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訪孫府

  　　在謝忱和顧珩煜他們出來脫下府裏小廝丫鬟的衣服，穿上自己的外衫。

  　　“今晚孫侍郎估計還會去暗室。”謝忱換上自己的衣服後，出來對著顧珩煜和沈喻之說道。

  　　“嗯，今晚我會再來一趟孫府。”顧珩煜看著謝忱回答道。

  　　謝忱點點頭，說：“我覺得這個暗室可能與孫思言的死有關係，如果你那邊有什麽情況，記得告訴我一聲。”

  　　孫府後院有暗室不足為奇，隻是裏麵傳出來女子的聲音不得不讓謝忱懷疑孫侍郎是否身上還藏著其他秘密。

  　　顧珩煜不置可否。

  　　傍晚，謝忱跟著謝丞相府，在馬車上，謝忱像是無意提了一嘴：“父親，思言慘死，孫侍郎心中定是悲痛，你有機會可要安撫一下。”

  　　謝丞相點頭，不過表情上出現了一絲不屑。

  　　謝忱沒有忽略謝丞相的表情，看來謝丞相應該也是知道孫侍郎不是什麽好人。

  　　回到府中，謝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麽，轉身給謝丞相說：“父親，後日是晗兒的生日，前些年我不在府上，也沒有人給他操辦生辰，今年我想給他好好慶生。”語氣中盡是要好好為謝晗操辦生辰宴的意思。

  　　謝丞相覺得既然謝忱不嫌麻煩願意為謝晗操辦，就隨她願吧，便看著謝晗說：“嗯，後日我會出席。”

  　　“多謝父親，女兒一定好好操辦這場宴會。”謝忱謝過謝丞相後才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刻臉上浮起了笑容，後日，如果謝莞還是像前世一樣在宴會上設計害她，那這輩子她不會客氣。

  　　前世謝晗的生辰宴是靜姨娘忽然提出要操辦的，當時謝忱除了有些疑惑靜姨娘為什麽忽然要為謝晗辦生辰宴外，就沒有其它想法了，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在謝晗生辰宴這一日，她先是落水，被燕逸辰救了上來，眾人看她的目光裏已經帶著嘲諷，後又被設計失身於燕逸辰，在燕逸辰的再三保證，溫柔攻勢之下，謝忱最終隻能頂著眾人的目光嫁給燕逸辰。

  　　當時謝忱還在意著顧珩煜和褚楚的事情，謝晗的生辰宴並沒有給顧珩煜下帖子，即使是顧珩煜吩咐人把禮物送到，謝忱也隻是看了一眼，賭氣把他的禮物扔了出去。

  　　再次見麵，就到了謝忱穿上嫁衣要嫁給燕逸辰的前一天了。

  　　想起前世種種，謝忱就對靜姨娘母女的恨意再添上一絲，後日她定會讓謝莞身敗名裂，嚐嚐自己前世被眾人嘲諷，被燕逸辰厭棄的痛苦。

  　　與此同時，孫府這邊，顧珩煜和沈喻之已經換上夜行衣等在孫府後院牆外，隻等著聽裏麵的動靜順勢進入。

  　　天微微黑下，孫府後院裏就傳出推門的動靜來，應該是孫侍郎進入柴房了。

  　　顧珩煜對沈喻之說道：“你在府外接應，如果半個時辰我沒有出來，你就帶著昀禾他們進去。”

  　　沈喻之點點頭，說：“我明白，一切小心。”

  　　顧珩煜看到後轉身翻入孫府後院，落地時極輕，沒有人注意到。

  　　顧珩煜躲在樹後觀察，發現柴房四周都有侍衛把守，無法靠近。

  　　此時，周邊忽然傳來動靜，除了留在門口的侍衛其他人都被派出去查看，顧珩煜趁機走到柴房窗戶旁。

  　　柴房裏麵沒有點火，一片漆黑，顧珩煜從窗戶旁看向柴房內，隻見一個身影用鑰匙打開地板上通往暗室的門，等進去之後又小心地把木板蓋好恢複原樣。

  　　“剛剛是隻貓打碎了門側邊的花盆。”去查看的侍衛向為首的人稟報。

  　　顧珩煜在屋子裏想起下午蓮姨娘的話，知道是她幫了自己。

  　　沒過一會兒，地下暗室就隱隱傳來女子哭泣的聲音和孫侍郎的辱罵聲、毆打聲。

  　　顧珩煜從窗戶翻進去，輕聲走到剛剛孫侍郎通往暗室的地方，木板旁沒有蓋嚴實，露著下麵暗室裏細碎昏黃的光。

  　　暗室內部是沒有鎖的，顧珩煜輕輕打開木板一角，看清了裏麵的場景。

  　　一個旋轉而下的長梯，下麵是一個狹小的空間，隻有現在這個柴房的一半大，卻囚禁著七八個少女，年齡看著還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裏麵盡是女孩哭泣的聲音，孫侍郎沒有注意到上麵木板被輕輕打開的一角。

  　　“哭，你們繼續哭，老子好吃好喝的給你們送著，你們還想逃走？”孫侍郎不似在人前從容的模樣，聲音中帶著暴躁，說著還將桌子上的碗摔向那群害怕的擠在一起的女孩。

  　　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女孩膽子稍微大一些，用著少女獨有的嗓音顫抖著說：“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臉上帶著淚水，向孫侍郎這個方向跪下，磕著頭說著。

  　　孫侍郎背對著上麵的顧珩煜，顧珩煜看不到他的臉，隻聽他奇怪的笑了一下，說：“放過你們？”

  　　說著，他走近那個少女，用手指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與他對視，另一隻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記得三年前跟我出去的那個人嗎？她是不是好長一陣子沒來看你們了？”

  　　黃衣女孩臉上帶著驚恐，眼淚越流越多，卻不敢哭出聲，斷斷續續的說：“言姐姐，言姐姐她怎麽了？”

  　　孫侍郎看著麵前的女孩害怕的樣子，又掃視了其他女孩一眼，手從黃衣女孩的下巴上放下，站起身慢悠悠的說：“她那個賤人，竟然想跟一個窮秀才私奔，想逃跑。”說完又奇怪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和我白天做父女，晚上做情人的感覺不好嗎？”

  　　然後隨手指著一個女孩，問她：“你來說，這不好嗎？”

  　　被指著的女孩害怕極了，身子不停的顫抖，臉上淚如雨下，想要張口出來的卻全是哭聲，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哭聲發出來，但還是激怒了孫侍郎，孫侍郎走到一邊，拿起牆上的鞭子，把那個女孩從人堆裏拉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扒開了她的衣服，讓她裸露著上半身，揚起鞭子狠狠朝她抽過去。

  　　此時，孫侍郎的手腕被飛過來的柴木打中，吃痛的放下手中的鞭子，看向門口。

  　　其他女孩趕緊去把被欺辱的女孩拉到一邊，蓋上衣服，帶著害怕卻又有所希望的眼神看向門口。

  　　隻見顧珩煜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還有著黑色的麵罩。

  　　孫侍郎隻覺得麵罩下的眼睛十分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你想死嗎？”孫侍郎對著顧珩煜說道，門外全是自己的侍衛，雖然不知道顧珩煜是怎麽進來的，但現在發出的動靜，侍衛已經從門口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