了。

  　　當年就是這樣，援非醫生不夠，她們同學四個同時晉升，隻有毫無背景的她被要求必須參與，如今還是這樣。

  　　“你也知道自己是輪轉的？我也不怕明白告訴你，上次你假公濟私的事情還沒了，這回你要是不服從安排……”

  　　“主任這是要開了我？”

  　　“我知道你是醫院和學校聯合培養的高材生，輕易動不了，但是你要明白，醫院多的是輪轉五年、十年結束不了的人，你也想這樣嗎？”

  　　輪轉拿不了全額績效，所有晉升評定也會擱置，而且在急診，大的開胸手術全部轉回心胸外，池一一永遠就隻能做些清創包紮的小事，最多開個闌尾炎、切個甲狀腺。

  　　外科醫生的黃金時間就那麽長，池一一在這裏耗五年，就等於是自毀前程。

  　　池一一看了眼沈慶來，他每次見到自己，總想要自己低頭、哀求、投懷送抱，做夢！

  　　不就是急救培訓嘛，七天而已，又不是七年。

  　　?

  　　大巴載著一車人從雲北醫院開到警察基地，基地拉了橫幅。

  　　【雲北市警民同心暨端午節特別活動】

  　　下車後，隊伍集結點人，江辭看到池一一靠車正在打電話，他伸手敲著車身，正要提醒她，結果隊伍那邊喊著“池主任過來拍照”，她頭都來不及抬，就跑過去。

  　　綜合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江辭高度懷疑，池一一這是故意的！

  　　大隊伍拍完照就走了，大巴司機關門時發現還有個行李箱。

  　　不認我是吧？

  　　江辭看著池一一的背影，把她的行李箱給拖走了。

  　　警民同心活動為期七天，醫院為警隊提供全方位急救教育教學培訓，警隊指導醫生各類險情應急處理，順便幫醫院給春招的新人軍訓。

  　　第一天是個開幕式，特警總隊長荊隊代表發言，雲北醫院院委書記出席講話，電視台長槍短炮，台下醫生和特警們坐的是涇渭分明。

  　　以池一一為首的白色方陣，和以江辭為首的黑色方陣。

  　　由於工作特殊性，特警無法出鏡，未免鏡頭掃到，他們全副武裝，包括黑色麵罩，就差把防毒麵具戴上了。

  　　相對於警察們的嚴格紀律，小醫生們活潑多了，來時一個個怨聲載道，恨不能揭竿起義反對軍訓，這會兒倒好，一個個在群裏聊得熱火朝天，肆無忌憚。

  　　按照她們在群裏的奔放程度，給她們張床能就地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