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沒有問過他的選擇

  　　雖說以江家的根基這點小動作不會有影響，可日子久了，又和那些黑勢力有牽扯，名譽利益難免會被禍及。

  　　這些事他不確定所以沒有告訴江鬱白。

  　　“江叔叔，您為了江家不讓他離開，有沒有問過他，是願意做江家的繼承人，還是要去到溫歲身邊。”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聽過他的心事，卻想讓他按照他們的心意行事。

  　　江泯聽到這句話，神色一頓。

  　　五年前，溫歲也說過同樣的話。

  　　相比於兩個年輕人，倒是他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蕭程一口氣說完那些微微喘著氣，他作為晚輩能做的隻有這些。

  　　然而這一切都晚了。

  　　醫生手中的針劑已經注射到他的體內。

  　　“鬱白。”

  　　蕭程快步上前扶住他。

  　　“讓我去找她……”

  　　五年前也是這般，耽誤了時間，他失去阿歲整整五年。

  　　這次呢？

  　　江泯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兒，眼神依舊冷寂。

  　　二十多年，他因為妻子的離開剝奪了江鬱白擁有父愛的權利。

  　　五年前溫歲問他。

  　　現在蕭程問。

  　　有沒有問過江鬱白……

  　　或許真的讓他選擇，他也不會選擇降生在江家吧。

  　　“讓他走。”

  　　蕭程聞言有些激動地扶著江鬱白起來。

  　　而他的身體卻因藥物的作用導致他開始往外冒冷汗。

  　　“醫生！”

  　　，

  　　倫敦當地時間是晚上八點。

  　　天氣冷的厲害。

  　　或許因為今天聖誕，街上氣氛很好。

  　　連寒冷都感覺不到多少。

  　　媽媽牽著弟弟走在前麵。

  　　溫隱走著走著不自覺慢下了腳步跟在她們身後。

  　　走在前麵的弟弟扭頭看到她走的緩慢，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抓著她的手。

  　　“姐姐你不開心嗎？”

  　　溫隱反應過來笑著問他。

  　　“姐姐看起來像不開心嗎？”

  　　弟弟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溫隱也不知作何解釋，隻是看著這滿街的歡快氛圍心裏空落落的。

  　　這會雲都或許也很熱鬧吧。

  　　隻是她心裏的人卻不會開心。

  　　想到江鬱白獨自一人的畫麵溫隱的心便鈍鈍的疼。

  　　“姐姐，我們給媽媽買個薰衣草香包吧，我好幾次晚上看媽媽睡不著在沙發上坐好久。”

  　　弟弟的聲音拉回了溫隱的思緒。

  　　媽媽一直被失眠影響睡眠她是知道的。

  　　順著小家夥的視線看過去。

  　　確實有個老婆婆在賣香包。

  　　溫隱有點好奇，蹲下身子問他。

  　　“你這半大點的小孩還知道薰衣草可以安神啊？”

  　　弟弟因為被小瞧哼了一聲。

  　　“姐姐你把我們小孩想的太簡單了，我懂的可多了。”

  　　溫隱笑著點頭。

  　　“是是是，姐姐小瞧你了，那給你買巧克力賠禮道歉怎麽樣？”

  　　然而弟弟搖了搖頭。

  　　這倒是意料之外，因為他和她一樣都很愛甜食。

  　　怎麽會拒絕巧克力。

  　　“為什麽不要？”

  　　弟弟一字一句認真解釋道：“姐姐開心一點，我可以不吃巧克力。”

  　　溫隱抓著他的小手停止了動作。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用你喜歡的巧克力換姐姐開心？”

  　　“嗯！”

  　　溫隱眼中浮現一層霧氣。

  　　這個時候，她想江鬱白了。

  　　很想他。

  　　不過麵對小孩子溫隱隻能草草收拾好心情，帶他走去香包攤前。

  　　拿起一個薰衣草香包。

  　　“確實好聞。”

  　　或許對江鬱白也有些用。

  　　“奶奶，麻煩幫我包兩個薰衣草香包。”

  　　……

  　　倫敦時間晚上十一點。

  　　此時客廳內一家人正在歡快地舞蹈。

  　　媽媽領養的小孩平時因為身體很是虛弱，然而今天也格外開心。

  　　伴著小朋友們的笑聲總是會讓周圍變得歡樂起來。

  　　然而狂歡的背後是成年人無限的孤獨。

  　　溫隱看著壁爐內的火焰靜靜發呆。

  　　陪家人過完今天後，她就要去找尋五年前的過往。

  　　可她除了那張明信片上的地址沒有任何頭緒。

  　　索性先去那裏找找看吧。

  　　不過回來之後溫隱總覺得附近有些奇怪。

  　　“媽媽，我們這邊搬來了新鄰居嗎？”

  　　此時笑容滿麵陪小朋友跳舞的媽媽停下了腳步。

  　　“沒有啊，怎麽這麽問。”

  　　溫隱沉默了一會。

  　　因為晚上回來時附近多了許多生麵孔，說是路人卻在她家附近久久不離。

  　　“沒事……”

  　　她現在一個人心亂的厲害。

  　　讓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去找尋過往的一切。

  　　就好像是問一位盲人你可以看到前麵有幾個小朋友在跳舞嗎？

  　　煩惱間玄關處門鈴響起。

  　　若是從前溫隱或許不會有過高的警惕心。

  　　可現在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改變。

  　　為那些對於她來說未知的一切。

  　　“媽媽，我去開門。”

  　　原本提著心在看到可視門鈴上顯現的身影時再次高高懸起。

  　　溫隱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門。

  　　一陣冷風撲麵而來。

  　　江鬱白麵色蒼白地站在她麵前。

  　　身旁是眉頭緊皺神情著急的蕭程。

  　　溫隱驚訝地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歲，這次……我找到你了。”

  　　江鬱白沒有血色的唇扯出一抹弧度。

  　　看起來很吃力。

  　　這讓溫隱更加心疼，眼眶酸澀難忍，眼淚也不受控地流下。

  　　“你怎麽……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才多久，他怎麽就會這麽虛弱。

  　　江鬱白一言不發，腳步向前邁出一步，靠在她身上汲取熱源。

  　　“阿歲我冷，抱抱我。”

  　　溫隱忍著鼻頭的酸澀扶著他進門。

  　　房間裏媽媽聽到聲響連忙走過來查看。

  　　一時間也驚訝無比。

  　　“天哪，這是什麽情況？”

  　　溫隱的力氣大部分都用來扶著虛弱不堪的江鬱白。

  　　“媽媽，我先帶他去休息，晚點跟您解釋，您放心。”

  　　她對女兒信得過。

  　　連忙整理出道路，幫她把門打開。

  　　客房裏隔絕了客廳的歡快音樂聲。

  　　三人的呼吸在這深夜顯得更加清晰。

  　　江鬱白雙手緊緊攥著她的一刻也不願鬆。

  　　而他身上卻早已經開始發熱。

  　　溫隱哄著他鬆了手，為了照顧他跑前跑後，進行物理降溫。

  　　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江鬱白才算進入睡眠。

  　　不過睡的並不安穩。

  　　溫隱給他蓋好被子，看了蕭程一眼，示意他出來。

  　　兩人坐在客廳內。

  　　溫隱給他倒了杯熱茶。

  　　現在比起他們怎麽會出現在倫敦，她更擔心江鬱白的情況。

  　　“雖然會耽誤你休息時間，但我還是想問清楚，江鬱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說他生病，怎麽會這麽嚴重。”

  　　蕭程握著杯子，熱意通過掌心傳入心間。

  　　想了想用最簡潔的方式告知她這一切。

  　　“原本我發現他暈倒時情況並不嚴重，他的身體也是從小留下的病根，而他醒來隻想著找你，卻沒想到江泯的阻攔不僅耽誤了時間，還……”

  　　溫隱因為他的停頓更加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