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你有事嗎

  　　這麽一看，各有千秋。

  　　有好有壞，當兩個都十分有價值的選項一起出現的時候，這樣的選擇就有意思了。

  　　蘇白汐就是一個看熱鬧的，她抬起下巴，說：“五五分，你們兩個一半一半，看他們是願意得罪單家，還是得罪林家了。”

  　　“對我就這麽沒信心？”林梓嘉挑眉。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他做個什麽事情，蘇白汐都抱著能成就成，成不了也是正常的態度。

  　　除非是她安排好的，讓他去做，她才會覺得萬無一失。

  　　上次合並蘇氏，蘇白汐也認為他做不到。

  　　蘇白汐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也不是完全沒信心，我不是說了麽？五五分，一半一半。”

  　　她不是對林梓嘉的能力沒信心，她是覺得林梓嘉是個最大的變數，說不準他就翻臉了，結果變化的速度太快。

  　　林梓嘉聞言，眨眼：“哪有你這樣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說你自己就算了，連帶著罵我是賴皮蛇？”

  　　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呢。

  　　合著13歲喝奶的單笠，還成強龍了？

  　　林梓嘉的眼眸越來越犀利，最後染上了些許沉氣，趁著蘇白汐沒注意，他忽然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上去就狠狠親了口，撤開的時候還咬了她一下，嚐到了血腥氣。

  　　“瘋了！”蘇白汐捂著嘴，瞪著他。

  　　他真是有病。

  　　一個多星期沒見，他好像又有些脫離掌控了。

  　　蘇白汐警惕的盯著他。

  　　林梓嘉笑的痞氣，聳聳肩，無所謂道：“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蘇白汐抬起腳，狠狠朝著他的腳背踩下去。

  　　他眼疾手快，避開後，站起身來，一雙手散漫慵懶的插在自己的褲兜裏，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了幾眼，彎下腰去，又親了親她的側臉。

  　　“你的寶貝現在要去幫你搶東西了，你等我。”

  　　冷冷的聲。

  　　傳到了蘇白汐的耳畔。

  　　這……還是之前的林梓嘉嗎？

  　　他的眼裏沒有之前的濃烈愧疚，也沒有懊惱，甚至沒有得不到的遺憾，他更像是個遊刃在花叢裏的浪子，回歸了他本身。

  　　但唯一的不同的是，他把拴住他的繩子，依舊遞到她掌心裏。

  　　沒有任何口頭上的承諾和保證，而是……他在用行動證明。

  　　蘇白汐怔然，連自己的唇上的這些疼痛都被忽略了。

  　　會議室裏，林氏的人也陳述完畢，下邊的人繼續熱火朝天的討論，一個個的臉上都充斥了糾結和猶豫，這不是一次簡單的選擇。

  　　他們都是帶著常老的意思來的，選擇誰來做這個項目，還真的是一道難題。

  　　“討論完了？”

  　　林梓嘉進入，語調隨意，猖狂的視線在周圍一轉，緊接著找了個舒適的座位坐下：“自己地盤上的東西，自己人都不夠分了，外人還要來搶，真當蛋糕這麽大，誰來都得分一口吃？”

  　　這話讓後邊的那些老頭子沉默了一瞬。

  　　似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果單家是真的準備來做項目的，那給單家也沒什麽，隻要最後做好就行了，但他們每個人都清楚，這海岸口背後的漁村，顯然不是簡單一個項目的事情。

  　　單家是真的看中了項目，還是想利用漁村的優勢，掛羊頭賣狗肉？

  　　地盤上自己本地人做事，他們還能手長目廣，盯著點；可是交給了單家，那就……

  　　“說的也是，單家雖然實力超群，但畢竟不是本地人士，尤其是沿海一帶的區域，和單家那邊也沾不到多少關係，處理起來怕是不能因地製宜……”

  　　“單家很長時間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麵了，單老爺子年紀大了，退休之後就沒再管明麵上的事情，今天來這一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如果單家真的有誠意，那為什麽沒有提前打一聲招呼，而是派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小孫子來？”

  　　“……”

  　　誰也沒想到，林梓嘉出來就這麽一句話，引起底下的老頭子聯想到了許多有的沒的。

  　　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人，個個都不是簡單的，疑心病重幾乎是每個人的通病。

  　　大家越來越對單笠的出現而起疑。

  　　林梓嘉漫不經心的倒了一杯茶，大大咧咧的一口飲盡，說：“這茶啊，還是細細品了才好喝，一口悶了隻能解渴，嚐不到味，可惜了，太可惜了。”

  　　“……”

  　　用好茶來解渴，這不是暴殄天物麽？

  　　正如現在的單家，為了顧及單家多年在外的名聲，賣這個麵子，就要把項目交給一個外人去糟蹋？

  　　那如果項目賺了錢，誰知道單家的人會不會暗地裏做什麽手腳？

  　　“單家的風險確實太大了，我們不能冒險。”

  　　“林家的風險不大麽？林梓嘉那個二世祖，做事瘋裏瘋氣，這麽大的事交給他，他不霍霍了？”

  　　“哎，不管林梓嘉私生活多麽糜亂，在商言商，商場上，他也沒掉過鏈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言總。”

  　　又是一輪探討戰。

  　　林梓嘉喝完茶，倚靠在位置上休憩，李信尋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恭敬的垂首，低聲：“小林總。”

  　　正在這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蘇白汐慢慢走進來。

  　　她不聲不響，仿佛走到哪裏都是清冷的氣質，她明明已經很低調，但就是能讓人的目光一瞬間黏在她身上，舍不得移開。

  　　林梓嘉眯起眼盯著她看。

  　　看她要走到哪裏去。

  　　她要是走到他跟前來，那他還能表現的再好一點，把漁村那邊的後續也送給她。

  　　如果她走過來之後，再主動的把手遞到他的掌心裏，那他就再找些別的送給她，反正不能虧了她，要她高興，要她舒爽。

  　　隻不過……

  　　這些都沒有發生。

  　　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見蘇白汐走到和他相反的角落裏，要落座時，單笠主動跟了過去，站在蘇白汐的身邊打招呼：“漂亮姐姐，是你啊。”

  　　蘇白汐抬起眼：“你好。”

  　　單笠笑了笑，視線在她的身上和遠處虎視眈眈盯著這邊的林梓嘉身上轉來轉去，他挑眉：“那天晚上我回去找你了，你騙我，天沒亮你就走了。”

  　　“不舒服就先走了，”蘇白汐說，“你有事？”

  　　單笠故意挨近了她。

  　　一道陰沉到差點有些戾氣的目光頓時定在他身上，單笠知道是林梓嘉，於是笑了：“好玩。”

  319

  　　“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單笠意有所指，“你好像很搶手。”

  　　蘇白汐雙腿交疊，一雙手安靜溫婉的搭在大腿上，交叉，渾身上下都是清清冷冷的氣質，這身衣服明明沒有特別亮眼的設計，但穿在她身上，便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和那天晚上一樣，單笠舍不得移開眼。

  　　蘇白汐抬起頭：“原來你那天說的，是這個意思。你的身份也給我很大的驚喜。”

  　　那天他的那句“你或許不知道我是誰”，現在揭秘了。

  　　確實沒讓她失望。

  　　單笠領悟過來：“你也是衝著這個項目來的？”

  　　“不行嗎？”蘇白汐語調緩慢，“好東西誰都想要，不要的人心裏才有問題。”

  　　再說了，勞動了單家千裏迢迢趕來，這不是更加充分說明了這是塊人人都想吃一口的蛋糕？

  　　單笠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他挨著蘇白汐坐下來，道：“我開始懷疑你接近我的動機了。”

  　　那天酒吧偶遇，是真緣分，還是蓄謀？

  　　蘇白汐笑了笑，無所謂：“隨你怎麽想。”

  　　這清冷到獨善其身的態度，讓單笠瞬間放下了防備，反而笑著說：“你是林梓嘉的人？”

  　　“我就不能是我自己？”

  　　單笠：“可以，但你要是頂著他的頭銜，很多事情會好做很多。”

  　　蘇白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對此避而不答，她說：“我誰也不靠。”

  　　“好，有膽量，”單笠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那我想讓你靠我一次。”

  　　這話說的莫名。

  　　蘇白汐轉頭看向他。

  　　單笠繼續：“你不是想要這個項目麽？我拿到了給你。”

  　　這麽簡單？

  　　合著短短一個下午，她讓兩個男人去搶同一件東西，還都最後要送給她？

  　　蘇白汐說：“男人的情話有時候也可以換一個路子，每次都一個招數，你們說的不膩，女人也聽膩了。”

  　　“你不信？”單笠笑說。

  　　蘇白汐轉過頭：“我應該信？”

  　　單笠：“也對，你跟林梓嘉好些年，我可聽說他在外的名聲一直都很臭，爛的不行，時不時就有女人送上門，他來者不拒，肯定天天跟你撒謊吧？”

  　　“你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單笠補充，“連帶著連別的男人的話也不信了，都是他害的你。”

  　　蘇白汐一頓。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人說中了。

  　　不管單笠的目的是什麽，剛才的話究竟是一時興起胡亂說的，還是經過深思熟慮分析後說出來的，結果都是撼動了她的內心。

  　　單笠：“我拿到了，就送給你。”

  　　單笠繼續：“這樣你就會相信我。”

  　　蘇白汐也淡笑：“這麽有自信？萬一你拿不到呢？”

  　　“你的意思是我還會栽給他？”單笠自信滿滿，似乎有備而來，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回去，這是我爺爺給我的畢業前的作業，就好像林梓嘉當年的畢業作業，都要完成的。”

  　　畢業作業。

  　　林梓嘉也有？

  　　蘇白汐在腦子裏過了一圈，竟然猜不到林梓嘉是完成了什麽作業，她竟然一無所知。

  　　“經過我們慎重考慮，我們決定，最後把這個項目交給……”

  　　前排的一些人決定宣布最後的勝利者。

  　　單笠抱著雙手在胸前，勝負已分的模樣：“漁村的地皮是常老的，今天出現在這裏的老家夥們說的話都不管用，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常老手裏。”

  　　這倒是實話。

  　　蘇白汐反觀林梓嘉，後者則是陰冷的掃過她的臉，手，最後試圖用眼神威脅她：離那個喝奶的小子遠一點。

  　　大概是覺得挺有趣的，蘇白汐還故意偏過頭去，跟單笠請教：“那你提前見過常老了？”

  　　單笠不知道她怎麽忽然挨過來了，但她主動，他就挺高興的。

  　　“這個，就得保密了。”單笠笑著說。

  　　蘇白汐這才遠離了一些，擺正身子，回頭看了林梓嘉一眼。

  　　挑釁至極。

  　　林梓嘉氣笑了，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你行，你厲害。

  　　“林氏集團！”

  　　單笠都準備站起身來迎接這場勝利了，但最後聽到念出的名字不是他這邊，登時變了臉色。

  　　怎麽回事？

  　　他不是已經和常老達成合作了？

  　　怎麽臨時變卦了？

  　　林梓嘉從位置上站起身，然後步步朝著蘇白汐的方向走，他身邊的李信尋已經去交接後續的事宜了，場麵一派和諧。

  　　“還要在別人身邊站多久？”林梓嘉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

  　　蘇白汐沒有掙紮，順從的被他握在掌心裏，跟著林梓嘉要退場。

  　　“等等。”

  　　單笠在身後出聲喊停，繼續：“你是怎麽勸說常老的？他竟然跟我出爾反爾？”

  　　林梓嘉腳步一頓。

  　　這事兒要是在從前，林梓嘉根本不會多說什麽，但今天單笠跟蘇白汐合夥兒，把他氣的不輕，他有些紅眼病，故意打壓：“叫我什麽？”

  　　單笠沉默了會兒，笑了：“嘉哥，還請賜教。”

  　　“原來還認得我，”林梓嘉眯起眼，“你這麽蠢，教了也白教，連個人都認不全，你也配？”

  　　單笠臉色一變，好在脾氣還算好，說：“很多年沒見了，不用一見麵就把我的畢業搞砸吧？我畢不了業，可能要在這邊待個一年半載，等我爺爺消氣了再回去。”

  　　沒有威脅，但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一年半載，誰知道這一年半載是他回不去，還是不想回，視線都沒離開過蘇白汐呢。

  　　“他也去見了常老，”蘇白汐衝單笠開口，“與其問林梓嘉到底給了什麽交易內容，不如你好好想想，有什麽是常老更在意的，他才會放棄你選擇林梓嘉。”

  　　林梓嘉一挑眉，掃了蘇白汐一眼。

  　　不愧是他老婆，心思玲瓏。

  　　單笠聞言，沉默了片刻，說：“謝了。”

  　　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一套訓練方式，有些是公開的，有些則是秘密進行的，兒孫在大學畢業之前家族會給一份任務出去，算為畢業成績，記入族譜的檔案，單笠今年是畢業不了了，但總得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輸，輸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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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汐被林梓嘉牽著走出了會議廳。

  　　“我還以為你要跟他磨嘰很久，”林梓嘉看向她，“怎麽這麽乖？願意跟著我走了？”

  　　當然是因為項目在你手裏。

  　　蘇白汐說：“想來想去，還是跟你最親。”

  　　林梓嘉猝不及防，覺得還挺甜的，道：“你敢不敢說點真的給我聽？”

  　　蘇白汐麵無表情：“你說把項目送給我，還送不送了？”

  　　其實這得看她的表現。

  　　就比方說，剛才她眾目睽睽下，和單家那小子親近，這個表現就不太好。

  　　林梓嘉把她看透了：“你就是想腳踩兩條船，兩邊都抓著，誰落著好了最後都會便宜你。”

  　　微風徐徐吹過來，他的話順著風直接灌入了她的領口裏，寒氣逼人，冷到了骨髓裏，但蘇白汐還是無動於衷，甚至笑著說：“我這麽壞？”

  　　“對。”他說，“壞得很。”

  　　到了道路口的位置，蘇白汐仰起頭，發現他的側臉緊繃著，明明心情不大好，但還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在和她說話。

  　　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些什麽。

  　　蘇白汐說：“我這麽壞，你為什麽還要待在我身邊？”

  　　“因為我們是家人，”林梓嘉回答的迅速，語氣依舊上揚，“你家裏人都沒了，隻有你???一個，你要是還沒了我，你可怎麽活。”

  　　怎麽活。

  　　這麽多年，還不是這麽活過來了。

  　　蘇白汐垂下眼，可心裏原本的冰山卻還是有了裂痕，她忽然發現，其實林梓嘉也很辛苦，她在報複他，他明明知道，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被她報複。

  　　家人。

  　　是家人嗎？

  　　蘇白汐笑了笑：“哪有家裏人這麽針鋒相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林梓嘉回答，“母子關係，母女關係，婆媳關係，夫妻關係，都有針鋒相對的時候，是人就得發生矛盾，哪有一帆風順的。”

  　　蘇白汐點頭：“說這麽多，項目還送不送了？”

  　　“……”

  　　林梓嘉在車上的時候，讓李信尋把文件都甩給她看，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愛財如命的樣子。”

  　　蘇白汐接過文件，專注的一目十行，回答：“女人的安全感就是錢，我要是有很多很多錢，我就會很開心。”

  　　“真的？”林梓嘉不確定的詢問。

  　　婚內的時候，她好像也在攢錢。

  　　後來管理公司，她也在斂財。

  　　蘇白汐：“誰不喜歡錢？”

  　　林梓嘉忽然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覺得林家的錢多不多？”

  　　“多。”她道。

  　　林梓嘉來了興致：“那我把錢都給你，怎麽樣？”

  　　車輛迅速行駛，路邊很多來往的車，鳴笛聲此起彼伏，讓他剛才這句話顯得很朦朧，蘇白汐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他興致盎然的重複一遍。

  　　沒聽錯。

  　　可蘇白汐還是懷疑他在開玩笑，垂下眼，隨意的說：“白給？”

  　　“當然不能是白給，”林梓嘉見有戲，笑著補充，“你隨便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什麽條件？”

  　　“跟我複婚。”

  　　林梓嘉的聲音充斥在車內，音調上揚，但語氣鄭重其事，讓人很難懷疑他是假的，真的不能再真。

  　　但蘇白汐沒想過這件事，她動作坦然的翻了一頁手裏的文件，說：“剛做了件讓我開心的事兒，這麽快就提晦氣的，你什麽心態。”

  　　晦氣的？

  　　林梓嘉一張臉五彩紛呈。

  　　好看極了。

  　　“結婚這事兒在你這兒，是晦氣事？”林梓嘉不敢置信。

  　　蘇白汐：“閉嘴。”

  　　一路上，氣氛又變得極其微妙，林梓嘉是在憋著氣，硬生生憋著不出聲，生怕自己一出聲，就得惹她不快。

  　　他從前惱怒的時候，都會口不擇言，什麽難聽話都能蹦出來。

  　　吃了教訓，他就冷靜許多，說：“晚上去我家吃飯。”

  　　“徐又薇還來找你嗎？”蘇白汐詢問。

  　　“不找了。”他道。

  　　確實沒印象。

  　　他跟蘇白汐分開的這段時間都在喝酒，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他甚至夢見自己大半夜跑去爬蘇白汐的牆，十分卑微又難過的祈求她別分手。

  　　夢裏的他太不值錢了，他自己都唾棄。

  　　醒來的時候一身的汗，嚇的不行，又跑去喝酒，喝完了又做夢，夢見他在大雨裏哭著抱住她，說他錯了，他不該一直長不大，他還抄了一百遍現代版《男德》，舉著洋洋灑灑的好幾頁跑去懺悔，結果蘇白汐還把他關在門外。

  　　太可怕了。

  　　他拉不下臉去找她，才跑去酒駕，被抓了就好了，是她主動來找他的，她給了台階，他就可勁的往下走就行了。

  　　再多堅持一秒鍾都是他不對，他說：“你上我家吃飯吧？”

  　　蘇白汐掃了他一眼：“晚上要工作，匯總報告表，沒時間。”

  　　“吃個飯會沒有時間？”

  　　“沒有。”

  　　林梓嘉沉默了會兒，光線在他的側臉邊緣，若隱若現，他說了句真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

  　　這就是攤牌局了。

  　　蘇白汐也受夠了總是戴著麵具生活的日子，既然他都提了，蘇白汐便也給出答案：“對。”

  　　她說對……

  　　她確實不喜歡林家。

  　　林梓嘉張了張口，甚至問不出來一句為什麽。

  　　因為答案兩人心知肚明，蘇白汐說：“等你處理好家裏，再邀請我上門做客，我是客人，不是保姆，也不是附屬物，上門是做客吃飯，不是去找羞辱和教訓，你懂嗎？”

  　　林梓嘉沉默片刻，才問：“上次周詩語來我家，被萬曼芝為難，你以前第一次來家裏，也被為難了嗎？”

  　　蘇白汐手一頓。

  　　沒回答。

  　　但可想而知，柳菁當初的脾氣不比萬曼芝的好多少，遭受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蘇白汐有些頭疼：“都過去了。”

  　　柳菁的態度轉變，還是因為她捐了骨髓的事兒。

  　　人呢，都是這樣，世態炎涼，變化多端，人心更是捉摸不定。

  　　哪有什麽純粹的感情。

  　　“好，等我處理好，”林梓嘉低聲，“女人之間的事我沒上心，她們都誇讚你懂事，我以為至少我們家不會為難你，沒想到是我想錯了。”

  　　他又說：“單笠那邊來的太湊巧，我的人說於家走的時候和他有過接觸，你小心點。”

  　　這在蘇白汐的預料之內，單笠來意不簡單，她接近他也不單純，隻能說彼此彼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