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底是誰？

  　　“忙……”池一一問得突然，程之洲差點脫口而出，“還能忙什麽？你看，這年關將至，雞毛蒜皮的事情一大堆，電話從早到晚就沒有停過。”

  　　某些方麵池一一神經大條，也曾粗心到拿白饃蘸墨汁，可某些方麵，她又心細如塵，比如程之洲在說忙的時候，淺淺頓了一下，又偷換了概念。

  　　沒對好口供，不方便說嗎？

  　　池一一知道江辭這群兄弟口風緊，問不出什麽來，起身告辭，她前腳剛走，程之洲後腳把消息傳給江辭。

  　　?

  　　“小兩口約好了鑽小樹林，那女的還穿著睡衣去了派出所？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江語正在跟客戶吃飯，聽池一一說了這事，立刻找了代駕回來。

  　　“可能是方便脫吧？警察都那麽說了，我有什麽辦法？況且他跟蹤我沒有證據，我打他倒是證據確鑿，人要是死咬著不放，我說不定還得破財。”

  　　“這年頭警察除了和稀泥，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

  　　眼看便要到小區，兩人掛了電話，轉彎時，池一一忽然將手裏的梨湯擲了出去。

  　　“從派出所出來就跟著，讓你跟！讓你跟！”

  　　“誤會誤會！”

  　　池一一劈頭蓋臉一頓揍，對方抱頭躲著，口頭求饒，也不還手。

  　　這回真是誤會！

  　　程之洲怕池一一 一個人回來不安全，特意讓實習警員厲南誠送她，厲南誠看她在打電話，所以不遠不近跟著，反倒又起了誤會。

  　　池一一看著他滿臉梨湯，還有掛在肩上的脫骨檸檬雞爪，把他帶回了家。

  　　厲南誠洗了個臉，將衣服和帽子擦了一下，就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架子上的合照，忍不住問道：“這是江辭師兄？”

  　　“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簡直是我偶像！姐姐你不知道，師兄他入校年紀最小，專業課年年第一，連續三次大比武冠軍，紀錄至今無人能破，妥妥的男神！聽說他後來去了部隊，立了好幾次功，我就比他小一歲，大學還沒畢業呢。”

  　　江辭16歲上大學，剛好壓到了警校招生年齡的底線，得虧他身份證上的生日是八月，否則他那年還上不了公大。

  　　池一一拿了碘伏和創可貼，招呼厲南誠處理傷口，厲南誠巴巴坐過去：“姐姐，你是江師兄的姐姐嗎？”

  　　“嗯。”

  　　“那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師兄小時候的事情？”厲南誠一臉迷弟的表情，“他是不是從小就特聰明？學習特好？他是不是從小就練武，誰都打不過？”

  　　池一一嘴角微揚，“嗯，確實是誰都打不過。”

  　　打從第一次相見，池一一就覺得江辭像一隻黏人的比熊，烏溜溜的眼睛，隨叫隨到，可別看他長得乖巧幹淨，一身反骨，好幾次池一一去學校接他，遠遠看到他把書包搖成螺旋槳，甚至當成沙包踢。

  　　小不點點的家夥打誰都打不過，可誰要是一句話惹到他，他能立刻跟人拚命，回回打架回回輸，回回哭著讓池一一給他去報仇，動不動就是“我姐姐如何如何”。

  　　小時候的他呀，很會仗姐欺人。

  　　“江師兄現在還在部隊嗎？”

  　　“我也不知道。”

  　　“唔~我懂了，是保密任務，所以不能說，對嗎？”

  　　保密任務？

  　　池一一心中暗暗重複了兩遍。

  　　厲南誠又壓低了聲音，湊近問道：“江師兄現在是在做臥底嗎？”

  　　臥底？

  　　池一一想起鴻山被折磨死的毀容男屍，聽說是個臥底。

  　　比起不著四六的社會青年，臥底確實更符合江辭的脾性，可若是臥底，池一一又寧願他當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公子哥。

  　　她想問問江辭，可顯然他不會說實話。

  　　適逢元旦假期，江語推了應酬在溫莎待了三天，也不知道是江語接送的緣故，還是派出所一事的影響，池一一身後的眼睛沒了。

  　　假期過後，江語又要滿世界地跑，她本想給池一一找兩個保鏢，被池一一拒絕了，畢竟醫院到溫莎公館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而且溫莎的安保很好，然而問題江語才離開沒兩天，跟著池一一的人又出現了。

  　　而且還跟到了小區裏麵。

  　　溫莎公館所有住戶進出都需要刷臉刷卡，非小區住戶都需要實名登記，池一一去查過小區監控，得到的回複是來人是三號樓的訪客，早在上半年就來過兩回。

  　　又是一場誤會。

  　　連著幾天，池一一仍覺得有人跟著自己，白班、夜班，甚至有時候她在外科診室值班，都覺得有人在走廊鬼鬼祟祟來回。

  　　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嗎？

  　　從回國到現在，所有接觸過的人，她都想了一遍，談不上個個愉快，總不至於結仇，同事關係還算融洽，治療也都沒有紕漏，她實在想不出誰會針對自己。

  　　難不成是江辭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對方來找自己麻煩？

  　　池一一猶豫要不要問問他，同事拍了一下她肩膀。

  　　“想什麽呢？下班還不回家？”

  　　“這就回去了。”

  　　各組交接班的時間，更衣室陸續有人進來，大家在感慨時間快，又要過年了。

  　　“每年都是別人過年、我們過劫，什麽時候不在急診就好了。”

  　　“羨慕池醫生，明年這時候就在心外了，你們心外過年會放假吧？”

  　　“嗯。”池一一脫了白大褂，“也有值班。”

  　　“值班也輪不到你啊，池主任。”

  　　話是沒錯，夜班、值班多是一線的住院醫、主治，副主任、主任多在二三線，隻是這話裏的意思聽著不太對。

  　　“真羨慕你，年紀輕輕就是副主任醫師，聽說醫院還有意向讓你帶隊開新科室，你會不會成為雲北醫院史上最年輕的女外科主任啊？”

  　　蘇琴特意加重了女字，讓好好的一句話變了味。

  　　另一位同事抖了蘇琴一下，讓她少說兩句，她卻變本加厲，“池醫生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你為我們女人爭氣，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外麵那些臭男人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