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接他回家
作者:薑尤司禦      更新:2023-03-22 09:00      字數:4433
  第152章:接他回家

    “什麽?小媚出事了?被人綁了?”

    方蓉聽到這話,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喬翊白的司機二歪見狀,連忙扶住了方蓉,“夫人,現在您慌也沒有用,要趕緊的把我們家太太救出來,綁匪說了半個小時內不見到錢就撕票。”

    “好,好,我給錢,隻要我女兒沒事,”方蓉慌了。

    二歪伸出兩根手指,方蓉立即點頭,“好,兩百萬我現在就讓人去取。”

    “不是的夫人,是兩,,千萬,”二歪的話讓方蓉臉色變了變。

    不過她也沒有遲疑,“好,兩千萬就兩千萬。”

    她的女兒值這個錢。

    屋裏,莊禦淡笑,見過黑的,沒想到喬翊白這麽黑的,沈徹要五百萬,這一倒騰嘴就成了兩千萬。

    “要多少錢?”莊禦慢騰騰的從屋裏出來,單手插著褲兜,姿態悠閑。

    二歪認得莊禦,看到了他以後頓時心虛的不敢抬眼,“回小先生,兩千萬,而且半小時就要。”

    這種事二歪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於他來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才行。

    “阿禦,現在救你妹妹要緊,”方蓉說著就拿出手機撥了電話,要莊賢正送錢回來。

    莊禦沒有說話,這一家子不缺錢,而且他們以為拿錢能了事,就讓他們試試。

    “你叫什麽?”莊禦在方蓉打電話的時候問向了二歪。

    “回小先生,我叫翟斐,你叫我二歪就行,”說著他的頭往一邊偏了偏。

    這個人生下來就有些歪頭,在家裏又排行老二,於是大家就叫他二歪。

    莊禦伸手,二歪嚇的脖子一縮,“小先生,,”

    “過來!”莊禦出聲,“瞧你嚇的,我就是摸摸你這脖子,看看還有得治嗎?”

    “小先生,我天生的歪,治不了,”二歪僵笑著解釋。

    莊禦的手落在二歪的脖子上,不輕不重的摸著,明明他沒用什麽力,可二歪就是頭皮發麻,比刀架在脖子上還恐怖,仿若他的骨頭早在莊禦手下酥了似的。

    “天生的歪啊,”莊禦聲音低沉。

    “是的小先生,”二歪的聲音都在發顫。

    “還真是這樣,”莊禦說著收手,不過還是在二歪的脖子上拍了拍,“這脖子歪就歪了,心可別歪了。”

    二歪身子都被莊禦拍的往下顫,“二歪不敢。”

    莊禦笑了,“真不敢?”

    “不敢,絕對不敢!”二歪一再的保證。

    莊禦嘴角閃過一抹幽冷,笑的愈發張揚,恰好方蓉這時打完了電話,聽著莊禦的笑就氣不到一處來,但是又不敢發作,直接叫了聲,“二歪,你現在開車去鳳城路的銀行,有人提了錢給你,拿了錢去贖人,如果我女兒掉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最後的話,方蓉說的十分霸氣。

    聽到錢要到手,二歪心裏美滋滋的,就連被莊禦嚇的驚恐都少了幾分,“好的夫人。”

    二歪說完又對著莊禦鞠了個躬,小跑著開車離開。

    方蓉鬆了口氣,不過隨後還是急的轉圈子,莊禦見狀淡淡道:“媽就不擔心他們拿了錢,也不放人?”

    方蓉表情僵住,“不會吧!”

    莊禦呶了下嘴,轉身往屋裏走,“這可說不準,現在綁匪見了錢撕票的多了。”

    方蓉差點癱倒,好一會才緩過來追著莊禦,“那怎麽辦?阿禦你想想辦法,你救救你妹妹,她可是你親妹妹。”

    “親麽?”莊禦坐到沙發上,左腿自然的交疊壓於右腿,身子完全的依著沙發,整個人恣意的很。

    這兩個字,他不是第一次說了。

    方蓉心知肚明,但隻能裝糊塗的打馬虎眼,“阿禦,媽知道小媚最近給你和薑尤惹了不少亂子,可你看在媽的份上,看媽養大你的麵上,你就救你妹妹這一次好不好?”

    此刻的方蓉完全沒了平日養尊處優的優雅,有的隻是一個身為母親的緊張和不安。

    看著她這樣,莊禦就想到自己小時的一次經曆,嘴唇動了動,“媽還記得我小時候被綁架那次嗎?”

    方蓉聽到這話,臉霎時一白,莊禦瞧著她這反應,淡淡勾了下嘴角,“看來媽是記得的。”

    “阿禦,,”

    “媽那時可比現在鎮定平靜多了,我還記得當時媽跟綁匪談判時的情景,”莊禦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是讓方蓉的臉血色褪盡。

    “媽當時說要錢沒有,想撕票隨便,”莊禦重複著當年方蓉說的話,“媽那時真是平靜啊。”

    “阿禦,媽那時也是想救你,你隻有表現的不在意,你的危險才會變小,”方蓉短暫的驚恐後,努力為自己辯解。

    莊禦淺笑,“我知道,所以直到現在我都特別佩服媽遇事時的冷靜沉著,不過現在您似乎少了當年的那份淡定了。”

    方蓉怎麽會不明白莊禦的意思,“阿禦,你在怪我?”

    “沒有,”莊禦轉著手上的戒指,“如果沒有媽那次的狠心,我現在可能也是個遇事隻會哭的慫包蛋。”

    方蓉眼前閃過什麽,“阿禦,你恨我,對嗎?”

    莊禦沉默,幾秒後問道:“媽的那個針線筐還在嗎?”

    方蓉哪還說得出話,喉嚨像被一隻大手給掐住了,莊禦瞧著她這樣,笑了:“媽可能忘了,但我記得,那個針線筐是竹條編的,還包了一層黑白花布,裏麵放滿了布頭扣子還有線軸和針,對了,那些針有粗的細的,大的不的,還有帶勾子的,,”

    “阿禦,別說了,”方蓉捂住臉,似乎很是痛苦。

    莊禦的眼眸盯著某處,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出不來,“媽應該不知道吧,你紮我的那些針,粗的最不疼,細的會比粗的疼,帶勾子的,,勾起肉的時候最疼。”

    “還有紮屁股不疼,紮大腿根才疼,對了,最疼是把針紮指甲縫裏,”莊禦說這話時看著自己的手,“我記得媽最喜歡紮我的左手小指,,”

    他的手因為說的話而開始不受控製的痙攣般顫抖,甚至他都控製不住,就在這時忽的有什麽包住他的手。

    莊禦側目,就看到身邊多了個人,隻是眼前的人影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薑尤。

    莊禦眼睛眨了眨,還沒出口,就感覺指尖一暖,薑尤將他的手指含在嘴裏,輕輕吮了吮。

    濕熱的燙感,讓莊禦的思緒回歸,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真的是薑尤。

    “你怎麽來了?”他低問。

    薑尤眼眶通紅,“接你回家。”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不是親眼看到莊禦的樣子,打死薑尤也不會相信,莊禦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他剛才字字句句都在控訴著方蓉,可是每一個字都是他強行撕開自己的舊疤。

    薑尤是個內心有傷的人,她最了解這種感覺。

    隻是,她從不曾想一直像貴公子般的莊禦也有這樣陰暗的過往。

    薑尤也沒想到一直對自己溫婉親和的方蓉,竟然也有那樣狠毒蛇蠍的一麵。

    莊禦看著薑尤泛紅的眼睛,知道剛才自己所說的一切,她都聽到了。

    而這些,他最怕她知道。

    不是怕自己的不堪被她窺視,而是怕她心疼。

    她一心的傷都沒人來治愈,現在如何能讓她為他擔憂?

    莊禦伸手摸著她的臉,“我沒事。”

    這三個字更讓薑尤心疼,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走吧,醒來看不到你,還以為你被別人拐跑了。”

    玩笑的話破解著空氣裏的悲痛,莊禦拉過她的手,也放在嘴角摩挲,“除了你,誰也拐不了。”

    莊禦起身,隨著薑尤離開,不過在臨走的時候,薑尤看了方蓉一眼,而這一眼讓方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陰寒,這是薑尤在莊家生活了將近三年都沒有過的。

    薑尤的喜怒從不形於色,可剛才她殺氣不掩。

    方蓉的心一縮,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薑尤開車帶著莊禦離開,他沉默著不說話,這樣的他像是被浸了千年的孤寂。

    看著他這樣,薑尤想到了自己,他的遭遇,雖然她不至於都有,可是那種被別人厭棄,時刻擔心被拋棄的驚恐,跟她的如出一轍。

    都說這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那是因為沒有真正經曆過。

    而她,全都有。

    薑尤的手握住莊禦的,十指一點點滲入的扣住,他轉頭看向她,就聽薑尤聲音輕輕,“帶你去個地方。”

    “好!”莊禦沒有猶豫。

    有她在,去哪都行。

    車子停下的時候,莊禦看著眼前的地方,擰眉看向薑尤。

    她牽著他的手,對他解釋:“我心裏難受,無法排解的時候,便會來這兒,,這兒製造恐懼,卻也治愈恐懼。”

    蹦極!

    莊禦隻知道這玩意是不要命的人才會玩的,沒想到薑尤也會玩。

    而且,她說治愈恐懼。

    聽說過以暴製暴,結果還有以恐製恐。

    “敢嗎?”薑尤問他的時候,這兩個字是激勵,也是挑釁。

    莊禦露出驚恐來,嘴上卻說,“你都敢的,我有什麽不敢的?”

    薑尤神色淡淡,“如果不敢,不要勉強。”

    莊禦咽了咽喉頭,“想陪你試一次。”

    薑尤與他對視了幾秒,帶著他來到了工作台,大概是她是常客,工作人員都認得她,他們看著莊禦,再看他們十指緊扣的手,“尤尤姐,帶男朋友一起來玩啊,是不是這次玩過之後就不會再來了?”

    在這兒工作的人員已經對來這兒玩的人摸出了規律。

    要麽就是遇到坎,想死不想活,但又不願真的去死的人,這種人就是為了刺激一下自己。

    還有就是想挑戰的人,純粹就是玩,但這樣的人很少。

    再另外就是精神依賴型的,像是薑尤這種,壓力大,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定期來蹦一次,不過這樣的會被治愈,比如有了男朋友或者生活順遂了,便不會再來了。

    “是我老公,今天我們一起玩,”薑尤這話讓工作人員有些驚訝。

    不知是驚訝一直獨來獨往的薑尤有了老公,還是驚訝他們一起玩。

    “玩雙人的!”薑尤又補充一句。

    薑尤說完看向莊禦,“我們倆一起。”

    莊禦眸底的光變深,“擔心我害怕?”

    薑尤沒有置否,莊禦想著她昨天晚上還要離開他,這一會又來溫暖他,輕笑,“口是心非。”

    “什麽?”他突然的幾個字,讓薑尤不明所以。

    “沒什麽,”莊禦說著看了眼那跳台下的萬丈溝壑,“我一個人真不敢跳。”

    說著他人往薑尤身邊貼了貼,“老婆,一會跳的時候,你可得抱緊我,不論出現什麽情況都不要鬆開我。”

    這話說的嬌,一邊的工作人員聽著都暗笑。

    薑尤在他們眼裏,本就是個女強的形象,現在再被莊禦這麽一襯托,那簡直就像個大姐姐帶著小奶狗的感覺。

    “好,你也抱緊我,萬一我鬆手了,你也可以跟我不分開,”薑尤拍著莊禦。

    “老婆,你真會鬆手?”莊禦一臉的不樂意,還有擔憂。

    薑尤淺笑,“我跳的時候,習慣了雙臂張開,那感覺像是突然長了翅膀在飛,不然真像跳樓。”

    莊禦瞧著她不帶一點驚恐,甚至眼中帶著興奮之光的樣子,能感覺得到她對這個蹦極的喜歡。

    別的女人難受的時候喝酒泡吧,自我放縱,而他的薑尤總是那麽與眾不同。

    “行,我們一起飛,”莊禦說著微微俯身,嘴角輕蹭著她的。

    莊禦這邊談妥,工作人員便如他們要求的進行了雙人蹦極的設備檢索和配帶。

    一切準備完成,薑尤和莊禦也被帶到了跳車邊緣。

    “老婆,我腿軟,”莊禦從不掩飾自己的脆弱。

    瞧著他泛白的臉色,薑尤知道他是真的害怕。

    其實,她第一次也這樣。

    她頭前傾,在他眼皮上親了親,“閉上眼,抱緊我,其他什麽都不用想,隻是一瞬間,,”

    莊禦如她所說,閉上眼,抱住了她。

    薑尤衝著旁邊的工作人員點了下頭,在工作人員伸手的時候,她的唇吻上了莊禦。

    他剛感覺到唇上的柔軟,身子突的就了失空,,

    “啊——”

    驚恐的叫聲響起,在空寂的山穀回蕩。

    工作人員看著下墜的他們,聽著這叫聲,說了句,“這是我在這兒工作以來,聽到男人叫的最慘烈的一次。”

    “果然女強男就弱,薑尤這麽果敢,找了個這麽軟包的老公,,”

    “你們懂什麽,那男人一點都不軟,剛才給他係安全繩的時候,他還檢查了卡扣,根本就是個老手,他就是故意裝包子哄媳婦,,”

    “靠!怪不得薑尤這麽個美人怪,會被他娶到手,原來是哥哥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