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臉

  　　王氏的尖酸刻薄話，聽著大老爺一陣煩悶：“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母親請攝政王來，並不是給二房撐臉麵，是想給蘇府找回之前丟的顏麵。”大老爺沒好氣的說。

  　　“今日我在宮門外一直等著那位出來，連口水都沒喝上。”

  　　眾多丫鬟婆子在，王氏被大老爺甩臉子，頓時臉上掛不住，“您辛苦是為了老太太辦事，妾身忙了一整日，還是為了二房的女兒出嫁，做的好是應該的，做的不好會被老太太罵！”

  　　說完氣呼呼的喊了婆子去廚房準備飯菜，走進屋內不露麵了。

  　　大老爺知道妻子心裏犯堵，因為二房攀上將軍府的親事，這一年來仗著地位高點沒少給王氏添堵。

  　　大老爺看著妻子一點沒給自己留情麵，氣的抬腳就往外走，吩咐下人一會把飯菜送到書房去。

  　　到了書房，大老爺坐在楠木椅上，看著桌案上母親叫他寫給攝政王的請帖被退了回來，讓他更是頭疼不已。

  　　他今日站在慎刑司門外，下著細雨，身上潮濕不說，又被風吹透，站在裴義跟前凍得直哆嗦，又要點頭哈腰賠著笑臉。

  　　客套話說了一大堆，他那張俊美的臉上不顯露任何表情，深不見底的眸子，震懾的人心膽寒。最後看出不耐煩的神色，隻好請辭告退。

  　　裴義，當朝攝政王，獨立掌管慎刑司，朝廷多數官員，都是他的走狗，私自養了暗衛不知其數，皇上不可不怵，真可謂權傾朝野。

  　　蘇大老爺知道，仗著那點情分，不足以請得動裴義給蘇家找回顏麵。

  　　當年裴義在朝廷上樹敵太多，被人陷害，蘇老太爺恰逢路過百香閣看到真相，朝堂上挺身而出，道出始末，從而使攝政王得以喘息，事後那幾個背後策劃之人，全被屠殺滿門扔到亂葬崗。

  　　當朝皇帝當初也是借背後策劃之人，想剝奪攝政王手裏的實權，而最後被屠滿門的下場，也是攝政王對皇上的提醒。

  　　而老太爺當時年事已高，家中除了自己在朝為官外，家族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老太爺也是賭了一把。

  　　即便沒有蘇老太爺在朝堂上道出，憑裴義的手段也可以全身而退。蘇老太爺隻是遠見，趁機想讓攝政王承個人情。

  　　事情沒辦好，不知道老太太那邊該如何去說。

  　　蘇知黎很快就知道大房那對夫妻因為什麽事拌嘴。在離府的近一年裏，府裏發生的大小事，她全都知道。

  　　“姑娘，老太太這次想堵住悠悠眾口，也是下了心思。”蓮星一邊說一邊扶蘇知黎從床上起來。

  　　“祖母是想借著當年祖父當朝替攝政王解圍一事，邀請他來參加蘇府的喜事。”兩隻手穿進蓮星撐起的衣袖，臉上嘲諷的說：“看大伯父回來沒有直接去祖母那，許是那位王爺根本不領情。”

  　　“如果攝政王來了，二房還不尾巴翹上天了。”蓮星說著話，把鵝黃色鬥篷大衣披在蘇知黎身上。

  　　“姑娘快別去想大房二房的事了，老太太那邊派人過來，叫姑娘去那邊用飯。”蓮星說著去房門口取回來油紙傘。

  　　“這種連雨天，出去整個人都潮濕的緊，偏偏祖母要為大姐姐準備出閣宴，叫我們幾個姐妹都去上房用飯，不然我可不去。”蘇知黎撅著嘴抱怨道。

  　　臨走前，蘇知黎還不忘把大衣的鬥篷扣在腦袋上，主仆兩人一前一後打著傘就出門了。

  　　“祖母，我來晚了！”人未至，聲先到。蘇知黎撒著嬌走了進來。

  　　蘇知黎走到老太太跟前，丫鬟蓮星脫掉身上的鬥篷大衣，搓著手哈氣說：“這連雨天真的太冷了，穿著大衣都不暖和。”

  　　蘇老太太摸著她的手，涼的打哆嗦，頓時就問：“今年沒有做新襖子嗎？怎麽還穿著去年那件鵝黃色鬥篷大衣？”

  　　老太太發怒的說：“二丫頭，五丫頭，剛進門也說冷，穿的怎麽也是去年做的衣服？王氏呢？派人去給我問問怎麽回事？”

  　　長房的兩位姑娘被老太太點了名字，冷不丁聽到祖母要問責母親，瞪著眼睛看著蘇知黎。

  　　二姑娘比五姑娘年紀大一些，想替搶親辯解，卻被蘇知黎打斷了話：“大姐姐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真好看！”

  　　話音剛落，全屋的姑娘看向坐在老太太另一側的蘇知柔身上。

  　　蘇知柔冷笑道：“府裏每年都做新衣，大伯母平日待你也不錯，你剛回府就跑來告狀。別是你自個的丫鬟婆子趁你在別莊昧下 ，冤枉大伯母了。”

  　　蘇知黎沒進屋之前，祖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她一進來就撒嬌起來，惹得自己受冷落。這會正好借此離間她和長房，這可不能怪她。

  　　老太太聽完眉頭一皺，礙於長房的姑娘們也都在，不好多說什麽。

  　　很快，詢問的人回來了。

  　　“回老夫人，大太太說今年確實沒有給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做新衣服。因大姑娘出閣，準備的嫁妝也多，就把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的花銷省著填補大姑娘嫁妝上了，左右過了雨季，天氣也就回暖了。”

  　　“這是各府最近的賬本明細，請老夫人過目。”嬤嬤恭敬的遞上賬本交到老太太手裏。

  　　二姑娘膽大性子直，剛剛被蘇知黎打斷的話，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母親說府裏雖然不缺銀兩，但是大姐姐出閣花的銀子太多，我們其他幾房也是要盡量能省就省的。”

  　　“可我和三妹妹本就長得快，去年的衣服也早就穿的緊了，五妹妹年紀小，可以挑揀一些我去年的衣服穿。”蘇知瑤心直口快的說。

  　　蘇老太太一看賬本，二房最近的支出，比前一個月多三倍，而且原先擬定的嫁妝，又不聲不響加了兩箱。

  　　旁邊坐著的蘇知柔想探頭看看，結果被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

  　　蘇知柔被老太太一計眼嚇了一跳。

  　　“你嫁到將軍府，切記要勤儉持家，，萬不能讓將軍府裏的人說我們蘇家的姑娘敗家！”蘇老太太氣的直接把賬本扔到她的腿上。

  　　蘇知柔端起賬本看了看，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嚇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