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情罵俏

  　　手扶到羊湯館門把手，池一一想到樓道裏最後的對話，女生讓江辭去開房。

  　　江辭的回答是：「開什麽房？被你老公知道，還不得弄死我？」

  　　他不是最討厭小三嗎？怎麽會去搞有夫之婦？！

  　　樓梯間的節奏哪怕隻是回想，都能令人臉紅心跳，可即便親眼所見，親身經曆，池一一仍願意相信所見非真、親曆非實。

  　　經曆……池一一猛然想起來，江辭把她拉進去的時候，是用手捂著自己的嘴的。

  　　所以他不是認錯了！

  　　池一一轉身推開羊湯館的門，快速跑過去，然而樓梯間已經空無一人。

  　　？

  　　再回到包間時，大家已經吃飽喝足，準備回家。

  　　池一一是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她挨個送大家上車，正準備打車，傅謹言過來，熱情道：“你現在住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

  　　他今晚裝陌生人明明裝得挺好，怎麽突然又跟自己說話了？還動手動腳，池一一後退兩步避開他。

  　　傅謹言緊跟而來，抓著池一一的胳膊，怕影響不好，拉她站到一輛越野車後，“那天事情發生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回來……”

  　　這話好可笑，池一一幾乎是脫口而出：“所以是我回來錯了？”

  　　“你這是故意曲解我的話，我知道我做得很過分、說得很過分，可那都是因為我在乎你，我害怕失去你。”

  　　池一一覺得自己智力有限，實在難以理解他的邏輯。

  　　“請你放開，否則……”

  　　可能是分手那天，池一一下手過於幹脆，給傅謹言留下了心理陰影，池一一話還沒說完，傅謹言就鬆了手，隻是擋著路，不讓她離開。

  　　“你不可以這麽對我！”傅謹言一副癡情悔過的模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住院總，平時連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我好不容易等這樣的生活結束，結果你一句商量也沒有，直接飛去國外，一走就是兩年，我是男人，有正常需求！”

  　　他什麽意思？天下男人都會像他這樣？

  　　自己的錯還要拉所有男人墊背，難怪男人的風評那麽差！

  　　“我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要不是她先引誘我，我也不會犯錯。”

  　　合著還是女人的鍋？

  　　池一一聽著他這語氣也不像是悔過。

  　　分手後的傅謹言算是個合格的前任，除了前幾天老池忌日問候了兩句，一直很安靜，今天偶然相遇，卻糾纏起來……

  　　她想起飯桌上傅謹言的朋友說的一句話：「考核而已，沒關係的」

  　　所以他這是年底考核沒過，工作遇到問題，想讓自己幫個忙，所以才來這麽一出的？

  　　想著他幫自己照顧媽媽三年的情誼，池一一主動開口道：“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我可以幫你。”

  　　幫？

  　　傅謹言的驕傲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施舍，他明顯愣了一下，“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天的事我們都喝了酒，她百般引誘，沒有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能全身而退，我隻不過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不要幫忙就算了，池一一懶得聽他廢話，“那天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原諒你了，祝你們白頭到老。”

  　　原諒？

  　　傅謹言經曆過那麽多女人，哪一個分手的時候不是哭著求他，憑什麽她這麽清高？

  　　“池一一，你愛過我嗎？”

  　　這話當年池一一和傅謹言剛在一起的時候，江辭也問過，那時候池一一的回答是：

  　　「如果不愛他，我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當著傅謹言的麵，哪怕是這樣委婉隱晦的表達，她也沒有說過。

  　　愛情容易讓人喪失理智，池一一非常清楚自己的為人，她不願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兒女情長上。

  　　於她而言，結婚是她逃不開的一道選擇題，而傅謹言不過是ABCD四個選項中的合適選項。

  　　不是最愛選項。

  　　婚姻嘛，歸根到底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合適就好了。

  　　池一一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愛過又怎麽樣？不愛又怎麽樣？結束就是結束。”

  　　沒等她看清來人，肩頭一緊，江辭伸手攬過池一一的肩。

  　　這是他們今晚第二次相見，燈光仍舊不明朗，但是池一一抬眼就看到他的臉，兩邊的顏色不太協調。

  　　江辭摟著她的肩，站到她跟傅謹言之間，語氣凜然地宣示主權：“她現在愛的人是我。”

  　　三年前江辭和傅謹言見過，隻不過這人呐，衣著妝發一變，氣質大改，即便五官未動，也很難認出來，尤其是當年站到哪裏都是一身正氣的預備警官江辭，變成眼前這個痞裏痞氣的……

  　　池一一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裏默默給他打了個「街溜子」的標簽。

  　　傅謹言目光打量著江辭，又看向池一一，不可置信道：“他是你現任？”

  　　池一一既不想回答傅謹言的問題，也不想被江辭這麽摟著，她隻適合試圖要推開江辭，卻不想江辭更加用力，他代替池一一回答：“有屁？”

  　　173的女生是很難讓人有小鳥依人的感覺的，可是江辭太高了，她仰頭看著江辭時，莫名多了幾分柔弱感。

  　　傅謹言：“我不信！”

  　　“你不信？”江辭冷笑一聲，“傅大記者的意思，我們得當著你的麵來個法式深吻證明一下？”

  　　池一一聽到這話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他在說什麽鬼東西？

  　　江辭繼續道：“要是親完你還覺得有假，我們是不是還得要當你麵做？”

  　　幻覺！一定是幻覺！

  　　一定有一個人在做夢！今晚都是夢！

  　　池一一用力掐了一把腰：你在胡說什麽？

  　　江辭吃痛：下手可真是一點也不留情！

  　　他索性雙手將池一一扣到懷中，死死抱著，咬牙切齒：“我們家親愛的害羞了？”

  　　呼吸受阻，氧氣艱難鑽進鼻孔，混雜著羊湯館的味道、夜店香、煙草味，池一一稍稍抬頭，就被他按下去，這架勢，今晚是要把自己抱死在這裏啊！

  　　報複！

  　　這絕對是報複！

  　　赤裸裸的報複！

  　　他抱得越緊，她掐得越重，互相傷害！

  　　傅謹言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你儂我儂，怒火萬丈！

  　　“池一一，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點什麽嗎？”

  　　“你不覺得你應該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嗎？”江辭正痛得沒地方發泄，眼見著傅謹言狗爪子伸過來，他一把抓住，輕輕一擰再一送，傅謹言連退三步。

  　　他眼含怒火，語氣肅然：“以後再讓我看到你靠近她半步，我一定讓你站著來，橫著走！”

  　　“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