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是英雄
作者:
卡布奇諾的貓 更新:2023-03-03 15:45 字數:2177
第145章 他是英雄
“對了嫂子,剛才那人為什麽說不配啊?他救了我們,也算英雄吧?”
“他是緬甸人。”
“你怎麽知道?”
“他脖子上的紋身跟寨子裏的人一模一樣。”
沈清妍一時瞪大了眼,“那…那他是那個女人那邊的人?我們真的可以信任他嗎?”
“你覺得我爸會害我嗎?”
“什麽玩意?”
這個世界怎麽了?為什麽溫如煙說的每句話她都聽不懂?
沈清妍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
“這事有些複雜,回去再跟你解釋,我們快走吧。”
沈清妍點了點頭,仔細地攙扶著她向著竹林另一邊走去。
幸好兩人有先見之明,在禮裙裏麵還穿了褲子,隻是現在天色陰沉,涼風四起,露在外的胳膊根本受不住冷,兩人一邊走一邊打著哆嗦。
而另一邊,阿怪向她們逃跑的反方向行動著。
“阿怪,你真要跟我們做敵人嗎?”
熟悉的沙啞聲從身後傳來,阿怪慢慢停住了步伐,轉過身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對麵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不是我想跟你做敵人,是我們道不同,阿奇,就算身在緬甸,我也想做個好人。”
“好人?你別忘了我們父親是怎麽死的!”阿奇眸光一凝,扣動扳機直勾勾指著他,“就是你口中的好人害死了我們父親!”
他們兄弟倆的父親曾經也在A老手下辦事,還是A老最信任的心腹,隻可惜後來他和那人一起死在了回來的路上,再也沒能回來過。
“我們父親的命是命,那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走上這條路本就是錯的,你見過家破人亡的人還少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阿怪眸光沉了沉,麵對這個血濃於水的親哥哥,他明白,從選擇了和他不同的路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會成為敵對方。
昔日的美好與他遠離。
“告訴我那倆女的在哪裏,我可以放你一條命。”
他抿了抿唇,吐出三字:“不知道。”
阿奇冷冽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開了一槍,阿怪行動迅速,及時躲了過去。
看來他真不顧及兄弟情分了。
阿怪心中一陣悲涼,卻有些慶幸。
他成功地引開了阿奇,隻要不遇上他,她們倆還有一線生機。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做到這個份上值得嗎?”
他們倆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兄弟,他自然知道阿奇對金琳想法不一般。
阿奇沒回應,他卻沒忽視他神色微怔了半秒,繼續說:“她現在正高高興興地嫁給別人,你以為她嫁了人以後還會看你一眼嗎?你對她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或許你死在外麵了,她也不過會惋惜一秒鍾,因為死掉的是她最聽話的狗。”
“你閉嘴!”
這話明顯激怒了他,阿怪被他怒斥一聲,不氣反笑,“被我戳中傷心事了?這些事你明明比誰都清楚,卻要裝作若無其事,活著累不累啊?你口口聲聲說要為父親報仇,那你可還記得生你養你的母親是怎麽死的?”
阿奇神色一怔,似是回憶起了當年他母親為了控製毒癮撞牆自殘的一幕。
他母親是被他父親抓來的,來到這裏以後就一直在用毒控製著她,打消她想要逃跑的念想。
他們小時候就不止一次看到她對抗毒癮的自殘行為,可惜每次都被迫屈服。
後來她在聽到他父親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時,當場搶了他的槍在他們兄弟倆麵前自縊。
那時他們不過十三四歲,就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
阿怪從那以後,心裏就很抵觸他們所最喜愛的東西,每次看有人吸那玩意都躲得遠遠的。
到了現在已經成了極其厭惡的程度。
所以這些年一直跟在福爺身邊,靠著他以前積累的聲望為福爺免去了不少質疑。
“記得又怎麽樣?傷害她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阿奇麵色淩冽,對著他毫不留情地開槍,而阿怪除了躲避就沒了其他動作,他不想拿著槍指向親兄弟。
直到阿奇麵無表情地從褲腰帶裏掏出了另一把槍,他臉色才微微發生了變化。
“你真不顧及兄弟情分了嗎?”
“我兄弟在背叛我們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話落,隨著砰地一聲。
阿怪瞬間倒在了地上,受了槍傷的地方緩緩流出的鮮血迅速蘊出了一道小小的血泊。
阿奇眸孔微顫著看向開槍那人。
“老大,跟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早點解決了回去幫金姐啊。”
開槍的那人是他的手下,他剛一跑來就看到了與阿奇對峙著的男人。
頓時就認出了是背叛了他們的阿怪,所以毫無猶豫地開了槍。
他以為阿奇下不了狠心出手,“老大,阿怪都背叛我們那麽久了,該殺,他不值得你為他傷感。”
阿奇眸色一暗,抬眸陰惻惻地看向他,隨即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一槍斃命。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就這麽失去了生命。
阿奇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阿怪身旁,他們是同卵雙胞胎,以前還被人調侃過他們心連心,對方在想什麽都知道。
可就在那一瞬間,他好像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阿…阿怪?弟弟?”
他聲線顫抖,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他的任務完成了,可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阿奇神色懨懨地坐在他還未涼透的屍體旁坐了很久,回想了很多以前兩人在一起的畫麵。
“你解脫了,那我呢?我隻是想保護我愛的人…弟弟,你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呢?”
——
沈宴和霍琛從猛烈的交戰中退了出來,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關著齊黎的水牢前。
漆黑又沉重的牢籠建在水下,一身傷痕累累的齊黎正小喘著氣微眯著眼看他們。
嘴角勾著釋懷的笑意,暗啞的聲線如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的旅人般,“你們終於來了。”
“你命還真大,這都沒死。”
他輕笑了一聲,“我還沒參加你的婚禮,怎麽也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