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的阿歲怎麽辦
作者:
溫隱江鬱白 更新:2023-04-02 13:02 字數:2931
第42章 他的阿歲怎麽辦
“先吃飯吧,阿歲肯定餓了。”
溫隱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悶悶地。
“我不餓也不想吃,我要聽你說。”
江鬱白眼睫微顫,似乎不打算放棄讓她先吃飯這個想法,啞聲勸說。
“我燉了魚湯,你會喜歡的,阿歲吃點好不好?”
溫隱看著他的模樣,緩和了一下情緒。
伸手去碰他的手背,語氣溫柔了許多:“鬱白,我們可以好好聊一下嗎?”
他的狀況溫隱一無所知,這是她作為女朋友的失職。
而他的不配合卻也讓她無可奈何。
江鬱白躲開她的視線,起身把人重新抱起來,卻依舊在逃避。
“阿歲是累了嗎?我幫阿歲洗漱,睡上一覺好好休息。”
江鬱白走進浴室,拿了個浴巾墊在洗漱台上,把她放在上麵坐好。
溫隱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麽的有耐心。
答非所問幾次了?
“鬱白,你若是次次選擇岔開話題,我們就沒有再交流的必要了。”
江鬱白擠牙膏的手停住。
高大的身子幾乎是瞬間把溫隱圈在懷裏。
“阿歲,我失去了你五年,你當可憐我……疼疼我可以嗎?”
“我唯一要的就是你能多點時間陪著我,這也不能滿足我嗎?”
溫隱眼眶濕潤,江鬱白的愛對現在的她來說愛的太過熱烈又瘋狂。
聲音禁不住哽咽道:“如果你想要的陪伴,一定是要控製我的生活和工作得到的,那我給不了你。”
我給不了你……
五個字狠狠地紮在他心上。
她是不願意給。
“溫歲……那你當初,為什麽要招惹我,招惹了為什麽又不負責。”
聽他叫這個名字溫隱愣了一下。
之後認真想了想,為什麽呢?這個問題溫隱當然回答不了。
“他們要送你出國,奶奶告訴我說你是想回到父母身邊的,所以我讓你暫時離開我,可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從江家逃出來去倫敦找不到你,自始至終都是你拋下了我……”
帶著他走進陽光下,感受愛學著愛。
觸及他二十年未曾觸摸過的溫暖和偏愛。
如今又無形中把他推進那座困著他長大的宅邸。
溫隱此刻早已淚流滿麵。
她不敢看他。
這些她都不記得,卻沒有勇氣否認。
江鬱白聽到她的哭聲,心尖猛地一顫。
似乎是在自責,他又惹她哭了……
在她隱忍哽咽的泣聲中情緒漸漸平複。
滿是心疼愧疚地替她拭去足以灼燒他指尖的淚水。
“阿歲,離開過一次,就別再有第二次了”
江鬱白輕輕牽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狠狠往下按。
“它真的受不住被你再次丟下了。”
溫隱抬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
因為擔心他的情緒神經一直緊繃著,如今聽他這麽說眼淚更加止不住。
“江鬱白,我到底是怎麽招惹你了,才讓你整整五年都不肯放過自己。”
江鬱白聞言突然笑了一下,小心翼翼捧著她的臉。
薄唇代替指尖,輕吮去她再次落下的眼淚。
“你說你愛我,我信你,在你離開後,依舊乖乖等著阿歲回來繼續愛我。”
這是他活下去的信仰。
溫隱再也忍不住,埋首在他懷裏大哭。
她都幹了些什麽事。
明明有更平和委婉的解決方式。
卻偏偏都選了最能惹怒彼此的一種。
江鬱白因為她的哭泣聲心尖都隱隱作痛。
“阿歲不哭,是我沒控製住情緒嚇著阿歲了,怪我,我去吃藥,吃了藥就好了,你別怕。”
藥……他的藥在臥室的床頭櫃裏。
江鬱白著急地準備去拿,剛一轉身又停下腳步回來。
“阿歲陪著我。”
語氣是不允許她拒絕的溫柔偏執。
沒等她答應就握著她的腿環在自己腰間。
溫隱頭一回哭的這麽慘烈。
還沒回過神身體騰空,本能地用力抱緊他的脖子。
江鬱白去廚房倒了杯水這才穩穩地抱著她走去臥室。
溫隱眼睛酸澀難忍,這會在他懷裏漸漸止住了哭聲。
江鬱白就這麽抱著她微微躬身拿藥。
毫不猶豫倒出比平常要多一些的量。
吃下後便緊緊擁著她哄。
這次嚇著她了。
江鬱白在聽到她說不回家又掛斷電話並且不再接聽之後便一點一點失去了理智。
對他來說,查她的定位不難。
在電玩城看到她的身影時整個人便控製不住情緒。
滿腦子想著抱緊她,帶她回家,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好。
卻沒想到竟然嚇著她了。
他以為能控製住的。
是他高估了自己。
自從那年她離開後,他的病就再也無法控製甚至更嚴重。
拖著這條幾乎沒有靈魂的軀體等著她。
如今失而複得,也比以前更加患得患失。
不過阿歲好像不喜歡他這樣……
溫隱摟著他的脖子哭累了,此時均勻的呼吸灑在男人的脖頸。
江鬱白輕拍她的後背哄著甚至不敢稍微用力。
柔軟的身子軟在他懷裏。
眼神冷冽地看向櫃子上那瓶藥。
看來多加些量了。
不能再嚇著他的阿歲。
江鬱白輕輕把她放在床上。
去弄了熱毛巾給她敷眼睛。
變溫了就重新去燙,溫度適宜再重新敷上。
反複幾次才算結束。
簡單清洗了自己後便躺在床上把她抱進懷裏。
溫隱動了動身子,找到舒服的位置停下。
嘴裏喃喃著:“媽媽……”
江鬱白聽到她的呢喃,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的感受。
溫隱的父母在她出國那天被遇害,據說是國外恐怖分子為了搶奪最新研製的特效藥包括研究資料製造的惡意傷人事件。
他們想靠那款藥壟斷海外出口的醫藥市場。
若是成功,將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這是他過了很久才從家裏下人嘴裏聽到的。
那時他從倫敦被帶回來的病了很久,已經被父親關在老宅裏不知多少個日夜了。
聽到這些消息麻木的身體有了反應。
她的父母不在了,那他的阿歲怎麽辦,她才18歲,她一個人要怎麽辦……
那天江鬱白發了瘋似的要逃出去,滿腦子都是帶他的阿歲回家。
江泯派來守在他門外的人聽到屋內瓷器和玻璃的破碎聲連忙衝進來。
開門看到江鬱白雙眼血紅如深淵地看著他們。
清楚地知道,少爺第二次發病了。
他被控製在江家老宅整整一年。
而溫歲出國之後經曆了什麽,他一無所知。
現在看來,或許忘掉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想到這,江鬱白突然有些不想執著於讓她恢複記憶了。
因為那可能是一段對她來說很難過的記憶。
而關於他的那部分,他可以再同她一起經曆,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與此同時,又從懷裏的小姑娘嘴巴裏聽到兩個字——弟弟。
江鬱白抱著她的手臂僵住,隨後一點一點將她往懷裏按,傾身壓在身下。
弟弟?
他也不想這麽患得患失,草木皆兵的像個可憐至極的缺愛之人。
可阿歲說過,言斯珩比她小。
所以這個弟弟是指言斯珩……還是另有其人?
江鬱白閉了閉眼。
不要亂猜了,阿歲說過隻愛他一個。
別人誰也搶不走,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
,
溫隱第二天一早醒來腰身被江鬱白的手臂緊緊抱著。
臉埋在她的肩窩,像一個尋求安全感的姿勢。
一整晚在他懷裏保持同一個姿勢,說實話,腰有些酸。
不過抬眸看到江鬱白未舒展的眉頭和眼底的烏青一時不忍心掙脫他的懷抱。
難得今天她醒的比他早。
溫隱揉了揉眼睛,這才感覺哭過的眼睛沒有任何不適。
而目光被江鬱白身後櫃子上的毛巾吸引。
一時間就都明白了。
明明自己也不舒服,還要照顧她。
溫隱心裏有些酸澀。
看著他的不算安穩的睡顏,思緒漸漸飛遠。
江鬱白這樣的人。
外形、家世、工作……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然而在她麵前大多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值得嗎?
心裏暗暗想:傻子,如果她沒有回國呢?
或者她回來了,可雲都這麽大,他上哪去找一個消失不見,連名字都變了的人。
就這麽等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