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媽,我覺得沒必要，要不我們回去吧？”

  　　“你看我們都有舒舒了,這哪裏能有什麽問題？”

  　　“媽,你看你這麽想要孫子，你讓咱們舒舒怎麽想？”

  　　……

  　　在黃飛紅的雷厲風行之下，一家人稍作休整,就整整齊齊地來到二樓這邊醫院。

  　　整個過程之中，慕如一直在黃飛紅身邊嘰嘰喳喳勸道,直到進了醫院,拿著這檢查的單子了，還在這裏說著。

  　　黃飛紅目光如炬,看向這個慣常喜歡偷懶的好吃懶惰除了嘴甜一無是處的廢物點心媳婦

  　　“怎麽？你這麽不想做檢查？不想要孩子了？”

  　　“……怎麽會呢”慕如後退一步，以表示自己誠意,說道，“有孩子是多好的事啊,他們相互扶持，多好的事啊”

  　　黃飛紅臉色才收斂了一點

  　　“但是”慕如繼續說道，“這不是你看舒舒都這麽大了，我也都35了,這年紀不小了”

  　　“所以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要孩子是吧？”黃飛紅眼睛一眯，看著麵前的帶著心虛的慕如，還有一邊低著腦袋的傻兒子,那心情是頓時就不好了。

  　　她一把抓開兩人手中的單子,一手牽著一個人就大步往外麵走去

  　　“哎,婆,婆,你們慢點”喬舒本一看頓感不妙，上前就跟著一起走，一邊跟著一邊勸道。

  　　“不是還要檢查嗎？怎麽就往外麵走了？”

  　　“哎呀，我媽可是巴不得家裏再多個孩子了，你看她自己就是兄弟多的，可是知道兄弟多的好處。”

  　　“婆，婆，哎哎，我們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看著怕。”

  　　黃飛紅對於喬舒本的話置若罔聞，那是一手拉著一個人就往外麵走去，等到外麵人少的巷道了，這才把人給放開

  　　她臉色很黑，目光沉沉地看著兩個低著腦袋一臉心虛的小夫妻，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慕如和喬謹安兩個小夫妻那是越發心虛了，就這，那還有什麽需要懷疑的？

  　　“我就說你們倆這之前也生了一個了，怎麽後麵這麽多年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忙前忙後幫你們想了各種法子，帶你們各種檢查還拿了各種藥，結果是你們不想要孩子了。”

  　　“怎麽？就一個孩子就嫌多了？等人以後出嫁了你們就好玩了？咱家就隻養得起這麽一個孩子？”

  　　“還是就覺得我就是個惡婆婆，重男輕女，非要個男孩到時候就把你們這小棉襖當做小白菜了？”

  　　……

  　　黃飛紅臉色青黑，看著兩人的目光都要噴火了

  　　而被她說著的喬謹安和慕如兩個人也是低著腦袋，心虛又愧疚，不敢搭話

  　　作為現目前的小棉襖，喬舒本輕咳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發言權的，這家裏現在麵臨家庭危機，她這個小棉襖義不容辭啊

  　　“婆，我覺得”

  　　“你給我閉嘴，小棉襖你現在沒有發言權，和你祖祖她們給我站一邊去呀。”

  　　黃馮紅冷笑著打斷她們，看看兩個糟心兒子兒媳，再看看這邊的喬舒本魯義芳，說道。

  　　“我算是明白了，感情你們是都知道啊，這家裏就我一個人想要多一個孩子啊。”

  　　“我平日說這麽多的時候，感情你們都是在心裏笑話我呢”

  　　“我，我其實也想家裏多兩三個孩子的。”喬會全找準機會以示立場，免得這前一個難還沒過去呢，現在又被踹坑裏了

  　　“你也給我閉嘴”哪知黃飛紅這會兒火氣正旺呢，那是誰說話噴誰。

  　　“還兩三個孩子，你怎麽就敢想這麽美？這一個崽就要被你給造沒的，還想多來幾個造？這為什麽家裏現在就一個崽你不知道為什麽嗎？當初不是報效祖國嗎，不是熱血沸騰嗎，不是要在部隊一輩子嗎？”

  　　“現在就給我閉嘴就是了，老娘看著你就煩。”

  　　喬會全心塞退到喬天旁邊，爺兩個麵麵相覷，默默接受自己沒什麽地位還有隨時麵臨被掃地出門的境況，閉嘴保持安靜

  　　至於還能插個嘴的魯義芳，在喬舒本的眼神示意下，她掐了掐手，然後望天，嘴上念著

  　　“此事不宜參與”

  　　喬舒本：……

  　　這麽大個家，就沒一個人靠譜的嗎？

  　　這想著，喬舒本也走到那邊魯義芳的身邊，跟著她一起看看天看看地了，至於這邊的場麵，那就不是她們能參與的了。

  　　眼看著實在是無人可靠了，慕如輕輕踹了喬謹安一腳，讓他開口。

  　　喬謹安收到消息，作為一個寵媳婦的人，他勇敢地站了出來，說道。

  　　“媽，都是我的錯，我覺得有舒舒一個孩子就夠了，兩個孩子也太吵了，而且生孩子多疼多危險啊，你也知道的，當初小如生孩子的時候”

  　　“好了”沒等他說話，黃飛紅衝他擺了擺手，麵無表情道，“我知道這是你媳婦的意思了，你給我一邊去，趁我現在還能壓住氣不抽死你。”

  　　喬謹安：……

  　　“這真的是我的意思”喬謹安還想掙紮一下，掙紮著就是黃飛紅的一個大腳丫子。

  　　“給我滾一邊去你個龜兒子，主意倒是大。”

  　　處理完這些閑雜人等，黃飛紅就和慕如這個小媳婦對峙起來了，兩個人都是有想法有脾氣的，那視線對上，空中都宛如多了滋滋聲音，點個火著周圍都能變成火場。

  　　“說吧，為什麽不想生兒子，都這個時候了別給老娘來虛的。”黃飛紅麵無表情地看著慕如，那胸口真的是悶著一股火氣

  　　要她說，她這些年雖然脾氣是不好，但是對於慕如這個小媳婦不說有多好，但是也絕對不算差吧？

  　　這誰家小媳婦每天飯都不用煮，碗也是偶爾洗的？誰家小媳婦那隻洗自己的衣服偶爾還要讓婆婆幫著洗的？

  　　誰家小媳婦可以睡到日曬高崗，有事沒事就去外麵村頭閑聊的？

  　　誰家小媳婦十來年就這麽一個女娃還啥事都沒有的？

  　　黃飛紅自認為自己也是個還算可以的婆婆了，平日和慕如這個小媳婦關係也不錯了

  　　就這，她們還在這裏背刺她一下呢？

  　　誰不知道她這些年多想多要兩個孩子呢？她們會不知道她這些年為了她們倆再生個孩子想了多少辦法？

  　　結果呢？就這麽看著她想辦法

  　　黃飛紅氣她們不要孩子，更氣，她們就這麽騙著她也不和她說清楚

  　　慕如絞了絞手指，臉上帶著些心虛，有些悶聲悶氣道

  　　“就，就有一個孩子就夠了啊，你看大隊上好多孩子的，這還不是吵吵鬧鬧，為了一點東西就吵得不行。”

  　　“我們家缺那些東西嗎？這以後一人一半不成？這那些吵來吵去那是從小就沒教好，這小時候就餓不死就行了，那長大了誰不會像想要多一點東西？”

  　　“就，就孩子多了也不好帶啊，咱家也沒什麽人，你看安哥是個不認路的，舒舒也是，再萬一再來一個也是，這哪裏看的過來？”慕如小聲說道

  　　喬謹安喬舒本：……

  　　“我帶一個，媽帶一個，你帶一個有問題嗎？你每天幹不幹活的沒個區別，我就不信比起帶孩子你還更喜歡曬太陽了。”黃飛紅瞪她

  　　“給我說老實的，到底是什麽原因？”

  　　見實在是躲不過了，慕如癟了癟嘴，眼珠子轉來轉去，手也快速絞著，說道。

  　　“生，生孩子好痛啊，而且有舒舒一個孩子就夠了，她一個人獨苗苗多好了，這要是再來個孩子，偏心不好呢。”

  　　“我們家就是偏心我，被偏心的感覺當然好了，但是被忽視的滋味也不好呢。”慕如說道

  　　“什麽就偏心不偏心了？”黃飛紅吼道，“這人都沒有呢你就擔心這些了？這麽肯定我們都會偏心？咋地，還真覺得我們就重男輕女了？”

  　　“你以為我想家裏多兩個孩子是為了誰？你就看你閨女那模樣，比起你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這我們在的時候就算了，誰也得給你爸你爺一點麵子，但是這以後沒了怎麽辦？”

  　　“你當別人是傻的嗎？這咱家條件好，這多少人看著呢？這以後要是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誰能幫著她點？”

  　　“找個靠譜的人家”慕如弱弱開口

  　　“靠譜？誰能完全靠譜了？這婚前誰不會裝一下？這有靠山的時候誰不會裝？這要是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出事了誰去幫她？”

  　　慕如手絞得更快了，心虛又弱弱道，“我，我娘子孩子多”

  　　“你就說舒舒和他們隔了多少代了？等我們都沒了，舒舒都老了，那關係還能這麽好？這比誰都比不過兄弟姐妹”

  　　黃飛紅越說越氣，用手指著慕如的鼻子，說道，“你這麽好吃懶做飯不會煮地不會掃啥啥不會的，要不是就是因為你們慕家人多，你兄弟侄子多，你以為你會這麽好過？我會這麽客氣？”

  　　“這還不是因為兄弟姐妹多？要不是你家人多，這大隊上的人口水都得把你淹了”

  　　“等等”說道這個，慕如就很是不可置信了，她比比自己，指指黃飛紅，震驚道。

  　　“你對我好不應該是因為我人好啊？怎麽就因為我哥他們了？不對，應該是我有什麽不好的嗎？我對媽你不好，對安哥不好嗎？”

  　　“嗬嗬，你可真沒有自知之明。”黃飛紅冷哼，道，“這麽大個人，飯不會煮，地不會掃，碗洗不幹淨，豬還得給我喂病。”

  　　“種地不行，人不勤快，衣服不會補，鞋子不會打，啥啥都不是的，你說，我看你哪點覺得好。”

  　　慕如，慕如一下子就泄氣了，委委屈屈說道，“可是我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啊”

  　　“我知道你一開始就是這樣”黃飛紅氣急了，直言不諱道，“要不是因為你們家人多，誰也不敢招惹你們家，我會讓你這麽個廢物點心進門？這說到底不還是因為你兄弟多？”

  　　“就你這樣，那要是在我家，那小時候得吊在樹上抽，懶得自己的都養不活自己的。”

  　　“小廢物”

  　　慕如，慕如震驚了，受傷了，委屈了，也不和黃飛紅說話了，嚶嚶嚶嚶地就跑到喬謹安懷裏委屈巴巴了。

  　　“嗚嗚，媽竟然這麽說我，安哥我好難過”

  　　“我，我人也還行啊，雖然不會煮飯不會掃地衣服還要你洗，但是，但是我人好啊嗚嗚”

  　　……

  　　那反正就是，是一個一點逼數都沒有人了。

  　　看得黃飛紅胸口一悶，深深吸了口氣，都不知道氣往哪裏發了

  　　至於喬舒本，她這會正在這邊被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呢，這一老一小吵架可都是為了她，也都是為了她著想呢

  　　“婆，你真好”喬舒本噠噠噠走過來，給了黃飛紅一個大大的擁抱，淚汪汪感動道。

  　　“你別擔心我，我這麽厲害，完全沒問題的。”

  　　“……一邊去”黃飛紅把人推開，“你懂個屁，小孩子都這麽說，等大人走了，這外麵都是壞人。”

  　　“你媽是個廢物，你高低也是個小廢物，自己都養不活自己的人，給我一邊呆著去。”

  　　喬舒本：……

  　　誰說的？這都是表象表象

  　　她這顯得廢物還不是因為家裏太厲害了，不然她自己上山打獵

  　　行吧，這個可能不太行，但是她自己養東西也是成的啊。還有幹活，她隻是不想幹活，但是也不是不能幹活呢

  　　就她這個力氣，高低也得和慕書語爭一下大隊最年輕的滿公分。

  　　喬舒本癟了癟嘴，這反駁的話都在嘴裏了，還是憋了下去。

  　　雖然她不怕，但是喬舒本也知道黃飛紅說的很有道理。

  　　這會可不是以後，像她那會，就算是深處末世，但是大頭都有基地負責，人們生活艱苦，所以對身邊的人都會帶有敬意。

  　　但是這會不是，窮到飯都吃不飽了，大家也缺乏教育，人心隻會越發險惡。

  　　他們大隊還好，像是其他大隊就有那些吃絕戶的，就是家裏長輩都去世了就剩下女娃了，那這個家，大家就會理所應當的分出去，最後留下的人什麽也得不到。

  　　誰會幫忙？就算是那些個親戚，那幫忙不還是瞅著那些個家業嗎？哪有那麽多大公無私的人了

  　　更別說他們喬家這‘家大業大’的，盯著的人可是不少，在巨大的利益下，那真的是除了最親的人沒誰靠得住。

  　　也不怪乎黃飛紅一直放不下了

  　　被喬舒本這樣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黃飛紅還有些不自在了，翻了個白眼，把人推到一邊，然後又把那邊的慕如給拉了過來，繼續之前的事情。

  　　“好了，別給我哭了，你自己心裏也有點逼數，就你這個條件，你還真覺得自己好了？”黃飛紅翻了個白眼，又勉勉強強說道。

  　　“不過，你也還是有一點點優勢的，勉強還算是個明事理的孝順孩子，不然管你家再多人，我都不會讓謹安娶你的。”

  　　慕如的傷心立馬被打斷了，紅著眼眨巴眨巴說道，“我就說我這個人是相當不錯的”

  　　“所以，相當不錯的你什麽時候再給我家添一個人？”黃飛紅微笑

  　　“你才三十五，別給我說年紀大，還有怕疼？你怕疼我信的，但是怕疼到寧願被念叨這麽多年也怕疼那我是不信的”

  　　“咱們這個大隊誰家媳婦生孩子比得上你的？幾分鍾就出來了，還疼？我看你是腦殼睡掉了”

  　　“……”

  　　見還是沒逃掉，慕如深深歎了口氣，往天道

  　　“也，也不隻是這個嘛，雖然一開始確實是因為怕疼，但是後麵你念多了我覺得生一個也還好，但是這不是想生的時候就一直沒來嘛”

  　　“我後麵就偷偷去縣裏醫院檢查了”慕如情緒有些低落，說到，“醫生說就是有什麽問題不能懷孕，之前有舒舒都是奇跡了，反正不行。”

  　　“我又害怕說了你們不高興，我，我就一直沒說。”慕如眼睛紅紅，這會是真的有些心虛了

  　　這自己不願意生孩子和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兩個概念，她再是大大咧咧那也是有數的。

  　　“小如，你怎麽不和我說？”喬謹安一下子就竄了過來，心疼地看著慕如，道，“我怎麽會不高興呢，你都生了舒舒這麽個孩子了，是咱們家最大的大功臣了”

  　　這肉麻兮兮的，一邊的黃飛紅眼角一跳，一把把這廢物兒子給掀開

  　　“媽”喬謹安憋紅了臉，說道，“我們家就舒舒一個孩子就夠了，我們，我們努力多活幾年，保證比舒舒晚走就好了”

  　　“啪”黃飛紅可是聽不下去，一巴掌拍這智障兒子腦袋上，吼道，“晚什麽晚，你個憨包會不會說話？”

  　　喬謹安憨憨一笑

  　　喬舒本在一邊看得都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腦袋了，她爸這人呢，要不是算數是真的快，在大隊當著會計，那絕對是他們家在外最笨的人了

  　　幹活幹活不利索，生活生活弄不走，說話說話不利索，要不是算數確實很非同一般了，那怎麽看著都確實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喊喊喊的，就知道說你腦子能不能動一動？”

  　　那邊黃飛紅又是忍不住一巴掌給喬謹安打了過去，然後拉上還在哪裏忐忑的慕如就往回走。

  　　“你是不是傻？這有什麽不能好好說，有問題咱就治，這縣裏治不好不能來市裏看看？市裏不成不還是有省城嗎？再不濟的，咱家這條件出個省還不行嗎？”

  　　“就，就是說，走遍全國看一看也得再生個孩子？”慕如抽抽噎噎，“真得生？”

  　　黃飛紅眼皮子一跳，看著這小媳婦可可憐憐的模樣，那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一巴掌拍人腦袋上，吼道。

  　　“你們夫妻腦袋都是漿糊嗎？看病，這是看病，老子是想要孩子，但是身體更重要，明白沒？我是那種非得要孫孫的人嗎？我是想要，但是不是一定要。”

  　　“哎喲喂，你們兩個真的是氣死我了，我這輩子是造了什麽孽碰上你們兩個小廢物就算了，這還要操心這麽多。”

  　　“別人家當婆婆當婆的那都是就等著你們小輩享福，我呢”

  　　黃飛紅指指麵前的喬謹安慕如，再指指那邊一臉無辜的喬舒本，冷哼。

  　　“操心完小的算了，還要操心你們這兩個大的，我可真是造了什麽孽啊，你們喬家這人，那就不行啊。”

  　　那邊喬會全想要站出來表示自己不在這堆‘不行’的人裏麵，剛一抬頭，黃飛紅又是一個冷眼看了過去，然後劈頭蓋臉繼續罵道。

  　　“她們幾個小的也就算了，你呢？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的，別以為人找回來了你這次的事情就過去了，哎喲，要不是你個東西還有點工資，老子真的要把你給趕出去了，真是氣死個人了。”

  　　喬會全：……

  　　在旁邊的喬天：……

  　　總覺得意有所指呢

  　　把除了魯義芳以外的人都給數落了一邊，看著一個個焉噠噠的腦袋，黃飛紅憋著的那口氣可算是出了一點了

  　　那家庭地位簡直是杠杠的

  　　要知道黃飛紅進家門的時候，她們喬家還隻是普通人家，魯義芳在大隊上還沒這麽有名，他們家條件一般，人口也少，在鄉下可是很容易受欺負的

  　　黃飛紅就是魯義芳千挑萬選挑出來的，不僅人實誠能幹孝順，那脾氣也是一頂一的能頂起家，就說當時那會，黃飛紅那可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在當時受歡迎得很呢

  　　更別說她這剛進門不久，喬天這個公公就去參軍去了，等到喬謹安生下來沒兩年，喬會全這個丈夫也上戰場了

  　　那會也沒人會覺得喬會全和喬天兩人能平安歸來

  　　家裏麵就魯義芳和黃飛紅兩人帶著喬謹安相依為命，大隊上的人對她們這種孤兒寡母的待遇可說不上好，一切可都是靠著她們倆個女人家撐起來的

  　　等到喬天和喬會全這兩個人帶著功名回來之後，也隻是錦上添花了，婆媳兩個人並不是很看重了

  　　因此，他們家的家庭地位

  　　那絕對是

  　　黃飛紅>魯義芳>喬舒本>慕如>喬謹安>喬天>喬會全咧

  　　因此，對於黃飛紅認真的舉動，那是沒人反對的，挨罵就挨罵，挨打就挨打，等到她發泄完了，這一家人又往醫院裏麵走去

  　　比起縣城和公社的醫療，市裏的條件那是要好上不少，這又是拍片又是檢查弄了一大堆，最後確實還是如慕如所說的那樣，她這個情況本就是不孕情況，能有一個孩子都是奇跡了，再要孩子就不用想了。

  　　如果想要的話，或許可以去省城看看，或者是那些大城市，醫療會好很多。

  　　對此，黃飛紅眉頭緊鎖，隻是問道，“對身體沒影響吧？不影響生活壽命這些吧？”

  　　“不影響，隻是沒法生孩子。”醫生說道

  　　等到把該有的疑惑都問了一遍了黃飛紅這才點了點頭，又帶著一堆人匆匆離開醫院，麵上表情很是嚴重。

  　　“媽”慕如看的是心驚膽戰的，猶猶豫豫問道，“不會還要去省城或者大城市吧？那可得花不少錢”

  　　雖然他們家有錢，但是慕如覺得，這再有錢長期往醫院跑，那也得跑掉

  　　就今天這麽個檢查，那總共都花了二十多了，這要是再跑，那車費住宿費看病費，那還不得把家給看掉啊

  　　“看什麽看？錢多了啊，這病又不影響人”黃飛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有這個錢拿去醫院打水漂，那還不如存著給你閨女當嫁妝呢。”

  　　“我是在想，現在回去還有車嗎？這咱家這麽多人，住一天招待所可是要不少錢啊。”

  　　慕如瞬間就鬆了一口氣，然後立馬怕杆子說道，“媽，我們好不容易一家人來一次市裏，就這樣回去得多浪費啊，想想我們的車費住宿費。”

  　　“嗬嗬，你個憨包怎麽不想一下我們不回去大隊的公分？”黃飛紅冷笑，“這麽大個人隻知道玩，你好意思嗎？”

  　　“反正現在回去也沒車了”慕如嘀咕，“總不能走回去吧？那得走到明天去了，媽，你不想想我，也想想你家才回來的大孫女啊”

  　　看著她這模樣，黃飛紅深吸一口氣，看都不想看了

  　　所以說她這麽多年為什麽想要他們小倆口再生幾個啊，可不就是因為這糟心玩意兒了？

  　　這要不是慕家人多，在大隊上能橫著走，她腦袋抽風了才會讓自己兒子娶這麽個啥都不會的‘小廢物’進來啊

  　　媽的，別人家是勤快勤一窩，就他們家，那是一家的小廢物，想想都糟心

  　　黃飛紅沒好氣地瞅了瞅這糟心的兒媳婦，還是看看那邊的喬舒本洗洗眼。

  　　“行了，那就明天再回去吧。”說完，黃飛紅又驟然想到，衝著一遍的喬會全喊道、

  　　“你就別給我回去了，給我留在這裏好好看看那都東西後麵怎麽判的，這些喪盡天良的玩意兒，必須得給我崩了。”

  　　“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喬會全立馬支棱了起來，這種時候就是需要戴罪立功呢，那是不行也必須行的，他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應了下來。

  　　一場風波也算是急匆匆的來，緩緩的去了。

  　　雖然多了個‘把柄’，但是慕如可算是再也不用擔心被催著再生個孩子了。

  　　見事情結束了，喬舒本也是大大鬆了口氣，這心裏麵啊，又酸又甜的。

  　　這輩子能投身在喬家，是她最大的幸運了。

  　　“諾”旁邊就遞過來一張手絹

  　　喬舒本接過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瞥了一眼身邊看了半天熱鬧的謝向容，道。

  　　“你竟然還帶手絹，這就是城裏人嗎？”

  　　她反正是不用的

  　　“……剛才買衣服送的”謝向容嘴角一抽，說道，“我可不用這玩意兒”

  　　他一天地裏來山裏去的，這手絹可沒什麽用，一天就得造得沒法看。

  　　喬舒本擦了擦眼睛，立馬就威脅道，“那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把你用手絹的事情說出去。”

  　　“……”謝向容無奈，“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這麽差？小時候的事情不說，這我後麵可是給你寄了不少東西，我搜了很久。這次過來找你，我也還沒有好好休息呢”

  　　“喬阿嬌，你快反省反省你自己。”

  　　“拋開小時候的事情不談，那都是廢話。”喬舒本癟嘴，“還有，喬阿嬌又是個什麽鬼？”

  　　“就”謝向容挑了挑眉，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就你小時候那被關在家裏的樣子，挺像書裏金屋藏嬌的。”

  　　尤其是喬家的這個房子，在一直住在山裏的他了看來，那確實就是山裏的金屋了。

  　　喬舒本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家金屋還有豬圈呢？”

  　　謝向容擺了擺手，不多解釋了。

  　　一群人在這邊站了有一會，想了想，反正也不今天回大隊，那就珍惜時間，在市裏麵逛了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家頭一回一起來市裏麵呢，一群人就跟著上了。

  　　這一進那供銷社裏麵，慕如就宛如那進了米窖的小老鼠，那是激動得不得了，頂著黃飛紅的黑臉，那就一點不客氣地在各個人身上搜摸了起來

  　　“奶，帶錢了沒有？借我一點，等我回去還你”

  　　“爸”

  　　“爺”

  　　那是沒一會就搜摸到了好幾十的錢，然後拉著喬謹安就興奮地在供銷社裏麵逛了起來

  　　雖然好多東西都要票的，但是也總有不要票的東西嘛

  　　比如說高價的小皮鞋，還有發卡手絹什麽的，那都是在他們麗嘉鄉下沒有的新鮮貨，慕如可是喜歡了

  　　還有，瞧瞧這顏色，這還有花色的紗巾呢，她們鄉下那就隻有黑的棕的呢，這多好看啊

  　　還有這發卡啊，她們鄉下那就隻有那種長夾的，哪裏有這個花樣多啊

  　　“舒舒，快過來，這個蝴蝶的好看，我們試試。”選定了以後，慕如立馬喊喬舒本了

  　　“還有鞋子，這雙可好看了，你快過來試試合不合腳。”

  　　一邊的喬舒本眨了眨眼睛，看看一邊黑臉的黃飛紅，眨眨大眼睛，還是高高興興湊上去了。

  　　“來了來了”

  　　那幾個人湊在一起都是沒點逼數的，看上什麽就買什麽的，看的黃飛紅忍不住捂著胸口，看向喬會全幾個人。

  　　“不許再給這幾個敗家子錢了，這錢是大風吹來的嗎？什麽都想買？”

  　　魯義芳三人：……

  　　不過雖然斷了她們的錢，但是這之前已經給出去了不少錢了，三人在供銷社裏掃了一通，已經拎著大包小包就出來了，看的黃飛紅更是心塞了。

  　　一群敗家玩意兒

  　　市裏麵可以逛的明顯不隻是供銷社，還有圖書館，還有好多廠，雖然不能去裏麵看，但是在外麵轉轉看會熱鬧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到晚上在外麵吃了飯以後，一家人才回到這邊招待所。

  　　這等到晚上的時候，雖然城裏路燈，但是這店也關了，路燈昏暗，這也沒什麽好逛的，一行人舟車勞累，憂慮了兩天，倒是更想要睡覺了。

  　　他們四個大男人就去睡四人間了，喬舒本她們幾人睡在二人間，晚上時候喬舒本就和慕如擠在一張床上。

  　　“我們舒舒下次可不能再這麽冒險了”慕如把人抱在懷裏，輕輕說道。

  　　“這外麵可不簡單，這些人沒槍還好，這要是有槍怎麽辦？這管的可沒那麽嚴，就咱們公社好些人都有槍的，更別說這些人了。”

  　　“咱們家有你爺，你祖祖兩個人為人民奉獻已經夠了，這捐錢捐東西我都無所謂，但是他們也不能連人都送出去吧？”

  　　慕如語氣輕輕，但是還是喊著明顯的怨氣，她說道，“早年懷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是個閨女好，這要是兒子，他們肯定想把人給送到部隊去

  　　還是閨女的好，誰敢動我閨女一下啊，我就讓你舅舅他們打過來，誰也說不出個不對。”

  　　“沒事的，媽”喬舒本拍拍慕如的肩膀，說道

  　　“你看這不是沒出事嘛，而且你看爺爺祖祖他們也是為了救人，你想想，這次要是我不來，那可是二十來個和你閨女一樣的人就不知道去哪了，這一會還不知道有沒有這種事呢。”

  　　慕如沉默了一下，不一會還是堅定說道，“兩百個也不成，他們願意付出是他們的，但是我閨女沒得這個責任。”

  　　她拍拍喬舒本讓她別說話，就說道，“你別看家裏現在過得好，不缺吃不缺喝，就連大隊的人也尊重，但是這也是你出生以後的事情了”

  　　“就我們還小的那會，你奶和你祖兩個女人家帶著個孩子，在大隊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裏去？這沒人撐腰沒人幫忙，就算是後麵你祖祖接生條件好了一點，但是那又怎麽樣？”

  　　“這走哪裏都是說家裏沒男人的，論你再厲害那都能用你家裏沒男人來刺，你爸小時候沒少因為這事情被人欺負。”

  　　“這人啊，出息了以後身邊都是好人，這但凡你落難的時候，那閑言碎語都得紮死你。”

  　　慕如摸摸喬舒本的腦袋，說道，“幫人可以，但是得有度，你要是是公安，你去幹這個我擔心但是我不說什麽。

  　　但是你就是個普通鄉下姑娘，這論好處沒有你，論職責你沒有，這閑言碎語全是你，咱們不幹這種事。”

  　　喬舒本帶著些心虛說道，“救人嘛”

  　　“這世界上遭難的人這麽多？你救得完？”慕如深吸一口氣，想到這次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的，看著喬舒本這還不是很服氣的小模樣，她閉了閉眼。

  　　“好了，不說這些了，跑了這麽久，可能累了。”

  　　一邊輕輕拍著人的背哄著人，慕如腦子一邊瘋狂轉動。

  　　不行，她閨女著想法很是危險，肯定是太閑了，她得給她找點事情來做。

  　　下地幹活？

  　　這個不行，她閨女幹不了活

  　　這麽喜歡救人，去村委會幫個忙？

  　　不行，幹白工不劃算，真進去大夥不會服

  　　這樣的話，大隊還有什麽工作嘛？

  　　慕如陷入糾結當中